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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荨忙道:“你怪付将军干什么?我决定的事,除了你之外,谁拦得住?”
司俊感觉一口气堵在心中,没好气道:“你还很得意是吧。”
刘荨往自己嘴上画了个叉。
司俊继续问付寿:“和你们斗殴的人是怎么回事?”
刘荨弱弱道:“我都说了不是斗殴,是护驾……”
司俊终于忍不住飞了刘荨一个眼刀子:“护驾?你怎么不说御驾亲征?”
刘荨蔫嗒嗒缩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好吧,他看出来了,司俊是真的生气了。这时候他就该安静如鸡,把自己缩成一个毛团,等着司俊消气。
可惜现在有这么多人在,他没办法变身成猫卖萌。人类的萌度不够,想要蒙混过关很难啊。
付寿答道:“这真不是陛下的原因。陛下只是见到一位快被打死的人,上前劝了几句,对方就围上来……我们的确是无奈之举。”
司俊按着额头:“这么嚣张?当街打人?哪家的?”
付寿道:“听说是杜家的。”
司俊:“呵……德兴,交给你处理了。”
一直在旁边当布景板的李昂笑眯眯道:“好,交给我了。这次陛下也是无妄之灾,子杰你可别太唠叨了。”
司俊冷哼一声,刘荨立刻怂兮兮的在自己嘴上又画了个叉。
司俊:“……”
司俊叹气:“陛下,你有反省吗?”
刘荨低头,犹豫道:“就算下次见到这种事,我还是会去救人的。不管那个被打死的人是不是该死,但私刑是不对的。我管不了所有人,但至少眼前的事要管。”
司俊看着周围人一脸赞同和敬佩的样子,冷哼一声:“你这招对我没用。我再问一遍,你有反省吗?”
刘荨“嘤”了一声。为什么无往不利的戴高帽子转移话题对司俊没用呢?
司俊微笑:“小草,还要我说第三遍?”
刘荨垂头丧气:“我错了,不该答应你还反悔。”
司俊继续微笑:“错了该如何?”
刘荨哭丧着脸:“写、写检讨。”
司俊微笑点头:“还有呢?”
刘荨真的要哭了:“做、做卷子。”
司俊道:“这次就不做卷子了。”
刘荨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
司俊道:“抄一遍《礼记》……”
刘荨顿时要哭出声了:“子杰!《礼记》将近十万字呢!手会断的!”
司俊看刘荨那哭丧脸,忍不住被逗乐了:“我话还没说完,抄一遍《礼记》中的《表记》、《中庸》、《儒行》、《大学》……”
司俊列的篇目虽然不少,但加起来也就一万字左右,刘荨放下心来。
“知道了,我会好好抄的。”刘荨忙答应下,生怕司俊又增加数量。
司俊松了口气。既然刘荨乖乖听话认罚,看来他还是有反省的。
司俊视线转向付寿和付风两父子。
付寿和付风两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皇帝陛下都乖乖认罚抄书了,他们两该不会也被罚抄书吧?虽然他们已经做好被罚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以为是军规之类的……罚抄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们宁愿受些皮肉之苦。
司俊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想法,笑得更加温柔了。
付寿和付风两父子一抖,付寿忙道:“末将有罪!末将领罚!州牧说打几板子就打几板子!”
司俊微笑:“虽没有劝阻陛下,但将军也是为了护驾,怎么能打板子呢?”
付寿和付风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末将真的有罪,末将立刻去领罚!”
司俊微笑:“皮肉之苦还是不需要了吧。”
付寿立刻道:“这事必须要皮肉之苦!”
付风脸蛋紧张地通红,话都说不出了,只能跟着自家老爹的话点头摇头。
司俊正色道:“陛下仁德,怎么会因自己之错,让手下大将受皮肉之苦呢!”
刘荨还不在状态,见司俊看向他,十分昏君的点头。嗯,虽然我在走神,但子杰说的什么都对。
付家父子:“……”陛下你这样很过分啊!
司俊道:“既然陛下都同意了,那么你们的惩罚和陛下一样,就此揭过吧。”
司俊顿了顿,道:“检讨必须五千字以上。”
付家父子:“!!!”
刘荨身体一颤,道:“我也要五千字?!”
司俊道:“陛下毕竟是君,肯定比臣子受得处罚轻一些。两千字就够了。”
刘荨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付家父子看向刘荨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陛下,你这样真的好吗?
刘荨见司俊已经说完处罚,自觉已经逃过一劫的他笑嘻嘻道:“只是写检讨和抄书而已,这事揭过了,哈哈哈。”
司俊板着脸:“陛下你再哈哈两声试试?”
刘荨乖巧如鹌鹑。
付家父子心头叹口气,见皇帝陛下这么怕州牧的样子,看来想要皇帝陛下帮他们求情是不可能了,于是这对父子也治好认罚了。
其实论写文章,他们也不是真怕了。他两的文化水平还是很高的。只是很久没有动过笔了,抄书也就罢了,就当练字,突然让他们写文章,还真是头疼。
还不如挨顿打呢。
付家父子蔫嗒嗒的离开的时候,李昂看足了戏,也跟着走了。
在出门的时候,李昂笑道:“对于两位将军而言,写文章还不如被打几板子。但对陛下和州牧而言,这事本不算将军的错,若因此事对两位实施军法,就过了。”
付寿叹气:“末将知道,陛下和州牧仁德。”
付风垂头丧气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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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里只剩下司俊和刘荨两人之后,刘荨立刻举起一只手做猫爪招财状:“喵?”
司俊挑眉:“你以为我就不生气了吗?”
刘荨做猫爪状的手勾了勾:“喵喵?”
司俊走上前,狠狠扯住刘荨:“学会撒谎了?”
刘荨继续:“喵喵喵?”
看着刘荨眯着眼睛仍由自己扯脸颊,司俊叹了口气,道:“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事就算这么揭过了。
刘荨笑眯眯的揉了揉脸颊,道:“那些迎客的姑娘们脸上可看不出愁苦。”
司俊道:“能迎客的姑娘过得比普通老百姓好多了,在青楼中凄惨的女子也不会出来迎客了。”
刘荨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同情,只有一片兴致勃勃:“除了姑娘,还有涂脂抹粉的汉子!不过都没我好看!当然就更比不上你了。”
司俊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刘荨脸颊软肉:“别拿自己和那些人比。”
刘荨晃了晃脑袋,道:“其他就没什么意思了。劣质的脂粉味混合着劣质的酒馊味腻得让人想吐,就建筑物古色古香,看着比较有意思。”
司俊道:“这个时代都是这种建筑,哪里古色古香了?”
刘荨摸了摸鼻子,道:“说的也是。唉,不过襄阳城外老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荆州一些偏远之地还在战乱中,百姓们颠沛流离。襄阳城繁华之处,倒是丝毫不觉得这是战乱之时。那出入青楼的人可多了,那还只是白天呢。到了晚上,景象更糜烂吧。”
司俊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算国将亡了,也还是有人寻欢作乐。”
刘荨叹气:“也是。对了,我救回来的人,可能有些意思。”
司俊问道:“小草如何得知?”
刘荨道:“我觉得已经伪装得够好了,连那杜家纨绔也没认出来,不然也不会嚷着要揍死我了。但那两位被揍得半死的人,似乎认出来我。”
司俊皱眉:“认出了?”
刘荨道:“要么他们认识付寿和付风,要么他们还真能有些什么神奇的本事呢。”
司俊道:“待他们醒来,就知道了。”
刘荨想了想,又道:“那两人中,有一人可能还是瘾君子。那股五石散的味道,可冲鼻子了。见他衣着不算好,却能沉迷青楼和五石散,大概也不是普通人吧。”
五石散,那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吗?
司俊当然知道五石散是个什么鬼东西。他自己对其深恶痛绝,也多次在益州重申五石散的危害,益州上下都知道五石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他做榜样,上行下效,并无吸食五石散之风。
据说中原地带名士作风颓靡,吸食五石散成风。司俊虽心中不喜,也并不准备以此作为选人标准。
反正他需要的是这些人的脑子,他们能在活着的时候为他和刘荨所用就成,至于自己作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要军队中无人吸食五石散即可。
所以司俊表情和内心都毫无所动,只一心想考验一下这两个连累他家小草的倒霉蛋,如果能用,就打包回成都。
不管他们是否想投靠益州,欠了小草一条命,还想跑?
刘荨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笑眯眯道:“希望他们两真的有本事,这样就可以给我打工还医药费了。”
司俊毫不犹豫道:“好。”
刘荨说完这件事,突然把住司俊,贼兮兮道:“真的要写检讨啊?”
司俊:“嗯。”
刘荨挤眉弄眼:“你不是在下属面前诓他们的吗?你真的忍心让我写检讨抄书吗?”
司俊:“嗯。”
刘荨震惊脸:“你居然不是开玩笑?”
司俊似笑非笑:“嗯。”
刘荨如遭雷劈。
司俊道:“这件事我会在系统小屋里再说一次。若小草觉得现实中完不成,可以利用在系统里追剧的时间慢慢写。”
刘荨此刻只想“嘤嘤嘤”。他的小伙伴为何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
然后他的嘤嘤怪就被司俊一拳一个揍死了,完全不能拯救他这个可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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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你醒了?”
翟阳顺着声音看去,那个被自己连累的、并不太熟悉的同乡正躺在另一张榻上,转头看着他。
一间房两张榻?这也太不重视我了吧。
恃才傲物的翟阳有些不满。
那同乡还瞎叨叨道:“陛……那位真是仁德。”
翟阳冷哼一声。被连累了救了人还给其治伤,就叫仁德了?
好吧,的确不算不仁德。他不知道我是谁,所以对待自己规格不算太好,也能理解。
同乡继续瞎逼逼:“我两都是无名之辈,那位救我们全凭善意,实在是难得。”
翟阳这就不满了。他哪里是无名之辈了!
好吧,他很早就隐居了,的确不太为人所知。
翟阳心情突然有点灰暗。他有点怀疑,自己之前隐居是否正确。就算隐居,他也得像那个孔瑾一样,先把名声传出来后在隐居啊。你看皇帝不想亲自去寻访贤才,还被司益州逼着去寻孔瑾。他若早早打响名声,说不定被请出山的就是他了。
翟阳听过孔瑾名声,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孔瑾。
难受。
那同乡还在嗡嗡嗡:“这次应该是我们机会,禹川兄可得把握住。”
翟阳不想说话。
你要把握就把握吧,在皇帝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是没脸面去投奔了,他还是继续隐居吧。
总而言之,翟阳心里那点小傲娇又发作了。他准备等伤好之后就请辞。
然而……司俊和刘荨怎么可能让人才溜走呢?即使他们对这个人才私生活不怎么感冒也不会。
这绝对不是刘荨心疼医药费的缘故,也不是司俊记着这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