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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的内心极其不安,所以才急于掌控一切,包括楚九歌。
“若是真的畏惧,何不杀了我一了百了?”
“你还有用处。”说着,恣睢一把将楚九歌拉进怀里,枷锁一般拥着,轻车熟路的将手伸进后者的衬衫,不顾他微颤的拒绝,狠狠掐住其腹部的伤口,“退一万步,再不济,给你灌了忘川水,囚于龙榻做个玩物也不错。”
没有预料中的惨叫。
楚九歌早就习惯了只会抓人痛处的恣睢,也猜到他会做什么,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发出半丝呻*吟。
见状,俞景年也骇的不轻,从未想过有人能真的冷血到这个份上,立刻想去阻止,却又不知该怎样劝解恣睢,犹豫的当前,一个身影闪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许长情已经用□□抵在恣睢的脖颈了。
“放手。”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长情,快住手,别给他理由杀你!”楚九歌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太了解恣睢,只要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他根本不会动手杀人,可若是许长情惹怒了他,楚九歌真的没有办法救他。
恣睢笑的冷酷,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即使楚九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可神色却是极其痛苦,看的许长情心脏紧缩,同时也明白了恣睢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的事实。
许长情终于了解,为何当初楚九歌即使是在严国受到他的羞辱也没有任何怨言了。
因为在故国受到的折磨,远比他所给予的更甚。
望着楚九歌的双眼,许长情才知道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有多么令他失望。
屈膝,跪地。
许长情放下了□□,身为公子的尊严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可他却并不后悔。
“要怎样,你才肯放过他?”
“他真的值得你这样?”恣睢反问。
伤害楚九歌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没想将许长情逼到这个份上,不过是被压抑的感情作祟,希望用痛苦的实感来证明楚九歌还留在他身边罢了。
至于许长情,恣睢并不想为难他,同为不受宠的公子,他感同身受,那种从小没有关爱的孤寂,以及手刃至亲的快感。他和许长情本是同路人,却万万没想到,后者也想得到楚九歌。当然,目的并非得到王位。
“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他为了你愿用命做赌注,换来了你的受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多年前,似乎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恣睢终于收回了手,转而拥住楚九歌,后者早已疼的满头是汗,在他停手之时深吸一口气,险些晕厥。在恣睢眼中看到柔光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抛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恣睢带着楚九歌回了寝宫,楚九歌将头抵在恣睢的肩膀,合上双眼,仿若回到了儿时,恣睢从冰冷的湖水中捞起他,唯恐他体温散尽,而紧紧拥抱他的时候。
此刻的恣睢是何良锦,而非翻手云覆手雨的暴君。
“你的人格分裂使我痛苦不堪,我每天都祈求上天,能让我再次看到不受宠的恣睢,即使他会难过,我也希望回到岁月静好之时。”
望着眼前这个替自己脱下靴子,与刚刚的冷血暴君判若两人的男人,楚九歌甚至有哭的冲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得到这天下吗?因为从一开始,它就不属于我,父王在世,我是最不受宠的儿子,备受冷眼,我无权,父王驾崩后,满朝奸佞,祸乱天下,我更无权。”
“所以……”
“所以我出卖灵魂,换来暂时的安稳,等到你再次回到我身边。”
楚九歌一头雾水,却并没有深问。他知道此刻的恣睢并非恣睢,而是何良锦,现在的他只想抛下那些险恶的阴谋,与他秉烛夜谈。
“你果然没变,还是那时候的你……”楚九歌欣慰的笑,刺痛了何良锦的心,若是可以重来,他甘愿做那不受宠的公子,在父王死后与楚九歌隐世相守。
事已至此,悔又有什么用呢……
“伤口还在痛吗?”
“好多了,疼的惯了,就不会再喊疼了。倒是你,能够控制得住自己吗?”
望着恣睢的脸上出现愧疚的笑,楚九歌真是迫不及待扼杀掉他那暴戾的人格,却又苦于无计可施。
就在心里挣扎的当前,楚九歌冰凉的额头感受到了温暖的一吻,一如幼时那般羞涩而怯懦,却无比柔软,温柔,似是要融化一般。
楚九歌闭上了眼,任由何良锦亲吻他的眼睛,脸颊,直至嘴唇。
唇舌相交,没有了属于恣睢的粗暴,只有何良锦的温柔,楚九歌沉浸于此,心甘情愿溺于其中。
傍晚的未央宫并未掌灯,有不知情的宫人见了,便拿了火石上前,却被满嘴流油吃着一只烧鸡的花亦怜拦下,打发走了。
半夜三更,月上枝头。
花亦怜包好了吃的乱七八糟的鸡骨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宫里的动静,依旧是粗重的喘息与动听的嘤咛,先是在心里好好赞叹了一番二人的体力,又从腰间解下个酒葫芦,仰头观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随即打了个饱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除了他本人与所侍奉的君主外,又有谁知道,这个贪吃的家伙,竟然姓何呢……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浪花有意千重雪
“相爷,绝非孤不相信你,可二公子良锦绝非栋梁之才,难担重任,孤当真不敢将王位传与他。”
楚知意手中拿着笏板,跪在地上,头几乎都要贴到了地上,用余光扫着南王座旁的三位公子,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今天,他不顾朝臣反对,孤注一掷的请求南王重用二公子何良锦,此举已经招来了大公子何子佩的不满,且日后掌权定会大肆报复。他的身家性命,全在今天这一赌了……
而此时,南王座下的三兄弟也是各怀心事,大公子何子佩比二公子何良锦足足高了一头,眼神不屑的低头看了看父亲口中“不能成事”的弟弟,和一旁流着口水只惦记着待会吃什么的小蹦豆子三公子何子瑛,便知道,这王位,他是坐定了。
其实南王从未将何良锦这个庶出的儿子看做亲儿子,从三子的名字就能看出,何良锦是个另类,并且在朝中与后宫也备受排挤,南王实在不明白,他足智多谋的相爷怎么会想到扶持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见楚知意迟迟不起,南王有些尴尬,又道:“二公子良锦乃是庶出,若是得了这天下,世人定要耻笑王族。”
听到这里,楚知意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充满疑惑的望着南王:“君上,臣下不懂。南成王本是江湖中人,且在武林中以独行出名,于马背上打得天下之时,仍无家族支持,仅有一妻一儿,如今被百姓奉为武君,从未有人胆敢不敬,可见世人并非看重身世。”
见话已至此都无法打动南王,楚知意只好拿出杀手锏。“君上,小儿不才,夜观天象,不若君上听听他的建议。”
南王对于楚知意的忠心从来没有怀疑,对传说在昆仑山“得道”的楚九歌则更是近乎笃信,毕竟他的预言从未出错,所设下的计谋也是十全十美,听楚知意这么一说,立刻派人召了楚九歌进宫。
这一年,楚九歌十岁。正是每隔五年来人间一次的时候。
“君上千岁。”楚九歌来拜见的时候,南王是亲自去扶的他,急忙去问他夜观天象的结果,浓妆艳抹的楚九歌不紧不慢的回答:“臣下夜观天象,天现异象,煞星当道,若不对目前的状况加以改善,恐怕会有灭国之忧。”
胡言乱语,骗的楚九歌连自己都快信了。
“万万不可!国师可有妙计改观?”
楚九歌点头,“有是有,可此计大逆不道。臣下还想保住性命,还望君上莫要为难臣下。”
“有何大逆不道?让我南国灭国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见南王一脸严肃,楚九歌叹了口气,做出了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才开口,“此人便是天煞星。”说着,伸手一指满脸自信的何子佩,后者大惊,吓得立刻反驳:“莫说妖言惑众!”
“生辰八字皆与煞星轨迹雷同,出生时天降噩兆,自此南国国力衰退。煞星本应被除,否则祸患无穷。至此依旧无大碍,是因为君上宫中还有福星。”
“福星?是谁?”
楚九歌再次伸手一指:“乃是小公子何子瑛,若能将他奉为神明,每日三次供奉,南国国力定会强盛不衰,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楚九歌的进言与楚知意的坚持使得南王对此深信不疑,何况他心里也清楚,这父子俩铁了心的扶持二公子良锦,定是因为何良锦身上有他未发现的过人之处。在以往的朝政之中,他给了楚知意太大的权利,就算他不同意将王座传给何良锦,恐怕到最后能够登基的也只有他。
后来,一切都在楚知意预料之中,南王下了诏书,将王位传给二公子何良锦,不久后就“病逝”了,在何良锦登基之前,楚知意便照着楚九歌所说,对待“煞星”的方法,处决了何子佩,并将何子瑛囚于宫中,美其名曰“供奉”。
何良锦匆忙登基之时,也是楚九歌必须回到昆仑山的时候,在他启行之前,何良锦曾在马车上对楚九歌说过:“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竟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人,就算这是相爷的命令,可你还是一手造成了我王兄的死。”
一张素脸的楚九歌没有了浓妆的掩饰,内心的悔与不悔尽数表现在了何良锦面前。
悔于双手沾满鲜血。
不悔让他君临天下。
“他若是不死,那么躺在我面前的尸体就会是你。”
“我爱你。即使你杀掉的是我,我也依旧爱你。”
那一年,二八之年的何良锦第一次吻了楚九歌,漫天的柳絮被风吹散,仿佛在没有比那更柔软的事物了……
楚九歌从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华美的帷帐。他想起了当年是怎样将恣睢抬上王位,又是怎样害死了一个无辜人的……
“殿下,您醒了吗?”
听到有人走近,楚九歌立刻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挣扎着起身,却被一片狼藉的床榻吓得有些发懵,一时竟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有宫女端着热水进来,见了楚九歌惊慌的神色,立刻背过头去偷笑。
在宫中待了几年,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南君临幸男人。还是那闻名天下的国师。
“殿下,待会会有御医来给您换药。”
“……知道了。”
楚九歌望着身边床单的褶皱有些出神。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和多少个男人在一起做过这种龌龊事,每次都痛苦不堪,甚至伤痕累累,恣睢更别说,几乎能要了他的命,可昨晚的温柔实在让他妄图溺死其中,久久无法忘怀。
他还真是……贱。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除七国之外,还有另一方势力从中作梗,否则又怎会稳住他父亲,也就是相爷楚知意死后的朝臣呢?
楚九歌越发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减退,他甚至都想不起他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许他必须找个知情的人来帮助他理清头绪。
不过这个人明显不是恣睢。
午前,穿戴整齐的楚九歌和俞景年一同,拎着几个袋子去往霜云殿,如果他没有记错,曾经那个贪吃的三公子何子瑛,就是成了他权谋的牺牲品,被永远软禁在这殿中,作为南王的精神支柱了。
楚九歌的心里是愧疚的,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