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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人来到宁县正好是三四月份,正是播种的时候。
不提苏青柏的担忧,来到宁县的苏家人此时面临着一个严肃的问题,吃饭问题。
苏父将一家人集合在一起。
“我们家现在只剩下七两银子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合计合计,看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苏二嫂抱怨:“家里本来就没地,如今钱还都给小叔看了病,这点钱够我们用多久?”
“闭嘴!”苏青桐朝她道。
苏家人都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苏父听着一大家子人吵嚷着心烦,索性让众人都散了。
回到自己屋子,苏青柏这个从来只知道伸手要钱的也开始关心起了生计。不期然,他瞧见腕上的玉扣,那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苏青柏取了下来,这玉扣一看就是个凡品,唯一能让人多看几眼的就是上面的花纹,看起来精致又漂亮。如今家里可以说是没路走了,他想,这玉扣应该可以换几个钱吧,就是将他爹手里的七两凑成十两也好啊。
攥了攥玉扣,那混蛋占了他的便宜,害得他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也不知他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大哥,我这里还有个玉扣,你拿去,兴许还能换上一二两银子。”
苏青杨没有接,他看向苏父。
苏父叹了口气,“拿着吧。”
那枚玉扣看起来小小的,普通极了,苏家人估摸着二两银子就顶天了。
过了半晌,大哥回来了,怀里揣着一大包东西。
苏父开口问他,“当了多少银子?”
苏青杨脸色颇为复杂,他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摊开手,众人看的分明,这就是要去当的那枚玉扣。
苏夫人愁容满面,“怎么没当出去?”
苏二嫂也叹,“这可怎么办?我们以后可怎么活?”
没等苏二嫂抱怨完,苏青杨哗啦啦的从怀里的袋子里倒出一小堆银锭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饶是苏父一向淡定非常,也有些搞不明白了,玉扣不是没有当出去吗?这些银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青柏茫然的睁着黑溜溜的眼睛,脸颊鼓鼓,这也太多了吧。
苏父吸了口气,“大儿,到底怎么回事?”
苏青杨将目光从苏青柏身上移开,“今日去了县里,开始我去了一个小当铺,可那小当铺只肯给我二钱银子,太少了所以我就没换。我又去了县里最大的当铺,想着人家看不上贪咱这么一点银子,不想,我把玉扣递给掌柜,掌柜就给了我一百两,还有玉扣。”
第8章
原本以为那小小玉扣最多不过二三两,可没想到……
苏青柏心复杂起来了,他知道,那钱他不该拿的。可眼下,待将家务修整修整,剩下就没多少钱了,对于没有任何进项的家里,实在撑不了多久。
这银子,他真的很需要。
大不了……以后还他。
……
脱下长衫,苏陵川拽出不知从哪得来的粗布衫穿上,他再次把大家聚起来。
“现在家里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可以保证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温饱,可咱们不能坐吃山空。”苏陵川一顿,开始说正事,“我想给家里开垦几块地。”
边境的地最是不值钱了,收成少不说,随时还有可能被土地更贫脊的临国军队侵扰,一个运气不好便是颗粒无收。
开垦土地。
苏青柏刚开始听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从小到大,他还没怎么干过活,唯一受过累的就是在赌场上熬的不少夜,以及,某人的床上。刚开始,他对干活还没什么认知。
直到他老子一个给塞了个锄头铁锹。
苏陵川以前也是做惯这种活的,苏家两位大哥习过足以强身健体的武,还好些。
苏青柏和苏槐就完全不行了,特别是苏青柏,提起锄头抡了两下,白白嫩嫩的手心就磨出了水泡,他手疼的厉害了,半晌时间,愣是没干出多少活儿。
苏陵川开完一小片,回头一瞧,苏青柏还在那小片地方磨叽,便以为他是在偷懒。
苏陵川很早便想要改改儿子身上的臭毛病,只是一直忙于国事,今天这时机刚好,苏陵川脱了鞋,上去就要抽苏青柏。
好在苏青柏手虽然起泡了,但腿还是好的,在荒地里被他老子撵着追了半天。
最后还是苏青柏可怜兮兮的给他老子看他手上的泡,苏陵川这才没狠狠揍他一顿,只踹了他几脚,又教训了他几句。
跟着他老子回去,苏青柏拍拍屁股上的
土,心中庆幸,还好他爹只是踹了他几脚,没狠揍他,不疼。
不想,苏陵川带着几个男丁扛着锄头往回走,路上碰到棵胳膊粗的小树,突然停了下来,抡起锄头砍倒,当晚就用它削了个戒尺,比以前在京城用的那根粗多了。
苏青柏瞧了一眼,他爹随便削的,上面的刺还没打磨掉。
当晚,苏青柏乖的不得了。
晚上回到家,苏青柏才发现起水泡的不是他一个人,大哥苏青杨和侄儿苏槐也起了水泡,他不由羞愧起来。
第二天,他再没喊着疼。
就这么一天天的,苏青柏手上的水泡下去了,掌心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苏陵川抚着须,满意的看着小儿子在地里忙活。
这几日,苏青柏跟着家里几个男丁早出晚归,连一直不大待见他的苏二嫂都没再给过他脸色。
这天早上,苏陵川朝众人道:“咱们刚开始种地,也不宜太多,今日加把劲,争取开够十亩,明日便开始播种。”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往田里走去,虽说大伙儿已经慢慢习惯了,可到底还是太累人,一听苏父说今日是最后一天,大伙便越发卖力,只盼着早早开够十亩,早早歇下。
苏青柏也干的格外卖力。
中午,苏家的女人都来给他们送饭,苏青柏抓起俩馒头就往嘴里塞。
苏夫人看着苏青柏吃饭,一边给苏青柏擦擦汗,她心疼极了,“青柏以前哪里干过这些活,这几日累坏了吧?”
苏青柏只一个劲的啃馒头。
苏大嫂也笑着道:“是啊,最近小叔饭量长了不少呢。”
“是啊是啊!”苏槐笑看着苏青柏,“嘿嘿嘿,就是不长个子。”
苏青柏当即就放下馒头,捡了个土块扔苏槐。
在苏家,苏青柏是最矮的一个,特别是最近几个月,他竟然都没长过个子,瞧着自己的侄子一天天,比自己越来越高,苏青柏心中涩的不行。
苏槐一见苏青柏动作,立刻就躲开了。
苏青柏怒,他扭头朝苏青杨道:“大哥,苏槐如此的不敬尊长,你快好好教训教训他。”
苏青杨瞧着抿嘴直笑,也不插手,一边吃一边看着儿子与弟弟闹。
果然,如大家所料,苏青柏这个小矮子追了半天都没追到苏槐。
苏青柏弯着腰喘着粗气,指着苏槐,“你站住,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好叫你知道,如何尊敬长辈。”
苏槐一点都不当回事,还笑嘻嘻的逗他。
下一刻,发怒的苏青柏猛然朝他冲过去,然后……栽到在地。
苏槐以为苏青柏在诈他,围着他转了一圈,没敢靠近,“小叔,你就是装晕我也不会上当的。”
半晌,苏青柏没言语,苏槐这才心中惴惴的靠近一点,不想,一靠近他便大惊失色,指着苏青柏身下,“不好了,小叔叔流血了。”
……
再次醒来,苏青柏是在家里的土炕上,他缓缓转醒,发现只有他一人,身体也难受的不行。
挣扎着下了地,苏青柏掀开粗布门帘走出卧室,就发现一群人正拦着他老子,而老子好像在发着怒。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苏青柏扶着门框站着,就问:“你们在干什么?”
苏陵川见了苏青柏,怒火顿时就抑制不住了,他拿起戒尺,冲到苏青柏跟前,对着苏青柏的屁股,啪啪啪,就是几戒尺。
苏青柏被打的急忙跳开,他找了个躲藏的地方躲好,这才一脸委屈,“爹,你干嘛打我?”
这几日他这么乖,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他老子竟然还要打他?
苏陵川被苏夫人拉住了,他怒指着苏青柏,“干嘛打你?你自己干了什么丢人事你不知道?”
半晌后,苏青柏一脸茫然的被他娘撵去炕上,他低头瞧着肚子,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而且还差点小产了。
苏青柏愣了在那里。
“不,不,不可能。”苏青柏猛然跳下炕,“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这一动作,吓了众人一跳,苏夫人忙跑过来扶住他。
苏青柏拉住苏夫人的袖子,他带着哭腔,“娘,我不想要它,不要它。”他怎么能生孩子呢?不能。
“娘,打掉它,打掉他。”苏青柏拉着苏夫人的袖子祈求。
而苏夫人则是真哭了,“青柏,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打胎,就是对女人,也是有很大伤害的,更惶论苏青柏还是个男人,没有过一个例子的男人。
苏夫人,包括整个苏家人都不敢试。这里不比京城,不管是大夫还是药材。
第9章
一大早,苏家人都醒了,就只剩下昨晚折腾到半夜的苏青柏还在睡着,家人都很体谅的没叫他起来。
这时候大概是二月份的样子,地里还没活,一家人都闲的很,女人做完家务之余,就拿衣服坐在院里还不是很晒人的太阳地下缝缝补补。
苏二哥和苏槐没事在院里下棋,棋和棋盘都是苏槐闲暇之余自己做的,都是木头的,一颗颗棋子打磨的圆润光滑,捏在手里小巧可爱。
苏大哥坐在苏二哥的身后,自己这儿子有点小聪明,是自己那个憨厚的过分的二弟无论如何都没法比的。
苏青杨在旁边看着苏青桐被儿子耍的团团转,看的都急了,每每想要出声指点,就又被儿子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堵住了。
苏陵川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编着鸡笼。
不远处,苏夫人瞧了就忍不住开口说他,“家里又不养鸡,你编这些笼子做什么?”
在这边境,很少有人养家畜,养的话也不会养太多。要是养的太多,极有可能会被常常来侵扰边境的敌国军队抢了去。
一两只的话还好些,及时藏起来就可以了,要是太多,到时那些土匪突然来了,一时忙不过来,那可就白白送给那些土匪了。
这里的肉价也因此比别处的贵,仔细算算,苏家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苏槐和苏青柏没少盯着家里那头奶羊,只盼着这只羊什么时候不产奶了,好宰来吃。
苏陵川实在闲的没事做,放下手里的活他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啊~~”
苏陵川立刻就知道,一定是屋里那个小东西醒了。
没错,苏青柏已于三个多月前生下了那个孩子。
说起这个孩子,苏陵川心里极其复杂,当时一知道苏青柏竟然怀孕了,他就恨不得抽死那个兔崽子。
想他苏家,在京城是有名的门风正,有了苏青柏这小王八蛋后,不学无术整天泡在赌场,歪了他们苏家的门风就算了,如今竟敢和男人鬼混。
他当时是真的气狠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给过苏青柏好脸看,看着苏青柏肚子慢慢大起来后,他心中膈应,他这到底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小儿子和男人鬼混,竟还以男人之身怀了孩子。
原本他还庆幸,这小子虽然在外面混,可不像那些同僚的儿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