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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能在无妄宗来去自如,还能带走一个人,行事风格如此大胆,还有那个下在隋简身上来历不明的毒,看来魔教卧虎藏龙之人还不少。”姜洋叹口气,“山雨欲来啊周师兄。”
周远征不语,天空碧蓝如洗,微风拂面,是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他的心情却像被巨石压住,愁肠百结。
心情同样糟糕的还有祝麟,那日他们并没有回到断麟崖,侯杰把他带到传说中万征琮留给他宝藏的地点,地处雾苗峰和黑祁山的交界处,名叫锦云峰。
锦云峰三面环山,背靠一片茂密的山林,林间还有潺潺的清流,比原先的断麟崖地理条件要好上不少,甚至能和钟灵毓秀的九华山相媲美。
祝麟默默把锦云峰三个字在舌尖过了一遍,询问地看了眼侯杰,侯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轻声道:“就是你娘的那个‘锦云’,这座锦云峰是当年你爹送给你娘的定情信物。”
祝麟心里嗤笑,不管他们当年有多恩爱,也改变不了后来他爹性情大变嗜血成性,惹来那群多事的正道门派围剿烛龙教,害的他娘早产,九死一生的生下他,也害的他从一出生就背负了沉重的名为复仇的担子。
他沉默了一路,从知道新据点的名字后更是变本加厉,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简直与死人无异。
新的烛龙教依旧在山顶,但比原来的更加气派,虽不是金碧辉煌,但也层楼叠榭碧瓦朱檐,远处看去房屋影影绰绰,雕栏玉砌,想必他爹当年真是耗尽了极大的心血才能成就这般美景。
左护法高晔君带领一部分教众到门口相迎,他虽不想理会,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当初高晔君在断麟崖也对他很照顾,祝麟只能勉为其难和他客气了几句。
侯杰笑着看他收起马脚,滴水不漏地把自己装成大人的模样,把一众人等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揭穿,十分给面子地奉承道:“少教主舟车劳顿,不如稍作休息再做打算。”
祝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却又挑不出毛病,只能被动冷淡地“嗯”了一声。
不管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他们对待他的态度,确实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少教主。
待他沐浴完,天色已晚,侯杰毫不在意地请他去藏宝阁,边走边说:“其实这一处锦云峰就是你爹留给你的宝藏,外人只道这里有一座仙山,却不知如何进来。山脚下被布置了八卦阵和迷阵,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若没人领着,丧命于此也是有可能的。”
祝麟被引到传说中的藏宝阁,共有三层,第一层里无非就是些金银财宝,还有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都被人嫌弃地胡乱堆在一旁,中间空出一小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第二层的待遇要好很多,全是些兵器,刀枪剑戟基本都有,“可别小看这些东西,这一件一件都是你爹和别人比试赢来的,都是江湖兵器榜上有名的。”
祝麟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圈,侯杰脚步不停,直接带他去了顶楼,这一层空荡的很,墙上镶嵌了不少夜明珠,屋子中央只有一个一人高的木架子,架子上面摆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
祝麟拿起那本书,封皮上写着“无相功”三个字。
“这就是你爹留给你最大的宝藏,无相功的秘籍。”侯杰感慨道,“只有你才有资格练就它。”
“哼。”祝麟冷笑,一只手随意地捏着那本传说中“最大的宝藏”,漫不经心道:“真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们练,侯杰,不说别人,你可不像是那种放着秘籍不练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非我不可,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我查出来?”
侯杰低头对上祝麟讽刺的眼神,淡淡道:“确实只有你能练,其他人若想染指这本秘籍,只有不得好死一条路。烛龙教传承至今,靠两样东西,一个是无相功,无相功虽然厉害,也过于邪性,所以需一个克制它的东西,就是‘克魂珠’,克魂珠的制作方法历来只有教主才知道,你娘在你刚出生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唯一一颗克魂珠喂给了你,所以在这世上,只有你练这无相功会平安无事。”
祝麟眯起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说无相功过于邪性,怎么个邪性法,说来听听?”
侯杰无奈道:“我也只是听说,听闻凡是偷练无相功者,起先武功进步飞快,但会越来越失去自我,无一例外,最后不是自杀就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曾起誓过一生都忠于烛龙教,时间会证明一切。”
祝麟端详着手中的秘籍,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堆上等着被烤熟了吃的鸡,一股由内而发的无力感深深湮没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不相知
第17章 围攻
夏日炎炎,一名身着靛蓝衣衫的男子骑着匹黑色骏马奔驰在林间大道上。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岁,面容清隽,身姿挺拔,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正是赶着路要去参加四年一度武林大会的隋简。
隋简一个月之前奉师命去巫医谷为庞叶师叔取一味药材,原以为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跑个来回——如果不是唐一书非要他把一封信顺道亲手交到赵芸君的手里,而那神秘兮兮的赵姑娘又恰好不在谷中。
他因此多在巫医谷里多待了段时日,险些赶不及跑去荆昌参加武林大会。
说起这个武林大会可真是命途多舛。
此次是他第三次参加武林大会,第一次因为年纪尚小只勉强打赢了两轮。上一次倒是一路赢到最后,结果又对上了人形兵器白云天,二人打得天昏地暗难分胜负,最后双双跌落擂台下,勉强算个平局。又因为武林大会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平局,说好的优胜者可以向武林盟讨个心愿,也因为前辈们拿不定主意而不作数了。
他后来才知道,这个武林大会每个人最多只能参加三次,因为大会的性质就是给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一个露脸的机会,一个人若是参加了三次以上,就算不得是“新人”了。
他好不容易披荆斩棘走到最后,就因为大会没有平局的先例而丧失了讨要心愿的机会,怎能服气。
只是后来眼睁睁看着武林盟里那些脾气暴躁的老前辈们险些因为这件事打起来,打起来不要紧,但若因此出了人命可就得不偿失了,满腹的牢骚只得被自己嚼碎了咽下肚去。
隋简并不是逐名追利之人,得不得第一对他来说并无要紧,他的本事自有标杆。
参加武林大会只有一个目的——给自己师父讨几坛清酒寨二十年才出几坛的清酒。
这清酒极其难得,就算清酒寨里他有几个还算交好的朋友,一下子要走好几坛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通过在武林大会中拔得头筹从而跟武林盟讨个心愿这一条路可走。
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隋简算了下脚程,按照他现在的速度行进,再有一天就能赶到荆昌,而离武林大会开始报名还有四五天时间。
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好几天路,临近目的地,可以停下来让马儿休息会,再慢慢溜达过去也来得及。
隋简骑着马顺着声音找到一条清澈的溪水,翻身下马,让马儿在附近觅食,他自己拿着干粮坐到溪水旁,打算在这里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溪水流湍急,水质还算清澈,隋简吃了两口干粮打算把空荡荡的水囊灌满水带走。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源源不断灌进水囊中的水,陡然一震,仔细辨别后疑惑道:“这是……血吗?”
不知从何时起,丝丝淡红色的液体混着原本还算清澈的水流一道流淌下来,流到此处颜色已经很淡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掉。隋简倒掉囊中的水,起身向逆着流水的方向走去。
越往上游走越是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隋简蹙眉加快了脚步,终于寻到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只见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他们统一穿着白底红纹的衣衫,兵器散落一地,有几具尸首横在溪水中,被水中凸起的大石头阻拦了去路,他方才见到的血迹就是从这些人身上流淌出的。
隋简上前探去,发现这些尸首都是被人一剑捅穿心脏而亡,无一例外。看来下手杀了他们的人手段狠辣,且武功不俗。
他矮下身发现草地上有些血迹,和尸体的方向相反。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他顺着血迹走进了一片密林中,此处林间树木长势旺盛,遮天蔽日。他跟了一段距离,血迹突然中断,似乎受伤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留下了痕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暂时止住了伤口。
正不知该继续寻找还是就此回去间,他耳朵一动,听见了前方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树林间,五个穿着跟方才溪边那些人一样服饰的大汉正在围攻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黑色长衫,衣服被划破七八道口子,身上伤口不少,右肩最为严重,被一块不知哪里扯来的布草草包裹住,动作间大片血色冒出,竟是止不住了。
少年虽然身形狼狈,但出招应对几人攻击依旧从容不迫,行动间有股肃杀之气,他眉眼淡漠,和对手脸上的狰狞之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呔!魔教妖人,你伤我兄弟数十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你若现在停手,我们兄弟留你一个全尸!”
少年闻言冷笑一声,“你们若知趣该自行了断,免得落得个被我一剑穿心的下场。”
隋简站在一棵树上围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手。
听他们对话那少年是魔教中人,不知做了什么事被一群人追着打,按理来说他应该出手帮助那五人擒住少年,但人多势众欺负一个少年着实令人不齿。
“魔教,该不会是烛龙教吧。”他心念电转,若真是烛龙教,说不定此人会知晓祝麟的下落也说不定。
八年前祝麟突然失踪,隋简自可以独自下山历练那日开始,便没有一刻放弃过找寻他的念头。
眼下几人打斗进入尾声,少年本是强弩之末,硬是凭借诡谲身法将其中两人杀死,如他所言,正是一剑穿心的手法。
剩下三人眼见兄弟接连死去,目眦尽裂,其中一人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隋简定睛一看,依稀辨别出是颗小型弹药,原来那几人为了给兄弟报仇竟要与少年同归于尽。
“这可不行。”隋简从随身腰包中掏出几颗松子糖,使了内劲朝几人扔了过去将他们定在原地,少年听见破风之声抬剑一挡,冷漠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还不快快现身!”
隋简摸摸鼻子,自己来看个热闹倒成了“藏头露尾”的了。
他轻巧落地,从阴暗的树荫中走到光亮些的地方,“在下无妄宗弟子隋简,途经此地,无意打扰。”
少年听清他的名字瞳孔一缩,一口血涌到嘴边,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这位仁兄,”隋简走到手握弹药的人面前,拿过弹药一看,还是颗火弹。“这林间树木繁多,一不小心着了火,要是殃及到附近的人家,可就不光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这么简单了。”
“是我一时糊涂了,”那人叫他说的满脸通红,“这位少侠,烦请解开我们兄弟的穴道,敝姓王,是白玉山庄的人,那小子是魔道妖人,作恶多端,他伤我兄弟数十条性命,我们定要他偿命啊!”
白玉山庄隋简有过耳闻,是江湖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精通各种暗器,亦正亦邪,在江湖上的名声很是微妙。他对这自称姓王的人说的话留了个心眼,“你说他作恶多端,那他做了什么恶,你说出来,我替你杀了他。”
自称姓王之人被他问住,语焉不详道:“魔教之人……他既出身魔教,自是无恶不作,许是练了什么吸食人血的魔功,他伤我兄弟都是一剑穿心,手段如此狠辣,简直令人发指!”他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