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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恣睢要让楚九歌远离临安,一是为了防止他收到波及,其二是不想让那个心地善良,看不得血腥的楚九歌得知他在宫中大开杀戒,而其三,就是也是时候找到七草石了。
楚九歌迟迟想不起以前的记忆,不仅会危及生命,更会对未来他的谋略造成阻碍。恣睢此举多得,所以才不惜将唯一的亲信沈化风派出。因为,值得。
至于花亦怜为什么没有跟着沈化风一起带着楚九歌离开,那是因为他适时的发现了身后尾随的几个细作,特意将他们引到比较远的地方解决了,才赶回来的。
花亦怜对楚九歌一直没什么好感,始终认为他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自然对于恣睢宠爱楚九歌的行为不解,又理解。
不解的是为何楚九歌能有勾引多国王君的魅力,理解的是恣睢或许算不上一个明君,古有妺喜妲己与褒姒,现在出了一个楚九歌来引诱恣睢犯错,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性别的问题可能禁断了点。
但真正的原因还是……
“花将!”去购置干粮的沈化风回来,恰好听到花亦怜的冷嘲热讽,这让他不禁汗颜。虽说他们早就习惯了花亦怜的性子,可楚九歌毕竟没和他接触过,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
所幸的是,楚九歌并不在意,他被置于风口浪尖这么多年,自然抵抗力还是有的,不至于被这几句话就打击的意气尽失。不过么,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就算是如魏征一般的明镜,也鲜少有人真如唐太宗那般谦虚。
沈化风也不知该如何向楚九歌解释,相比之下,他还是和花亦怜的关系更近一些,于是将人拉到了一边:“你对他说话……和气一点。”
“我遇到的人都被戳了软肋,凭什么他例外。”
沈化风对于这个虽然出身平凡,可傲气却丝毫不比皇亲贵戚小的部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两个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不敢说话的愣木头,另一个是巧舌如簧的害人精,真该中和一下!
“至少,别敌对他啊。”
看着沈化风这副为难的样子,花亦怜也有点可怜他,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也是时候改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了。于是点点头:“好,但是你得答应我,在王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我能去见见……楚落音。”
花亦怜倾心公子音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了。既然他对楚九歌那么敌对,又怎会去亲近他的养子呢?不过是找个接近公子音的借口罢了。
沈化风的确是在感情和人际交往这方面迟钝了一点,可这不代表他就只会带兵打仗,看不懂儿女情长。
花亦怜对公子音的感情,就是从南宫偶然相见的对骂开始的。
那时,向来以毒舌出名的花亦怜还没有遇到过对手,讽刺刚刚被押至南国的公子音,也是毫不留情。
而公子音也不是愿意心甘情愿被人□□的主儿,这下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成了敌人,也彼此敬畏了。
显然,这是其他人所没有料到的,就连恣睢本人都开始怀疑,公子音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楚九歌,如果只是利用他,真的能够做到爱他入骨的假象吗?
……如果真的能,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一个能够隐忍多年,只为关键时刻爆发的人,比恣睢这种杀人魔头要可怕的多。只不过,公子音也算不上。人无完人,他也太过相信俞景年与薛无华了,在此之前,他一定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分别爱上楚九歌与燕国公子羽吧……
这场六国混战的战争,不是刀枪剑戟的战争,而是多国君王以及他们部下感情之间的暗战。
而最重要的主线,还是楚九歌。
只要他能恢复记忆,就能安排好那场迟早要到来的死战。
孰生孰死,只在一念之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严境寻陵定古冢
沈化风带着一群人进入严国境内的时候 已经是楚九歌失明的第六天,也就是说,再有一天,他就要恢复视觉,而丧失听觉了。
这对于众人来说显然是不利的,在那种未知的情况下,能够保命尚且勉强,又何况是带着一个五感不全的累赘呢?
更何况,恣睢的目的只是让楚九歌暂时离开南都临安避难,并不是让他跟着一起冒险啊。
虽然楚九歌知道自己会给其他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可他还是执意一起下去王陵,不为别的,只因他不能明知他们因自己而有难,他却什么都不做。
即使,什么也做不了。
俞景年从来都是顺着楚九歌的意思,无论他的做法有多么幼稚麻烦,而且反过来说,楚九歌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既然他已经成竹在胸,其他人又何必忧虑呢?
然而有的时候,楚九歌也是在强装镇定。毕竟,如果他都开始手足无措,其他人该怎么办呢。
俞景年从马上的行囊中翻出一卷布带,这是临行时倾言嘱咐他一定要带的,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在沈化风的帮助之下,俞景年将楚九歌装入刚刚他们准备好的竹篮中,背在背上,用布带扎紧,确定任何震动都不会将他晃下来以后,才做进入王陵的准备。
不过对于楚九歌来说,这样显然不怎么舒服,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感受得到自己是双手被布带绑紧了的,能够活动的幅度不大,就像被枷锁上刑的犯人一样。
“会不会很难受?”俞景年担忧的问道。
“不要紧,这样就可以。”
于是,沈化风便和花亦怜叮叮当当的准备工具,俞景年也没闲着,一直拨弄着他们的装备,时不时还问一句:“这是干嘛的?”
花亦怜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注意力立即转回手上的活计,“捆尸索。用来勒住老僵尸的脖子。”
楚九歌极想看看那些奇怪的工具究竟被设计成什么模样,不过,日后有的是时间,他也不必在这时候迫不及待。
沈化风看了楚九歌很久,才走到楚九歌身前,有些为难,有些害羞的问道:“九歌公子,如果拿到了七草石,你会立刻服下去,让自己恢复记忆吗?”
楚九歌被沈化风问得一愣,他先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因为不愿去想,所以才不想。
如果服下歧石,他就会恢复记忆,以往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大脑。仅仅是现在一点点的拼接碎片所回忆起的景象,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去接受那些他决心抛弃的过去呢?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不是用在他这里的……
可他若是不服,仅仅靠着现在所拥有的记忆,远不能为这场战争做出什么贡献,以拯救天下苍生。
楚九歌想,以前的他,一定也是个自私的宵小之辈,他做不到为了黎民百姓贡献出自己这种伟大的事,所以他才会选择逃避,一忘了之。
楚九歌的闭口不答与侧脸默不作声,隐忍了甚久才流下的一滴清泪,也印证了俞景年与沈化风心中的猜测,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坚不可摧。说到底,也终究是人,是个连普通人生活都过不上的可怜人。
也就是在楚九歌流泪的这一刻,沈化风在心中暗暗决定,他虽然发誓至死效忠南君恣睢,可如果有一天,楚九歌的意愿与恣睢的命令相悖,他会优先考虑将楚九歌带离恣睢身边……
因为这个辗转于各国王室,充当国师的角色,实则被□□被侮辱的人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即使他自私,他心痛,只要楚九歌请求,他也愿意结束他悲惨的一生。
不为别的,只因他爱楚九歌。
因他手中只有长剑一柄。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众人终于决定挖个盗洞下去王陵,而这体力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花亦怜的头上,沈化风却在一边和其余二人讲述下面的情况。
理由是花亦怜讲话不中听。
不过,一个语言障碍,一个腹黑毒舌,也真是难为了恣睢手下这两位良将。
“其实,陵墓也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我们一直以来,也没遇到过什么僵尸那种太过诡异的东西,不过,死在机关之下的兄弟倒是不少。所以,只要记住,在下面不要乱碰,不要乱跑,就是保命的秘诀。”
此时沈化风的表达能力让楚九歌和俞景年都有些咋舌,惊愕的对视一眼,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拙口笨舌,一句话都要憋到脸红才能说出来的沈化风,竟然在给他们讲解地下的情况?
楚九歌在心中暗喜,他果然没看错人,而俞景年只剩下了满腹的吃惊。
“这么说来,你去道观不是为了求符,而是为那些丧生的兄弟祈福了?”
沈化风点头,神色有些悲伤。“虽说牺牲在所难免,王上也不追究我的责任,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如果他们没有跟着我,也就不会那么早的……”
“这不是你的错。”
沈化风闻言立刻整理心情,勉强的笑笑,继续给俞景年和楚九歌讲下面的事。
“我和花将曾经下去过严国王陵,对里面的情况不说十分了解,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到时你们只要跟在我们身后,小心行事,就没有大碍。”
俞景年点头,算是默许。
在决定下去陵墓之前,俞景年也安慰了楚九歌许多,然而后者始终报以微笑,让他看不出他的心思。究竟是恐惧?还是不情愿。
楚九歌这副样子令俞景年更加担忧,虽说他本就不似他这等武将一般阳刚,却也不像在仙姿坊待久了的倾言那般阴柔美,处于二者之间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这也让恣睢和公子音一类人对他无可奈何。
或许,这也是他自保的一种方式。
沈化风去看了看花亦怜的工作成果,突然有些无奈,神色痛苦的问道:“你把盗洞打成垂直向下的做什么?摔死我?”
花亦怜一脸坦然:“是啊,你死了我就当后军总将了。”右手撑着挖洞的铁锹,脸上也蹭了许多灰土,事实上也是卖力了。
对于嘴硬的花亦怜,沈化风一般从不相信他的鬼话,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才发现花亦怜这么打盗洞确实是有道理的。四周皆是坚硬的岩石,唯有此处是泥土填充,而蜿蜒而下只会增加挖洞的麻烦,他们掩人耳目的来此盗掘王陵,若是被发现了,一死是轻,引战事大。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四人就进入了盗洞,先由沈化风在前,径直跳下了盗洞,盗洞的直径比人还要宽,如果沈化风没有戴着特制手套,定要把双手磨的血肉模糊。
这种手套不仅在掌心处装了多个尖部带有小抓扣的铆钉,轻而易举能在悬崖峭壁上稳住身体,手背也安有铁板与指虎,护住了手背,也方便近战,并且露出十指,能够灵活的破解机关。
楚九歌刚刚摸过这种特制的手套,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时逢乱世,恣睢不但不专心与国家的守卫,竟然还放任手下人不务正业,真是可笑。
不过遇到了这种状况,也是派得上用场的。这就是平凡的智慧。
俞景年紧随其后,背着楚九歌,由花亦怜在地面上用麻绳捆住他们,以防一个失手,俞景年掉落,将最下面的沈化风一起压到盗洞最底端。那可是会摔死人的。
可就算再怎么没经验,俞景年也是个武功高手,就算飞檐走壁不能,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撑住自己和楚九歌的身体不是难事。
沈化风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