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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庸医ri常替他扎针,对方又开始调侃起来了,可没说几句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傅渊觉得有些不习惯,他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
夜晚是真的难熬啊,每晚他都痛不欲生;可谢知安来了之后,他又觉得这种痛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
他有点想听听他说话。
那人同自己说了很多,在医谷的所见所闻,在医谷遇见了什么人。听着听着,傅渊觉得有些嫉妒,因为对方嘴里说的那些,都没有他的参与。
可他还是听着,听着听着,对方就没什么声音了。
最后是他自己拔了针,然后趴在床边看了谢知安一晚上。当时的他,竟然觉得对方有些让他动心。
可是傅渊怕啊,他与谢知安先前一点交集都没有,甚至对方回来到魔教都是被不光彩的手段“请”过来的。谢知安凭什么救治一个不认识,还是个魔头的人?
傅渊不敢细想,却又忍不住猜忌。
等到对方醒来了之后,看着对面的人,他第一次没有忍住:“庸医,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刚问出口,傅渊就后悔了,万一对方嘲笑他呢?可是又下意识的,在庸医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忍不住再度开口:“谢知安,我发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你呢,你会喜欢我吗?
其实他知道,对上谢知安他并没有什么优势,他不是个女人,长得也没有对方好看,脾气也不好,对待谢知安也不好,从小没人喜欢的他,怎么会被喜欢呢?
可是他刚刚似乎听到谢知安答应了,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对方,这回他听明白了。
“我,谢知安,就是怀着目的进了魔教,因为我贪图傅渊的美色了。”
轰的一下,傅渊觉得自己的脸发热得很。
与谢知安正式确定心意的他依旧很不安,甚至常常要缠着对方,若一小会分开就极度地不安。
那天他问了谢知安:“庸医,我是人人口中喊杀的魔头,若有一日,我真的又杀人了,你会离开我吗?”
他怕,他是真的怕,他甚至害怕谢知安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他而喜欢他,而是别有所图。可是,无论对方图什么,只要他有的,他愿意全部都双手奉上,只求对方能真心喜欢他就可以了。
谢知安看着他,双眼里倒映他的面容,笑容晃花了他的眼:“我知道你从不杀无辜人;可你若错伤无辜一人……”
对方顿了顿,傅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捏着,被提到嗓子眼去了,极其害怕。
“你若错伤无辜一人,我便救一人;你错伤多少我就救多少。”谢知安握着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这一身医术本身就是因你而在,傅渊,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旁人再多也与我无关。”
“因为谢知安,只喜欢傅渊啊。”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这种作业一大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想快点把这个故事完结了,呜呜呜,想想我就好难受,太甜了!!!这口糖怎么那么甜!!!
第36章 魔头的番外(中)
这样的幸福对于傅渊来说真的极度的不真实,除了魔教教内的人,从没有旁人愿意靠近他,更没有人愿意像谢知安这般对他好。
谢知安跟他说,他要将傅渊欠缺的那些爱和关心全都补给他。
就如同梦般,谢知安总能给他许许多多的惊喜,给他做许多好吃的,带他去看他从未看过的那些风景,让他知道,原来还是有人愿意爱他的。
这些都太美好了啊,美好的一点儿也不真实,他每天既活在快乐当中,又活在惶恐之中。
他总是惴惴不安地想着,若是谢知安某天离他而去了呢?
要是谢知安想走,他凭什么将他留下?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安,谢知安跟他几乎是形影不离。一天,对方突然问他若他好了之后,想要做什么。
要是他好了啊,能够活得长久,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做谢知安想做的事情吧。就算他没特意跟自己提起,可当说起外边的世界,去看别的风景,一双眼睛可亮了。
傅渊想让谢知安的眼睛里一直充斥着光亮。
最重要的,他希望谢知安能够永远地开心下去。可这份开心,他怕是不能陪他一直一直下去了。
谢知安说有办法救他,可他自己身体怎么样,他又不是不清楚。
救他,呵,一个将死之人,如何救?
刻入骨髓的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深刻的体会着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渐的流失。本以为破罐子破摔,这样就好,可那日谢知安对他说:
“魔头,我找到救治你的办法了。”
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是根救命稻草,他甚至是幻想着,谢知安口中所说的遨游天地,去看山河万里。
多好呀。
只是他并不知道,原来谢知安说的办法,是以命换命。
看着谢知安与长歌站在一块的时候,傅渊的心拔凉拔凉的,他不愿意去怀疑对方,可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终于不想跟自己虚与委蛇了。
谢知安同自己说:“傅小渊,你信我,就信我一回。”
他也想信任他。
可当长歌将两人的手腕割开,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两人的血液互换了过来,一股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血液如暖流般涌入血管,这一刻,魔头疯了。
他想要谢知安好好的呀,他想打断这荒诞的治疗。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的庸医,笑得比哭都还难看。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他当然不会死啊,可他的庸医会!他不想踏遍什么山河,看遍万里长流,他所求的,从来都是谢知安,别无他人。
只要有谢知安……只要有谢知安,只要有他,就足够了啊。
随着两人的血液交换过来,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突然涌入他的脑海里,比如医谷的“风景”,父亲那令人嫌恶的嘴脸,还有要仰起头才能瞧着的小时候的谢知安。
“我从小就不爱医术,这一身本事本就是为你而学。谁能知道,谢知安为傅渊而生,谢神医为魔头而生。”
他被封住了哑穴,他只能通红着眼瞧他的谢知安,连眼泪都不舍得流出,生怕模糊了他看对方的视线。
“刚开始我瞧见你眼里的防备时我有多难过啊,明明曾经我俩多要好。虽然是我死皮赖脸地贴上去,可你也没拒绝不是?甚至最后慢慢的,敞开心扉地接受我。你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哪怕失去了记忆了都一样。”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也想要你能够好好的。我的确想要去遨游山河万里,可是魔头呐,我最爱的,还是与你看的每一片星辰。”
听着谢知安的絮絮叨叨,傅渊忍不住闭上了眼,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他都做了什么,谢知安把一颗心都捧到了他的跟前,他还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底下藏着把刀。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可是你能不能信我那句心悦你,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的。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也是,谢知安,我是如此深爱着你。
他记起了所有,谢知安忘了一切;他拥有健康的身体,谢知安却只能一天天地等死。
长歌提醒了他,唯有医谷才能保住谢知安。他带着昏迷的谢知安,甚至用上了轻功,最后整个人跪在了医谷谷主的面前。
“谢知安是我儿,我自然会救他。但我有个要求,你不能告诉他真相,不能在他面前出现。否则,救与不救,也没什么分别了。”
他可以的,只要谢知安能够活过来,他都可以的。
开始的时候他待在教内,如所说般半点不踏进医谷。可当他瞧着那两件喜服,他就后悔了。
庸医治好了他的疑心病,可又让他患上了相思病。
他耐不住思念,偷偷地潜进医谷,他想着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他也没想到谢知安竟然会这么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他的存在。意料之外的惊喜,大概就是哪怕没有记忆的谢知安,也愿意同自己那样的亲近。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谢知安还是会对自己说话,对自己笑,对自己表达亲近之情,好似谢知安的记忆没有消失,同先前一般,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好似实现了谢知安的梦,也好像实现了自己的梦。
不由自主地,他伸手过去,在谢知安疑惑的眼神下,他突然回过神来了。
因为他,谢知安都要没命了。
那是他曾经还健健康康会笃定告诉他能够治好他的庸医啊,也是这世界上唯一对他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现在近在咫尺,他连句心悦的话都不能说。直接借故怀念,装作是他人的模样,对他倾诉情意。
明明他的爱人,从来都是谢知安啊。
他就只能看着他把自己从一个陌生人,到一个朋友;又看着他,从一个人,最后要娶妻生子。
那时,他瞧了谢知安许久,想着挺好的,有个知心的人能够陪在他左右。
真的挺好的吗?
谢知安成亲那日,他将曾经的喜服放在对方的房里,最后穿上自己的那套,站在角落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可看着看着,傅渊就走了。
那时他想啊,天大地大,他该去替谢知安,也为自己去看看了。
作者有话说:
嗝,今天是吃饱的一天。
第37章 魔头的番外(下)
傅渊解散了魔教,在安置教内的人时,正道的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不顾外界看法放火烧山。
所谓正道,也不过如此。
虽然他及时让人撤离了,可依旧是有伤亡。包括他回山找孩子的时候,被那些个人偷袭。
他们说什么?哦,对,他是魔头,该杀。
还尚且天真的孩子在怀中含着泪问他:“教主,魔头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说我们是很坏很坏的人吗?”
傅渊抱着那孩子逃亡的时候轻声哄道:“潮潮不是坏孩子,你想想谢神医不也很喜欢我们潮潮吗?要是潮潮是个坏孩子,怎么会这么讨人喜欢呢?”
是他的错,不该将这些人留在魔教,应该好好安置在外。不然怎会因他负上骂名?
那日身后地追骂声都遮挡不住怀中潮潮的哭腔:
“可难道不是因为潮潮是个坏孩子,所以谢神医才离开的吗?”
傅渊心里微酸,抱着孩子默不作声。
当然不是,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坏人,所以老天才让谢知安离开他的身边的。
艰难地从众人眼皮底下金蝉脱壳,将潮潮送回给父母之后,又回来了魔教里,穿上了自己的喜服。
他就是不死心,哪怕自己是个魔头,也想牢牢抓住自己的一抹辉月。他还想再看看谢知安。
进到谢知安的屋内时,对方还未醒,傅渊替对方换上喜服后,正系着腰带。谢知安睁着眼里,眼里无神地盯着上方,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
傅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咬了咬牙能抑制自己后才开口:“庸医?”
对方的手四处摸索着,他看着对方故作轻松地跟自己说话,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看不见,也好似身上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抱着对方,运着轻功朝魔教的方向去。
“傅渊,你还在吗?”
“我在。”庸医,我一直都在,你别害怕。
怎么会不怕,傅渊深刻地体验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