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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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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合壁的妙处告诉云浩,并和他说道:“这是我和你的姑姑合创的剑法,你的姑姑没留下子女,我只能留给她的侄孙女儿了。你将来得了佳婿,我再把雄剑迭给他。我希望他是我的门人,但即使不是我的门人,我也会把双剑合壁的用法传与他的。”
云瑚长大之后,父亲把这套剑法教给她,还曾和她开过玩笑,“张大侠的弟子都比你大得多,看来他希望你嫁给他门下弟子的愿望是必定落空的了。不过张大侠给你这份‘嫁妆’,可端的是无价之宝,且看是谁家儿郎有福气承受了。”
此际,当云瑚碰上生命的危险之时,她不知不党的想起了这对雌雄宝剑双剑合壁的妙用,而陈石星手上拿的正是白虹雄剑,于是她不假思索,信手一挥,便即根据张丹枫间接所授的剑理出招了。
双剑合壁的威力足可以和呼延四兄弟联手之力相抗,而剑法的奇妙,则更在对方之上!
剑阵突然被破,呼延四兄弟无不大骇,忙转阵法,脚踏五行八卦方位步步后退,还想勉强挣扎,力图反击。
陈石垦惊喜交集,当下立即抓紧战机,不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运剑如风,着着追击。
云瑚家传的快刀天下无双,如今改用宝剑攻敌,速度亦是足以跟得上陈石星。她根本无须理会陈石星用的是什么招数,只按剑理施为,每一招一式都是配合得妙到毫巅!
只听得“当”的一声,呼延蛟手腕首先中剑,兵刃坠地。紫接着只听得断金切玉之声绵绵不绝,呼延虎、呼延豹两把长剑已被削断,本领最强的老大呼延龙,他的那把厚背阔身的长剑也损了七八个缺口,不能再用了。
呼延四兄弟大骇,发一声大喊,四散奔逃。龙成斌更是怕死,早在一见他们形势不妙之时,已是先他们而逃了。
他们的坐骑乃是素有训练的战马,听得主人的呼啸,立即跑来。可是有一匹却跑得较慢,而且不时回顾,好像有什么牵挂,舍不得离开此地的样子。陈石星一跃而上,拦住马头,将它降伏。
呼延龙、呼延虎、呼延豹都已跨上坐骑,被陈石星捉着的那匹马是呼延蛟的。呼延蛟哪里还敢夺马,慌忙跳上大哥的马背,两人合乘一骑,转眼之间,四人三骑都已跑得远了。
云瑚骑的那匹白马从树林里跑出来,给陈石星捉着的那匹马本来还在挣扎,一见白马来到,登时“温柔”起来,俯首贴耳站住不动,和云瑚的白马靠在一起、挨挨擦擦,状甚亲热。原来云瑚这匹白马是公马,呼延蛟这匹坐骑是雌马,异性相吸。它们竟是“一见钟情”了。
云瑚粉脸微红,拉开白马,说道:“我这匹马快,还可以追得上那个小贼。”
陈石星笑道:“穷寇莫道,由得他们去吧。我刚夺得这匹坐骑,恐怕也还未能听我的使唤,让它们多亲热一会也好。”云瑚一想,陈石星的坐骑跟不上自己,自己追得上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让龙成斌跑了。陈石星想起刚才的惊险,心中犹有余悸,说道:“云姑娘,相不到你的剑法也是这样高明!”
云糊的脸羞得更加红了,说道:“我就只会这套剑法,胡乱使将出来,想不到能够击败敌人的。其实这是你的剑法高明,我不过沾了你的光罢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天边还有一抹残霞,霞光映衬之下,云瑚羞红的粉脸显得分外俏丽,陈石星心神微荡,“女孩儿家真是奇怪,动不动就会脸红”,笑道:“云姑娘,你怎么这样客气起来了?我才是全靠了你相助之力,方能脱险呢。云姑娘,你不会怪我吧。”云瑚怔了一怔,说道:“我怪你什么?”陈石星道:“刚才我是恐怕敌人太强,不愿意连累你陪我冒性命之险,所以劝你先走的,好在你没听我的话。不过我真的并非看小你的,你不至于误会我吧?”
云瑚听了这话,又是害羞,又是感动,说道:“你样样为我着想,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心里想道:“难道他是不知道双剑合壁的来历,还是故意拭探我的呢?”陈石星道:“天就快要黑了,咱们是再走一程呢,还是就在此地歇息呢?”忽地发觉云瑚正在定着眼神看着自己。
陈石星正自觉得奇怪,忽听得云瑚啊呀一声叫了起来。陈石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云姑娘,你怎么啦?”
正是:
劫后愿为同命鸟,最关心是眼前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失足终成千古恨 盟心愿结此生缘
云瑚说道,“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伤大哥,你受了伤都不知道么?”陈石星刚才被呼延龙刺了一剑,左臂划开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鲜血不断沁出,此时已是染红了衣袖,开始给云瑚发觉了。
陈石星道:“一点轻伤,算不了什么。”
云瑚说道:“受了伤可不能大意,先止了血再说。我身上带有金创药。陈大哥,请你坐下来,让我给你敷药裹伤吧。”
刚才在剧斗之中,陈石星受了伤也不觉得疼痛,此时给云瑚提醒,方始觉得,说道:“也好。那么麻烦云姑娘了。”
云瑚说道:“陈大哥,你帮我们母女这样大的忙,些须小事,你也和我客气。”
可是当她掏出金创药的时候,却是不禁有点踌躇了,要给陈石星敷药裹伤,非得他脱掉上衣不行,她是一个女孩儿家,有生以来,几曾和一个初相识的男子如此亲近?自是不免有点难为情。
陈石星懂得她的心意,一咬牙根,把半边袖子撕了下来,说遭,“云姑娘,请把金创药与我,我自己会敷的。”
陈石星一客气,云瑚倒是不好意思了,说道:“陈大哥,你只用一条手臂,敷药如何方便?听我的话,躺下来吧。”
陈石星小心翼翼的把背着的古琴先放下来,靠着大树坐下,说道:“云姑娘,多谢你了。世间事情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几个时辰之前,你还把我当作敌人,如今你却对我这样的好。”他是心里着实欢喜,不自觉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云瑚脸上一红,说道:“是呀,的确是有许多事情意料不到的。陈大哥,你还怪我刚才的鲁莽吗?”
陈石星道:“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嗯,你的金创药比我随身所带的金创药还好得多,现在已经不疼了。”
云瑚笑道:“哪有见效这样快的。天色已黑,龙成斌那小贼吓破了胆,料想是逃回大同,今晚决计不敢再来的了。咱们也不必忙于赶路,就在这里歇一宵吧。你先睡,我给你守夜。”
陈石星道:“其实我并不累,今晚不睡也行。”
云瑚柔声说道:“陈大哥,你的本领十分高强,但也不是铁铸的身子,还是听我的话,先安歇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一个美丽的少女对他如此温柔体贴,陈石星几曾得过?不觉如沐春风,心里甜丝丝的好不舒眼。说道:“好的,我听你的话。但现在我可还未想睡。”
云瑚说道:“陈大哥,你这张琴让我瞧瞧行么?”陈石星道:“当然可以。”
云瑚抚弄古琴,赞道:“好一张稀世之珍的古琴,想必是你的家传宝物了?”
陈石星听得她称赞自己这张古琴,心中更是欢喜:“想不到她竟然是个识货的行家。”说道:“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或许它不能算是稀世之珍,但在我的心目之中,却确实没有哪样东西可以比得上它。”
云瑚微微一笑,说道:“当真没有么?”
陈石星翟然一省,说道:“不错,有一样东西是要比它珍贵得多。”
云瑚道:“那是什么?”
陈石星道:“是知己的友情。”
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不觉想起了“小王爷”段剑平来。他在内心中许过愿,要把这张吉琴送给段剑平的。
云瑚却会错了他的意思,只道他这话是为自己而发,不觉粉脸微红,说道:“陈大哥,你的爷爷是天下第一琴师,你的琴想必是弹得很好的了。”
陈石星道:“我和爷爷差得远呢。可惜我的手臂受了伤,待我好了弹给你听。云姑娘,你也喜欢弹琴的吗?”
云瑚说道:“我弹的琴可是不成曲调,小时候胡乱学过几天。我有一位朋友,他很喜欢弹琴。”
陈石星道:“可是小王爷么?”
云湖说道:“正是段剑平。你怎么知道?”
陈石星道:“我在大理听过他弹琴,弹得很是不错。”
云瑚说道:“前几年他曾在我的家里住过一个多月,常常弹给我听的。但我知道他一定没有你弹得好。”
陈石星勉强笑道:“你又没有听过我的弹琴,下这评语不太早了一点么?”
云瑚说道:“何须听过?俗语说名师出高徒,何况你的爷爷就是天下第一琴师。咦,陈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她忽地注意到陈石星如有所思了。
陈石星道:“没什么,我是在想什么时候好了,可以为你弹琴。”其实心中却是在想:“要是他们成了亲,我把这架古琴送给他们夫妇,倒是一件最佳的礼物,嗯,他们一个是王府的贵公子,一个是大侠的女儿,他们匹配,才是最美满的姻缘。”
云瑚笑靥如花,说道:“那么我先多谢你啦。陈大哥,听说琴声可以令人宁静,是真的吗?”
陈石星道:“我听爷爷说过,要是琴技已臻化境,别人的喜怒哀乐,都可以任由你的琴声操纵。”
云瑚说道:“可惜我弹得不好,否则我倒想弹奏一曲,给你催眠,陈大哥,你累了一天,也该睡了。”
陈石星道:“段公子弹得很好,你是他的高徒,何须客气,你弹给我听吧,我真的想在你的琴声之中安眠。”
云瑚笑道:“其实我是想请你这位名师指教,我弹给你听,你可不要笑话我。”
当下取出古琴,自弹自唱:
“晚风前,柳梢鸦定,天边月上。静悄悄,帘控金钧,灯灭银缸。春眠拥绣床,鹿兰香散芙蓉帐。不见萧郎,多管是耍人儿躲在回廊,启双扉欲骂轻狂,但见些风筛竹影,露坠花香。叹一声痴心妄想,添多少深闺魔帐。”
这是大同地方流行的民间小调,少女思春之曲。云瑚十四五岁的时候,段剑平最后一次在她家作容,教她弹的。当时她也不解其中之意,只是觉得这个曲子好听,就牢牢记住了,此时弹奏出来,给陈石星听,一曲奏罢,不觉脸晕轻红。
陈石星听得心神俱醉,蓦地想道:“这想必是段剑平教她弹的,以便他日闺房之内,妇随夫唱,听这曲子,其乐有胜于画眉。我可不能想歪了。”听罢这个轻松的曲子,陈石星心里有三分伤感,但更多的七分却是甜意,果然不知不觉的就在她的琴声之中睡着了。在梦中他看见云瑚笑靥如花,和段剑平手拉着手向他走来,他献上古琴,当作迭给他们的新婚贺礼。
陈石星梦见段剑平,云瑚看着他闭上眼睛睡着了,不知不觉也是想起了段剑平来。
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如此接近,除了段剑平之外。
段剑平曾经好几次到过她的家里,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不过在她十五岁那年,和段剑平分手之后,一直三年有多,却没有再见过面。
在这三年当中,她除了记挂迟迟不归的父亲之外,常常想起的就是段剑平了。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总是有着一个快乐的回忆。
他们并肩而行,并没骑马。
云瑚伏地听声,只听得那个女的说道:“奇怪,咱们这匹白马刚才不知怎的好像颇为焦躁,不听指挥,就把咱们带来这里。”云瑚吃了一惊,这声音竟是似曾相识。
跟着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跑了整整一个白天又半个夜晚,马不累人也累了,秀妹,你也该歇歇啦。”
那女的说道:“英表哥,你不知道我多么记挂云家妹子,如今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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