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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传言这雪剑山庄的主人虽执掌武林数一数二的名门山庄,但迎娶的夫人却是世家闺女,并非武林名派之后,也不是江湖上众星捧月的妙龄侠女。竟是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大家闺秀。看这举手投足间的温婉气质,倒也能理解苏羽的一番情真意切。
只是此刻这江湖上闻名的夫妇的神情却是担忧落寞得很。
那妇人眼角泪痕深深浅浅,“老爷,我的阿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他是我的命根子啊,如今我只能日日看着守着他的屋子,哎……。”
苏羽眼里有着怜惜和歉意,当年迎娶的时候,便有诸多困难,可是他的夫人却不管不顾地跟随了他,虽然这么多年了,自己百般地呵护疼爱,倒也日子过得平静安宁,可是如今的事情,儿子的失踪,甚至生死未明,又何尝不是自己身处变幻莫测的武林中心的结果。
苏羽挽了夫人的手,边走出这小楼边安慰道:“夫人你且放心吧,我雪剑山庄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无名的,阿染的事情,我已调动了所有的人马在追查,你且宽心,别到时候阿染回来了,你却病倒了。”
南烬见屋内熄了灯,这二人也渐行渐远,一猫身闪进了这二楼精舍。
屋内摆设尽显精致无双,雕花紫衫木高床,床上覆着织锦锦被,顶上绕着天青色蝉翼纱帐,这苏青染的床榻竟如闺阁女子的卧房一般,倒一点不像武林世家公子哥的寝室。
南烬想起自己刚被那没心没肝的魔教爹带回青悬宫的时候,别说软床锦被,连一间像样的遮风避雨的居室都没有,自己像个小野兽一般,跟那些从四面八方被抓来的孩子一起被扔进了淬历堂,当时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苏青染的居室呈现的安逸无忧给了南烬心口钝钝的一击,想邪恶地欺压那人作践那人,却又想小心翼翼地去护着那人守着那人,仿佛这样那人的快乐那人的过往便也有自己参与的错觉。
一扇清荷屏风隔开了床榻和书房,书房倒正经多了,整洁的方桌上,一应文房用具一一摆列,一侧的墙壁上整面的书架,书架子上的满满叠叠的书籍。
书架边的柜子上有个锦盒,南烬好奇,一打开,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把名剑,竟是赫赫有名的承影剑,相传承影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剑柄处镶着一枚墨色翡翠,繁复刻纹一路蔓延,锃的一声,剑体出鞘,通体寒光森森,隐隐现蓝光,南烬由衷道:“好一把盖世宝剑。”
却见右侧手柄处,一行小字篆刻其中,道:“吾儿生辰,三月三。”
锦盒内另附一封小笺,落笔苍劲有力,饱含着对爱子的严苛却又忍不住的疼爱纵容。原来是苏青染被抓了不久后便是他十五岁的生辰,苏羽这柄盖世宝剑却还没来得及送给爱子,爱子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了。
南烬心中描摹着 ,承欢父母膝下的苏青染是怎样的,是循规蹈矩地学着武学背着四书五经,还是调皮捣蛋地惹着父亲娘亲生气……但不管如何,他都是他父亲娘亲手心里的宝,你看,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生日,他父亲都寻来绝世宝剑。
南烬满怀恶意又带着憧憬期待的想,将这样一个与自己绝不相同的人捆绑在自己身边,是怎样一种新奇的经历,仿佛自己如死水般的人生就要绽放绚烂未知的光芒一样。
南烬反复摩挲着剑身,一把盖了锦盒归位,收了承影剑和信笺,跃出精舍。
几下分辨,循着那苏羽二人的足迹过去,看到苏羽哄着夫人安置后,便进了卧室右边的书房,书房窗边绿树蜿蜒,南烬屏息窗下。
只见书房里,一个神色严肃老练的影卫正汇报着这次少庄主失踪的事情。
“庄主,这次在大理,少庄主失踪的现场,之前找到了问天帮的独门武器,这段时间也一直在重点探查问天帮的各项事务,但暂时还没有任何起色,问天帮也是应对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苏羽手里捏着那枚暗红色的柳叶钉,正是问天帮独一无二的武器,拇指大小,周身却长满暗刺,若用了十足内里钉入身体内,暗刺如蛊虫般深入肉体,再进入五脏六腑。这武器甚是阴毒,问天帮至少面上是武林正道,轻易不会使用这本武器。
影卫见苏羽没有任何反应,想了片刻,试探道:“问天帮毕竟是武林正派,且与我雪剑山庄为着那事也有些渊源,莫不是有人存心作祟?听闻那魔教青悬宫不正是在大理吗?”
苏羽眉毛挑了挑,仿佛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几年魔教似乎一直没有对中原武林有任何不良的举动,要不是这两年青悬宫在财路上几乎有垄断中原之势力,我雪剑山庄也不想联合问天帮惹这趟浑水。”
南烬天资过人,这一番话语下来,早把事情屡了七七八八,当下暗道:“我爹这老狐狸倒是下的一手好棋,年前便有暗报传来,说中原武林恐怕会进犯青悬宫,自己为着这事情,宫里的部署防范事项已做到极致,倒也不怕与人动一番刀剑。”
但是雪剑山庄的少庄主失踪了,矛头又直接指向问天帮,即便最后能查出不是问天帮所为,也起码要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
且青悬宫的防范和守密工作一向是滴水不漏的,情报网和守卫几乎密不透风,断然不可能被察觉到是青悬宫对此事做了手脚,而多番查证后,恐怕领导南方武林各派的雪剑山庄和做为北方最大势力的问天帮也有了嫌隙,短期内再无合作的可能。
同时,又分去了雪剑山庄绝大部分的势力找寻苏青染,只要苏青染一直在青悬宫或者死无对证甚至把苏青染的死亡嫁祸给问天帮,那么中原南北武林自己便是一番大动静,谁还能有空暇顾及青悬宫?
不过这老狐狸虽然心狠手辣,素来做事果断狠绝,想来要不是感觉到自己快油尽灯枯,又被自己多方掣肘让他分了心,那苏青染定活不过那晚。
南烬又思索片刻,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老狐狸的这步棋原本走的分毫不差。
南烬得到了这意想不到的情报,正待离去,还想着有没有必要走一趟问天帮,却又听到苏羽说道:“原本我也觉得可能是青悬宫或者其他势力所为,不过此事发生后,我便传书给河南武林盟主世家一线阁卫家,希望卫家能襄助一二。”
“这两日收到一线阁回函,里面却告知,问天帮虽为名门正派,但却野心勃勃,恐怕此次欲结合武林各派攻击魔教的目的也不如表面那么单纯,若他们因着别的心思算计我雪剑山庄,也不无可能。”
“更甚至,盟主卫冥指出,这柳叶钉,是问天帮帮主及身边两位心腹才会使得武器,这等武器,等闲也到不了他人手中。所以,目前来看问天帮的嫌疑仍旧最大。你且做进一步的调查去吧。”
南烬听罢,暗暗纳闷,心中却隐隐觉得这卫家背后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这力量着实敌我难辨。这一线阁卫家,看来这河南卫家也有必要走上一趟。
☆、第九章 弑父
南烬离教多日,回教之日将近,青悬宫一切如常。
浮屠观里,话说前几日被阿复折磨一番的苏青染,在书阁里看了半晌的《药心集》,一时觉得脖颈酸痛。走出书阁时,才发觉已近傍晚,想着这几日得闲了,都会去那温泉泡上些时辰。
因此,便取了干净里衣,干净毛巾,往温泉走去。
却在路上被一个艳丽的女子挡住了去路。苏青染认的她,那夜虽然自己深受重伤,看不太分明,但是他听得出这女子的声音,也辨识的出来这女子身上的浓郁脂粉味。
却见这女子酥胸半露,仅着了抹胸锦袍,外罩一件半隐半透的紫纱,让人看热血喷张。苏青染却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号,正想转身急速离去。
这女子却也不着急,娇笑着,一双看似柔弱无骨的素手却又快又狠的攫住了苏青染,带起他直往某处略了过去。
苏青染无法施展武功四肢亦无力,只能任她摆布,不一会儿,便到某处熟悉的地方,正是那日被阿复截住折磨的地方。
却说宫主所居的地方,早已暗暗部下了不少南烬的暗卫,此刻阿复便第一时间收到暗卫的消息,说苏青染被宫主身边的宠妾带进了宫主居室。
阿复皱皱眉,一副不耐神色,这个苏青染尽是给自己找麻烦,想起阿烬的吩咐,又无法放任不管。
当下,阿复遣了下属去调遣邢察堂、风影堂、淬历堂的人员,赶往宫主居室待命。一面自己稳了稳心神自行赶往宫主居室。
一路走着,静下心思索,“宫主其实时日无多,原本也不过是熬着日子,武力内力更是随着日子一点一滴在流失,这宫里的大局其实也一点点被南烬控制蚕食,但是这苏青染不明不白地被抓到青悬宫,又被南烬不明不白地从宫主手里夺下来,这人对宫主而言定然留不得,前些日子风平浪静了这么些时候,原本以为宫主是无所谓这人,就当随了南烬的意,只是如今却不惜无视暗卫的监视也要抓了这苏青染,只怕是灭不住的杀气。”
想到这里,阿复恐怕宫主临死还有后招,毕竟宫主统治青悬宫几十年,曾经的雷厉手段和盖世武功历历在目。连忙召唤过来专门跟南烬互通消息的飞鹰,飞鹰以最快的速度循着南烬的足迹带去消息。
宫主居室,几乎赶着苏青染的脚程,阿复也追着到了。
阿复敛起心神,恭敬地进入内里,也不看又被扔在地上的苏青染,跪下行礼,“参见宫主,不知宫主劳神传了这厮有何吩咐?若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属下去做?”
宫主身体虽到了弥留之际,面上的精神气却依旧在,冷哼一声,“本座想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阿复身形不动,复又行了一礼,“宫主高高在上,属下自当听从宫主吩咐,只是,怕是宫主忘了,这苏青染却是宫主赏了少宫主的,若对这人有何吩咐,不若告知少宫主一声?”
宫主仿佛没听到阿复的声音一般,吩咐那女子,“给我取了那小子性命。”
那女子听令,一双秋水眼不含温柔,却蕴满杀气,下一刻,柔荑化为利掌,直劈苏青染门面,苏青染还未来得及闪躲,只见阿复倏忽起身,拍出一掌,化去对方攻势,身形已横在两人中间。
那女子一击不中,正待攻上,却听到宫主喝到,“你且退下。”
一双如鹰般的眼睛盯着阿复,“你这真是在找死了。”
阿复心下一惊,想起南烬离开时的话语,当下大喝一声,“来人,宫主练功走火入魔,少宫主有令,切勿让宫主伤了教众性命!”
不一时,居室大门打开,不一时,闯进上百名青悬宫教众,围在阿复苏青染周身,皆手持利器,对阵宫主。
宫主此刻却不怒反笑,含着三分蔑视三分兴奋,“阿烬不愧是我的儿子,这青悬宫本就是他囊中物,不过,你们这些蠢物,我倒要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教你们一回乖!”
话音未落,一双利爪鬼魅般飞向就近的一个下属,下一瞬那人便被捏碎了脑颅。宫主一双鹰眼透着血红,利爪狰狞,刹那间杀意满室。
阿复抓起苏青染,悄声直退到最后,三堂的武士前赴后继般的朝宫主涌去,飞蛾扑火,不死不休。
眼看进来的人渐渐少了下去,宫主却好像浑不知累,瘦长的双手染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