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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家丁丁力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郁念的声音小声的从身后响起:“俞杨呢?”丁力回过头正准备答话,却被吓得一声惨叫。在他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完好的皮肤,不知道拿刀在脸上划了多少道。听他的声音却是属于郁念的。
俞老爷在不远处听到丁力的叫声,走过来不耐烦的吼道:“叫什么?”丁力惊恐的往郁念身前一指。俞景明往那边一看,顿时三魂七魄吓没了两魂六魄。他只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脸。那个人的整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表皮了,除了五官健在以外脸上只看得到道道刀口以及红色的血肉。连一块完好的皮肤也没有了。只有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来他在笑。
这个人,仅凭身形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郁念。俞景明直指着他说道:“你,你……。”他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人笑着问道:“俞杨去哪里了我要见他?”眼睛漫无目的在湖边四处寻找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他。“你!”俞景明努力平复着说道:“你是谁?”对方回答:“我是向朗羽呀。”随即又喃喃的说道:“我要找俞杨!”向朗羽,俞景明听说过他就是郁念,但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极端。对面的人还在喃喃着:“我要找俞杨。”“俞杨去哪里了。”“俞杨,我想见你。”
句句话不离俞杨。郁念,已经疯了。正常人没有谁会对自己的脸做出这种事,也没有谁会找不到人便一直念个不停。
将手里的书撑开挡住毒辣的阳光,“哎!”俞景明叹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了。郁念自从疯了以后,他虽然吩咐丁力照顾好郁念的饮食。但郁念几乎天天都会四处找俞杨,叫俞杨的名字已经不下十几万次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杨!”“俞杨!你在哪里呀!你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丁力看着在房间里一个老鼠洞门口不停叫着俞杨名字的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正常人都该知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也不会钻到老鼠洞里。看他整天都翻箱倒柜的找着,丁力也该看习惯了。
他继续打扫着屋子,耳边的男人在翻箱倒柜,时不时的蹦出来一句:“朗羽想见俞杨了,俞杨出来见见朗羽好不好?”带着商量讨好的语气。丁力不知怎的,感觉这样的郁念很悲伤。
入秋了,秋风扫落叶。俞景明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套棉衣。看了看还在喃喃叫着俞杨的名字四处寻找的男人,四个半月的时间,原本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如今已瘦的让人快要认不出来。回屋子里,给俞杨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及郁念的却只有只有一句:“杨子,你走之后郁念出了一些状况,能回来吗?”写好后把信封好,寄了出去。秋后淅淅沥沥的连着下了十几天的大雨,俞杨的信终于送回,提及此事只有一句:“请勿提及郁念,事物紧急暂且不回。”俞景明拿着信发呆好久,遂将其锁入柜中。轻轻踱步出去,看郁念在做什么。一眼就扫到在一间客房的郁念。果不其然,还是和往常一样。
“朗羽想见俞杨,俞杨见见朗羽可好?”一间屋子里面被翻找的乱七八糟的,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喃喃着,男人的衣服已经大了好几码,最近还有更大的趋势。
屋子里的窗户大敞着,寒风将窗户击打的啪啪作响。男子在翻找细小的柜子,风往男子的袖子里灌,男子手臂露出来的皮肤被吹成粉红色的,脸上则是深红色的色泽,已经分辨不出来两块地方哪里更红。
走在路上,听到两名丫鬟在议论:“身上脏兮兮的两个星期了也不洗,整天到处翻找,嘴里还叫着:俞杨我想你,找俞杨什么的恶心死了。”另一个丫鬟接嘴:“是啊,那个叫什么郁念的,整天自称向朗羽,连自己的名儿都不要了。”“嗯哼!”俞景明出声,两名丫鬟立即停止了议论。叫了声老爷,离开了原地。俞景明突然想起了郁念刚来俞府的时候,丫鬟们都在议论怎么会有如此惊为天人之人。两相对比,真的让人无限惋惜唏嘘。
时光过得飞快,几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临近开春。府里的下人都换上了单一点的衣服。
俞景明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第二次执笔写信:“杨子,自从你走后的第二天,郁念便出了事情。”停笔,不愿再往下写。良久,遂又加了一笔。“若你还关心他,便回来吧!”俞杨的回信里提到:“怎么回事?详说!”俞景明回道:“信里面不好谈,你还是自己回来亲自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吧。”
☆、第五十章:俞杨回来
十几天后,院子里的鲁冰花开了。俞杨回来,一看到俞景明的身影便说道:“爹,你在信里说郁念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俞景明抓着儿子的手,把他带到郁念此刻所在的地方,淡淡对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俞杨往小院里一瞧,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浇花,那人的身高与郁念相差无几,但是体型却与郁念的强健相差太大,完全就如同很久没吃饱饭那般。
这个男人看起来骨瘦如柴,但背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郁念。男人转过身来,俞杨瞬间惊呼出声。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又可怜之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全是红色的血肉,竖成一条一条的,更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将皮子刮掉,只留下了红色的血肉。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着实很可怕。俞景明在一旁说道:“你没有猜错,他就是郁念。你去北营的那天晚上,郁念就用随身携带的细刀子,将脸毁成了现在的模样。他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之间,就算有再大的恩怨也应该放下了。”
俞杨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不知不觉地落了泪。从他出生到现在,眼泪一直都是为同一个人而流。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会傻成这样。既然人都不要你,你就好聚好散,去寻找另一个人来爱,为什么要把自己毁成这样。想到离开那天郁念死死的抱住他,就算被他如此无情的踢打还是不肯放手。他突然想起郁念那天说的话:“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有想过离开你,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做不到。”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但可惜当时的他太过愤怒了,完全没有听进去。如果当初他好好的静下心来,两个人好好的说说话,郁念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脚步不停的朝着郁念走过去,郁念看到他立即跑过来,把他死死的抱住。郁念笑着说道:“杨,你去哪里了?朗羽一直在找你!”俞杨回答他:“我有事情出去了。你吃饭了吗?”郁念看了看瘪瘪的肚子,说道:“没吃饭!”俞杨说道:“那我让厨房给我们准备伙食,我们一起到饭堂吃饭。”郁念说道:“好。”只有上扬的嘴角可以让人看出来他在笑,默默的跟在俞杨的身后去饭堂。
俞杨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干净身子了。吩咐下人带郁念去洗澡。郁念变得很抗拒拼命反抗不让人碰他,俞杨问道:“怎么了?”郁念一双眼睛蓄满泪水的看着俞杨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会在哪里?”俞杨听到这句话心里很受震撼,几乎毫不迟疑的回答:“我会在一旁。”郁念勾起嘴角说道:“好”,终于答应去洗澡了。
俞杨想去厕所,无奈郁念一直跟着他,俞杨回过头对郁念说道:“我去上个厕所,去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郁念下意识的应声,俞杨刚打算进去郁念便跟着他一起。俨然跟他形影不离。
从里面出来,俞杨回到饭堂。郁念则是根本用不着他开口就会跟在他身旁,就在俞杨的右手边静静的坐着。俞杨刚刚吃完一碗饭,郁念就乖乖的把他的碗拿着到一旁去添饭。俞杨正打算夹菜,筷子还没碰到盘子。郁念便将很大一夹菜夹到俞杨的碗里。
郁念自他回来后为他做的一切,俞杨都默默的看在眼里。他甚至怀疑自己值得郁念这么好的对待吗?
夜里,俞杨和郁念两个人在屋顶上坐着。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俞杨忍不住问郁念:“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俞杨感觉郁念对他好到即使自己是要求天上美丽的星星,郁念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他把星星摘下来的地步。
郁念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痴痴的望着杨,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他说道:“因为我要对杨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杨就不会离开我了!”俞杨听到这句话眼眶红了,瞬间流泪。
郁念捧着俞杨的脸,将俞杨流出来的眼泪一点点舔干净。在他的记忆深处,流泪代表难过。他不希望俞杨难过,只能这样让俞杨不再不高兴。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沧州市集逛逛了,他想趁着这个时间段出府四处走走。但他深知郁念绝对是会寸步不离跟着他的,俞杨考虑再三,不想外面的人看到郁念的容颜对他说三道四的,所以特意拿来一个狐狸面具给他带上,特意嘱咐他:“在外面的时候不要把面具摘下来。”郁念答应了下来,俞杨和他一起吃完早餐便和他一并出了那扇府门。
正值春天来临,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只小鸟在枝头筑巢。花草一类的也开得很茂密,到处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两个人一路到了集市,挑挑拣拣买了不少郁念喜欢的小玩意。旁边一个白衣公子看到俞杨和一个看起来瘦不经风还带着面具的男人这么亲密。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俞杨,他以前也喜欢过他。不过对方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就是了。关于郁念的传闻他也有听说过。忍不住想当着大街上所有人验证一下。
王锦梼路过俞杨身旁的时候说道:“哟呵,这不是那位貌若潘安的俞公子吗?怎么,没想到你的品味这么差,居然喜欢这么幼稚的男人。俞杨说道:“我的事情好像不需要你来管。”
他快步的往那个手上抱着一大堆,幼稚的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的男人走过去。俞杨一看到他,心里就免不了厌恶。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锦梼几个训练有素的手下便将他挡在一旁。
王锦梼走到郁念面前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小糖人,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一脚踩烂。郁念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毁,忍不住抓住那人的手便一口咬下去。“啊!”王锦梼吃痛,几脚专门踢向郁念脸上的面具,郁念脸上的面具被踢飞,露出被毁容的脸。
街面上的路人看到纷纷倒抽了一口气,从没看过脸上这么可怕的男人。郁念急忙忙的将面具捡回又再次戴上。王锦梼做出去揭他面具的动作,郁念着急的一把打掉他的手说道:“杨跟我说过在外面不要摘下面具的。”
王锦梼和他的人立即暴出哄堂大笑,王锦梼转过头对俞杨说道:“俞杨,你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儿吧。连一个毁了容貌的疯子你也要啊。”俞杨的脸色黑的可怕,愤怒的回道:“住嘴。”三两下将拦着他的几人打翻在地,快速冲到王锦梼的面前,手搭上对方的脖子。王锦梼的人见势不对拼命拉开两人,并向俞杨说道:“俞公子,我们公子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说错话了。”说完带着王锦梼赶紧离开原地。
俞杨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居然敢让郁念被人当众嘲笑,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吗。他三两步就跟了上去,打算寻机会好好教训几个人。
心里全都被郁念被王锦梼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