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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的，一个个半夜都懒得起床看一眼，我就说得出事儿，今年一年又白忙活了”那阿奶光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骂谁
“站在那里干什么，拿篓子过来装鱼啊”老爷子一声大吼，那阿奶不敢吭声了，开始和自家孙子一起站在岸边拿篓子接鱼
孩子爹娘和爷爷在大概3亩地大小的鱼塘里撑着小木船到处捡浮在水面上的鱼。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篓子装满了，孩子阿爹黑子先上岸了。
“爹，我先把这篓鱼赶去镇上那边卖了，剩下的鱼你们捡完了去村子里和隔壁村卖”
“知道了”孩子阿爷没精打采的回道
乌九玄隔着老远看着感觉也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便准备回去了，却见平安牵着自家儿子的手站在隔着鱼塘一点的距离望着这边。
平安本来带着侄儿和一群孩子玩儿，后来听说有人家里死鱼了，赶紧带着侄儿就赶过来了，想着别人会不会再给自己条鱼吃。
昨日带回去的鱼有点臭了，真哥哥说不能煮着吃，就用火烤着吃了，可是平安还是想喝鱼汤。
“又是你这臭小子，怎么，昨天好心给了你一条鱼还不够？是不是天天惦记着我家死鱼呢”说着，黑子用一只手揪平安的耳朵。
“真是晦气，说不定我家的鱼就是因为你这小兔崽子才死的，不愧是和你大哥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扫把星”，黑子没看见乌九玄就在自己不远处，恨声骂道
“干什么呢”乌九玄气炸了，跑过去一把揪住黑子的衣领
乌黑子常年辛苦劳作，身体已有些虚了。乌九玄自己在现代每天早晨都会跑步锻炼，原身也经常在外面打架，所以身体很结实。
所以乌九玄拎住黑子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的时候，黑子毫无反击之力。
“你他妈的以后再动我弟一下试试”乌九玄气愤的踢了他一脚。
反正原身平日在村子里就这副德行，乌九玄也不怕自己这样会露馅。毕竟就算原身还在，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让人欺负他弟。
“干什么呢，没事做了是不是”黑子他爹在船上中气十足的喊
黑子不敢吭声，提着一篓鱼灰溜溜的走了。
“想吃鱼呢”乌九玄蹲下身给平安擦眼泪，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小屁孩竟是自己亲弟弟，就是不知为什么没和自己住在一起，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嗯，我想喝鱼汤”平安伤心的说
乌九玄没办法了，自己还为吃的发愁呢
“平安，阿爷叫我给你的”，大黑拿着条小鱼放在地上，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鱼还没完全死去，看着挺新鲜的，张着嘴不停的呼吸。
看了看还在佝偻着身子在围着鱼塘打转的孩子阿爷，乌九玄很感激，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赚钱了，也要帮他们一把。
平安和宝儿不懂这些，高兴的蹲在地上戳着鱼玩。
“走吧，送你们回去”，乌九玄从地上拔了些草搓成长条状，然后用它穿过鱼鳃，一手提着鱼，一手抱着宝儿，平安在后面跟着。
平安有些担心，这鱼这么小，大哥要是也想吃的话，自己和宝儿还有真哥哥就不够了。平安看着今天帮他的大哥，鼓起勇气道：
“大哥，这鱼很小的，不够你吃的”
乌九玄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自己看着像那种和自己弟弟抢食的人吗？“放心，这点东西你大哥还看不上”
平安放心了
跟着大哥走在路上，来往的人看见乌九玄抱着宝儿和平安和平相处的样子，直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原身欺负了真哥儿也不娶他，觉得自己跟着隔壁村的王天勇见了世面，哪看得上村里的这哥儿，听王天勇说外面正经人家都是娶的女人，哥儿只能做妾做小，甚至是做奴婢的。
原身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家爷爷还在的时候多么风光，就算后来家里落寞了，那也比一般村子里的人强，于是对叶家说，人是不可能娶的，做妾做小倒是可以，毕竟这真哥儿长得是一等一的美。
叶家怎么可能愿意，自家哥儿被蹋了，除了把原身揍了一顿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原身背后又有王天勇罩着，最后只能忍下这口气。
真哥儿后来怀了，大夫建议生下来，后来生了宝儿。原身知道了特别生气，之前叶家不愿意把真哥儿送给自己家做小，原生就觉得这家人不知好歹，要是生了个儿子，自己说不定会接回家，如今又给自己生了个哥儿，让自己在那群兄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一开始，原身想掐死这宝儿也没找着机会，毕竟真哥儿的爹力气大自己也打不过。
后来真哥儿爹死了，王天勇心情不好了就时不时的寻个机会上门打真哥儿和宝儿一顿。
原身娘很喜欢真哥儿和宝儿，恨原身很得直痒痒，又管不住他。只得向村长求助。
村长原先不想惹这些是非，只要人不打死，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待原身娘上来求助，想着以前也欠了原身阿爷不少人情，这才出面处理，让原身不敢那么猖狂了。
真哥儿本来在家想着自己的嫁衣绣些什么新奇花样儿才好，却看见乌九玄又抱着宝儿，心都揪起来了。
乌九玄见这个‘小舅子’这么怕自己，心里大呼冤枉。改邪归正的事不能一蹴而就，自己要从一个恶人慢慢变好，待‘72变’之后，就能彻底做个好人了，乌九玄这么安慰自己。
“孩子送回来了”，乌九玄恶声恶气的说着，然后把鱼‘啪’的一下丢在了地上，然后转身不留功与名的走了。
却不知真哥儿在后面看见他这举动越发的慌了，生怕这恶人又耍什么花招。
第5章 冯师傅和乌木匠
白天把平安他们送回去后，乌九玄在路上找了些掉落在地的树枝树叶准备回去把家里发现的那些红米煮一煮。
放了点盐出锅了一碗“红米”粥，乌九玄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有点酸，咬了牙喝上几口之后就放下碗了，毕竟在还没弄清楚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吃之前，乌九玄不敢吃太多。
后面园子里是用竹子做成的篱笆围着的，从前院里找出几根竹棍，乌九玄用刀把长长的竹棍砍成几段，又将每段竹棍从上往下劈成4份，然后把后面园子里破了洞的篱笆重新修整了一番。
被鸡给啄得乱七八糟的青菜看上去像是菠菜，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乌九玄一颗颗的重新用土给它扶好，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乌九玄出去提了桶水，一颗颗的给浇上水了。
菠菜这边弄完后，再看旁边被踩得不像样的葱和自己不知道该叫什么的菜以及一片杂草长得老高的菜地，乌九玄累了，心累。
长着杂草那边的地不敢去弄，也不知道这地方这个月份有没有蛇。
去外地上学以及工作几年的乌九玄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蛇了，至今只记得“三月三蛇出洞”这句话了。
以前在农村老家时，一个长辈的小腿那里被毒蛇咬了，当时把自己老妈的长发给剪了一戳，然后用那头发紧紧的缠绕在被咬的地方的上方不远处。
后来是去的医院还是诊所不记得了，还好最后人没事。现在穿来的地方没血清给自己打，乌九玄不敢冒险。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到了傍晚乌九玄早早的躺下了，明天就要和大头叔一起去见师傅了，婶子说卯时四刻叔在村口等自己，可他并不清楚卯时4刻具体是几点，只能早早睡下这样明天才能起得早不至于迟到。
——
翌日清晨，乌大头拉着榻车在村口等着，榻车上放着一大桶活蹦乱跳的鱼，另有一个小桶里单独放着一条乌鳢。
叶小真的家就在村口，出门前自家婆娘让自己再拿条新鲜的鱼给他们，乌大头答应了，可是站在这里有些时候了，看见真哥儿他娘都出门干活了，也没有提起要给他们家条鱼。
在他看来，当初能进酒楼干活主要还是小儿子自己入了酒楼掌柜的眼，乌九玄他阿爷也不过是在掌柜的面前提了一句。
再说当初进去干活才几个铜板，现在能挣钱了，那也是自己儿子争气。
这几年自己家那口子也帮了乌九玄他娘不少了，总不至于这老爷子的孙子重孙自己都要帮着，偶尔做做样子堵住村子里那些长舌妇的嘴就够了。
要不是争不过自家那口子，乌鳢这么值钱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送的。
不过送也有送的说法，自家大儿媳王氏在吉祥阁做事，自己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在冯师傅面前给自己儿媳说说好话。
乌九玄昨日睡醒的时候天还黑着，估摸着最多也就3、4点的样子，于是打水洗漱好换好自己洗干净的长袍靠在床上等着。
等着等着又睡过去了，等到再次醒来看见天都亮了。惊得整个人一下子跳起来了，赶紧胡乱用布头抹了把脸跑出去了，果然就看见有人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乌大头本来就瞧不起这小子，今日在村口等了快一刻钟了，火气都上来了，哪有晚辈让长辈等的道理，他阿爷倒是个人物，可惜这大孙子成不了才。
等乌九玄走进了，乌大头一声不吭的直接拉着车走了。乌九玄赶紧上前去，“叔，怎么能让您来拉车呢，我来，我来”
“不用了，这车我拉着顺手，你小子要是真有心，就去后头给我推着，我好省点儿力”
乌九玄赶紧跑到后头推着榻车。
一路上乌九玄想和乌大头说话表现自己，以此来慢慢改变原身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可惜乌大头不买账，偶尔应一下。
感受着别人话中的冷淡，乌九玄也暂时歇了这份心思了。只自己默默在心里哼着歌以此来估计从村子里走到镇上要多久的时间。
到了镇上，乌九玄已经在心里唱了18首歌了，加上之前自己没话找话花的时间，以及因为拉着东西脚步会稍微慢一点，乌九玄估计自己走路得4、50分钟。
乌大头先把鱼给酒楼送去了，又让乌九玄跟着去了冯师傅家。乌九玄默默记着路，进了镇直接往里走，到酒楼后继续往里走走到底，然后往右拐，经过的第一个路口再往左拐进去，进去后往前走50米左右就看见一处门口没挂匾的宅子。
宅子外头左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堆被锯成几段的木头，那木头很大，估计要2、3个男人一起抬才行，外头右边放着几棵被锯的小树。
乌九玄看到这儿心里想着自家师傅可能是木匠之类的。
乌大头上前拍了拍门，等冯师傅开了门，乌大头赶紧把鱼递了过去，乌九玄也忙向师傅问好。
“冯师傅，您瞧，自家正新鲜的乌鳢，刺少肉多。家里那口子让我送条过来，我给您放到缸里去？”
乌九玄听着这话有点意思也不在意。
冯师傅抬头瞧了一眼乌九玄没说话，直接转身带着人进去了。
“就放在这里头吧，你等着，我去拿钱，这新鲜的乌鳢贵，上次去买了一条活的得8文，您这条看着比我上次买的要大一些，我给你10文吧”冯师傅指着院子里头一口缸。
“别别别，您老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种自家养的东西不值钱”
冯师傅不听他的去了自己屋子拿了10个铜板，乌大头说什么也不肯要，最终在冯师傅说这鱼不要了的时候才无奈的收了钱，却也只肯收下7文，说自己卖也只值这个钱。冯师傅也不和他继续争了，遂收起了剩下的3个铜板。
冯师傅是个不爱说话的，乌大头聊了几句就很有眼色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