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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宠辱两忘》我独顽且鄙
文案:
人生版简介:皇帝李朗要在保住皇位的同时,掳获僭王赵让的身心,事业爱情双得意,走向人生巅峰。
僭王赵让要在保住自己和家人小命的同时,替皇帝看好他的宝座,顺带谢绝皇帝的一厢情愿。
谁能如愿?
李朗x赵让
超精简文艺版:以吾一生,许你一世。
1v1,HE
正剧向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朗,赵让 ┃ 配角:众人 ┃ 其它:皇帝,古风
第1章 序章、
序、
小皇子安份地坐在武场一侧,心惊胆战地观战,只望缠斗持久,双方精疲力尽,分出胜负后难再折腾。
不然无论输赢,皆无他好。
场内激战正酣的是他的两位皇兄,十四岁的大皇子与十二岁的二皇子,一刀一棍,暂不分伯仲,喝杀声不止。
骄阳似火,小皇子只觉眼前发黑。
其实他本不该在此地。
宫中习俗,皇子六岁开蒙,识字读经,十岁学兵刃,十二岁始习骑射、驭兵。
但这年仅八岁的小皇子却自去年起,便不得不出入武场,陪同两位皇兄修习武艺。
更确切地说,是作两位皇兄陪练的靶子。
同为皇子,非一母所出,尊卑犹如霄壤。
迥别于两位皇兄托生于皇后之腹,母家显赫,小皇子生母身份微贱,偶承皇恩雨露,春风一度而得一子,借此龙嗣得以晋位妃嫔,却从此无宠。
皇帝既恶其母,也乖其子。
小皇子出生至今,命运多舛,母妃庇佑不得,令他小小年纪,已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两位自视甚高的皇兄都把自己作了未来皇帝,把他这注定是臣子的小弟呼来唤去,待若奴仆。
小皇子从不敢声张,他虽年幼,也知宫中人最是势利,不落井下石已是心存良善,莫要提挺身而出、见义勇为。
他注定孤苦无恃,唯一的倚靠只有自己的小心与谨慎。
然而总有他躲也躲不过的时候。
好比说武场陪练。
小皇子明明未到年纪,不曾经兵戈受训,这般屡屡被皇兄们欺压,随从皆视而不见,缄口不提。
两位皇子的较量已有一盏茶功夫,大皇子到底仗着年长力壮,习武时间更长,出刀如风,把二皇子的齐眉棍打落在地。
大皇子得意洋洋地下场歇息,走入迎前服侍、言语阿谀的随侍之中。
落败的二皇子却满腔不忿,他自然不会找大皇子再自取其辱,目光锁住乖坐一旁的小皇子,大叫大嚷,非要让弟弟下场比试。
小皇子明白在劫难逃,硬着头皮起身,接过侍从递来的棍子,不消两回合,便被打翻在地。
二皇子不依不饶,轻鄙嗤笑,要小皇子再起身与他过招。
知道求饶只会被对方羞辱更甚,小皇子含泪遵从,爬起来捡起掉落的棍子,还未来得及摆出姿势,便被二皇子一棍挑在小腹,凌空摔落。
十二岁少年膂力虽不若成年男子,但习武强身经年,欺负个弱小无助仍是绰绰有余。
小皇子心中惊恐万状,天旋地转间只觉身子猛撞向地面,他紧闭双目,死咬下唇。
然而剧痛并没有如期袭来。
他倏然发现有人趁势揽他入怀,腾空几个翻斗,再稳稳当当地重新站立。
不及睁眼,先是听到一陌生少年的朗声争辩:“二殿下,三殿下年幼,尚未开武课,您这不是比试,是恃强凌弱。”
小皇子忐忑难安,无措地看向出手相救的少年武士,他此刻仍在少年怀中,既觉温暖舒坦,又不由为这莽撞少年担心不已。
这少年武士一身禁军侍卫打扮,年纪甚轻,不过十六七的模样,眉眼斯文,脸上却满布凛然之气。
大皇子、二皇子及周边随侍纷纷叱责、怒骂这少年,道他胆大包天,区区侍卫,竟也敢替人出头,必得重罚。
少年武士将小皇子放下,甚而还朝他微微一笑,继而长身肃立,淡对一众指责,甚而连禁军侍卫队正要他向二皇子跪拜赔礼亦坚辞不从,反而道:“两位殿下对小殿下不行兄友弟恭之过,与属下顶撞二殿下之过,孰过重,孰过轻?”
便连得其救助的小皇子也差点被这话噎着,只觉这少年武士全不懂何为识时务者俊杰,如此令人下不了台,自己岂非更是遭殃?
果不其然,少年武士当场被罚受二十鞭刑。
小皇子眼睁睁看着他的救命恩人被绑缚于受刑柱上,生生被浸水的牛皮长鞭抽足二十鞭,行刑之人刚要收手,二皇子冲上前,抢过皮鞭,劈头盖脸朝少年武士狂抽一气。
长鞭打过少年的脸颊,那是少年首次忍耐不得惨呼出声。
鲜血霎时从少年左眼处淌下,不多会便覆盖住半脸,触目惊心。
小皇子初次明白心痛如绞的滋味,泪水涓涓而下,他想飞扑过去护在少年武士身前,却又深知这么做只会加重少年所受的责罚,脚步生根,不能稍动。
幸得二皇子气力不继,又有旁人怕闹出人命,这少年武士入得禁卫之职,定不会是庶民百姓,真出了事,皇子无妨,随侍可要大祸临头,便都来劝说。
泪流不止的小皇子目视着少年武士被人解绑后,无人敢上前扶助,只能自行踉跄前进,暗暗双拳紧握。
待到两位皇兄心满意足离去,小皇子终于不顾一切,追上那少年武士,不敢多话,猛在他掌中塞入一块从小便佩戴在身上的玉块,嗫嚅一声“谢谢”,飞快奔走。
小皇子清楚,若被人发觉,那少年武士会遭殃更甚。
当夜他回到寝宫,久久不能成眠。他并不后悔将玉给那少年武士,虽然母妃曾告诉他,那是他出生时,父皇的赏赐,是父皇随身的佩玉,是父皇衷心祈盼他这位皇子平安降生的证物。
然而,父皇于他,怎么反不比今日那少年武士的恩重?
明月窥人,小皇子心思如潮。
无能为力的愤懑将小少年从头到脚重重叠叠地缠缚,怒焰高涨,小皇子左手成拳,塞入口中,狠力咬住,止住欲喷涌而出的哭泣。
模模糊糊中,小皇子醒悟到,他亦是皇族血脉,天潢贵胄,他也有资格问鼎皇位!
他必须当上皇帝。
如那稀罕一见的父皇般权势在手,威风八面,生杀予夺既不在话下,便任谁都要毕恭毕敬苦心讨好。
到那时候,报复两位视他如仇的皇兄,为母妃扬眉吐气自是顺理成章。
以及,寻到今日那不顾安危替他出头的少年武士——小皇子忆起受刑场景,心头猛似也遭鞭笞,疼地蜷缩起身。
“你要等我,”待痛楚退却,小皇子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轻声喃喃,“总有天,我也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再被任何人欺负。你一定要等我。”
童稚自许的誓言无人知晓,静静消散在金陵后宫不起眼的一隅。
时东楚朝嘉熹十年,盛夏。
据此回溯三十三年,原定都关中长安的东楚内乱频发,终至异族暴动,天下四分五裂,战火连绵,兵锋四起,群雄争霸。
东楚宗室、东海王李延见收复中原无望,转至江南,占据金陵,以为王都,图谋自立。
长江天险在前,又有江南富庶钱粮作为后盾,兼且中原异族蜂起,互相反目,搏杀不绝,无力南征,东楚虽是苟延残喘,终是留得重振旗鼓的一线生机。
元帝李延在位二十二年而崩,其子李冼继位,次年改元嘉熹,这便是东楚第二任皇帝顺帝。
李冼遵从父命,为谋北伐,先统南域,在位第十三年,遣大军南下,收闽国,征南越,开疆拓土,以安置从中原南下避祸的汉民。
此后又五年,李冼派兵过江北上,推过淮河,却遭异族痛击。
敌军趁势渡江,长驱直入,所向披靡,重重包围了王都金陵。
率领东楚军队绝地反击,力挽狂澜,最终打退异族,斩杀其将领的,是李冼第三子李朗。
李朗一战成名,锋芒毕露,声望直逼太子。
北寇败退后,东楚内讧再起,太子联合二皇子向三皇子李朗发难不成,反被早有准备的李朗尽数诛灭。李朗继而率兵逼宫,李冼退位,李朗于次年登基,改元盛和。
在金陵战乱之际,还发生了一件令东楚皇朝雪上加霜的事。
本已纳入疆土的岭南一带,南越驻军大将赵让趁国运艰难、风雨飘摇时高举叛旗,起兵作乱,甚至夺取了原属闽国的部分疆域,自立为南越国主。
是时东楚内忧外患,无力兼顾平叛,直到李朗登位后的第五年,皇帝发兵十万,欲灭南越,收回国土。
大军开拔后,兵行神速,不到一个月,已将南越王都重重包围。
而南越军不足四万,又有半数以上为东楚军旧属,无论人数战力皆处于劣势。然纵使如此,东楚大军却围而不攻,似不急于拿下王城。
双方僵持数日后,东楚大将夤夜迎入从金陵快马星夜兼程而来的皇帝特使一行。
次日,那特使竟单枪匹马孤身前往南越城,自谓是赵让故人,身携东楚皇帝的手书,为免生灵涂炭,徒造杀孽,请求一见南越国主。
不多时,特使被带入城内。
城外,重兵压境,东楚大军严阵以待,箭在弦上,攻城车也已连夜架好,就等时辰一到,特使未能平安归来,即刻攻城。
同一时刻的金陵皇宫内,李朗负手而立,遥望南方,面色沉静如水。
盛和五年七月中旬,南越国摇摇欲坠,覆灭之局已无可避免。
第2章 第一章、
第一章 、
南越国主赵让整好衣冠,配上宝剑,正要前往正殿宣召东楚来使,王后匆匆入室,脚步凌乱,不及站定,质问已出:“将军真要见那汉人?”
赵让闻声回看,见王后银甲裹身,足蹬马靴,头上无半点饰物,战意凛然,不由微微皱眉。
只是这南越五溪族的正妻与他多年同甘共苦,他在这山林密布虫蛇遍地之处,得以和辑百越,怀柔蛮夷,成就一番功业,离不了王后及其五溪族人的鼎力相助。
听王后一时情急,仍用出从前的称谓,赵让轻笑,安慰道:“见见何妨?那来使确是我在东楚金陵时的故人,还是我的父执长辈,便是叙旧,也是应该的。”
王后勃然大怒,恨声道:“将军唬谁呢?有这时候来叙旧的吗?罢了,你到底是汉人,还想着你以前的朝廷是不?你可别忘了,是谁要了你孩子的小命!我五溪族人,唯有死战!将军想见就去见吧!”
愤然说罢,王后疾步离去。
赵让随即唤来心腹内侍,吩咐道:“好生看着王后,她若有何出格之举,立刻禀告。传令下去,宫中任何人,包括宫眷在内,不可擅离。”
内侍领命而去,赵让暗叹一声,走入正殿,直上王座。
东楚皇帝派来的特使早已等候久时,上朝见礼,恭恭敬敬地长揖到地,口中问候:“小赵将军别来无恙?”
文武两列顿时哗然,赵让并不动怒,笑道:“劳太傅挂念,实不敢当。不知太傅求见本王,有何见教?”
特使闻言,抬头觑着上方南越国主,那小赵将军早已不似金陵时的少年模样,眉眼含笑仍透出威武英气,当他面自称“本王”而毫无愧色,便也不再无谓寒暄,直截了当,言明皇帝天恩浩荡,手书信笺,交由南越僭王赵让亲阅。
赵让接过手书,展开速览,握信沉吟良久,遣退众臣,命宫女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