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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往之道:“怎么在外面呆着?”
徐青山指了指树,说:“得修掉些花,开的太多不好。”说罢又道:“还得找把剪子。”然而便杂物间寻剪子去了。李往之笑着看他离开,然后半蹲下身和小春打了声招呼。
“小春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你爹呢?”
小春乖乖的答道:“我爹病了,不过快好了。”
李往之放下篮筐,一手从怀中摸出个纸包,一手将小春的手心展开。
“来,这个小春拿着。”
小春问:“是糖嘛?”
“对的,是糖。”
“那喝药的时候吃糖是不是就不苦了。”
“……还是会苦的,不过能好一些。对了,小春回去告诉你爹一声,明天我会去给他看看。”
小春点点头道:“知道了,李叔叔。”
小春话音刚落,徐青山已找到剪刀出来,李往之站起身来,提起篮筐晃了晃,说道:“等会再修,先吃饭。”
徐青山看了看树,又看了看李往之,很快道了声:“好罢。”然后拿着剪刀准备再放回去。
小春拉了拉李往之的衣袖,李往之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小春咬了咬唇,很费脑筋的然后说:“我觉得先生今天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
“嗯,就是走起路来快了很多,对了,嗓子,还有嗓子也好了,爹说的是真的,的确很管用……”
此时徐青山站到了屋门口,朝着两人喊道:“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还不进来。”
“好,来了来了。”李往之回道,随即拉着小春朝屋里走去,边走边对小春说道:“你先生的嗓子吧,是因为我才好的。”
换而言之就是说,对于徐先生的这些小毛病,李往之可觉得自己是要比那几味解热的花草药要管用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求收收藏~
这文真是满满的治愈啊~
☆、四
小春的爹叫王唯清,王家镇上的人,和徐青山念的同一间私塾,同窗过一段时间便去了外地,后来带了妻儿回乡,不知怎么和家里人闹翻了,就离了家住,身子看样子也不大好,徐青山的姑妈听说了之后,便起了心思,想着徐青山他一个人照看学堂也怪吃力的,便和徐青山提了提,后来,一家人就从镇上搬过来了。
小春年纪小,从镇上搬来后又没有玩伴,王先生和徐青山提了下,便让小春也到学堂了来了。
学堂里添了个先生,徐青山顿时轻松了许多,只是王先生的身子的确是不好,一到转季的时候总会病上一场,今年尤重,徐青山二话没说,便将人赶回去养病去了,小春则还照常来学堂。兴许是家里大人的缘故,小春从会说话之后性子就静,没有同龄的孩子活泼,和其他的孩子也不大近亲,除了徐青山外,最喜欢的也就是一直给他爹看病的李叔叔了。
三人吃完饭菜后,李往之和徐青山合力剪了许多花枝下来,剪下来的花枝也没有丢弃,被李往之理清成束寻了个陶罐插了进去摆在了学堂的案子上,随后陆陆续续的学生回来,徐先生数着人数眼看着就要开堂,李往之自然准备回去,他离开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门外时,转身又看了看徐先生。
徐先生此时抬了眼,正好对上李往之的视线,面容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目送着李往之走出学堂。
谷雨过后学堂会放七日的长休,学生的心早就长了翅膀不知飞向了何处,所以放了堂后,一个个便抑制不住的奔跳起来,流水似的告别了先生,欢快的出了学门,徐青山则照常的留下来收拾堂屋,只是等收拾完毕要离开时徐青山发现,除他之外,竟还有个学生没走,正抱着布包坐在门槛上望着村口的路出了神。
他唤了唤学生。
“王聪?”
学生转过头来,张了张嘴,仿佛是大梦初醒。
“先生啊……”
徐青山走到学生的面前道:“怎么还不回去?”
“阿姐说会来接我。”
学生叹了口气,又道:“平日都是早来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你姐?就是早上常送你来的姑娘吗?”学生一提,徐青山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个姑娘来。
“是啊,阿姐和我关系好,总是要送我来。”说罢,学生停顿了片刻,忽然又道:“先生对我阿姐怎么看?”
“怎么看?”徐青山接下学生抛来的问题一时没明白过来,反应过来后,心里自然就冒出了和李某人相关的事情来。
怎么看呢……
就是个喜欢李大夫的姑娘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大伯母都发现了,自己却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该不是大伯母想太多了吧……
这姑娘送王聪来学堂该有两年多了吧,这李往之才来多久啊!
真是一点儿都不安生……
“先生?先生……”学生见徐青山毫无反应,叫了叫人。
徐青山才连忙回道:“你阿姐对你很好……所以是个好姑娘。”
“这样啊……”学生似乎是对先生的回答不中意,随后又道:“先生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知道我阿姐她……”
话说到一半学生却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口。这一犹豫,连带这也将徐青山的心提了起来,一时之间心里涌出无数的思绪……
这孩子难不成也知道她姐中意李往之的事?
现在是想侧击旁敲的向他打听李往之吗?
他要怎么答才好啊?
要不说李往之的坏话将人击退?
可这样对李大夫的名声不大好吧……
话说回来李往之的坏话说该说些什么好呢……
“先生……是不是不想听?”学生好像终于正确意识到了徐先生的不对劲,师生之间的谈话似乎总不在状态。
徐青山迅速的从漫天飞的思绪里抽离出来,定了定神,在学生身旁撩袍坐下,一脸正色道:“自然不是,我听着呢,你继续说吧……”
“好吧,其实我也明白……”说着,学生叹了口气。
“阿姐从生下来的脑子不太好,除了我之外就没人愿意和她玩,爹和娘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
徐青山忽然问道:“你爹娘也不喜欢她吗?”
学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依然是苦恼的样子。
“怎么说好呢,就是不怎么搭理阿姐,反正阿姐做什么他们都看不过眼,总说阿姐笨手笨脚的。”学
生的话越吐越多,徐青山在一旁很是认真的听着。
“其实阿姐不笨的,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我和他们说他们都不信……”
“前几日我听我娘说,她说阿姐现在年纪也大了,可是她这个傻傻呆呆的模样是嫁不了好的人家,嫁出去了肯定是要受欺负的……”
“我不想让她受欺负……”
徐青山听完学生的倾述后,看着眼前个子刚及他胸口的学生重重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了学生的脑袋。
再然后学生猛的站起来,指着前方,朝先生道:“阿姐来了!”
随后徐青山也站起身,看着学生等待已久的阿姐姗姗来迟的出现在眼前。
☆、五
姑娘只比小弟高半个头,眼圆脸圆,皮肤白里透黄,身子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薄袄衣,袄衣原本该是花兰的颜色如今已经褪的近了灰,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些衣上的花样,让她看起来比她实际的年岁要小上许多。姑娘在路上跌了一跤手脚都疼的厉害,她咬着牙一瘸一拐走进了村,才转到学堂的路上,就被小弟发现,还来不及招呼喊人慢些,就看着小弟跑到了跟前。
“阿姐你的脚怎么了?衣裳也烂了?”上前迎去的学生发出惊呼,就地嚷嚷起来,拉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查看,完全不知不远处还有人同他小弟一起等着。
学堂门口的徐青山一听到学生的惊呼便赶了过去。“是在路上摔着了吗,没事吧?”赶过去后都无需多言,徐青山看着姑娘额前密密的汗和一身的泥泞,立刻就明白出什么事。
听到徐青山的声音后,姑娘猛的回过头,原本面对小弟还能勉强笑出的姑娘在一见到徐青山后笑容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惊恐的神情,随后手脚就慌乱起来,一脸的不知所措,她看看自己身上的泥泞,又看了看徐青山,明白自己脏乱的样子被徐青山看见了四周无处可躲,只好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眼眶立刻就落下了泪。
徐青山不明所以,以眼神询问了他的学生,而学生偏偏学生看不懂他的眼色,只一个劲咋咋呼呼的围着她询问缘由。
姑娘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一颗一颗的,滚热滚热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徐青山看了看姑娘裤腿上明显的泥污,猜想大约是跌了跤,摔着了腿,赶紧朝学生道:“快快快,把她扶到屋里先坐着。”
学生这才回神过来,驾着他阿姐回了学堂。
回到学堂后,徐青山从屋里取了个矮凳放到门口,让学生扶着人坐下,见姑娘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便问道:姑娘猛的点了点头后又一个劲的摇头,最后一张脸苍白着,连看都不敢看徐青山一眼,将头埋了下来。
接着徐青山再怎么问也无法将人唤起,又担心着这姑娘的伤势,只好将一边急的也冒了汗的学生派出去将将李往之寻来。
徐青山朝学生道:“王聪,快去我家把李大夫找过来,对了,让他带上药箱。”
“好,姐你等等我啊。”说罢学生飞了似得朝先生家跑去,学堂屋前只留下了徐青山和姑娘两个人。
徐青山看着姑娘还在埋着头,只好先发话了。
“脚怎么样了?”
姑娘此时已经不哭了,只是依旧不敢看徐青山,头低着,断断续续的抽吸着,徐青山以为是她疼的厉害,于是蹲下身来,看着姑娘的样子,又想起了先前学生的话,心里有些替她难过。
“是不是很疼?”他口气轻柔,耐心的又问了问:“伤到哪儿了?是伤了膝还是扭着脚?你别怕,我已经叫大夫来了……”
姑娘渐渐的缓和了情绪,抽吸声也轻了起来。
徐青山见情况好转,忽然意识到一个事。
在大伯母告知他这姑娘似乎喜欢李往之之后,自己在心中就将人傻姑娘傻姑娘的叫,如今人在面前,还受伤,再想起这个称呼,徐青山未免就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朝人轻柔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姑娘吸了吸鼻子,双手攥成拳头,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抬起了头。
徐青山半蹲在她面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担忧的望着她。
徐青山看姑娘的情绪收了不少,也不急着追问,过了一会后才终于从姑娘口中吐出几个字眼来。
“先生……是徐先生……是……青山……”
答非所问,徐青山听清之后,纠正道:“不是不是,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你念的是我的名字。”
姑娘抿了抿唇,似乎是明白自己说的不对,摇了摇头,从嘴中怯生生的又吐了几个字眼。
“徐青山……是徐青山……我……知道的……”
“不是,是你的名字,你爹娘给你取的名字?”
“青山……啊”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知道。我不知你叫什么,所以问的是你的名……哎,真是绕口。”
徐青山见反反复复的纠正不过来,已打算放弃,有些无奈道:“算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