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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锅下的火堆烧得很旺,有人嫌筷子太短免不得烧到自己,有些发愁。后来不知是谁,折了树枝削成长签,将肉啊菜啊串在一起,扔到锅中煮。
其他人见这方法甚是方便,都纷纷折来树枝削。
说不定最早的串串,就是这么给吃出来的。宋菽见此,不由想道。
除夕之后,少不得要走动拜年。宋菽在恒州城的地位水涨船高,从初一起,来拜年的就络绎不绝。他还回了趟相河村,去拜会了傅老等人,又亲自给相河村作坊里的员工发开年红包,一直忙到十五才算消停。
而这时,尹恆已经办妥了木棉之事,从白家村及周边的村子里,收来一大批木棉。
他在军营后方劈出一块地来,请了严卓设计,也学着宋菽盖起作坊。木棉运回后,宋菽带着他刘阿婆和一名铁匠来到军营,便是他们二人联手,加上宋菽提供的资料,才制出了堪比铁甲的纸甲。
铁匠也就罢了,见到刘阿婆时,尹恆明显愣了一下。
“宋四郎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尹恆道。
“刘阿婆本是我蚕丝被作坊的管事,这纸甲有些工序与制被有几分相通,我便请了她来帮忙。多亏她经验丰富,提了诸多有用的建议。”宋菽道。
“两位里面请。”有了宋菽的话,尹恆对这二人更是重视,忙请了里面坐。
为了防止工艺外传,尹恆没有从外面招工,直接找了一批兵卒充任,且每一组工人只负责其中一环,由袁三郎负责监工,最大程度得确保工艺不会外传。
至于宋菽带来的这两人,尹恆也只好请他们暂时住在军中了。
过完年后,阿南常常要回军营,宋菽有时会与他一同过去。
阿南练兵,他则去纸甲作坊里转悠。
待到清明之后,棉花也到了播种季节,宋菽又回了趟相河村,还去了四平村、五安村等地,找了许多愿意种棉花的人家,并约定来年购买的价钱。
经过半年多的研究制作,从轧棉机到织布机,宋菽已经有了一整套织棉布的全新机械,并且用当时从尹家园林中收来的棉花,制作了几套衣裳。
宋家人人都有,他还分别送了谢婉、沈清、唐掌柜、汪掌柜、傅文、尹戎等人,宋记棉布之名在恒州城悄然传开,已有不少人来询价订货,宋菽的棉花还没种下,已经不愁销路。
几月中尹家的纸甲作坊日夜不停,已经制出几万套纸甲,由远及近,分发给了驻扎各地的义成军。
宋菽又去北营时,刚好最后一批纸甲出货,北营的士兵也都换上了新甲。
“嘿!哈!”
校场上,口号喊得震天响,所有兵卒穿着统一制式的纸甲,舞动战矛,正在演练阵法。
宋阿南站在高台上,手执令旗。
见到宋菽过来,他做了暂停的手势,把令旗交给袁督尉,自己走了过来。
“这几日可还好?”宋菽问,宋阿南已经十几日没回家了,也可能他有回,只是在自己睡着后才回,又在自己醒来前离开,很是辛苦。
“嗯。”宋阿南点头。
两人正说话之际,一匹快马从营外疾驰而来,直接冲进营地之中。
校场上的演练停下,擦剑和整理甲胄的将士也同时停下手中的活计,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那疾驰而来的一人一马。
“启禀小将军,仲华节度使、琼安节度使、立德节度使联合来犯,关中军队已逼近恒州,老将军有令,即刻拔营!”
军情紧急,宋阿南甚至来不及跟宋菽多说一句,立刻开始整军。
北营和西营同时拔营,城内城外的百姓也嗅出了异样,一时人心惶惶。
尹恆率领守军坐镇恒州,尹戎率西营赶往西部边境,与当地驻军汇合,迎击朝廷,而宋阿南则率军往东北方而去,与三地节度使的联军对阵。
宋菽跟着尹恆登上城墙,宋阿南骑着战马,一身甲胄。
大军已然先行,宋阿南落在最后,回头望了眼城墙。夕阳西下染红了他的侧脸,头盔顶上红穗飞动,他深深望了眼城墙上的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放心,我们会赢。”尹恆重重一拍宋菽的肩膀。
宋阿南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当然。”宋菽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给阿南加油,打赢了奖励你谈恋爱!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76章 第七十六桶金
三年后; 北海边境。
“这里交给你了。”宋阿南一身戎装,已过了变声期的嗓音低沉。
“将军放心; 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誓死守住北海边境。”宋阿南的副将道。
宋阿南颔首; 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马。
一行十多骑跟着宋阿南出营; 没有去西边的恒州,而是往南面一路行去。
三年前朝廷与三节度使同时来犯; 宋阿南带大军迎击仲华三军。此三人的领地都不大,兵力更无法与义成相媲美,只是三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攻来,就是阿南也有些分身乏术。
幸好; 最终凭借地势抵挡住了; 尹恆又趁机使计,扰乱其内部。
破了他们的联合后,宋阿南一路向东; 一直打到北海,沿途吞并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节度使领地,将义成的面积扩大四五倍不止。
如今,局势渐趋稳定。
恒州以西; 原本属于朝廷的大批土地被尹戎拿下,如今的朝廷仅剩弹丸之地; 依靠天险才得以守住。而义成吞并了所有节度使,进一步壮大。
江淮地区未受战乱波及; 名义上仍属朝廷,每年上贡纳税,支撑朝廷财政。
一年多前,宋阿南收到宋菽的信,说他去了江淮。
后来又陆续来过几封信,最后一封信里发了好一通脾气,之后将近四个月没有音信了。
宋阿南抽出怀中的信纸。
那是宋菽四个月前来的最后一封信,笔迹急促,洋洋洒洒三页纸,全是抱怨他的。
宋菽一贯温和,除了那次他偷溜出门没有报备,再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次这遭,也实在又是自己惹出来的。
事情很简单。
宋菽到了临州后大展拳脚,生意蒸蒸日上。他心里高兴,时常跟阿南分享,每每收到捷报,也要祝贺一番。每封信都能写上两三页。
可宋阿南却是个不爱多言的性子。
宋菽写来两三页,他却只回上寥寥几字。
次次如此,也难怪宋菽爆发。
那之后宋阿南又寄去两封信,都石沉大海。
万幸的是战事终于结束,尹戎要他班师回去恒州。他把北营的亲兵打发了回去,带上亲笔手书一封,自己则只带了几人,往临州城赶去。
都生了四个月气了,要是自己再拖,没准宋菽会真的再不肯理他。
临州城郊,宋记棉花坊。
车间内,二十多台轧花机整齐排列,每台机器前坐了一名工人,正在加工刚刚新收上来的棉花。
当初在相河村研制出的第一批轧花机需要三人配合,而如今的新式轧花机,只需一人便可完成。工作效率足足高了三倍有余。
工人们一手摇动曲柄,一手喂棉,同时踏动脚下踏杆,那机子上的铁轴与木轴便能相向转动,将棉花带出,棉籽则落于桶中,很是便利。
坊中另外几个车间则用来弹棉花和纺线织布,也有缝制棉花毯,做毛巾等物的。
当初的宋记纸坊,已经是恒州城数一数二的大作坊,而今天的棉花坊,却比那时还要大出三倍有余。每天的产能,就是一年多前的宋菽,也难以想象。
三年前宋阿南出征后,恒州也动荡了几日,后来百姓们发现生活上并未有大的不妥,便渐渐安下心来。
当年七月棉花成熟后,宋菽的棉花作坊开张。
那棉布裁的衣服柔软亲肤,透气性好,价钱也不贵,很受城中百姓的欢迎。
后来宋菽又接连推出棉布的被套、枕套、床单,还做了毛巾、棉花毯等物,销量也都非常好。只是棉花的产量有限,他便与又来卖木棉的白一城商量,让他带了许多种子,回更适合种植棉花的南方去了。
后来,宋菽也干脆来了江淮。
临州离白一城的老家不远,那一带如今有许多人种上了棉花,成了宋记棉花坊重要的原料来源。
除了恒州和临州两地,这作坊也在其他几个较为富庶的州县落户,无不受到喜爱。
扩建棉花坊的过程中,宋菽如法炮制,又发行了不少股票。这一次不仅仅是恒州,还有临州和相邻地区的富户、大家族赶来投钱。
宋菽手上的资金甚是充裕,除了棉花坊,也把火锅店开到了江淮各地。
去年严卓迎娶三娘,宋菽还给了一些股份作为嫁妆。同时也给宋河夫妇俩分了一些。
如今三娘跟严卓回了沧州,主管那一带宋记的业务。宋河和程二娘的大女儿已经满周岁,听说近日又怀上了,这段时间宋河便一直留守恒州,管着那里的业务。
六娘和五娘长大不少,宋菽也分了些坊店给他们管理,又派了得力的助手。
七郎八岁了,被不爱读书的六娘强行送进学堂,每天被阿姐盯着念书,没少给宋菽写信哭诉。
连七郎都能好好写出正儿八经的信了,宋阿南是什么毛病,十个字就把他打发了?
宋菽把揉皱又展平的信再一次揉皱了,扔到房间角落。
四个月了。
四个月前,三间新的火锅店在三地同时开张,宋菽忙得脚不沾地,火气正大呢,宋阿南的十字天书又送来了,宋菽忍无可忍,在信里跟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后来宋阿南又来两封信。
十个字变成了三十个字,也不知道那小子憋了多久憋出来的,连墨迹都深浅不一。
宋菽把信放好,决定再晾叱咤风云的小将军两个月。
“东家。”宋宅的管家跑进来,“州牧大人来了。”
宋菽捡起被扔到房间角落的纸团,塞进抽屉:“知道了,请他到前厅坐,我很快就来。”
他对着镜子理一理领口。
镜中的他已长大不少,以往坊内的工人都比他高,如今却不是了,也不知道宋阿南现在多高。
前厅里,临州州牧林远在管家的指引中坐下。
宋宅他来过几次,这宅子前后三进,也不算特别大,但布置得很别致。主院里有一间房,那里面放了个叫做沙发的东西,很是柔软,他试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
可惜宋四郎说还有待改进,他问了许多次也不肯卖。
这宋四郎原是恒州人氏,出生农户,听说还是被人收养的孤儿。
他初到临州那时正是冬天,那一年不知为何格外冷,许多贫户生不起炭火,每天都有冻死的。
宋四郎虽是商贾,却有慈心。
每日在城外施热粥热水,发放炭火和棉衣。要不是有他在,这临州内外不知还会冻死多少人。
那事之后,林州牧便注意上了他。
后来他发行股票,拉了许多临州的大小商户、富户入伙,林远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本想这要干涉,可又觉得这样一个会在冬日施粥的人,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去了。
股票发行后,宋记便开始大肆扩张,宋记火锅店、纸坊和棉花坊逐步在江淮一带打出名声。林州牧仔细思量一番,便肯定是那股票的功劳。
这股票,还真是个筹钱的好方法。
“州牧大人,怎么有空来在下这里拜访?”宋菽大步进门,自然地一拱手,便在主位上坐下。
“今日我娘子生辰,去你宋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