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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娘生的,我身上掉了几块肉我还不知道!”
田罗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道:“那这就奇怪了,先不说我被雷劈的事儿,在我昏倒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我二姨母在我身边照顾我,作为长辈您从来没来过我的家看上一眼,如今还与别人笑话我被雷劈,这当真是亲阿奶该做的?”
“你!”田老太太被田罗气得差点气结,她顺了顺自己的胸脯,眼睛转了一圈,嘴角有了一丝笑意,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道:“我就是一乡下老太太,你那日被雷劈我也是想去的,但一想到你以前打过我,我就害怕,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人。”
不管在哪里,人们都会更倾向于弱者,就比如现在,田老太太就差在泥地上打滚了,那如雨下的眼泪确实为她博得了不少同情,有些立场不坚定的开始议论田罗。
不过田罗却不以为然,面上依旧毫无任何表情,他以一个不疾不徐的说话速度,辩解道:“您只说了自己受伤的事情,怎么不说说当日您是怎么说我的?我先是没了父亲又接着没了娘亲,我记得当日给娘亲看病的济昆道士说,我娘是郁结于心,久久未能疏解,以至于走的时候满头白发,阿奶现在头发也没全白,为什么我娘就忽然一夜白头,这是什么原因阿奶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一提到田罗的生母罗兰,田老太太就心里一紧,不为别的就为罗兰走之前那一夜白头的样子就怵得慌,但碍于大家都在看着,她也只好壮胆说道:“我能知道什么原因,她那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的德行,我还能钻她心里去瞧?”
这话说的太难听,不少村妇都开始撂下脸子,怎么说她们都是做媳妇的,一个婆婆这样说媳妇真的是很过分了。
有些看不上眼的都开始说道田老太太,也包括林氏的那两个好姐妹,身着花衣的妇人张氏率先发声道:“田老太太就算媳妇咋不好,也不能这么说,田罗他娘在世的时候为人老实,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没跟谁红过脸,我当时还在想,怎么有时候大家一起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就能看见她胳膊肘上全是棍棒印子呢,那时候她男人田二富都走了好几年了,合着是你打的。”
这话无疑就是一个大炮仗,在人群里炸开了花,不少人开始唏嘘这罗兰的命,同时也有不少人上前劝慰田罗,谁都知道田罗在发疯之前是一个多老实的孩子,只不过在那之后被田老太太埋汰成了打骂阿奶的畜生。
田罗原主的生母罗兰与罗英是外来户,两姐妹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娘亲跟随,这娘仨儿因为没有男人护着没少受气,等到罗兰姐妹俩有了夫家后,那久病的娘亲在一个夜里便撒手人寰了,古时候对女子多是不公平的,没了父母的罗兰两姐妹,就算嫁人了受了欺负也不会有人帮衬。
“你,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咋能确定就是我打的。”田老太太气得鼻子都歪了,要不是一群人在看着,她早就上前去撕那个花衣妇人张氏了。
“我能确定。”田罗接下了田老太太的话,不顾田老太太气怒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总能看见阿奶打骂我娘亲,我当时还在好奇为什么阿奶只打我娘,其余两个婶子都不打。”
田老太太恨不得拿泥巴去堵田罗的嘴巴,怎么一段时日不见田罗这嘴巴就变得这么厉害?她从地上起来,接着哭诉道:“我知道你对阿奶我心存怨恨,但你打都打了,怎么还学会编胡话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谁能信你的话呢。”
田罗嘴角轻启,看着求生欲极强的田老太太,面露一个嘲讽的微笑,淡淡说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说我打你,你就问问乡亲们,我田罗脾气虽不好,但有见过我打我二姨母吗?而且我平日打的都是些主动来犯我的恶人,还有我在这当着乡亲们的面保证,我田罗从来没有打过你!”
田罗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群众都纷纷不再议论,仿佛在等待着下一场精彩大戏,就在田老太太继续撒泼的时候,被林氏揪来的田三贵出现在众人面前。
田老太太一看自家老三来了,心底一阵雀跃,这儿子平时虽不爱说话,但怎么说自己也是他老娘,他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田老太太这个恶人终于出来了,不过不用担心,她翻不起什么大浪。
感谢小伙伴千忆和梦之蓝枫投喂的营养液~比心心
第十一章
田老太太见三儿子看着自己,忙不迭又抽搭了几声,随后委屈道:“三儿啊!你可来了,那个小畜生欺负你娘啊,那日你在场他打了我,你也是知道的。”
田三贵点点头,看向田罗,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收拾田罗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对着田老太太直接说道:“我当然知道那天经历了什么,田罗他根本没有打娘,是娘你自己骂我二嫂是闷声哑巴赔钱货,死了也不着消停,惹怒了田罗,田罗一时气不过发了狂,想要追着你理论,你一着急撞在了院子里的大榆树上,这怪不得田罗。”
在场看热闹的群众听了,登时一改之前的严肃神色,各个都捧着腹憋着笑,有的没定力的年轻人直接笑出了声,可把田老太太臊到老家了。
与此同时,正当田老太太还要反驳的时候,田老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不由田老太太解释,反手一巴掌将田老太太掴到地上。
平日里被人敬着怕着的田老太太哪里受过这委屈,本以为轻松能打赢的仗居然输了,更重要的是一直宠着自己的老头子竟当众打了自己,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田老汉本想对群众解释几句,却不料家里的疯婆子竟直接扑向自己要挠自己,好啊!这丢人都丢到家门外了,直接喊着身后的田老大将田老太太架了回去。
田家一家人走得快,在场看热闹的人散得也快,最后只留下田三贵和林氏还有田罗三个人,田罗转身面露感动地对田三贵说道:“三叔,你何必趟这趟浑水,这以后可咋办?”
这时还未等田三贵说话,林氏率先开口说道:“以后能咋办,反正关系都是臭的,再臭一些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是受够了那老虔婆,就算分家了还总上我家拿东西,不给就坐院里哭,真当谁欠她的。”
田三贵刚开始并不愿意帮田罗说话,但听自家婆娘一说田罗以前受的罪,心底也有了几份愧疚,而且现在田罗为人越来越稳,他家就一个老幺子,若是打好关系,以后有田罗照应也省着别人来欺负他的宝贝儿子,至于自己的亲娘田老太太,她不来祸害他们就不错了,哪里还指的上?
田三贵摆摆手,打断田罗的自责,许久没有觉醒的良知在心间泛滥,他朗声道:“这刚开始就是冤枉你,我时隔这么多年才说出来,你别怨三叔。”
“这是哪里话,谁都有难处,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三叔三婶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田罗拿出以前混关系的那套话,把田三贵两口子哄得连离开的时候都没合拢嘴。
在和田三贵两口子分开后,田罗在水田地里抓了一小篓泥鳅,拿回家做午饭,陶元还没回来,田罗的午餐一切从简。
吃过午饭后田罗又去了罗英家,去的时候罗英一家已经吃完午饭了,赵老实在院子里哄大丫玩耍,
赵老实抬头一看来着是田罗,忙不迭放下手里的布口袋,让大丫自己玩,他则上前去打招呼,“田罗快进屋,你二姨母在里屋缝衣裳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田罗觉得赵老实人还不错,至少和他二姨母是真心对自己,他便没有直接进屋,而是选择坐在赵老实对面说道:“不进去了,这事和二姨夫说也一样。”
赵老实一听黝黑的方脸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田罗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虽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却从未有过多少亲近,如今这样真的让赵老实感动很久了,赵老实家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在外地给酒楼做掌柜,身边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大丫,每次看到田罗心底总能想到大儿子,再者田罗又是罗英的宝贝外甥,他就更加实心实意地照顾着,如今见田罗终于懂事了,总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动。
赵老实痛快说道:“啥事让二姨夫办?保证妥妥的!”
田罗心里一暖,便说道:“这几日下雨,家中屋顶有多处漏雨,想着二姨夫结交朋友广泛,帮咱们找几个会修屋顶的瓦匠来修修。”
赵老实听了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见罗英从里屋出来,直接拒绝道:“还请什么人,你二姨夫就会这手艺,咱们村儿谁家漏雨他都帮修,你倒不如把钱省下来,以后把重新起一个。”
赵老实见媳妇说完话了,才继续道:“你二姨母说的没错,我下午没事,这就跟你去。”
田罗想了想罗英的话确实在理,便没再拒绝,就在自己打算带着赵老实走的时候,罗英再一次叫住田罗。
罗英自打出来,就一直找着陶元的身影,一直没找到,对着田罗小声说道:“陶元呢?怎么没见他?”
“他去山上打猎了,二姨母找他有事儿?”
“瞧你说的,我能找他有啥事,还不是为了你,以后别总让陶元一个人上山,怎么说也是个哥儿,你不疼人家,人家就跑咯……”
罗英对着田罗又是一阵思想教育,同时又交待赵老实给田罗传授一下当初追她的技巧,见田罗都答应了,才放过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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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修好房顶就开始下起雨来,田罗更担心陶元了,他不知道陶元如今身在何处,下雨会不会淋湿,就在那一连串的担心出现时,陶元浑身湿透的背着包裹回来了。
“怎么不知道躲雨?”田罗帮陶元把身上的包裹取下,便将人拉进里屋,陶元衣服少,多数穿的是田罗的旧衣服,田罗又拿出自己的一套干净的旧衣服,放到陶元身边,又催促道:“你先换衣服,我去把烧火热炕,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下。”
“因为着急想回来。”陶元被雨淋得说话声都带着几分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都不会急着回家,如今自从和田罗住在一起,刚离开一会儿就想着回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田罗有些动容,对着眼前有些发抖的人,不忍心再说什么狠话,他转身出门拿了一块干爽的粗布回来,随后不由分说地放在陶元的脑袋上帮他擦干水分,直到陶元头发不再滴水了,适才停止动作,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去烧火了,顺便给你烧些洗澡水,你先换衣服。”
田罗转身就要离开,不料又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衣角,他确实有些不懂陶元的用意,其实他也很好奇陶元出门到底做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但又觉得自己不好开口。
“恩公,你先别急着走,我这一次出门是为了这些东西。”陶元从炕上跳下来,将一直放在桌上的包裹拿到火炕边,打开了布包裹,里面是一个打磨平整的小木匣子。
木匣子上没有任何雕饰,但从被打磨平滑的匣身可以看得出,这个木匣子做工还是很精致的,匣身的四边棱角都被精细地打磨平整,不会扎手。
陶元把匣子打开,里面有一个被打上补丁的钱袋子,随手便被陶元交给了田罗,田罗握着手里很有重量的钱袋子,直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陶元摸着后脑嘿嘿一乐,随后道:“这是我之前跟着养父出去打木工藏的私房钱,恩公昨天不说要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