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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上,老朽是真的查不出什么啊,殿下的脉象并无异状,或许只是太累了……”
恣睢一挥手,喝走了胆战心惊的老太医,望着楚九歌憔悴的容颜,恣睢还是不能相信在短短一天之内,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今天你们都去了哪里?”恣睢问道,逄倩倩早已被楚九歌的样子吓得不轻,见恣睢怪罪下来,更是怕的要命,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行程告诉了恣睢。
“可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若是中毒,我也该和他一样症状啊……”
恣睢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此时的他心乱如麻,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体内那个暴虐的人格出来杀人,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平静下来。
“这么着急也不是办法,不如过了今晚,看他能否醒来,若仍是昏睡不醒,我们在寻其他办法。”齐寰宇提议,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一入了夜,恣睢就有种错觉,认为楚九歌睡觉是理所当然之时,索性便熄了灯,看不到他那憔悴的面容,寻求着心理上的安慰,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是因为太累了才睡了这么久。
不过,恣睢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很妙,最近忙于科举考试,几天加起来睡得也不满三四个时辰,只靠在窗帷上几分钟,便睡熟过去,恍然惊起,身边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呼吸声,恣睢立刻去摸,那被褥还是温的,显然人还没有走远。
“来人!快去这附近找国师去了哪里!”
深更半夜这么一吵,住在附近院落的齐寰宇和俞景年等人也都被惊醒,听了缘由便四散开来去寻楚九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人喊道:“在这里!金銮殿前!”
发现楚九歌的是夜里被叫起来搜查宫苑的御林军,恣睢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一群侍卫,遣去了无关者,终于看到了面部朝下躺倒在地的楚九歌。
“九歌!九歌!醒醒!”
恣睢翻过楚九歌的身体,一道蜿蜒的血流从额头滑落,途经之处尽被染成鲜红,而人早已不省人事。看这架势,楚九歌根本就不像是曾经清醒过来的样子,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务之急是保住楚九歌的命,恣睢立即派人去请御医,同时想到了白天那个无能的庸医,心知这太医院完全是一帮废物,便差人到临安城的医馆去请大夫。与其让那群老头子添乱,还不如给楚九歌找条活路。
“显然,这伤不是他自己弄得。”齐寰宇一边看着恣睢用温毛巾拭去楚九歌脸上沾染的血迹,另一边说着风凉话缓解紧迫的气氛,这楚九歌为什么会跑到金銮殿去谁也不知道,不过结果就是头上多了个伤口,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及要害,万一摔成了傻子,岂不是要永远变成个废人?
恣睢哪有心思去管那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口吩咐道:“俞景年呢,让他去金銮殿看看状况。”
“他刚才就去看现场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便跑进了未央宫,脸上带着慌乱的神色,见了恣睢也不拜,看到榻上的楚九歌,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看情况。
“大胆!见了南君怎敢不拜!”又侍卫怪罪下来,被恣睢挥手遣走,这大夫显然是医者仁心,眼里只有病人,而无君王,这样的大夫,即使年轻,医术也绝不会在人之下。
“这是临安城最有名的大夫,叫莫怀春,听说这临安城一大半的病人都是他治好的。”去请大夫的侍卫向恣睢报告着,不过后者指在乎他能否医好楚九歌,其余的一概不谈。
莫怀春先是扶正了楚九歌的头,发觉这伤口正好在额头中心,伤口很深,但未伤及头骨,看这样子,八成也是撞了个脑震荡,心里这样想着,便解开了楚九歌的衣衫,按了按胸口,又推了推腹部,随即掀起楚九歌的裤腿,在看到了那淤青之后,便朝恣睢的方向看了一眼。
身为君主,便是人中之龙,身上所散发的王者气息,自然也能在万人之中识得他南君的身份。
恣睢自然也看到了楚九歌身上怪异的伤痕,见莫怀春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转身吩咐道:“去大理寺叫个仵作过来。”
听到这里,齐寰宇又问道:“仵作不是验尸的吗?”
气氛明显僵持了一下,好在并没有人去搭理这个脑子构造与其他人不同的呆子。
俞景年和大理寺的仵作基本上是同一时间赶回未央宫的,这个时候,莫怀春已经用药液清理好了楚九歌头上的伤口,见仵作拎着箱子进来,便示意他不必带工具过来,随即指了指楚九歌头上的伤痕,问道:“您感觉,这伤是如何造成的?”
仵作对着那伤口各个角度看了半天,最终无比确认:“撞得,而且撞了不止一次,简直就像是有人拽着头发,往地上撞的一样。”
此话一出,事态立刻就变得严重起来,若果真如此,那这就是杀人未遂,王宫之中定有人要陷害楚九歌的性命,并且残忍至极。
恣睢紧皱着眉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极有可能是宫内的魔教耳目还没有除尽,被逼的狗急跳墙,才对楚九歌出手。
之后,莫怀春便任由仵作仔细查看楚九歌从上至下每一道伤口,包扎好了他头部的伤,便写了道药方,呈给恣睢,“这药每日要用三碗水熬,小火五个时辰熬成膏状,涂在伤口上才能促进愈合。还有……借一步说话。”
恣睢当然清楚,这莫怀春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十分了解人的身体构造,并能从伤口推断出成因,从这一点上,他就能对此案做出很大贡献,于是便留下齐寰宇看守楚九歌,带着俞景年和仵作去了朝和殿。
“先前仵作已经说过,这头上的伤口乃是多次撞击造成,膝盖处也有淤青,恐怕当时便是跪在地上,造人胁迫,并且施暴,拉着他的头发去撞击地面的。”
说到这里,仵作也有不同的结论:“这虽是事实,殿下的发根处也的确有沁出的血丝,的确是拉扯造成,不过一般人若是施暴的话,都是一只手撕扯头顶的头发,”说着,仵作做了个相同的动作,“可殿下头上的血迹明显是两处,并且是左右各有一处,比起有人施暴,倒更像是他在抵抗,不让自己的头去多次撞击地面,以保住性命。”
听到这里,俞景年也赞同仵作的推断,“的确如此,傍晚时曾下过一场小雨,从未央宫到金銮殿是要经过御花园的,那里有一些泥泞沾在了殿下的鞋上,并且到金銮殿前,都只有殿下那一排脚印,确实不像有第二个加害者的样子。”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恣睢坐在龙椅上翘起双腿,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他本就疲惫不堪,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魔教显然不想让他好过,不仅折磨他,还妄图通过伤害楚九歌的方式来击垮他。真是蛇蝎之心,果真是魔教!
“……如果没有加害者,九歌便是自己走去金銮殿,自己下跪,自己强制自己磕头,自己又拼命抵抗,这不合常理。”
的确令人难以相信,不过有时,越是难以相信的事就越是事实。
说到这里,恣睢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命人叫来了逄倩倩,带着白天带回了一堆物件,仔细盘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这把乌木梳子,给殿下梳头发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恣睢看到了包裹中的乌黑梳齿,伸手刚要去拿,便被莫怀春开口拦住:“不可!怕是有毒。”
逄倩倩一听这话,明显是把她自己推到了残害楚九歌的风口浪尖上,立刻反驳道:“我也摸过了,怎么可能有毒!”
不过恣睢倒是很在意莫怀春的见解,用默许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绝非对姑娘不敬,也并非怀疑姑娘对殿下有残害之心,这毒也并非寻常之毒,食用、触碰,都能中毒,导致危险。这乌木从上古时期开始,便是巫人用来害人之物,上面的毒,在下推断……可能是巫蛊之毒。”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晓妆初了明肌雪
巫蛊之毒……这个词汇已经很久没在恣睢耳边出现了,后宫曾经因为有人使用巫蛊人偶一类的东西害人,而闹得沸沸扬扬,而恣睢登基后,未封后纳妃,先王的王妃也都病的病死的死,后宫很久没有出过什么乱子,如今这巫蛊又再次被搬上台面来讲,基本上可以确定,魔教也是被逼的发了狠。
元光五年之时,就有陈皇后“惑于巫祝”而被废黜,如今早已无法考证她到底是被人陷害,还是真的因为爱情而做出傻事,不过可以了解到的就是,在深宫之中,巫蛊之事向来被君王所忌惮,而今楚九歌的的确确中了招,而能够解决此事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
“不过,目前也不能确认这位殿下是否是真的中了巫蛊之毒。”
恣睢隔着方巾,仔细端详着那柄乌木梳,其上镂刻着龙飞凤舞,雕工精美绝伦,这简直就像……
就像凤囚凰的剑鞘一般……
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恣睢自己也吓了一跳,先前得到的那柄凤囚凰的剑鞘,现在应该交于沈化风保存了才对,那这梳子的来历是什么……
“景年,你去和化风在临安城里查找那个老妪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报。”
俞景年先是领命,随即问道:“沈将军此刻不是应该处理姬国化为南国行省之事吗?”
“金銮殿斩除佞臣的时候他就回来了。”说到这里,恣睢又猛然想到,楚九歌是在金銮殿前被发现的,这是否也蕴含着什么意义?
若说那施毒的老妪是魔教中人,那么她对楚九歌下手极有可能是出于对同僚被杀的报复,可若这老妪是当日被杀官员的亲眷,那可就是丧亲之痛的怨恨了。难怪会如此阴毒,用巫蛊之术逼迫楚九歌为在金銮殿逝去的亡魂下跪叩头。
从楚九歌身上下手,恐怕是看准了他是恣睢的软肋,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恣睢定会痛的死去活来,或许也想以此相要挟,达到魔教的目的。
事情变得紧迫起来,恣睢杀了魔教的细作这一举动,就已经是在向魔教宣战,只是他没有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
“王上,华胤王说殿下醒了!”
听到侍卫报信,恣睢也迫不及待的冲到未央宫,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现在,他只想问问楚九歌,他哪里难受。
齐寰宇见恣睢进来,还没等开口,就被莫怀春问的不知该从何答起。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齐寰宇一愣,操着大嗓门说道:“谁传的信啊,谁告诉你们他醒了,我就是找人报信他说胡话而已。”
说到这里,恣睢简直想一刀砍死这个不中用的家伙,冷着脸硬着头皮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
“疼……”不等齐寰宇回答,榻上的楚九歌就再次呻*吟到,手指勾抓着反绒的床单似是想通过这样减轻自己的痛苦一般。
“忍着吧,撞成这样肯定会疼的,我在药方里多加了一味能够缓解疼痛的草药,等药煎出来了,就会好很多。”莫怀春一边安慰着楚九歌,一边搭着他的脉象,的确有体虚体寒的症状,除此之外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或许真的是中了巫蛊之毒,否则昏睡成这个样子,脉象绝不可能显示正常。”
漫长的夜,即便是这样折腾,也还没有带来晨曦的阳光。恣睢心乱如麻,便唤人送来一壶清酒,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