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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田老爷子你可让我好找啊。”赵玉珠的娘亲王氏,也不知道是天气冷冻的; 还是让自家女儿和田盛气的,面色青紫看起来就像画册里的恶鬼。
田老爷子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来者; 待他在人群中发现自家大孙子田盛的时候,他身体一时没站稳往后倒去; 好在被田老大扶住,他拄着拐棍儿; 对着王氏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找我做甚,还有你们抓着我的盛儿做什么?”
“你们抓我儿做什么; 快点给我放开!”田老大将田老爷子安稳好; 就想上前和正钳着自家儿子的赵英俊撕扯,奈何他与赵英俊身高体重都无法抗衡,被人一巴掌甩在了地上。
这边田老爷子一看自家儿子挨打; 孙子被抓,一时间气得狠咳了一通,又怒斥王氏一群人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再这样我就要报官了; 咱们去衙门好好掰扯掰扯。”
王氏听了也没惧怕; 而是张狂一笑; 她怒视田老爷子愤恨说道:“我倒是巴望着你领着咱们去衙门好好掰扯掰扯,也让衙门知道咱小河村唯一的童生田盛是个什么烂人。”
被抓着一直未作声的田盛听了这话,对着田老爷子连连求饶道:“阿爷; 求你别告官,别告官。”
田老爷子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自家大孙子,适才发现自家大孙子的脸都被那群人打变形了,连此时说话都漏风,看来牙也被打没了,田老爷子不禁眼珠子发酸,却忍住没掉眼泪,他沉声问着田盛:“为啥不告官啊,他们都把你打这样了,阿爷心疼你啊。”
“就是的,都一个乡里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们到底啥意思?”田老大从地上起来,就又想上前和赵英俊厮打,奈何又是被人一记狂甩。
而一旁的王氏瞪着眼睛斜睨着如今又被打倒在地的田老大,她冷哼一声道:“你问问你家童生郎都干了什么好事,为啥大家都揍他!”
田老爷子虽然人老了,但头脑还算清明,他隐约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他抬头看向一直不敢看着自己的田盛,抬高声音问道:“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爷,我……”田盛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赵玉珠在山上的茅草屋私会的事儿会被王氏抓包,更想不到会被乡亲全部看到,这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到这他就径自当着众人的面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家玉珠被你睡了她都没哭,你哭个鬼哦!”在旁边押着田盛肩膀的赵英俊生气了,先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就是这敢做不敢当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他是不喜欢自家女儿,但女儿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他岂能让那混球白白占了便宜,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索性他就直接找老田家要个说法。
王氏看时机成熟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将被自己护在身后的赵玉珠推了出来,对着自家女儿又打又骂道:“你说说你,你怎么就这么傻,放着能嫁到镇上的好机会不要,非要和这朝三暮四的童生郎纠缠在一起,你说你俩这事被大家知道了,以后谁还敢要你哦,你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冤家!”
在场看热闹的人中,妇人占了一大多半,同身为女人大家对王氏的共鸣有很多,在古代一个女子做了这样的事,男方若是不负责,那这女人一辈子也就完了,有的懂行的直接出主意,让田老爷子做主让田盛娶了赵玉珠。
田老爷子平日里爱极了面子,如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做了这猪狗不如的事儿,让他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里不再出来。
面对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建议,田老爷子阵脚有些站不住了,正当他要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田老太太和刘小红从远处杀了过来。
田老太太上来就对着王氏一阵怒骂,“好你个王氏,你凭啥打我家大孙子,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懂不懂?要不是你家那破鞋来勾引我盛儿,我盛儿会这样?我算知道我家最近怎么做啥都不顺当,合着就是你家那破鞋扫把星盯上了我家哦。”
“你这死老太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王氏被田老太太那一声声破鞋气得再也沉不住气,她上前就与田老太太扭打起来,同时气红了眼的刘小红,也不受控制并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女人打骂和哀嚎的声音响彻田罗家门口。
田罗看着那一幕幕荒唐的闹剧,面露不耐烦的神色,他对着陶元缓缓说道:“他们为啥在咱们家门口掰扯这事?”
“不知道,我把他们撵走吧!”陶元与田罗在自家门外站了好半天,都耽误了平时的饭食时间,想到这陶元就不乐意了,他作势就要拿着家伙把人轰走,却不想里正李树才带着几个老人急匆匆朝着赶来,他回头看向田罗问道:“还赶吗?”
“不赶了,我倒要看看最后他俩到底能啥样?”田罗说完便又把陶元拉到自己身侧,两个人在门里看着热闹。
小河村里正李树才这一次带了几个老人过来,分别是田家和赵家宗族的族佬,这聚众打架还有男女通奸的事都是大事,是必须要由里正协调双方族佬一起做决定才行的。
李树才到达现场时,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也纷纷停了手,双方都挂了彩,田老太太被打得最为严重,她的脸被王氏打肿了不说,眼眶都被打青了,如今正“哎呦”“哎哟”地叫着。
“都别打了,我在家就听乡亲跟我说你们在田罗家聚众打斗,这成何体统?”李树才朝着田罗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又对着田赵两家人厉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着我和两家族佬的面说清楚。”
随着李树才这句话说完,田老太太和王氏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李树才叽叽喳喳地告状,这一个女人叽叽喳喳就够人受的了,这一下子来了俩,而且还都是平时爱搬弄是非的主儿,李树才不耐烦地打断了田老太太和王氏的话,继而转头问向其他在场的民众还有田罗。
几经询问后,李树才得到了一个大家口□□同的答案,那就是田盛与被夫家休回来的赵玉珠有染,他在原地思忖半晌随后便与身边的两家族佬一同研究,最后得到了一个处理问题的最佳方法,他对着众人说道:“这事实大家看在眼里,我李树才不偏颇你们田赵两家任何一家,女人被未婚男人占了身子,那男人是要负责的。”
“负责?怎么负责?我家盛儿以后还要当官老爷,你们让他对这个破鞋负责?”田老太太立刻从人群里跳了出来表示不服。
与此同时田盛也不甘示弱,在赵英俊的钳制下,凄苦说道:“里正叔,是那赵玉珠主动扑向我的,那天我见她自己摔倒了,我好心去扶她,她看见我就扑向了我,把我拽到林子深处就……”
田盛那模样活生生像一个被大汉糟蹋了的小女子,他如今也顾不得羞不羞了,他只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娶赵玉珠的,若是娶了那以后肯定会被镇上的同窗笑话和不齿,同样他也很后悔,自己在面对赵玉珠投怀送抱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呢。
原本在大家面前装柔弱的赵玉珠一听田盛这样说自己,立马哭诉起来:“盛哥你当初不是这样的,你说你喜欢我,我才同意让你碰身子,怎么如今变成了我的不对?”
王氏在旁边听得冷笑连连,她上前对着田盛狠狠甩了一大巴掌,尔后她咬着牙说道:“好一个童生郎,你阿奶当初也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我女儿勾引你,你如若真是坦荡君子,就该直接拒绝坐怀不乱,又怎能和我女儿每天相约在山上的小茅草屋里鬼混?”
田盛被抽得脑子生疼,一旁许久未言语的田老爷子走出来,面对自家族佬惭愧一笑,歉意说道:“我家盛儿也是年轻气盛,一时间被美色所迷惑,在场的男人应该都懂,而且我家盛儿以后还要继续念书,这以后做了官老爷,那也是咱们小河村共同的荣誉,对于这事儿,老头儿我恳请大家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一回,至于赵姑娘那边,要多少钱我们赔。”
“诶嘿,官老爷赔钱就行了?我们玉珠是个女人,这以后这事儿传出去了谁还能娶我们玉珠?”王氏在一旁心里打着小算盘啪啪直响,她为什么要抓着田盛来闹这一出,还不是为了自家女儿?
那时王氏上山上到一半,就看见一群妇人对着山腰处的小茅草屋指指点点,她也好奇凑近听了听,适才发现里面是自己的女儿,她当时差点没气晕了,这全小河村的人都知道了自家女儿这些丑事,以后哪还会有人娶她?
王氏当时就做了个决定,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就让田盛娶了自家女儿,大不了以后她多盯着点儿老田家,不让老田家给女儿气受,也免的女儿整日在家,别人还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
田老太太率先觉察王氏的打算,她不顾在场的人,直言不讳道:“就算没有我家盛儿这事,你家那破鞋也没人敢娶,你就别专挑我们家祸害了,成不?”
“嘿,什么叫专挑你家祸害?你以为我们愿意和你家打交道啊,你家官老爷就能白睡村里的姑娘?”王氏反唇相讥,同时还不忘对着在场的妇人说道:“在场的姐妹们可要当心了啊,一定要护好了家里的女儿,到时候女儿被这官老爷睡了,人家还来说你祸害他家。”
田老爷子被王氏和田老太太吵得脑仁生疼,他拄着拐棍儿在地上狠狠敲击了两下,随后对着仍然喋喋不休的王氏说道:“别说了,我们赔钱,不是白睡。”
“好,五十两。”王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坦荡模样。
而不同于王氏的是,在场的群众和老田家的人,他们对于王氏的狮子大开口,一时间皆唏嘘不已,这五十两对于小河村的村民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要知道普通农户一辈子也攒不够那五十两。
田老太太从惊讶中缓过来,嚷嚷道:“你家女儿是金子做的啊,睡了这么几次就要五十两,可比之前镇上花柳馆的女子都要贵哦。”
这田老太太把赵玉珠比做镇上花柳馆的烟花女子,在场的大家忍俊不禁,原本争吵不休的斗场,一时间变成了讨价还价的市场。
王氏对于田老太太所说的话也懒得搭理,她咬着五十两这价格就是不松口,最后被老田家人缠恼了,直接说道:“就五十两,不给我就去衙门告你,再不然就娶了我家玉珠。”
这个选择对于老田家那是相当的难,田老爷子抬头望着自家被打的大孙子叹了口气,家里哪还有五十两去赔人家?如果不给的话自家大孙子就要进衙门,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不顾田老太太和田盛的反对直接妥协道:“我们娶。”
事情经田老爷子的妥协告一段落,正当大家要离开田罗家门口的时候,在旁边看了一下午大戏的田罗叫住了里正,“里正请留步。”
“田罗,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李树才因之前的关系,对待田罗时的态度都非常和气。
田罗抿唇一副为难模样,同时又叫住了一旁正欲离开的田家族佬,他拱手对着李树才说道:“里正你今天也看到了,老田家的人又来找我了,才会在我家闹了这么一场大戏,早在之前我就与他们断亲,但是他们不认账。”
“什么?我和小河村的村民亲眼见证亲耳听到的事,他们还不认账?”李树才看着如今已经低下头不再说话的田老爷子一家苦笑道:“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