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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吗?”千重川亲亲他。
风盏赶紧摇摇头,一个劲地说自己很喜欢,千重川看他冷的鼻尖都红了,点了火炉,脱了他的披风,让他躺在被窝里暖和暖和,起身去给他准备吃的了。
厨房也重新修整过,里面整齐地码了蔬菜与粮食,千重川做了几样素材,蒸了馒头,又洗了红薯一齐端回了房间,看见风盏已经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他把红薯放在炉子上烤,摆好了饭菜,捏了一个豆腐卷在风盏嘴唇上蹭了蹭:“小宝,起来吃饭了。”
风盏嚼着豆腐卷坐起来,被千重川抱在怀里喂他吃饭,吃了没几口,风盏突然说:“为什么我觉得我以前来过这里呢?”
千重川的心狂跳起来,他把风盏抱的紧了一点:“是吗?”
可是风盏想了一会,又说:“我也不知道。”
千重川没有再问,他看风盏吃饱了,就带着他出去走走,风盏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那一刀割的实在是太深,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走到蛇坑的时候,风盏突然指着坑说:“这里面是不是有蛇呀?”
千重川盯着他的脸看,看的风盏不自在地转过脸去,没过一会又抱紧了千重川:“蛇窜上来咬我,我怕。”
“……不怕,”千重川把他背起来:“我背着你走,蛇不会咬你,现在也没有蛇了,你看看,是不是?”
风盏探着头去看,果然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坑,他搂着千重川的脖子四处乱看,千重川带着他走到哪里,他就摸到哪里,总觉得自己对这里很熟悉,他贴着千重川的耳朵小声说:“小宝以前是不是偷偷来过这里?”
因为是偷偷来的,他自己不知道,千重川也不知道,千重川听懂了他的话,忍不住地笑,又觉得有一些期待,风盏终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这是好事,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想起来呢?
外面太冷,千重川带着他转了一圈,就回去了,炉子上的红薯正好烤熟,千重川给他剥了皮,捏了一块递到他的嘴边,风盏伸舌头舔了舔,觉得很甜,叼进嘴里吃掉了。
两个人挨着坐,把一个红薯分着吃了,风盏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抓着千重川的手,伸着舌头去舔他的手指尖,小狗似的舔了一会,风盏又坐在了千重川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磨蹭。
千重川被他蹭的心里软软的,忍不住亲亲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乖?”
入了夜,千重川抱着风盏,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肚子,两个人都赤裸着,肌肤贴着,被窝里很暖。千重川摸了一会,突然说:“小宝,给夫君生个小小宝吧。”
这话如果是以前的风盏听了,肯定会和他生气,可是风盏这会傻兮兮的,千重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千重川:“怎么生呀?”
千重川去揉他腿间软绵绵的一小团,没给他解释,只问:“你想不想给我生?”
“想啊,”风盏动了动腿:“会不会疼?”
千重川看他满脸的天真,满脑袋都是从前风盏与自己在这张床上的缠绵样子,可是又实在下不去手,只好在他的屁股上摸了摸:“疼就算了吧,小宝那么怕疼,肯定要哭了,乖,睡觉了。”
风盏在他脸上亲了亲,搂着他一个劲地磨蹭,磨蹭了好一会,突然僵住了,他慌张地看千重川:“你干什么呀?”
千重川的手摸到了他股间的小穴口,慢慢地揉,力气不大,风盏不敢动,没一会千重川就把他揉的软了,风盏咬着嘴唇小声叫,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身体里,下意识地夹紧了。
“不要夹我这么紧,”千重川亲亲他:“放松一点。”
风盏听话地放松,千重川就把手拿出来了,风盏还在喘,过了好一会挺着胯在千重川身上蹭了蹭,他蹭到了什么硬热的东西。
两个人对视着,千重川把风盏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搂着他不动了。
“那是什么,”风盏拿手在他腿间乱摸:“哪里去了?”
他终于摸到了,只听见千重川嘶了一声,风盏握着捏了捏,又乱摸了好一会,稀里糊涂地把手拿开了,千重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狠狠地搂着风盏揉,似乎要把他揉碎在自己怀里似的。
第二天又下了雪,风盏穿的很厚,坐在院子里抬着头看,千重川给他扫了一点干净的雪,让他自己玩,风盏就蹲着,自己捏了个小人,样子很丑,他举着雪人递给千重川:“我捏了一个你!”
千重川忍不住的笑,接过来看了看:“我就这么丑?”
风盏不觉得自己捏出来的雪人丑,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千重川让他把手放在自己脖子里暖了一会,背着他去前面转了转。
大雄宝殿已经完全的破败了,这么多年过去,灰尘与风雨都落在了里面,风盏好奇地四处看,千重川把他放在了地上:“冷不冷?”
风盏没有说话,他看了好一会,慢慢地走到了弥勒佛前,皱着眉头盯着那尊褪了色的佛像看,突然跪了下来。千重川怕他压着膝盖上的伤,赶紧扶他起来,风盏却没有理会,他张着嘴看弥勒佛,慢慢地弯下腰去跪拜。
千重川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风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是紧紧攥着千重川的手腕不松手,千重川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抱他起来,风盏却死死地攥着,哭着说:“你不要走!”
千重川赶紧蹲下来哄他,可是风盏越哭越厉害,一双绿眼睛雾气蒙蒙:“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在里面好害怕。”
“在哪里害怕?”千重川拍拍他的背:“什么时候让你一个人了?”
风盏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前几天晚上偷偷跑掉了,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没离开过千重川,千重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掉下去了,”风盏伸手擦自己的眼泪,抽泣着说:“你不要我了。”
千重川如遭雷击,他第一反应就是当年在须弥山时风盏的尸体掉下去,自己没有抓住的场景,他抖着手把风盏抱起来,风盏的哭声却越来越低,他突然倒在了千重川的怀里。
风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又回到了一片黑暗里,身上很疼,冷风吹过来时,湿漉漉的凉,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看见了千重川,千重川坐在了一棵树下,抱着一坛酒,自己喝了一点,又倒在地上一点,没过一会,风盏就看见千重川哭了。
他赶紧跑过去给千重川擦眼泪,可是千重川不认识他似的,没有理会,风盏想抱一抱他,却抱不住。
大地突然开始震颤,风盏没有站稳,他倒在了地上,可是千重川没管他,风盏就这样滑进了一条长长的裂缝中,摔进了更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他没有摔疼,而是掉进了水里,风盏咳嗽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的血都被水洗干净了,他疑惑地站起来四处走,突然看见角落里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白白的,没有他的绿眼睛。
风盏现在对“到底有几个小宝”这个问题已经不再费心去考虑了,他觉得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地方都会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他踩着水走过去,蹲在那个人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方吓了一跳,把他的手抓住了:“你是谁?”
“我叫风盏,”他很认真地说:“你叫什么呀?”
对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风盏以为这个小宝也像上一个似的不喜欢自己,没有多说什么,盘着腿坐在了水里,他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头,自言自语的:“我好想回家,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对方小声说:“我也想回家。”
风盏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踩着水走过来,警惕地回头看。
是一个娥眉杏目,身着红黄二色淄衣的比丘尼,她没看见风盏似的,回头对什么人说:“骞赛,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焰口?”
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是个长相英俊的阿修罗,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无所谓地说:“因为吃不到东西,都聚在一起喊饿呢。”
比丘尼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很于心不忍似的,她将怀里抱着的一个玉净瓶拿了出来,慢慢地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骞赛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手腕握住了,可是水已经倒出去一多半,比丘尼轻轻哎了一声,很温和地说:“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骞赛拿一双红眼睛看她:“你已经——”
“我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把剩下的一些都倒了下去:“我已经超度不了它们,如果它们可以偶尔有一些吃喝,没那么痛苦,也很好。”
瓶子里的水虽然只有一点,在她倒在地上以后却越聚越多,甚至汇成了一汪泉眼,骞赛沉默着蹲下来,拿了许多石头把它们围了起来。
“真是太浪费了,”骞赛也不知道在心疼什么:“它们也死不了……”
比丘尼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里的玉净瓶,微微摇了摇头,看骞赛忙完了,就转身离开了。
风盏傻傻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里,哎了一声,伸手去摸脚下的水,过了好一会,他觉得无聊了,又回头去和那个白眼睛的风盏说:“你为什么一直坐着呀?”
“……因为我站不起来,”他迷茫地望向了风盏的方向:“没力气了。”
风盏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身前,张着胳膊抱住了他:“我抱你起来吧。”
他真的把对方抱了起来,抱起来一点,风盏就觉得自己好像从水里浮起来一点,似乎眼前隐约有光。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千重川坐在床边,努力忍着自己心里的烦躁。
风盏已经昏迷不醒将近十天了,他把风盏带回了恶鬼道,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风盏好像一直都很痛苦,在梦里也偶尔抽泣两声,喘的很急,千重川急的快要发疯,只能一步不离地守着他。
就在第十天的傍晚,风盏突然皱着眉头难受地喊,千重川还以为他醒了,可是把风盏抱在怀里等了好一会,风盏也没有睁开眼睛,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无力地垂着头,睫毛一直在抖,像是病糊涂了一样胡乱地在千重川身上抓,过了好一会,千重川抖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点,才看见他喘息着,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千重川,”风盏喘息着,虚弱地说:“我好想你。”
千重川痴痴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眼看着风盏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小声说:“我太累了,睡一会……你不要走。”
千重川一直没有松手,他看着风盏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气都不敢大声喘,慢慢地把风盏瘦弱的肩膀搂住了。
风盏睡得很不安慰,一直在喘息,心也跳的很快,千重川抱着他,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他的背,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乖乖地缩在了千重川的怀里。
风盏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只有那么一小会,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千重川突然把他吻住了,风盏闷闷地叫了一声,抖着睫毛承受着,千重川吻的很急,很重,风盏的嘴唇都被他舔咬的快要肿了,他无力地推了推千重川的肩膀,千重川却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了床上,在他白净的脖颈上胡乱地吻。
风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