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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易开心至极,刚想伸手:“小师父,你醒了,饿不饿?”
“别碰我。”林空知疲惫地拂开了他的手,将头歪向了一边,并不想看见他,“你出去。”
“小师父,我……”
“出去。”林空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没留半分情面。
温易的心骤然冷了下来,他收回了想伸出去的手,讪讪低下了头:“那我先出去,你有事叫我。”
林空知又躺了下去,卷了被衾,没再理他。
听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林空知闭上的眼睫终于有了些颤抖,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恶魔终究还是恶魔,温易根本斗不过,也根本控制不住那块石头带给他的欲念,他还是会被那石头操控,最终丧失自我。
这块石头必须尽快取出来了,不然到时候第一个死在温易的手下的,一定是他自己。
温易在离人崖上吹了一会冷风才慢慢走下去。
他根本想不出,如果自己离开小师父的话,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他本是天地间的一叶孤舟,从何而来,又要飘向哪里,无人知晓,也没有人会来给他一个答复。
“小师弟!”徐亦风唤了一声,“小师父呢?”
温易走进了厨房,看着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还在休息,你们在做什么呢?”
应莫离一边切菜一边回道:“做饭啊,现在鱼儿还没有醒,白典又抛下我们去找小靳了,整个愚空峰所有会做饭的都没了,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了。”
“鱼儿还没有醒?那大师兄呢?他回来过吗?”温易问。
徐亦风叹了口气:“别提了,自那天之后,大师兄就被他爹给带回去了,我们最后一面都没见,他也没留一句话。”
温易:“现在沈师兄也不是从极阁的人了,等他醒了之后,你们找个地方安顿一下他吧。”
应莫离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但是,我总担心,鱼儿会想不开。”
温易:“你们就放心吧,别看他平时是个老好人一个,做决定的时候比谁都果断,他也不会就这么轻生的,因为,毕竟活着才会有希望。”
徐亦风拍拍温易的肩膀:“你小子,没看出来啊,平时不怎么跟我们说话,这一说话都是大道理啊。”
三人闷声笑了几声,最后还是应莫离问了一声:“你们说,鱼儿和大师兄他们两个最后还能不能在一起了?”
徐亦风:“我觉得吧,这个难说,毕竟大师兄的家里是肯定接受不了的,他们老来得一子,这偌大的一个家业,不可能到大师兄那就断了啊,这样他们老两口肯定到死都不能安心的,更何况大师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
温易:“我觉得沈师兄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狠下心来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吧。”
应莫离停刀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真的挺佩服他的,能放手去爱,也能狠下心放手,希望大师兄能明白他的苦心吧,不然他受的所有苦就白费了。”
就这样,三个人边闲聊着边做饭,折腾到傍晚才把饭做好。
三人打算去沈余衣房间里一起吃一顿饭,于是就端着大盘小碟的一路回了玉竹院。
结果应莫离一开房门:“鱼儿?沈余衣?”
徐亦风从他身后探了探脑袋:“怎么了?”
“鱼儿不见了。”
“是不是去茅房了?”
“去看看。”
温易先一步赶到茅房,也没有人。
最后应莫离在枕头底下看到了沈余衣留下的一封信:数载情义,于吾实属三生有幸,今日便做此一别,日后如若有缘,自会相见。
“他走了……”
“要不要找他?”徐亦风问。
温易:“他这么突然走掉,一定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去处,算了吧。”
一顿佳肴,自然是无人再有心情享用了。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林空知这几天一直卧病在床,对温易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温易也琢磨不清楚小师父的意思,只能小心地照顾着他,也不敢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他怕小师父又会生他的气。
“小师父这几天怎么一直都在生病?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应莫离坐在愚空峰门口的石椅上无神地望着远处的从极群峰,视线跟着一排飞掠而过的飞鸟慢慢飘远。
“不清楚啊。”徐亦风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说不定是最近天气太诡异了,小师父有些受不住了吧。”
“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应莫离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这天气确实很诡异,我看这也没到该下雪的时候啊,怎么总觉得今天要下雪呢?”
从极群峰上开始慢慢聚集起漫天的乌云,极富有压迫感,似乎一抬手就能碰触到了一样的高度,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那浓郁的云层里似乎也有雷舌吐露,但一直都没有劈下来的迹象,倒像是在等着什么时机。
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三个弟子:“阁主急召林长老于明净堂审问,并且让我等去查看一下林长老的房间。”
两人猛然站起来,看着这两三个弟子:“好,我带你们去。”
“多谢二位。”
温易见有人来访,不免有些警戒:“他们是……”
应莫离示意他不要出声,转而去敲了房门。
里面传来林空知的声音:“进来吧。”
“打扰了。”一个弟子打开了门,“请林长老跟我们走一趟。”
剩下的两名弟子四处翻找着,竟然在柜子的夹层里找到了几封信。
应莫离和徐亦风面面相觑,更是一头雾水。
林空知轻声笑了笑,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他一直没有时间调查的那个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要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林空知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人活到现在,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空知跟着他们去了明净堂,让他们三个在愚空峰守着。
明净堂里一片肃穆。
林空知走到堂间:“何事?”
尚晚初转过身:“这个人指证你与圣教有勾结,可有此事?”
林空知看着那几封交到尚晚初手上的信,不答反问:“那信上写了什么?”
尚晚初打开了那几封信:“这上面写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这是我与圣教勾结的证据的话,以正常人的思维,我应该立刻烧掉不留痕迹才对,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留到现在?”
尚晚初轻笑:“不过我看这几封信你也不舍得烧吧。”
林空知也笑:“那就神奇了,我是真不知道这几封上面写了什么。”
尚晚初把信交给身边的弟子:“你自己看吧。”
林空知接过信,赫然是尚晚初的笔迹,上面写着关于合龙玺的线索,还有关于玉朔庄和连云教勾结的密辛,更甚有风家庄背后的真相。
确实舍不得烧,这几封信足够扳倒这个从极阁阁主了。
林空知一甩手,信全被烧了,他抬头看着尚晚初:“你怕了?”
“你觉得,凭你这几封信就能扳倒我吗?”
林空知摊手:“我不信,那你就凭几封信就怀疑我了?”
尚晚初一凝眸:“自然不是。”
他抬头示意那人继续指证。
那人抱拳遵命,迅速说道:“前几日,林长老去借了清长老的回溯镜,目标就是风家庄,他这么做,肯定是别有居心……”
“若是自问问心无愧,你们在怕什么呢?”林空知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那人蓦然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就怕有人拿着不真实的证据,歪曲事实,嫁祸于人呢。”
林空知忍不住笑了笑:“接着说,还有呢?”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那日温易前去若水峰与其门下弟子发生了争执,不慎露出了手臂内侧的百足疮,但之后又看不见了,但是这是在林长老握着温易手臂的前提下才让我们看不见的,想必,是使了障眼法吧?”
“所以呢?”
“所以,林长老私藏圣教之人,这个推理可还算正确?”尚晚初问道,语气里有了明显的不耐烦,更有愠怒。
杜长老猛然站起来指着林空知怒道:“林长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私藏圣教之人,还勾结圣教,这可是碎尸万段的死罪!”
林空知冷冷地看向她:“是,又如何?”
众人皆惊,本来想着林空知会辩解几句,但绝对没想到林空知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
那个指证他的人也死死握紧了拳头,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你们能拿我怎样?”
字字掷地有声,平淡的自信让人心悸。
尚晚初冷笑,正欲说话,结果有弟子冲进来大声嘶喊道:“不好了!那个叫温易的现在发疯了!”
林空知所有的淡然在瞬间尽数分崩离析,他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直奔愚空峰。
“小师弟!你醒醒!你他妈是疯了吗?!”
应莫离和徐亦风吃力地和温易周旋着,嘴角都渗了血,徐亦风的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不停地往下淌着,触目惊心。
温易只觉得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地撕开,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了,似要破体而出,却又一点点的散开,散到四肢百骸充实着那每一根筋骨。
想杀人……
这种念头无比强烈,可是他必须要努力克制……
脑袋要炸开了,身上好疼……
尚晚初的速度却比林空知要快上一步,林空知赶到的时候,只见尚晚初的泽凌已然劈下了一剑,剑气猛烈如虎,狠狠劈向了温易的肩膀……
“温易……”林空知猛然握住尚晚初的手腕,“你敢伤他……”
尚晚初狞笑道:“幽冥血石,好胆色!我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藏在你这!”
“与你无关。”林空知死死攥着尚晚初的手腕,尚晚初猛然卸力,抬手就是一剑劈出,林空知迅速退开,轰然落地,脚下一片碎裂的纹路:“你们让开。”
六大长老纷纷围着温易,已然摆好了绞杀的阵法。
尚晚初那一剑将温易生生给劈懵了,现在正一片血泊里垂着头,茫然四顾着,那一双煞红的眼眸开始凝聚着宛若实质般的杀意,嘴角也开始漾开一抹令人心下发寒的微笑。
林空知一步步接近温易,手上赫然飘转着一朵血色的云裳花:“你们对付不了他,我劝你们还是收手。”
六大长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看向了尚晚初,尚晚初玩味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点头同意了。
因为他不信,一个被幽冥血石占据了的人,还能认人?
天上的闷雷终于叫嚣起来,一道道劈落下来,似要开天辟地一般,每一下都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风哀嚎着,刮落一片片鹅毛一般大的雪花,逐渐模糊了人的视线。
却是在欢呼,似是在恭迎,他们的圣主。
“温易……”林空知一步步接近他,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收了那朵血色的云裳花,“我是小师父……”
温易抬头看他,嘴边那诡异的笑越发地明显,那双似是淤了血的眼睛周围也开始隐隐泛着血色,似是哭,却确实是在笑着的。
他喃喃道:“小师父……”
林空知慢慢牵起他的手:“对,我是小师父。”
风雪交加,花白了人的头发,似是已经共携手到了白头,走过了许久的时光,那般不真实。
温易低声问了一句,似是撒娇,又似是埋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