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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票,还真是个筹钱的好方法。
“州牧大人,怎么有空来在下这里拜访?”宋菽大步进门,自然地一拱手,便在主位上坐下。
“今日我娘子生辰,去你宋记火锅店搓了一顿,我便想起与你许久未见,就来拜访了。”林州牧道。
“劳州牧大人挂怀了。”宋菽道。与州牧一言一语拉起家常。
这位林州牧四十上下,也出身于一方豪族,却没有豪门世家的倨傲,平日相处起来还算舒服,宋菽便与他交往颇多。
毕竟是一州之首,能得他的青睐,平日里行事也能方便许多。
“对了,听说你近日又在发行宋记的股票?”林州牧问。
“确实。”宋菽派出去考察的人回来了,又找到几个适合开火锅店的地方,便打算再发一些股票,好开店,“州牧大人也有兴趣?”
“不不不。”林州牧连忙摇手,他虽敬佩宋菽人品,但到底世族出身,免不了对商贾有些偏见。平日里有些交往尚可,要他真的去做商贾那等牟利的事,他还是拉不下脸来。
“那又如何提起?”宋菽道。
“是这样,临州城外的山上本有一间藏书阁,里面珍藏了诸多孤本,来来往往的读书人都爱上去一观,也是风雅之事。可是去年大雨被毁,书是救出来一些,楼却没了。本官多次想要修建,却实在拿不出钱来,就想着你这股票之法是否可拿来筹钱?”林州牧道。
就凭这话,宋菽便知林州牧对生意一窍不通,这理解力还不及他家六娘呢。
宋记的股票之所以诱人,是因为它能带来红利,藏书阁这种不赚钱的玩意儿,谁会肯买它的股票啊,还不给当韭菜割了。
宋菽当然不能让林州牧这么搞,不过要筹钱修藏书阁也不难。
“您在藏书阁前立一块碑,凡事出过钱的,都能在上面刻上名字供后世瞻仰。既然是风雅之事,想必不少人都会慷慨解囊。”宋菽道。
林州牧听了,细细思量片刻,眼睛一亮。
“宋四郎果然才思敏捷!”
“过奖过奖。”宋菽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那本官就这么办,宋四郎身为临州第一大商户,自然是要名列其中的。”林州牧道。
宋菽呛了一口,这林州牧平日看着挺老实,怎么突然开窍了?什么狗屁倒灶的风雅事,若真按自己的性子来,宋菽才不想掺合。
然而林州牧笑得太诚恳,宋菽被他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捐了十贯钱。
林州牧抱着前开开心心地走了。
临走前还特意说,一定把宋菽的名字放在正中间最好认的位置,供后世学子瞻仰。
宋菽尴尬地笑笑,比起什么被后世瞻仰,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一万枚铜钱。
送走林远,宋菽伸了个懒腰。
傍晚了,该吃饭了。
然而他还没坐下,管家又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怎么了?”宋菽起筷吃饭。
“东家,刚才吴什长派人来报,他们已经找到了东家要的石灰石,但途径当地部落时,被强行扣压,只有一人拼死逃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菽:信都不会写,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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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桶金
阿南出征时; 把吴什长那一队人留了下来。
之后他们一直跟着宋菽,俨然已经成了宋家的私兵。宋菽来临州时; 把他们也都带了来; 有这么一队精锐跟在身边; 普通的世家或官员们,也绝不敢与他为难; 替宋菽挡去不少麻烦。
来临州后,宋菽做生意的范围极速扩大; 然而古代物流不便,除了少数官道,全是坑洼不平的道路。为此,宋菽一直在寻找适合烧制水泥的原料。
临州城外有一条大河名叫香水; 经过多次试验; 他们已经发现香水中的坦泥非常适合制造水泥,可惜此前用的诸多石料大都不尽如人意。
唯有一种,便是宋菽偶然得到的一种石灰石。
这种石灰石来自更南方的一座山里; 当地人称那座山为里拉山,里拉山的石灰石和临州香水里的坦泥一起烧制出的水泥,是迄今为止最好的。
如果要修路,非它不可。
里拉山路途遥远; 宋菽派了一批壮劳力和吴什长他们一起过去,采石料运回来。
这批人出发已经两月有余。
“回来的人在哪里?”宋菽问。
“小的把他安排在了西厢房; 他是吴什长手下的兵,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已经昏过去了。”管家追着宋菽的脚步说道。
宋菽快步往西厢房赶,边走边问:“可请大夫了?”
“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很快就会来。”管家道,摸了把头上的汗,那逃回来的士兵可是东家从义成带来的精锐,那些土著竟然如此厉害,他光是想想,都出了一头的汗。
管家胆子虽小,办事却很利索。
宋菽前脚进厢房,后脚那大夫便来了。
“先生脸生得很,可是刚来临州?”宋菽道。
这大夫不是他们常请的长青医馆任老,也不是宋菽见过的任何一名临州名医,而且年轻得很,大约二十多吧,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怎么也不像靠谱的人。
“有些日子了,”那人说着,绕过宋菽,直接坐到了伤者床头,“长青医馆的任老头真是烦人,要不是他拽着我不让走,我早出城去了,这临州城半例怪病都没有,无趣得紧。”
这什么人啊。
盼着人得怪病吗?宋菽嘴角一抽,心里又给这人打了个大叉。
“东家,任老先生说他近日腰痛的毛病又犯了,实在起不了床,这才派了这人来。我想有任老先生作保应是不差的。”管家看出宋菽不喜,立刻凑上来解释。
宋菽没说话,听那人话里的意思,他医术还不错。
既然是任老认可的人,试试就试试吧。
就这片刻功夫,那人已经号完了脉。
宋菽正要询问情况,那大夫却直接指挥起屋里的下人们:“把他的衣服脱了,翻过来,本大夫要施针。”
下人们看宋菽,都不敢动。
“赶紧着,还想不想救命了?”那人催促。
“听他的。”宋菽无法,救命治病的事,还是得听大夫的。
下人们上前把伤兵的衣服脱了,又给他翻了个身。那大夫拿出一包细针,刷刷几下,已经扎进几处穴道,那施针的手法又快又准,很有几分高手风范。
“我开个方子,过会儿给他喝下去就行了,死不了。”大夫道,紧接着打了个呵欠,“这里谁说了算?”
仿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打量起屋里的人。
“大夫,这是咱们东家,宋四郎。”管家连忙上前道。
那大夫这才看向宋菽:“小兄弟,你这儿可有空房?给我睡一晚吧。”
宋菽:“……”
现在的大夫都这么自来熟的么。
不过现在伤员的情况不稳定,大夫若能住下,半夜有事也好及早叫到。宋菽让管家去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住。
随后又问:“还未请教大夫尊姓大名?”
“姓名啊。”大夫摸摸下巴,“叫我宋日升好了。”
“原来还是本家。”宋菽道。这人的名字好奇怪,该不会是现编的吧。
“好说好说,那是我娘子的姓氏,借来一用。”宋日升道。
宋菽:“……”
果然是现编的。
看来他得再派人去长青医馆打听一番,可别是个赤脚医生。
这时房间收拾好了,宋日升打着呵欠跟下人过去。宋菽招来管家,让他派两个护院守他门前,别让人跑了,再派人去长青医馆打听下他的来历。
“东家,这人确实是大夫,任老说他医术高明,甚至在自己之上,只是脾气有些古怪,请东家多担待。”管家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打听了回来。
宋菽点头,让护院撤了。
“你去点二十个人,等伤者醒了我们就出发。”宋菽道。
吴什长那队人有三个留守临州,宋家还有许多经他们训练的工人,平时这些人都在宋家作坊里工作,此时宋菽让管家把这些人召集来,去营救被困的吴什长一行。
“东家可要跟尹公子借些人?”管家问。
他在宋菽身边许久,对他的人际网络有些了解。
“不必,”宋菽道,“这本是生意上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便好。”
尹家虽然威势渐涨,但这里到底是江淮,如果贸然出手,引起江淮当地的反感,反倒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入夜时分,伤员醒了。
“感觉怎么样?可能说话?”宋菽去看他。
“劳宋郎挂心,属下没事。”他人声音还很低弱,断断续续跟宋菽说了他们的遭遇,“……吴什长一行都落入了他们手中,石料也被扣押,我是什长使计才勉强逃了出来,这群土著很是彪悍,只怕什长他们……”
说到伤心处,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可还记得过去的路?”宋菽问。
“记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伤员说。
宋菽沉吟,伤员的情况不好,而吴什长那里更是生死不明,救援行动宜快不宜迟。
捋清楚这些,他立刻吩咐管家:“准备一辆宽敞的马车,把棉被、药材和煎药的炉子都带上,我们天亮就出发。”
交代完这些,他又去敲了那宋大夫的门。
“你疯了?他伤成这样不能挪动。”大夫说,脸色很难看。
“在下知道这不妥,只是我手下还有十多人生死未卜,只有他认得救人的路。”宋菽拱手,“因此想请大夫随行,诊金随大夫开。”
那大夫只看他一眼,并未心动:“我且去看看再说。”
大夫越过宋菽,去了隔壁。
吃过药后,那伤员已经清醒,只是伤得太重,只能卧床。
宋大夫进去后,替他把了脉,一瞥宋菽:“你真的要去?你可知就算有我在,他也不见得能承受这奔波之苦。”
“大夫。”那伤员要求,被宋日升喝住。
“要去。”宋菽道。
为了吴什长等人也好,为了拿到烧制水泥的石料也好,这一趟非去不可。
“你是那个从义成来的宋四郎?”宋日升忽然问道。
“是,大夫问这是何意?”
“碰巧我也是义成来的罢了。”宋日升放下伤员的手腕,“行吧,本神医就随你们奔波一遭,至于诊金嘛,等你有命回来再给吧。”
“如此,多谢大夫了。”宋菽松了口气,转身命人准备出行事宜去了。
转天一早,天还未亮透,一行人便离开宋宅。
这一行中,宋菽带了二十个有功夫在身的宋记员工,还有剩下的三个北营士兵,另外,又带了几人照顾伤员。当然还有宋日升也随行。
因为离开得匆忙,宋菽连夜见了几位重要的管事,交代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几乎一夜未睡。
马车给了伤员,他骑在马上,呵欠连天。
走到城门时几乎要睡过去。
“吁——”数十声马啸接连响起。
宋菽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为首一匹马通体黑色,在离他不足两米处人立而起。
那马上还有一人,只穿了普通的棉布衣裳,却也盖不住通身的气派。
宋菽的眼睛几乎直了。
那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浓黑,鼻梁挺直。朝阳从他背后升起,染上一圈金光。
“阿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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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桶金
“阿南?”宋菽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