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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喉头如火烧火燎般疼痛,嘶哑着声音道:“愿意!”
郭月凄然一笑,忽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曾经答应过我做三件事?后来你忽然消失了,一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如今我旧事重提,你不会耍赖否认吧?”
胡笑天道:“当然不会。能为月儿做事是我的荣幸!”
郭月扑哧笑道:“算你识相。我的要求很简单,首先是你今晚抱着我睡上一觉,其次我要听你说一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第三嘛,你我结为异姓兄妹好不好?”
胡笑天瞧着她含泪的笑脸,如何能狠心拒绝?
烛火熄灭,暗香浮动。两人和衣而卧,絮絮叨叨讲述着别后情形,不知不觉长夜消散。次日一早,胡笑天叫来霍妈妈,为郭月赎身脱籍。待诸事办妥,离了醉香楼,两人至郭家接了郭夫人一起回转叶府,延请名医诊治调养不提。
过了午时,章国荣脚步匆匆的回府复命。胡笑天接过他整理的资料,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文字,一部分记录了近两日的江湖动向,一部分记录了烟雨楼的概况和秘辛,最后一部分记录了大明皇帝朱元璋的喜好及性格分析。
根据资料所示,江湖上重量级的高手正纷至沓来,姬浩明却闭门不出,引起外人无数猜测。此外,唐门庞大的送亲队伍将于两日后抵达金陵,婚礼的主角唐雪也在队伍之中。关于莫愁湖的巅峰之战,万众瞩目,连锦衣卫都惊动了,甚至破天荒地发布告令,严禁民众六月十九日夜靠近湖畔。而大宗师君忘忧对此事一直保持着沉默,既不阻止亦不赞成,仿佛不知道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
胡笑天喃喃道:“究竟大宗师是故作高深,还是不屑一顾呢?”
章国荣忍不住道:“老爷,我猜大宗师是默许的态度。”
胡笑天如同在迷雾中看到了一束电光,颌首道:“不错!姬浩明出道以来顺风顺水,从无败绩,其实于武道修行反而不利。既然我这块磨刀石从天而降,怎能不好好利用呢?届时不论胜败,姬浩明都将获益匪浅!”顿了一顿,摇头笑道:“是了,若非他老人家亲自出面,锦衣卫又怎会发出禁令通告?”
章国荣衷心赞道:“老爷,你这时候仍谈笑自若,实在让人佩服。”要知道姬浩明一方有唐门,有七大剑派,有锦衣卫,有大宗师,势力强大至令人窒息,而胡笑天身为他的对手,却是孤身出战!
胡笑天笑骂道:“你少拍我马屁。万一我因为轻敌而失手落败,你就是罪魁祸首。”
章国荣忙捂住嘴巴,闷声道:“得,您当我放屁好了。”
胡笑天继续翻看下去,看到涉及烟雨楼的部分,神情渐渐凝重。因朱元璋出身卑微,借着江湖帮会的支持扶摇直上,开疆扩土,定鼎中原,所以他称帝后最为忌讳朝中重臣和江湖势力有所勾结,更不允许黑道帮派称王称霸。为防患于未然,清除心怀不轨之徒,朱元璋授意秘密创建了烟雨楼,招纳天下高手,触须遍及大江南北。自烟雨楼创立以来,策划发动许多阴谋,剿灭了数百帮派,或杀或囚的江湖豪杰无以数计。例如曾多次引发江湖动乱的九阳神功秘笈,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烟雨楼楼主已更换了三代,如今的掌舵人为朱元璋的侄子朱焘,他同时兼任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狡诈多智,狠毒非常。
胡笑天皱眉道:“烟雨楼既是皇帝的爪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打压清剿黑道帮会无可厚非。但青龙会为北方黑道霸主,行事猖獗,不断招兵买马,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为何却不被烟雨楼重视呢?”
章国荣嗫嚅道:“我曾听伯父说过,烟雨楼并非对青龙会坐大视而不见,很可能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时机一到便痛下杀手。”
胡笑天心中一动:“章伯父之言,一针见血啊!青龙会这些年实力膨胀过快,也不知吞并了多少帮会,定会有疏漏之处,烟雨楼要安插眼线实在轻而易举。待收集齐全了罪证,再将其首脑骨干一网打尽,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了。朱焘果然好算计!”话又说回来,假若朱焘是个草包,又怎能借刀杀人逼死曾志雄?又怎能把天下会残余势力逐出金陵,迫使曾瑛冒死求变?
青龙会外联北元、倭寇、高丽,内有白莲教、白云宗等为盟,看似强盛,在朝廷面前实则不堪一击。先不说朱元璋可以调动多少军队平乱,单是烟雨楼和锦衣卫联合起来,便足以应付任何挑战了。何况在这背后,还藏着一位显然和皇室关系暧昧的大宗师!有君忘忧坐镇京师,即使四大神将齐至,也休想掀起什么风浪!陈天野纵有大志,无奈乱世已过,人心思定,所有的谋划心血怕是吃力不讨好。不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陈天野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罢休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吵闹声。一名仆人惶惶张张地跑来:“老爷,不好了!延安侯府的人忽然闯进咱家,叫嚣着要把郭小姐带走,还砸了几样东西,叫您马上出去回话。”
胡笑天和章国荣对视一眼,气极反笑:“坏事做绝,丧尽天良,居然还敢上门挑衅闹事?我正想着明日去讨回公道,他们今天反而先动手了,难道想赶着投胎重生吗?有趣,有趣!”
章国荣听出他话中冰冷的杀机,忙低声劝道:“老爷,民不与官斗,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胡笑天淡淡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只愁事情闹得不够大,引不出唐骢这个正主儿呢!至于事后该如何收场,自有人会头疼,那不是我的问题了!”话锋一转,又道:“你立刻出府,着手调查前年郭敬之冤死一案,到底有哪些人牵涉其中?这些人身居何处?做过什么贪赃枉法的勾当?既然撕破了脸,我就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第十八章 为师报仇
大厅内一片狼藉,不仅花盆摆件遭了秧,连墙上的字画也被撕烂揉成一团,众仆人挤在门外敢怒不敢言。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翘着腿坐在主位上,不耐烦地拍桌叫道:“姓叶的是不是在摆谱呀?三爷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胆敢怠慢我延安侯府,我就敢把这座破宅院一把火烧了干净!别以为有了几个臭钱,尾巴能翘上天去!在京师的地面上,抬头王侯低头将军,像他这样的商人屁都不是。”在他身后并排站着四名膀大腰圆的汉子,个个趾高气扬目光不善。
“擅闯民宅,狂言纵火,阁下莫非不知道世上有王法吗?”胡笑天阔步走出,面沉如水,眼底隐约可见火焰跳动。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你便是叶锦荣?区区一个扬州土鳖,和我延安侯府谈王法,不要笑死人啦!姓叶的,京师的水很深,很容易失足淹死。你听仔细了,只要你乖乖交出飞燕那贱人,并送上纹银五千两赔罪,这事就揭过不提。否则,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胡笑天挥手屏退众仆,强抑怒火道:“我出钱替飞燕赎身,天经地义,两厢情愿,不知延安侯府为何横加干涉?”
那中年男子鼓起鱼泡眼道:“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不知内情?”
胡笑天道:“叶某昨日方至京城,于醉香楼中偶遇飞燕。我们两人是一见钟情,却不晓得犯了延安侯府什么忌讳?”
那中年男子冷哼道:“那贱人的父亲曾冒犯了我家公子,偏生死得早,所以唯有父债女偿了。我家公子说过,她必须在青楼行当中替父赎罪,被千人骑万人跨,直到人老珠黄为止。三爷我好心奉劝你一句,秦淮美女数不胜数,该放手时要放手,不要因小失大!”
胡笑天道:“你们明摆着是仗势欺人,不讲道理了。”
那中年男子嗤笑道:“我就是仗势欺人你又能怎样?咬我吗?”
胡笑天沉默半响,缓缓道:“因抢亲不成,额头被砚台击伤,所以害得对方家破人亡不算,还要彻底毁掉无辜少女的一生?唐骢唐大公子果然是心胸狭隘,手段阴毒,卑鄙无双。真不知道他爹娘是干什么吃的,竟教出这等无耻之徒!”
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跳脚大骂道:“混账东西,你口出秽言侮辱侯爷及夫人,罪该万死!来人呀,给我往死里打!”那四条大汉轰然应是,张牙舞爪地猛扑过去。
胡笑天冷冷道:“狗仗人势,不过是一群废物罢了!”身子一晃,不等对方看清楚,举手封住那四条大汉的要穴,接着一指点出,重重戳中那中年男子的肩胛骨。他对这为虎作伥的小人极为厌恶,决意要惩戒一番,直接用上了魔教秘术。
那中年男子作威作福惯了,本身却没有半点功夫,但觉肩骨剧痛,一股诡异的热流直冲体内,所过之处如刀剑割锯,不由得直接瘫软在地,一时间涕泪交流,不住翻滚哀嚎。那四条大汉看得冷汗淋漓,仿佛是一跤跌进了冰窟,由内而外通体冰凉。
足足过了盏茶工夫,哀嚎声才终于停止。胡笑天似笑非笑道:“滋味怎么样?还想再来一次吗?”那中年男子虽跋扈嚣张却不愚蠢,如何不晓得自己惹上了武林高手?回答稍有不慎,就是血溅五步的下场!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叶老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满嘴喷粪,还望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小的也是奉命跑腿罢了,不值一提呀。”胡笑天道:“我瞧你威风凛凛,在延安侯府地位应该不低吧?”那中年男子道:“哪里哪里。小的姓唐,名三木,乃延安侯府的三管家,纯粹是打杂帮闲的角色。”胡笑天点头道:“堂堂的侯府管家,位高权重,正好够资格帮主人处理杂务。如果我没猜错,唐骢在等你回报消息罢?他现在哪里寻欢作乐?”唐三木略一犹豫,胡笑天作势欲点,吓得他大叫道:“我说,我说!大公子邀了一帮朋友,到玉竹园喝酒去了!”胡笑天沉声道:“唐三木,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欺骗我。万一我扑了空,唯有借你的人头发泄怒火。”唐三木急忙赌咒发誓,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证明自己。
胡笑天懒得废话,把唐三木等人都用绳索捆了,丢进书房不予理会。然后派人护送郭氏母女即刻出城,同时遣散府上众仆人,叮嘱他们暂时守紧口风,明哲保身。众仆人以为得罪死了延安侯府,无不心中惴惴,赶紧在大祸临头前作鸟兽散。
“玉竹园”亦位于秦淮河畔,临近夫子庙,因院内遍种异种雪竹而得名。在金陵城内,玉竹园、海棠阁、望月楼、梦莲画舫艳压群芳,令无数浪荡子趋之若鹜——玉竹园清新雅致,园中女子精擅曲艺歌舞;海棠阁富丽堂皇,各国各族美女层出不穷;望月楼常举办诗词盛会,来来往往俱是文豪学士;梦莲画舫最为神秘,非大富大贵之人恕不接待。至于四大青楼的当家花魁,都是美艳绝伦的尤物,暂不细表。
天色方暗,雪竹轻舞,人来车往,好生热闹。易容换装的胡笑天随着人流策马而行,左顾右盼,神采飞扬,远远一看便是挥金如土的豪门公子。等他下了马,阅人无数的老鸨立时贴了上来,笑颜如花,亲热无比。胡笑天顺手在那熟透的身子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延安侯府的大公子在哪里喝酒?他奶奶的,这帮见色忘义的混蛋说的比唱的好听,竟然不等我来就开席,改日要他们好看。”
那老鸨眼神闪烁,媚笑道:“公子面生得很,是初次来玉竹园游玩吧?不知府上当家的是哪位大人?”
胡笑天横了她一眼,道:“你是在盘小爷的门路?怕我花不起钱吗?我告诉你,小爷来自燕京,我叔叔是燕王的护卫统领张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