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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我不同,殿下与神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得一方神明庇佑,纵使逆天改命,只要不是大的过错,都不会有事。”
“我已经推算出来了,我最多不过再活一个月,一月后,九雷聚顶,从此人间再无九阴符令。”
“所以殿下,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陪在我身边好吗?”
任平生沉默不语,颜川会消失在人间,他感到遗憾。但是他并不想牺牲自己去实现颜川的心愿。
颜川既然能囚禁他,指不定会对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他不想用自己去做赌注,他赌不起。
任平生,“没有办法避过天雷吗?”
颜川摇头,“命数如此,如何躲得过?”
任平生低头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我可以陪着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颜川眼眸亮了起来,“殿下说吧,除了不让你离开以外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不准碰我。这个可以做到吧?”
颜川的眼底黯淡一瞬,苦笑道,“在殿下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好,我答应你。”
任平生松了口气,心想好歹是答应了。
…
邓烨笑了起来,“真当我不敢动?”
他伸手一挑,祁澈的脖颈上多了一条淡色的红痕,渗出来几滴鲜红的血珠。
祁澈向后险险躲过,他摸了摸颈上的血,夺过了一旁侍卫手里的剑,冷笑一声道,“你们都退下。”
“自己废物守不住人,怪得了谁?”
邓烨脑门青筋乱跳,咬牙道,“明明是你插的手,你还好意思说?”
祁澈反手用剑抵住邓烨的喉咙,邓烨提剑挑开,他侧身躲过邓烨的剑,剑身翻转在邓烨脸上划了一道。
邓烨后退两步,眯了眯眼,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笑了起来。
一众侍卫服从主子的命令不再插手,纷纷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交手,个个脸上表情都有些震惊。
路嘉,“好…好厉害。”
几刻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两人使剑刺向对方的角度都十分刁钻,不仅难以躲过,而且十分考验握剑人的腕力与反应速度。
“真…神仙打架。”
“少主果然厉害!!”
“将军也名不虚传啊!!我有个在军营里的兄弟,他说将军每天挥戟两万次,整个大魏军营里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更刻苦的,军中擂台每年有比武,将军拿了四年的榜首。”
“天呐…速度好快…我们跟他们比起来,好像差的太远了。”
众侍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大魏顶尖的暗卫,从小训练,个个都是祁澈手里锋利的刀。
但是此刻他们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不仅出身高,还比他们更加刻苦努力。
邓烨出剑的速度更快了些,他的眼里闪着戏谑,看着祁澈逐渐落了下风,笑道,“跟我比武?我看少主还得再去练个三年五载。”
祁澈冷了脸,闪身躲过邓烨的剑,邓烨挽了个剑花刺向他的胸口,他弯腰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握着剑抵着邓烨的剑,反手挑掉邓烨的剑柄,转了个身刺向邓烨的喉咙。
邓烨丢了剑,仰头避过了祁澈的剑刃,他伸手拽住了祁澈的胳膊向后折去,用膝盖猛的砸向祁澈的小腿,把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祁澈落地时邓烨迅速将他手里的剑踢走,邓烨踩在祁澈的手上,一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勾了勾。
殿里十分安静,掉针可闻。
邓烨放开了祁澈,祁澈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脸色差的要命。
门外的侍卫进了殿里,脸色古怪,没有注意到殿内的气氛,禀道,“少主,大事不好了。”
祁澈阴沉着脸,“何事?”
侍卫看到一旁的邓烨,一时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祁澈,“说。”
“阮公公传您速速进宫……圣上…圣上驾崩了!”
邓烨蹙了蹙眉,上前拽住了侍卫的衣领,“这消息是哪来的?”
侍卫,“方才宫里阮公公亲自传来的。”
邓烨眼底闪了闪,大步出了殿门,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盛京宫中,朱红色的宫墙上还没来得及挂上白绫,宫中肃穆一片,文武百官得了消息纷纷往宫里赶,明栖宫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歇斯底里,众人心底各有情绪,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面上都是一副悲悯神情。
明栖宫中,太子一身白色常服跪在魏明帝床边,神情淡淡,看不出悲喜。
邓烨本是通缉重犯,他这几日一直躲在自己府上,有沐珏帮他做掩护,他不必操心魏明帝会派人搜查他府上。
就算派人去了,宫中十二禁军由他和沐珏带领,也不会真的有人敢抓他。
魏明帝下令追捕他和任平生,是私底下下的命令,如今魏明帝驾崩,这通缉令自然也做不得数。
邓烨亲自来宫里,就是想确定一下魏明帝的死活,宫中多变数,他要亲眼看了才能相信。
宫中的大臣来的差不多了,一旁的阮公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从魏明帝的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深紫色的匣子,推开夹层,拿出来一卷明黄色的纸轴。
阮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抽噎道,“皇上亥时走的,咱家给皇上端来洗脚水,皇上在床边睡了过去,他临睡前告诉咱家圣旨在枕头底下,咱家当时还不晓得……。不晓得陛下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皇上走的安详,诸位不必太难过,咱家手里的是陛下的圣旨,上面写的便是皇上的旨意。诸位若是有疑问,便去地底下问陛下吧。”
底下哭声渐止,众人都在等着阮公公念圣旨,他们许多人的命,都系在这一卷圣旨上。
“帝王治天下,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勉王四皇子魏峥,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朕继亡薨,葬于广陵,与先皇后聂氏。朕念幼女,赫连氏清柔,此女绨蕙,念于随朕。常妃虞氏,贤良淑德,随朕……”
魏清柔面色发白,她攥了攥手心的帕子,下唇咬的失血。
父皇…您居然要我为您陪葬。
邓烨往魏清柔那边看了一眼,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赫连公主长得像生母聂氏,魏明帝与聂氏恩爱非常,聂氏活着时十分得盛宠,后来聂氏难产而死,魏明帝心里怜惜聂氏,对这个小女儿异常疼爱。
疼爱到什么程度呢,魏明帝对赫连公主纵容到几乎是无法无天的地步,据宫中传闻,魏明帝有时不翻妃嫔牌子,连着几夜宿在公主殿里。
这也算是一则皇室秘闻,魏明帝对赫连公主的情感,怕是早已超出寻常的父女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遗诏部分选自《康熙遗诏》
☆、命不久矣
43
邓烨看着满堂的文武百官,似乎…少了一个人。
这么重要的时候,国师居然没来。
他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邓烨握了握拳头,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任平生吃完饭,颜川去了他的衣衫,抱着他把他放进了木桶里。
木桶里水温刚刚好,颜川还在里面放了一大堆的不知名的花瓣。
“殿下洗好了叫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任平生点了点头。
任平生看了眼门外,颜川背对着他,他伸手悄咪咪的在空中画了个符,想给邓烨传个消息让邓烨来救他,他的符在空中画了一半,冒出来一团蓝色的火焰把符吞噬了。
他又试了几次,每次都是画到一半被吞噬。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镣铐,上面隐隐有淡蓝色的光。
“锁咒镣?”
任平生认出来了,这种镣铐是专门给会术法的人戴的,戴上以后术法便会受到限制。
他的手垂了下来,他摸了摸木桶里的花瓣,似乎是他的错觉,刚刚他好像看见花瓣似乎动了一下。
他伸手拿了一片花瓣,仔细看了看,和一般的月季桔梗没太大差别,只是花瓣上多了几道细纹,味道也要更好闻一些。
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思索,在热水里泡的有些困意,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靠着桶沿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
颜川唤了他两声,黑沉的眼眸看着他,伸手把任平生从桶里捞出来,他拿净布给任平生擦干净了身子,抱着他回了房间里。
任平生睡着了,如果他在此时睁开眼,就会看到他刚刚在桶里泡着的所有花瓣,都从淡粉色变成了血红色,远远看去像是积了一桶鲜红的血。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映照在任平生的脸上,颜川伸手细细的临摹他的五官,眼里带着深沉的占有欲,他喃喃道,“就算我死了…殿下也是我的人…”
任平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问道,“什么时辰了?”
颜川正在案前写东西,闻言抬眸道,“巳时三刻了。”
“殿下先去洗漱吧。”
颜川肯让他自己走了?
任平生正在心底疑惑,他下了床,站起身来,还没走两步,身上猛然传来失重的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他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镣铐碰撞在一起发出铮铮的声音,颜川眼里带着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道,“殿下,怎么了?路都走不好了?”
任平生眨了眨眼,面前颜川的脸放大,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试图自己站起来,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这是…怎么了。
颜川扶着他坐到床上,抱着他去洗漱,带他洗漱完后把他放到了案几旁的软榻上。
颜川从书架上翻出来几本话本,他的嘴角噙着笑容,心情似乎很好。
“我给殿下讲故事吧。”
“世有东灵君,称天界第一人,下凡亲自诛邪王。邪王,自出世起方圆百里鬼魅作祟,群妖霍乱屠城,一城数十万人,一夜之间俱灭,而邪王婴幼仍存。”
“东灵君与邪王有情,两人乃天定十世缘分,此世缘尽,邪王飞升拜入东灵君门下,邪王此世为人间大能,众仙防患未然,下令诛灭邪王。”
“东灵君执念旧情,包庇邪王,邪王下界时走火入魔梦前世景象,梦中被东灵君一剑刺入心口,遂怀恨在心,失手重伤东灵君…”
耳边是颜川温润的声音,任平生听着听着,目光里看着颜川的唇一张一合,耳朵里嗡嗡作响,他逐渐听不清颜川在说什么。
任平生感觉胸口有些闷,他呕了两声,唇齿之间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伸手捂在嘴巴上,手里湿润粘稠,他低头一看,是一摊鲜红色的血。
昨夜里脑海里闪过的东西突然清晰起来。
志异手扎里面曾经记载过,有一种剧毒,名唤花蝶虫,这种虫子长得和花瓣类似,身上带着毒素,放在水里,毒素排尽后身体会由淡粉色变成诡异的血红色。
昨夜里…颜川在他的木桶里放的,不是什么花瓣,而是花蝶虫。
任平生又咳了两声,他脸色发白,抬头看向颜川,颜川正低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变态的餍足。
任平生伸手指向他,指尖有些发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掌心的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鲜红一路蜿蜒,在深色的地毯上印出一抹深红。
颜川伸手碾在他的唇上,把他唇角的一丝血抹掉,淡道,“我过不了多久便会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