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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衣不是最爱的王瑞吗?那他便把那人的姻缘线重新牵起,如若那人再度爱上同一个人,师尊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死心呢?
他不知道,可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性,长歌都不想错过。
背着沈青衣,长歌偷偷地翻阅秘术,一遍遍地借着古法回溯时光,乞求在过往中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而又是一遍遍的折磨,他看着爱恋的师尊,如何一点一点的爱而不自知。
一瞬间,仿若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影子。
他欺骗着师尊,故意以王瑞为利将人引向北海去,然后偷偷地又将对方亲自斩断的情缘又给续上了,甚至是特地给这两人制造了各种的机会。
沈青衣发现后自然是大怒,一度想至他于死地。
长歌看着面前这个深爱的人,嘴角含笑,也不闪躲:“我与王瑞的命格早就牵缠在一处了,师尊若是杀了我,他也别想好过。”
命格互换又如何,这人的性命还不是牵制于他?蓦然间,长歌觉得师尊气恼的模样艳丽好看极了,原本就掩藏在温情下的真面目渐渐浮现出来,甚至是比以往更加的扭曲、令人生厌。
师尊要那人的命,他便救活对方,让这人好好瞧一瞧,他心爱之人如何对他人迷恋不已。
可是沈青衣不在乎,甚至是不顾天道反噬,将对方的灵魂直接抹去,天地之间再无此人。
看过过往的长歌觉得这人可真狠,明明答应过对方放过的,可却依旧要死死地抓着。
可笑至极又令人心生同情。
众人都不知为何青衣神君与其座下弟子长歌恩断义绝,原先的师徒情谊仿若是笑话一场,只是奇怪的是,沈青衣明明能做到,却从未取过长歌的性命。
知道真相的长歌从不在意,只是住在青仑山的旁边,继续在对方的面前晃悠着,哪怕每次都被打个遍体鳞伤。
也不知道从何开始,那个总爱挂着假笑的青年渐渐的,越发像个魔道中人,同时又有点沈青衣的影子。
两人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可王瑞却在这段岁月中一个人慢慢变老,孤独地死去。而这一切,都是自诩最爱他的人给予他的。
对方灵魂一出窍,借着命格的缘故长歌一早就将人的魂魄拘在自己的身边,等着沈青衣找上门来。
许久未见他的师尊了,对方还是那样的好看,只是这回的神色冷冽,似是恨不得要将他撕碎的模样。长歌手持对方一开始就赠与自己的折扇,见沈青衣充血的双眼,扇头击了一下王瑞的魂魄:“师尊还是莫要冲动为好,若是徒儿手一下子没个轻重,那就不妙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舌尖忍不住润了润有些干的嘴唇,长歌笑道:“我想的与师尊想的不过相像,可是我知道师尊你也不会同意,不如与我打个赌可好?”
对方沉默着,长歌也不在意沈青衣的不言不语,手把玩着掌心无意识的灵魂,视线却一直在对方的身上:“我让王瑞正常转世,若是四世中,师尊你都不对他用刻骨术,我便愿退出,自断与他的联系,从此不再打扰;可若是师尊做不到,恕徒儿也无法就此放手。”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还请师尊自行封住记忆。”
他隐瞒了对方一些事,比如王瑞其中的一魂与他同生,那魂是王瑞,亦是他;又比如他其实做好了打算,若是对方做不到,他就甘愿自毁一魂,都要对方永生记着他。
长歌自是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对方,若是师尊知晓,也万万不会同意,只怕不知用什么法子拘着他,以免他伤着自己的心爱之人。
这个人是多情又薄情,他将为数不多的爱,全都给予了别人,甚至是来世都要寻着对方;而自己,不过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又奢求对方能够施舍自己一点关注的可怜虫罢了。
沈青衣意动了,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对方入忘川时,他狡黠地笑了,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静静地等待着轮回的开启,然后自己好完成早已预谋的计划。
第75章 师尊与徒弟007
躲着天道的眼睛,等待轮回的日子总是寂寞的。他一直维持着云游四方的习惯,然后一个人坐在沈青衣的宫殿里,也不知道对着谁讲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过于寂寞的他在路过某个小村庄的时候,在大火之中收养了被追杀的魔子;对方早已经是幼儿的模样,长歌封住魔子的记忆,并将人养在身边,取名为楚泽遥。
若是那些正道之人得知魔子在他身边,怕是又要闹个不停,可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从不在乎这些。
说是寂寞,倒不如说是楚泽遥同他一样,同样的不被期待;而他也只是刚好身边缺个人,便放在身边了。
长歌尝试着去如何带一个孩子,却发现,自己在与对方的相处过程中时时刻刻都会想到沈青衣。比如,沈青衣以往待他如何,不知不觉中,他也似乎成了师尊的角色,待自己的小徒弟如何。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沈青衣。
对方第一世成了不被期待的皇子,经他的干涉,他也想让这人尝一尝不被重视的滋味;可长歌无法控制自己的本心却不对对方好。看着水镜中的自己,一眼就让对方牢牢地扎根在自己的心中。
如他一般,只是看那相似的模样,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恨不得将人拥入怀中。
长歌故意散播刻骨师的传言,特地让对方找到自己。
长长的回廊中那人渐近,透过薄薄的轻纱,原本模糊的面容渐渐的清晰起来。他抑制自己的冲动,故作淡漠的模样,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天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人啊,只不过是一些诱利,便能让人心动,明知道有代价也要去做。沦为凡人的神君不例外,而他亦是如此。
受转世相连的一魂影响,刻骨的反噬同样也会沦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这一世,他没为付弘文刻骨。
不光是值与不值得,更是对方的恳求,让他有些恍惚,仿若看到自己在面前,卑微的乞求着。真是令人难过又生厌的模样,可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他看着师尊毫不犹豫将唯一的软肋生生拔掉,一世掌控天下却孤苦一人,长歌忍不住笑了。
这人最是深情,却也无情;当断即断果然是这人会做的事情。
身旁的小徒弟还不懂他为何在笑,他揉着对方的头,抚摸着师尊最初赠与他的折扇,只是告诉对方他的年纪还小,等他长大成了刻骨师后就懂了。
形形色色的情爱,而这人的爱,本应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可长歌也会想,明明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如此透彻,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这大概就是他逃不脱的情劫。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第二世时,明明故意将那样骄傲的人贬在尘土里,做一个卑微低贱的小倌,可这人还是熠熠生辉好看极了,冥冥之中一魂牵引的他依旧不可避免的被吸引了。
为了时时刻刻能看见师尊,他甚至入住了南风倌里头。
他放大了对方的欲望,引诱沈行之对于长生不老的渴望,在察觉到他的心软之后,故意在花神节上使了手段,导致对方从高处跌落,就像一只失控的蝴蝶,堕落得美艳。
“求求你救救他。”
长歌看着卑微乞求的狐妖,明知道有一魂是自己,可却忍不住嫉妒,这人凭什么得到对方的眷恋。他笑着,折扇不紧不慢地抵在下巴:“行啊,救他,你把你的内丹给他。”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他的心就是那么不如意,甚至想要不顾自己的那一魂将这人毁灭才是最好的。
他没有告诉沈行之失去内丹的狐狸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在澜懿要消散的时候,对方抱着一只快死的狐狸,央求他能够出手相助。
长歌倒想不顾一切地问问对方,那时他如此难过,为何从不愿意施舍丁点的怜惜于他?
只是淡淡地看着,慵懒且随意的,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是心疼这人,想要违背约定结束这种可笑的赌注;还是可怜自己,一直追寻的人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给他?
“没用的,你回去罢了。”
可事实上,他还是瞒着天道将魂魄留了下来,继续轮回。
离开南风倌前,秦淮问他是否有过一点心动。他想了想,发现这么久过去了,他的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全是有关于师尊的一颦一笑;而只是丁点的印象。
他干脆地回了两个字,带着小徒弟转身离开。而把人放置在青仑山后,他又随着沈行之的步伐落脚于一处山头,终日/看着这人渐渐变疯,看着这人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他的狐狸去哪儿了。
手中轻快地刻着木头,一个人像渐渐显现出来。雕刻完毕后,长歌将木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个盒子中,瞧见对方一头白发,手摸着被磨光滑的木偶,脏兮兮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有些上扬。
随着这个人踏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在这人某日夜晚忍不住低低抽泣时,他还是选择取走了那颗不属于沈行之的内丹。那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似乎亮了一下,对方像是察觉了什么,渐渐咽气时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长歌也不知道,这一声,算不算得上讽刺。
他拿走了沈行之手中的木偶,回到师尊曾经所住的宫殿里,明明一个口诀就能解决的事情,长歌还是耐心地拿着一块布,把所有的木偶擦拭了一遍,不管是他雕刻的还是师尊雕刻的。
曾经为了哄他开心,师尊雕刻了许多关于他的小像;可更多的偏向于王瑞的眉目,想来转世像极了对方的心头月。擦着擦着,他手中的木偶变成了一团木屑,他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东西清理掉,然后继续擦拭下一个木偶。
天道最近似是有所察觉,身边的魂魄还不能那么快投入轮回道。
第76章 师尊与徒弟008
在漫长的时间中,长歌尝试着将魂魄抽离之法,他想要将与王瑞交织的一魂剥离出来,至此之后就能完完整整的拥有他的师尊。
年纪尚小的师尊多可爱,不谙世事如同一张白纸,那么轻易地,就被他所占上风的猜忌所欺骗,心软的一塌糊涂;甚至是为了那个人人喊打的魔头成为一世神医。
这样的师尊他也挺喜欢的。
与往日/高高在上,眼里不带任何思绪的师尊不同;小师尊的眼里带着亮光,有着这世上最大的温柔,虽然对他还是抱有敌意。可没什么所谓,神医爱的魔头,亦是他。
长歌这么安慰自己。
他告诉这人唯一解魔头的毒便是一命换一命,谢知安也毫不在意地答应天马行空且荒谬的法子;他有些想看看这人骨子里,究竟是刻着谁的名字,爱至如此,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
其实说到底是他想看罢了,如果是傅渊,他也能骗一下自己,师尊爱的人是他。
傅渊没有被刻骨,所谓的失忆,都是他将对方的记忆全都抽取了出来。可即使这样,冥冥之中,属于他的那一魂总是能不由自主地被师尊的转世所吸引。
长歌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这样不对等的爱让他受够了。他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师尊的骨子里,对方是否也会如此术这般爱上自己?
可他忽略了,凡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