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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非要他选一个,那他顶下所有的罪孽。
“世子爷不值得。”
不……不是这样的。
蜻蜓点水般印上了对方的唇,江子渝看到对方依旧是面不改色,仿若世间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影响对方,扰乱对方的心;可木应生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自己的一吻,都能让他无措:“不,你值得,唯有你值得。”
也许是上辈子真的欠了木应生什么,所以这辈子他来赎罪;又或是上辈子爱得深沉,求而不得换到今生再苦苦地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可对方的态度也默许他更近一步不是吗。
木应生的眸光明明灭灭的,让人分辨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放下匕首,手抚上了江子渝的脸颊,轻声问道:“世子爷是什么都愿意为小民做吗?”
“是。”
“如若我杀了你最亲近的人呢?”
他笑了,少年的笑容不再如曾经的风流恣意,他眼里含着泪;“那我替你承担满身罪孽。”
“唯愿你好便可。”
长长的叹息,木应生猫着身钻出了假山中,隐在了黑暗之中,没有对他留下一句话。
江子渝盯着那片浓墨许久,刚走没多久就碰见了沈青衣,心瞬间漏了一拍,他强撑着笑意:“真巧,你也是来散散酒意吗?”
对方盯着他脖子上的伤许久,手轻碰着,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只觉得暖暖的,一会儿刺痛的感觉就消失了。沈青衣拿出手帕轻柔地擦着他脖子上的血迹,犹如对待情人一般的亲昵,闷声道:“是他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喜欢他了好不好。”脖子上的触感加重,沈青衣平日里的绿眸泛着墨色,给他的感觉很危险:“你若是喜欢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为难。”
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对方的另外一只手却牢牢地固定着他的后脑勺,低下头慢慢地凑近:“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好不好。”
江子渝蹙眉,忍着打对方一巴掌的冲动,想要挣扎可对方的手像是黏着一般,怎么弄也弄不开:“你给我松开。”
“我不松。”沈青衣低低地笑着:“为什么你可以毫无保留地喜欢他,可却始终都不肯回过头看我一眼。”
“原先我不懂这种感觉,可我只知道我希望你能够像喜欢他一样喜欢着我。”
“我可以将你所有的记忆都抹掉,但是哪怕你忘记了他,还是会一眼就喜欢上他。”
指尖轻轻地画着江子渝的颈椎骨,酥麻的感觉从尾骨升起,渐渐地扩散在身体的四周,由内到外觉得一阵悚然。他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对方却用食指抵住他的双唇。
“嘘,为什么你能对他爱之入骨而不能这样对我呢?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连骨子里都是他的名字。如果,我将他的名字抹去,把我的名字刻上去,你会不会像喜欢他那样地喜欢我?”
江子渝最后一眼瞧见对方的时候沈青衣逆着月光,阴影打在他的脸上。
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江子渝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宫宴过后喝醉了酒,之后的事情记得不大清了,就连自己是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
回到国师府的时候,他见着沈青衣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躲着对方。看到对方脸上的失落,他讷讷地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沈青衣:“我昨夜回去后太累了,许是醉过了,至今都未缓过神来。”
“无碍,你且好好休息罢。”
对方温和的态度让江子渝暗恼,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可不知道为何,心中对对方似是没有跟以前一般亲昵,甚至可以说是产生了些戒备。
在国师府又待了几日,跟沈青衣再相处之后,他又觉得是自己先前多心了,对方也不计较自己的态度,相比之下江子渝就更加愧疚了。
可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对方有意无意地触碰自己,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沈青衣又会转过头,或者脸上没有任何心虚或者别样的感情。压抑自己的疑惑,江子渝在国师府专心学习对方所传授的知识。
某日对方抓着他的手画着丹青,突然在他的耳边道:“木应生入狱了。”
“你的皇爷爷危在旦夕。”
江子渝实在无法将木应生跟皇帝联想在一块,沈青衣说出的消息如雷重击着他。墨汁滴落在画上,画好画的空白处浓重的墨色让江子渝的瞳孔一缩,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似是想到,又抓不到转瞬即逝的尾巴。
“我要去找他。”
“没用的。”
只见沈青衣笑得如沐春风:“他不日便要被斩。”
作者有话说:
绚丽的嫉妒之花,绽放在别人的爱慕之中,却植在他的心上永葆盛放之姿,吞噬着他的心。
第64章 国师与世子爷006
昏黑的地牢内,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强忍着不适,江子渝走进了地牢里的最深处。
木应生身上的早就脏破了,对方的脸上也有一条长长丑陋的疤,逼迫身旁的牢头把木门打开,他坐在对方身边时只听到木应生轻声道:“你来了。”
“嗯。”
他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手是否干净,握紧了落在身旁的手,江子渝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木应生的肩头上:“连你的名字都是我再三哀求你才求来你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遭遇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你曾对我动过心,或者是哪怕一瞬间觉得喜欢我也好。”
“我会救你出去的。”
木应生正当要开口时,江子渝摇摇头,轻声道:“你别告诉我,我怕会反悔。”
害怕会永远让你留在我的身边,置于危险之中。
“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了,只要我心悦你,记得你,这就足够了。”
漆黑的牢狱内,他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感觉对方唯一的温度,仿佛死也不会放开。可江子渝知道,这不是他执起便是一生的人。
之后江子渝又进宫面见了生命垂危的皇帝,他坐在床边想跟最疼爱的皇爷爷说话,可张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脸面去求对方原谅自己。临走前他对皇帝说了一声“对不起”。
木应生斩首那日,江子渝早就暗中让人调换了一名死囚与对方,为了以防万一出城门被查,他还将对方安置在一方小院,打算等到风头过去后再送走。
对皇爷爷的愧疚让他觉得寝食难安,他想着再等等,等送走了木应生,对方安然无恙了,他再去亲自到跟前跟皇爷爷赎罪。可没等到那天,院子的下人连爬带滚地找来了他,告诉他院子起火了,木应生还被困在里边。
他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还未穿好,外面的重兵似是没有看见他一般,未像以往将自己拦下来。他跑了过去,在门口看到漫天的火光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江子渝顾不得浓烟是否会呛死他,只能大声地呼喊企图能得到木应生的回应。
等在最里边找着人的时候,火势早已经大到无法控制,木应生早已倒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江子渝把虚弱的木应生扛在肩上:“生生,你别睡,我们先出去先。”
在出去的过程中,屋檐烧断的木梁正打在江子渝的脸上,撕心裂肺的痛让他膝盖一跪,差点晕厥过去。可顾及到身上的木应生,他强忍着痛意,将人放在背上,一点一点地爬出去。
平日里不沾阳春水的世子爷,十指在地上磨得很快出了血,钻心的疼痛好像在侵占江子渝的头脑,他只能不停地喊着“生生”来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快到门口的时候,岌岌可危的门框要砸落下来。江子渝下意识想要将身上的人好好的护着,可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却被木应生抱着他翻了一个边。燃着火的木框砸了下来,他听见了沉重的声音,点燃了对方的衣裳,还有浓重的烧焦味缠绕在他的鼻尖。
木应生的汗水混杂着汗水滴落在江子渝的脸上,对方冲着他迷迷糊糊地笑了,第一次真心实意不带别的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对他笑一笑。对方用尽最后的力气,顶着满背的火,将他护送到外边。
身上的人将所有的火光隔绝开来,最后甚至把自己都隔绝在他之外,他艰难地张着嘴,嗓子沙哑到听不出往日的婉转。他说:
“别看……”
然后啊,那人成了他眼中真正的火光了。
正要扑上去的时候,江子渝感觉自己被人拉着。眼前的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可转头他还是看到了抓着他的沈青衣。他跪在对方的面前,不停地磕头:“我求求你救救他。”
“你不是神仙吗?我求求你救救生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只能麻木地重复着动作,重复的说着同样的话,对方熟练地抬着他的下巴,用手帕轻柔地擦拭他脸上的鲜血。江子渝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经麻痹了还是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任由对方触碰他伤口的地方。
“火是我放的,下人也是我故意让他去叫你的。”
沈青衣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江子渝觉得自己仿佛没听懂对方说什么,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
“我在想啊,一个能亲手去伤害你亲人的人,你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还愿意为他去死。”
“为什么你这么纯粹的爱就不能看看我呢?明明上辈子我们也算是在一起了啊,你跳下去的时候也说过原谅我了,怎么就不能尝试着喜欢着我呢?”
“跟我在一起后你会不老不死,我只想跟你长生不老,你凭什么要求我去救一个令我如此厌恶的人呢?”
江子渝的眼里含着泪,身后的热度不断地冲击着他,他甚至不敢去瞧一瞧木应生的尸体。紧紧地抓着沈青衣的衣袖,他咬牙切齿道:“沈青衣你就是个疯子,你有本事让我也去死。”
“究竟你想要的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生生亦是如此,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我。”
“你若是只想要我的爱,你做梦去吧。”他的嘴角都沁出血迹。
“江子渝这辈子也只会爱木应生一辈子。”
之后的事他也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他被锁在了屋子里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沈青衣的亲力亲为,江子渝除他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
屋内只有床和被子,江子渝也尝试着撞死自己,可对方总会及时出现,将奄奄一息的他又救了回来。
他只能躺在床上,无限地怀缅着木应生,却又无可奈何。
今晚屋外下着雨,哒哒的雨声当中江子渝不知不觉沉入了睡梦当中,他又梦见了那日,木应生低哑着声音让他不要回头。这回他伸手触碰到了对方,火焰蔓延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想,他大概能去陪木应生。
可梦醒时分,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和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捂着眼笑出了声,他的掌心湿润。
他想,也只能想想罢了。
作者有话说:
刚跳舞的我,呜呜呜,三连走起谢谢宝贝们'鞠躬'
第65章 国师与世子爷007
这几晚江子渝总能听到外边的雨声,在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入睡,然后无数次梦见木应生在台上时的身姿,曼妙又迷人,好似第一次见时,对方冲着自己一甩袖,然后他伸出手时,抓住了一阵空。
他拼命地在楼上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木应生只是在下面淡淡地抬头,淡淡地看他,不带任何情绪。
那晚他握着木应生的手,想知道哪怕一点点、一瞬间,对方有没有对自己一会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