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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听着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做出来的效果也是十分不错。
于是事后和他姑妈一起聊家常的时候,随口提了几句,让他姑妈一脸的得意。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这是积累了多少年的经验,听我的,准没错!”
徐青山表示的确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他姑妈的语气总觉的有那么一点不对头。
“慢着,姑妈,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和小燕说的差不多呢?”
小燕是姑妈家的女儿,七年前就嫁的外镇,婆家这里办了场酒席,徐青山被叫去写请帖,陪着表妹听了整整三天她姑妈的驭夫经,什么从小窥大,细节决定成败,还有什么和公婆的相处之道,林林总总的,事事都能引据经典,条条都有至真大理,简直让徐青山内心撼动的差点要拜他姑妈为师。
只不过,现下听起来,却是那么的不对劲。徐青山想起那日姑妈的语气,竟是和小燕出嫁时她娘的语气一模一样。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么久以来纠结的关键处。
徐青山的姑妈沉默了许久,一脸复杂的看着徐青山,最后,呵呵了两声。
徐青山:“……”
姑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徐青山的脸红了红绿了绿。回家对着李往之发了一通脾气,让李往之完全摸不到头绪。
“我这是什么地方招惹了你,你至少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啊!”徐青山冷着脸看着李往之,如同他姑妈一样,一脸的复杂。
再来说李往之。
李往之闹脾气的原因则是因为徐青山的姑妈依旧不死心,三天两头的变着法子的给徐青山介绍姑娘,徐青山对他姑妈没有办法,只能嘴上答应,然后去见那什么阿红小妍的。
连名字都那么的艳俗,李往之在心中无限的唾弃。面子上却还得装作一副替徐青山欢喜的模样。哟,这是好事啊,青山你看啊姑妈对你就是上心。
李往之嘴上越是这样说,徐青山就知道这是要难办了。果不其然,李往之郁悴了好些天,让徐青山觉得周身都缠上了一圈怨气,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和李往之摊牌,说是姑妈有意而为之的。而李往之听了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哼哼的道:“你以为我瞧不明白幺,我气的是你居然帮着她来唬我,一起见我不痛快,哼,我让你见个够。”
徐青山沉默许久,终于意识到了错误,当夜就将李往之关在了门外。
第二日,李往之一改前几日之风貌,如沐春风的以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原谅。
两人就此和好,再无类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九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算一算,李往之在徐家村已经住了已近了十年。
这一天,有个瞎了一只眼的算命先生到了徐家村,寻了个空地,在地上放了块麻布,布上零零碎碎的放了铜板竹签红绳等物件,一大早就在村头摆起了摊子。
李往之起的早,去村旁的溪河里打水,看见了村口的算命先生,李往之一时兴起,便跑回家将要去学堂的徐青山拉到了村口,非要去算算。
在李往之放下一枚铜钱后,算命先生抬起了眼,主动的朝徐青山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徐青山指了指自己,心中腹诽道,为何找上的是他而不是丢了钱的李往之。
李往之推了推他,推到了那算命先生的面前。
算面的摸了摸徐青山的手,一寸寸的细捏过,又示意徐青山的脸伸过来,待摸完后,撸了撸他下巴的山羊胡,感叹道:“德隆望重,得以天保,是好命啊,长寿呐。”
还未等徐青山反应,一旁的李往之倒是先笑了。
“先生说你能活的久呢。”
“真活那么长,那岂不是要变老妖精了。”徐青山咂嘴,显然没有李往之那么高兴,有些怀疑,于是凑到李往之耳边道:“准不准啊?别是招摇撞骗的,胡乱诌的。”
李往之下了力气捏了徐青山的腰,正色道:“不许乱说话。”徐青山被李往之掐的嘶嘶的只抽气,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把李往之往前推了推,对算命先生道:“那先生给他也瞧瞧吧。”
算命先生用仅存的那只眼瞧了瞧李往之的面相,然后叹息道:“六亲淡薄,兄弟无足,早年驿马大动,漂泊四方。”
李往之听着,不住点头,徐青山听来却有些不高兴,却因为李往之示意的眼神没怎么出声,最后只问了句:“那他的姻缘呢,怎么样?”
还未等先生说话,不远处就有学生喊着徐青山,徐青山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学生要管,一堆人都等着他呢,可是没听到李往之的姻缘有有些不甘心。
先生一见这情况,就对他说:“快些去吧,教育育人可是大事。”
李往之也点头,对他说:“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便是,快些去吧。”
于是徐青山只好听从,急急忙忙走了,飞速的没了身影。
算命的先生拉住李往之的手,闭上眼细细的摸过,然后忽然一笑道:
“你却是个有福气的人。”
李往之收回手有些不解:“那么说,我和他都是好命了?”
算命的摇了摇手,微眯着眼,一脸高深莫测的道:“有好命和有福气是两回事,不能相比,不能相比的。”
李往之还想说些什么,可那算命的已经开始收摊,嘴里唱着不知哪里的乡间小调,朝着远方走去。
带徐青山从学堂归来质问李往之姻缘之事时,李往之只好撒了个慌,装作失意道:“他说我啊,终身不娶,可却是有人相伴终老。”
徐青山听后,高兴了许久许久,当夜就让李往之得了不少甜头,让他深感徐青山姑妈的一番教诲实在精深。
这有些事,的确不必交代的太干净,要挑着说才好。
接下来,又过了好些年。徐青山快要六十岁的时候,李往之得了一场大病,这病是在深秋的时候,李往之为了冬藏做准备,上山狩猎不慎落入水潭冻了整整一个晚上,幸好那天有村人上山,被发现给救了回来。
徐青山寸步不离的照顾了李往之整整一个冬天,在好不容易就要熬过一个严冬,眼见就要开春回暖之时,却还是没挨过去。
那天夜里,徐青山和李往之窝在一个被褥里。明日就要开堂,徐青山特意歇了早,就在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迷茫中感觉到李往之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喃喃的在说些什么。
他无意识的将被褥替李往之掖好,怕冷风灌进来,强打起精神听李往之说话。
李往之是很英俊的,即使眼角已有了浅浅的沟壑纹路,两鬓见显出隐隐白雪,即使在重病的时候,依旧不能忽视他是个五官十分俊朗的人,他微微的垂着眼帘,低着头,在徐青山耳旁说着事。
“我走了以后,你要把我葬在山上,这样我就能天天在山下看你。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以后你身边没了我,万事都要多注意些。”“冷了,要多添些衣服,夜里被子盖好。”“若是有好的,身边再找个人罢。”
徐青山闭着眼,眉头却皱起。
“说什么有的没有,你这家伙心眼小的跟针的,我要真找了,你还不得闹上天去。好了好了,快睡。”
李往之搂紧了怀里的徐青山,念念叨叨,气若游丝。
“让我说罢,我想和你再说会话。”
徐青山佯装无奈。“说罢说罢,我听着。”
“徐青山啊……”
“在呢。”
“我们好像真的过了一辈子……”
“本来就是真的。”
“你再说些话给我听听吧……”
“那我说,你听好了,我徐青山此生只爱过李往之一人,从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念着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这次你总算先说了。”李往之还在絮絮叨叨的在说着,可徐青山听着听着,就抵不住困倦,只将李往之抱得更紧,最后同李往之一起闭了眼,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来敲门,才悠悠的醒来,他翻下床,披了外衣,淡淡的告知那人说今日不去学堂了,然后回屋继续拥住李往之还微热的身躯合了眼继续睡了。
在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里第一次见到李往之的时候,却换了个视角,做了旁观的人。
他在梦里看着自己站在学堂的窗边,那时他还算很年轻,面庞干净温和,正瞧着李子花出神。他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去,只间那花下立着一个人,也正瞧着那开的正好的花枝。
李树花下的李往之穿了身白衫子,外面套了件墨黑的罩衣,后面背着竹筐,踮着脚将那枝花折了下来,然后走得近了,侧着身子,从徐青山看不见的角度,在窗边站了好一会。最后,将那支花放到了窗台上。
徐青山温润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
他捧著书册,领着学生一起朗声道: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冯妇虎,叶公龙,舞蝶对鸣蛩。衔泥双紫燕,课蜜几黄蜂。春日园中莺恰恰,秋天塞外雁雍雍。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梦中的徐青山望着窗边的李往之,有些着迷,他知道自己如今是在梦境中,总会有醒来那一刻,可他多想一直不醒,就那么一直看着李往之。而梦里的李往之似乎察觉到了他,竟然拿起窗边那枝花朝他走了过来。
他看着李往之朝他走来,停在他面前,眼眉间含着温柔的笑,将折下的那枝李花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拥住他,在他耳边轻轻道:“你莫要急,我会等你。”
徐青山的眼眶一温热,视线刹那间就模糊起来。
这梦就那么戛然而止。
徐青山从梦境里醒了过来,他依旧窝在李往之的怀里,被褥中很温暖,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只觉得很累,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满面的泪水,一片冰凉的湿意。
李往之去了之后,徐青山按照他的吩咐,将李往之葬在了山上,从家门口往上眺望,正对着山间李往之安葬的方向。
从此之后,徐青山每日早起出门,都会对着李往之的方向说声,我出门了;从学堂回家时,还要说声,我回来了;最后到这天结束,徐青山就要闭眼安眠,梦会周公时,他还要自言自语一番,认真的拍拍床榻的空余地方,道一声快些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任性。明日还有三更完结,大家先不要放弃。
求评。
☆、三十
三十
徐青山往后独自一个人又活了好多年,他依旧在徐家村里做教书先生,每日清晨,听着学堂们学子朗朗的读书声时,偶尔会有点迷糊。
村里还是会来些兜售小玩意的外乡人,他们摇着驼铃,走进徐家村,在徐家村里兜转一周,大声的吆喝。
每当这时,徐青山总会停下手上的事,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叫卖声,就算在授以学识的当口,也会放下手中的书册,象是入定了似得着迷得听着。
徐青山的学生们都知道,这是他们先生的习惯,他们会静静的等着先生回过神来,然后继续方才打断的内容。
那一声声吆喝声各种各样,带着不同的外乡口音回荡在徐家村,说不上是什么动人心弦的声音。可在徐青山的耳中听来,总是有那么一丝丝别的意味在,好像每一声的呼唤叠加在一块,就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在没有李往之的日子里,徐青山有时候会想,也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