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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听到是吴孚劝说之后,罗逡高兴之余又有些吃味。
“你看,我这么逼他,他都没说跟我离开。怎么吴家那小儿一开口,他就要跟着人走。”罗逡不高兴道。
方夫人哭笑不得:“不过就是第二日的事,你想太多。若不是我们也要离开,朗儿也不会这么快决定。”
罗逡被方夫人安抚了。
……
罗朗见过父母之后,又去找了孔瑾,表示自己要离开的决定,并且表示现在建业很乱,希望孔瑾和他一同离开。
孔瑾当然欣然同意。
“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离开,会不会引起麻烦?”孔瑾问道。
罗朗胸有成竹,道:“请交给朗,朗这点还是能保证的。”
孔瑾就不再多言。
是夜,他拿出猫毛乐呵呵笑了许久。
果然陛下给的护身符就是管用,这次出使本来只打算分裂罗家,动摇罗朗,没想到罗朗直接跟着走了。这一定是皇帝陛下护身符的作用。
真是太顺利了。
于是孔瑾更加确定皇帝陛下的神奇之处,为他后来成为最厉害的皇帝吹之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至于为什么是之一,嗯,因为皇帝吹实在是太多了。
.....................
孔瑾这边事情一片顺利,正准备离开建业回成都的时候,吴孚的父亲吴泰已经到了益州边境,表明投奔的来意。
司俊亲自去迎接,而刘荨没去。
因为刘荨感冒了。
刘荨这次感冒完全是自己做的。
某一夜,他要夜观星象,然后吹了冷风,就感冒了。
司俊:“……”你是不是有病?
刘荨吸吸鼻子。他是真的有病了。
其实刘荨觉得自己很冤。他就是在和系统里小伙伴们聊天的时候,楚铭谈到,现代社会光污染太严重看不到银河,实在是遗憾。
萧悦也说,未来社会,星空和地球完全不一样,完全看不到银河。
宿谊在那里炫耀,他那里的星空特别美,银河特别亮。
刘荨突然发现,他来古代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好好看过一次星星。这实在是太不穿越者了!
主要是自己以前不是个文艺人,没有看星星的习惯。
不过现在还不晚。
想一出是一出的刘荨,当晚就跑去看星星,成功感冒。
司俊想想就觉得心塞。
刘荨又是鼻涕又是喷嚏的样子显然形象不佳,没办法去迎接拉着这么多军队来投奔的吴泰。于是司俊就一个人去了。
等见到了吴泰,为吴泰接风洗尘的时候,司俊还在想,刘荨感冒好了没有,喝药没有,是不是又睡不着。
吴泰见司俊走神了许多次,心里有些忐忑。
不过吴泰是个心胸阔达的人,有什么疑问当场就问了:“司公是否有什么心事?”
司俊回过神,道:“将军唤我子杰即可。我只是忧心陛下。”
吴泰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司俊见吴泰关心不作假,笑容真切了些,道:“陛下感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还是有些担心。”
听只是风寒,吴泰松了口气。他道:“陛下身体有恙,司公难怪心忧。”
听吴泰不愿意改变称谓,司俊也不勉强,他继续道:“陛下若无恙,定是亲自来迎将军。将军劳苦功高,整个讨伐于泽联军,只有将军一人在努力战斗。俊实在是惶恐。”
吴泰摇头:“这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司公不必如此。司公护卫陛下,才是应做之事。于泽死后,他的残部不足为惧。只是泰本以为可以为陛下扫平凉州,没想到被魏周那老贼断了后路。唉,当日信了老贼说辞,以为他世代公卿,定是真心为了汉室,泰愿为他做一把刀,南征北战。谁知道……唉……”
司俊安慰:“将军忠烈,心里难受,俊能理解。俊也有同样苦恼。原本陛下被于泽挟持,天下离心也难免。如今陛下形势大好,俊本以为一呼百应,中原应该再无战乱,和平繁盛指日可待。谁知道,唉。以陛下宽厚,怎愿意看见我们汉家人自己内斗不休?北有胡人虎视眈眈,我们内斗,若又有太|祖时匈奴压境,甘泉之耻还如何是好?”
吴泰点头:“我这次来,正好有胡人动向要禀明陛下。鲜卑和羌胡的战斗似乎快结束了,羌胡节节惨败。待羌胡全面败退,鲜卑攻克羌胡领地,很可能下一步就是刀指中原。”
司俊顿时沉默。
这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前不久刘荨的玩笑,“内乱吧内乱吧,就算没有个汉废帝给他们带路,鲜卑胡也会打过来。到时候咱们还在打,鲜卑胡直接铁蹄南下,那才有趣了”。
他是不是该说陛下乌鸦嘴?回去要不要让他写检讨?
司俊深呼吸了一下,道:“此事必须马上禀明陛下。将军可否能让俊先行一步?俊要立刻亲自回成都,向陛下禀明此事。”
吴泰立刻严肃道:“泰愿和司公同行,快马加鞭,去成都禀明此事。泰军队可缓行。”
司俊立刻同意。
于是,当夜,本来就感冒鼻塞难受,司俊还不在旁边陪睡,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刘荨就迎来了刚走一天的司俊。
刘荨吸吸鼻子,傻乎乎的看着司俊:“啊,出现幻觉了。”
司俊没想到会在院子里碰见出来“梦游”的刘荨,顿时不知道该作反应好。
他最终伸手弹了一下刘荨的额头,道:“谁是幻觉,我回来了。”
刘荨捂着额头,道:“疼,看来不是幻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迎接吴泰了吗?我记得吴泰是死在刘景手中,他这次居然逃过一劫,真是幸运。”
司俊道:“停停停,不要乌鸦嘴。你已经乌鸦嘴一次了。”
刘荨不满:“我哪里乌鸦嘴?你这是诽谤。”
司俊瞪了刘荨一眼,道:“羌胡战败。”
刘荨还没反应过来:“羌胡本来就打不过鲜卑胡,战败怎么了?”
司俊道:“羌胡战备,鲜卑胡吞并羌胡之后,下一步就该是中原了。”
刘荨:“……哦。”
司俊道:“你就这反应?”
这次轮到刘荨做出无奈的神情了:“这事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鲜卑胡本来就意图染指中原。历史中有刘荨给他当马前卒,现在没有马前卒,他估计会自己上?或许会扶持其他人?不过他吞并羌胡之后,还要消化战争红利,没那么容易打过来。”
“就算打了过来,历史中中原乱成那个样子,鲜卑胡占了长江之北大部分地,汉族政权苟延残喘,不也喘到新的强大王朝诞生的时候?我们现在形势比历史中这时候强多了。他要敢打过来,我就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刘荨话说的很霸气,但配合他吸鼻子打喷嚏的模样,实在是霸气不起来。
不过司俊仍旧奇迹般的被刘荨话中的自信安抚了,他松了口气道:“说的也是。到时候当敌人打就是,打鲜卑胡也是打,打魏周也是打,没差别。”
刘荨道:“不知道现在的魏周和鲜卑胡谁更厉害一些。历史中,魏周可是让鲜卑胡吃过好几次败仗。大汉还是很厉害的,就算分裂成这样,也能和胡人打。可惜后代实在是不争气。”
司俊道:“为了皇位的稳固,重文轻武,让士兵无粮无饷,将军不敢带兵,什么都不懂的文臣纸上谈兵祸国殃民,国家岂能不败?”
刘荨拿出手绢揩了一下鼻涕,道:“好了,不说那么后来的事了。鲜卑胡的消息是吴泰带来的吧?我是现在去见他,还是明日去?”
司俊道:“既然陛下醒着,现在去如何?”
刘荨道:“也对,虽然我心里不急,但是也得显出急的态度嘛。阿嚏,咳咳,不过我这模样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司俊道:“事有轻重缓急,不碍事。”
于是刘荨扑司俊身上,把鼻涕蹭他肩膀后,施施然回房换衣服准备出门。
司俊:“……”小草你是熊孩子吗?!
.....................
吴泰本以为皇帝生病,顶多第二日才召见他,没想到司俊回府邸后不久,皇帝陛下就召见他了。
吴泰激动得三叩九拜,还未说话,皇帝陛下就几个响亮的喷嚏,打得他都懵了。
刘荨吸吸鼻子,可怜兮兮道:“将军请坐。朕身体有恙,忍不住喷嚏,让将军见笑了。”
吴泰忙道:“陛下龙体要紧,羌胡虽惨败,也不是一日两日就会被打服。陛下不必着急。”
刘荨又打了个喷嚏,带着傲娇的小鼻音,道:“朕知道。不过朕不掌握全部消息,心里不踏实。”
于是刘荨一边打喷嚏,一边询问吴泰现在羌胡和鲜卑胡战争现状。
刘荨从双方战线推进,各自交战将领,问到北边汉民被波及的情况,以及是否有边军在防备。
当刘荨得知吴泰在和凉州军打的时候,经常遇到胡人,就矛头一致对转,把胡人打完了,再继续打的时候,露出笑容:“就该如此。”
吴泰忙道惶恐。
他心里是真惶恐。
皇帝陛下对羌胡和鲜卑胡了解的也太深了,连他们领地里有什么山什么河都知道。
难道陛下心中早就有收复汉末失地的野心?
吴泰细思之后,觉得自己应该没想错。皇帝陛下肯定不仅仅是想平定中原,收复汉末之地绝对也是计划之一。
就算现在做不到,皇帝陛下肯定也要为后人奠定基础,就像是文景二帝为武帝奠定基础一样。
吴泰看着因感冒打喷嚏流鼻涕,眼眶也是通红,显得可怜兮兮的皇帝陛下,心中也不由生出同样野心。
如果他能成为收复汉末失地的将领那该多好?所有武将,都有一颗封狼居胥的心。
刘荨像是看穿了吴泰心中所想一样,道:“打自己人算什么本事,能封狼居胥才是能耐。希望使者们能传来好消息,中原叛乱尽快结束。鲜卑胡迟早打过来,朕可不想等鲜卑胡打过来的时候,朕还在收拾中原的烂摊子,阿嚏!”
“陛下,该回去休息了。”司俊适时开口,“夜已深,将军也劳累了。”
吴泰忙道:“陛下龙体贵重,请陛下保重啊。”
刘荨点了一下头,道:“朕先休息了,将军请勿忧心。迟早我们会把胡人吞掉的要回来。”
吴泰立刻对刘荨表明忠心,表示会为皇帝陛下征战。
……
刘荨回去之后,一觉睡到日头高悬。
他摸了摸鼻子,感觉好多了,喷嚏也不怎么打了,便兴致勃勃去处理吴泰的事。
吴泰带了那么多军队来,自然不可能让他继续带他自己的兵。
这些人,肯定得打散了分到各个部队去。
这一点吴泰自己也知道,他虽然心里忐忑,但并无异议。
不过没想到的是,皇帝陛下居然拖着病体,亲自负责此事。还向他解释。
“你不用担心,我此举,只是为了让他们尽快熟悉军队建设。咱们益州的军队制度和其他地方不同,他们若不习惯,会很吃亏。”刘荨道,“你原来有多少人,以后我还你更多人。毕竟付风和李固都打不过你,他们两只能给你当副将哈哈哈哈。”
付风:“……”
李固:“……”
陛下,人艰不拆!
本来因为轻敌和藤甲的缘故,输给南蛮女将,就让两人大跌脸面。这次皇帝陛下带着新投奔的吴泰来军中逛了一圈,叫来他两比划比划。他们两没几招就败了,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