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到我床上来,好当医谷的入赘女婿。”
此刻的傅渊脸都直接黑了下来。
其实谢知安并不是不知道,教内的人这般着急,不过是想要避免夜长梦多;更重要的是,那些正道的人又在商议如何攻打魔教众人,好除心头之患。
他离开医谷的这些时日,爹不可能不担心,更不可能不会联合别的门派一起攻上魔教。
虽说那么多年过去了,魔教依旧屹立不倒,可他在这里的几日,这里的人不止那些武功高强的青年人,还有老弱妇孺。若是真的引起了两道之间的斗争,不可能没有伤亡。
最重要的是,傅渊还没完全好起来。
将心思全都压了下去,谢知安若无其事地把熬好的药放置在傅渊的手边,问道:“傅渊,若你能好起来,你想做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对方的眉目都柔了下来,耳根有些红红的:“要是我能好起来,我想卸了这魔教教主的位子,然后带你看遍山河,让你看看不同地方的夜晚。”
以前叨叨的时候,谢知安总说医谷一隅的风景他早就看腻了,平日看的天空也是一成不变的。
他听到傅渊问他:“知安,我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压着眼里的热泪,谢知安的眼眶微红,但他还是极力地克制自己:“你能好起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我真的有救?”
“自然是有的。”谢知安握着傅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肯定地告诉他:“有的,医谷百年传承,会有治好你的办法。待到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去看山,看雪,看世人来来往往时不同的面貌,看世间百态万千变化。”
“我好歹是一代神医,怎会连救你的法子都没有?”
谢知安替对方拔了针,轻轻地在魔头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魔头,你信我一回,我会治好你的。”
“嗯,我信你。”
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傅渊,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那次他被绑来魔教,而是在医谷。
那年谢知安还是个孩童,有些胆怯地躲在父亲的身后,手忍不住抓紧父亲的衣裳,看着面前被点了昏穴的孩子,抬头稚气地问道:“爹,他是谁啊?”
温暖的大手摸摸他的头顶,他听见他爹说:“这是爹爹为你打造的兵人。”
“安儿,你可以不需要将医谷传承下去,爹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一辈子。”
年幼的他并不知道何谓兵人,更不知道他爹甚至连个孩子都下得去手。日日夜夜见那孩子被丢进毒窟里又被救起,受尽折磨,一夜他忍不住偷偷摸摸地去瞧着在万蛇窟里待着的孩子。
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蛇群缠绕着他的身体,只露出那双绝望的眼睛,还有稚嫩又嘶哑地低呼声:
“求求你……救救我……”
或是那声呼救太过揪心,一向怕蛇的谢知安下定决心要去先去拿些雄黄再回来。
“求求你……别走……”
“我就去拿些雄黄酒先驱蛇,再拉你上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谢知安倒是很想去拿,可那双眼睛里的怀疑与浓郁的绝望,让他鼓起了一些勇气:“那我不离开,我找些藤蔓先拉你上来。”
一个孩子的力气能大到哪里去,两个孩子也不过如此,更何况那些药藤也经不起折腾。很快,脆弱的藤蔓一下子断开来了,蛇窟里的那个孩子一下子摔了下去,听到沉闷地跌落声。
有些不安地往里望,可小知安又害怕,探过头闭着眼问道:“你没事吧?”
那孩子咬断了那条想要钻进他嘴里的蛇,嘴角淌着黑色的血。谢知安愣了一下,立刻跑到他爹的院子里拍门,强行将他爹拉去救对方。
那是他第一个碰见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不想这人就这样被做成药人。
想想自己想要找个玩伴,想要离开这个医谷,想要踏遍山河……他都有这么多个愿望,这人想必一定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他不该被困在这里。
可他爹真的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
谢知安只能每日偷偷去瞧他,然后带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总爱拖着下巴笑着看他。好不容易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做傅渊,可转一xia身子对方又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
一日傅渊捧着他送去的饭菜,一双手伤痕累累,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毒物咬的:“谢知安,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当然能啊!
憋了许久的谢知安将所有的东西絮絮叨叨的,一股脑往外倒出。然后傅渊又问他了:“将来你想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谢知安握起他的手,丝毫不害怕他身上是否有什么毒,也不厌恶他身上丑陋的伤痕:“我想要接受医谷的传承,将来能够治好你。”
药人一旦练成,那便不能称之活人。非活人又怎可医?
见傅渊不信自己,他有些急眼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将来一定能够治好你!”
傅渊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态度也不过是冷冷淡淡的,像是随意打发着他一般:“哦,我知道了。”
此时的谢知安心里就暗暗发誓了,他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超越他爹的神医,然后治好傅渊的病。
作者有话说:
就没有人看小甜饼吗嘤嘤嘤。
第29章 神医与魔头005
又是一月一次的万蛇窟,尽管谢知安偷偷给了小傅渊雄黄和驱蛇的药物,可他身上还是有些细微的伤口。
“小庸医,你还在不在。”
听着小傅渊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谢知安立刻打起了精神来:“我在,我在,傅渊你怎么了?”
孩子的哭腔响起,他听到对方强忍着痛意的哽咽声:“你陪我说说话,我疼。”
谢知安多想用绳子将傅渊拉上来,可上次被爹瞧见的时候,将谷内的绳子全都收了起来。他只能倚在旁边,抬头看着星空。
“傅渊,你抬头看看,我跟你看着同一片的星辰呢。”
“你信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一夜无眠,待到傅渊被拉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伤痕累累,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昨晚见着的星星:“小庸医,我信你。”
傅渊不知道他这一句,更加坚定了谢知安想要医谷传承的决心。
第一次见长歌的时候,对方跟着魔教教主——傅渊的亲爹过来的。傅渊的爹到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爹:“药人练好了吗?”
“练好了,但是,今晚你必须给傅渊刻上安儿的名字,要他一辈子都对他忠诚。”
“可以。”
谢知安从未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把孩子当做工具的父亲,他不知道刻骨是何事,可他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趁着没人注意他,悄默默地摸进了安置傅渊的房间。
“你进去也没有用。”
转过头看见是那个站在魔教教主旁边的男人,他眉目冰霜眼里不含任何温度,可嘴角却微微扬起,不知是在笑什么:“没有用的,他们要傅渊成为一个工具,你是阻止不了的。但你不想救他吗?”
他想,他自然想。谢知安抬头望着这个给他强烈压迫感的男人:“我会救他的,等我学成之后,我一定会用毕生所能去救他的。”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给他刻骨。若是要刻,刻我的骨就好了!”
他看着长歌轻笑出声,一双美目弯弯的,好看极了,可说出来的话令人觉得生冷:“真是个被保护极好的小公子,难道你还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给傅渊刻骨吗?”
他知道,谢知安如何不知道。若不是他爹想为他造一个兵人,傅渊自然不会有这些事了。
说到底,怪他。
谢知安被他爹拉了出去,可他死活坐在院子里要陪着傅渊。
因为他可以在对方疼的时候陪他说说话啊,他陪陪对方,对方就能不疼了。
可是当谢知安听到傅渊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仿佛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嗓子里。
他想告诉傅渊他在,他在外头陪陪他。
他还想告诉傅渊今晚的星辰可美了,可惜他在里边看不成了。
但是,乌云万里,哪还能见着星辰?
以往总爱打瞌睡的谢知安,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就这样能够将傅渊瞪出来,可没有。他听见对方哭着喊他的名字,最后似乎察觉到他不会去,便咬着牙低低的呜咽,最后无声。
刻骨终究还是完成了。
还没等谢知安瞧一下傅渊,对方就被魔教教主连夜带走了。那时他爹大发雷霆,可医谷的谷主不怕啊。所谓完成好的药人,堂堂的医谷之主都是骗对方的。虽然成为半药人的傅渊能够百毒不侵,可世上还能有要他命的东西,还是百姓家中都能见着的番草。
谢知安开始废寝忘食地去翻医书,学习自己以前最不爱的医术。每当他累的时候,总会推开窗望着天上的星辰。他想,也许傅渊也再跟他看着同样的夜晚。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啊,他都有些忘记了对方是何种模样,可每晚的思念如潮,从未减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为了人人口中称赞的神医,对方却成为了众人皆要杀之后快的魔头。他听说魔头魔功修炼走火入魔,甚至把上一任教主,他的亲爹杀了。
他觉得该杀,若是亲爹,怎么会忍心把自己的孩子生生做成一个似人非人的药人呢?
入魔的是上一任的教主,并非他的傅渊。
当谢知安得知魔教的人在外头偷偷摸摸的,他瞒着他爹,故意出谷。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样的方式跟傅渊再见。
傅渊也长高了啊,当初比自己要矮些的孩童比自己高了不少,身上带着生人莫近的冷漠,眼里带着对自己的怀疑让他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想着也能装作不认识,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心软了。
除了那次他拉他爹去救他,这回他终于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救他了。可是怎么能够他独自承受相思之苦,而对方却全然不记得自己?谢知安觉得有些不公平。
可是他也知,傅渊所遭受的,从未公平过。
他原想着,魔教里头合该都是像傅渊爹一样冷漠无情,否则也不会让傅渊变成如今的模样。可当他住下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人都是有温度的。热热闹闹的,他们关心着傅渊;傅渊也关心着他们,却也会吵吵闹闹的。
不似医谷,只有他爹还有师姐,素日他爹总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便除了病患极少放人进来。
他很喜欢这里……也喜欢傅渊。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积累的思念,他甚至怀疑刻骨的不是傅渊,是他自己。不然怎会相思入骨,逐渐积累起了爱恋?
他想留在这,想跟着去各地见不同的风光。
想起长歌所说的事情,看着傅渊泛红的耳根,他当晚就找了对方。
“如若按那个法子,傅渊是否此生都无恙?”
“你自己的身体,你觉得呢?”
谢知安的手握紧,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同意。”
只要能救傅渊,他都可以的。
思绪被傅渊唤回,谢知安冲着他笑笑:“魔头,我找到救治你的办法了。这几日我要替你调理身体,等到月末的时候,你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遨游天地,去看山河万里。”
“好。”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我掉收了,我掉收了qaq你们不爱我了嘤嘤嘤(不应该是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