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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待会带上方彦在到愚兄这儿来,为兄有事情跟你们商量!”罗泽的神情看起来既兴奋又有些忧虑,催促宇文伤迅速将指令传达。
却说皇宫里,段正淳对着面前的帛书紧皱眉头,心里委实决断不下。“请三公来此!”龙手一挥,执事太监应声急匆匆的宣达旨意去了,留下段正淳靠在榻上煞费思量。
“范司马,你取去看看,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便是!”段正淳考虑了一刻钟的时间,仍然不愿擅自决定。因为,帛书所载之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不理会,则是与中原朝廷撕破脸皮,如此大理就陷入了吐蕃与宋朝的围攻之中,故而,段正淳才久久没有裁断。
“陛下,依微臣的看法,咱们应该出兵!”范烨此番话到让段正淳与其余两公大感诧愕,“陛下,而且咱们应该立即出兵!”哗然,段正淳睁大了眼睛,华良艮、巴天石则是不相信好朋友如此鼓动皇上劳师远征。这,得花费多少的钱粮,牺牲多少大理英勇的儿郎,巴天石低头估算着段正淳同意后的花销,不断的叹气;华良艮则在想,若是吾皇同意,则怎么向臣工百姓交待,毕竟自卫战争才结束不到三个月,又举国起刀兵,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
“范爱卿,你有理由支持火速出兵么?”段正淳招来三公之前,已经咨询了皇兄段正明与善阐公的意见,二者都说不可轻易出兵。理由不外乎是战端平息不到半年,应与百姓修生养息;再者大理国小民贫,恰恰能够自保,出境作战从来也没有经验;三是吐蕃虎视眈眈,宋朝此意也不乏坐山观虎斗的嫌疑,它国富民强,不会连边郡的麻烦都无力解决。段正淳也觉得皇兄与高兄弟的意见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不理会宋朝的要求,他又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可没有在大理,又怕宋朝恼羞成怒与吐蕃两面进攻,则真的是危险了。“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朕是那小气的昏君么?”段正淳继续给司马范烨减压。
“谢陛下!”司马范烨告罪后侃侃而谈,“陛下,司徒、司空二位大人,你们觉得不出兵有什么好处?”看着两位兄弟仍然思索,而新皇却是对自己投以鼓励的目光,范烨又往下说:“好处无非是百姓得到修养,士兵不必浴血沙场,国库里能多一点余钱。但坏处呢?情况好一点是宋朝继续遣使催促陛下举兵协助平乱,要是情况更坏一点呢?司徒、司空两位大人,难道你们认为宋朝就没有侵占吾国疆土的意思?到时候吐蕃再次从西边夹击怎么办?这些情况,咱们不得不考虑!何况交趾叛乱,对咱们有利无害。陛下,两位大人,咱们大理最缺什么?”“盐!”巴司空负责生计民生,最早反应过来,大嚷道,瞅着段正淳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闭上大嘴。“若是陛下出兵平乱,则大理疆界可直达海疆,那么困扰大理的食盐紧缺的问题就迎刃而解。并且,有了港口,吾国可以开展海上贸易,还可为大理赚得更多的银钱。如此暴利,吾皇为何犹豫不决!”范司马有理有据的一番话,令得段正淳频频额首。冷汗,却从华司徒、巴司空的额头不断的滴落,差点,误了大理国运,考虑,还是不够周详啊。“那宋朝会把叛乱的州郡拱手让给咱们?”华司徒觉得范司马想得过于美好、简单了,哪有去协助平叛就可得到它国土地的先例。“不给,咱们不会强占么?连一个土酋叛乱都镇压不下去,可见宋朝的国力。何况,侬智高叛乱是受交趾李朝蛊惑,若是吾皇不出兵协助,那两峒、广源二州不出意外会落到交趾国手里。那么,何不咱们出兵平乱,事后向宋朝皇帝要求广源一州即可。那宋朝皇帝,割让土地还少了。如此,咱们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盐场和优良的港口!”对于怎么取得沿海口岸,范司马做了细致的分析,听得段正淳与华司徒、巴司空不断的点头表示同意,皇帝与三公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那依照范爱卿的意思,朕应该立刻出兵,襄助宋朝了。不知范爱卿对于领兵将领的人选以及羽林、龙武、锐锋三卫出动哪一军或者三军齐出有思量建议没有?”段正淳听了范烨的分析,决定了立刻出兵,但是出动三卫之中哪一卫,他还在思考,这,可是一门学问。派对了,则领土财富唾手可得,朝中形势也对皇室有利,派错了,不仅可能丧师辱国,皇权也有可能旁落,因此段正淳不得不谨慎,听取三公的意见。
“微臣觉得善阐。。。。。。”巴司空的话没有说完,随即被司马范烨打断了,“陛下,微臣觉得调动锐锋卫东去最好!”用眼色制止了巴天石,不可多言,华司徒也是心有所悟,并不进言。
“为何?”其实段正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显得自己这个天子不地道,心胸过于狭隘了。范烨不错,深体朕心,段正淳对于三公有了更深的评断,等着范烨说出他的道理来。
“其一,说句难听的话,锐锋卫的战斗力可能是三卫、包括边境府军在内战斗力最强的,此番襄助,微臣以为得派出最强的军队,不仅震慑交趾国,也可以让宋朝知道吾国兵锋之利”范烨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稍微停顿下继续道,“其二,羽林军在吐蕃入侵战中损失不少,过后补充了新兵,但是战斗力下降不少,而且京师重地,不可能没有大军镇守。其三,忠勇伯作战勇猛、思虑周纯,兼之他的部队才经历了大战,士兵心气正旺,而且也没有伤筋动骨。综上所述,微臣认为忠勇伯领军、锐锋卫东去作战对大理国最为有利。请陛下圣裁!”说完拜服于地,华司徒、巴司空本来有不同意见,但范司马句句在理,也跟着跪地等候旨意。
“好!就依照范爱卿所议,华爱卿,立刻拟诏!巴爱卿,后勤事宜,多费些心思!”段正淳对于范烨的表现满意极了,一口决定了国之大事,对于能开疆拓土,他也是激动但压抑在心底。
“大兄,彦儿带来了,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急急忙忙的需要商议?难道是对付高升泰那小人?”纯粹军人风格的宇文伤心直口快,他早看那八面玲珑的高公爵不顺眼了。
“彦见过将军!”一身戎装的方彦恭恭敬敬的给罗泽行礼,又向着宇文伤行礼,然后站得比标枪还要直。没有罗泽的吩咐,他是不敢擅自落座的。
“坐吧,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罗泽对于方彦是越来越喜爱,不仅作战勇猛,而且练兵也有一套,幽云骑比起几个月前更彪悍了,更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一丝少年郎的骄傲。“荣弟的情报网现在遍布了大理国,喏,这是十万火急的情报!伤弟,彦儿,你们都看看,然后给点意见?”罗泽的手都在发抖,机会,来得太快了,快得他都没有准备。
“大兄,那还思考啥!立刻点兵,直扑升龙城。哈哈,此战下来,大兄想不封侯也不成了。看那贼厮鸟还是不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大兄,快下令吧!咱们到了海边,可是海阔天空了!”宇文伤粗略的看完毛荣传来的绝密消息,乐得手舞足蹈,恨不得马上投入战斗。
“彦儿,你怎么看这个消息?”方彦对于三位统领的神通广大大感错愕,这,圣旨还没有下来,将军就得到消息了。他慢慢回忆毛荣所述皇帝决定派锐锋卫东去协助宋朝平叛,并且最少占据广源州,击破升龙城的诏令,觉得思虑清楚了,说道:“将军,末将以为,消灭叛乱不难,但要盘踞在广源州,恐怕宋朝不会答应。击破升龙城,以锐锋军的军力也不难,但陛下为何有此诏令,彦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难易,平乱简单,割据繁难,锐锋军不定会遭到宋朝边军的攻击。
“呵呵,这些本将也有考虑。不过既然一个酋长都敢叛乱,小小交趾都对宋朝有无理要求,伤弟与彦儿也就多虑了”罗泽微笑着安抚不安的方彦,他知道,锐锋军,可是能否完成先祖遗愿的关键,轻易不能遭受大的损伤。“陛下之所以调遣吾部前往,除开幽云骑在腾冲府显示的强大战力外,皇上还有别的心思,所以,咱们此次是只能胜,不能败!成功了,荣华富贵自不必说,锐锋军也有了自己的地盘。失败了,咱们可能就会遭到大理、宋朝军队的围歼。明白了没有?”罗泽说道后面近乎是在低吼,他作为家主,考虑的当然更为周详。皇帝的决断,看起来好像是重视锐锋军、重视他罗泽,其实,也是做好了两手准备。胜利了,首先锐锋军也会损失不少的儿郎,对于皇帝来说,威胁也没有那么大;其次,他罗泽与锐锋军的声望也会大涨,甚至皇帝有意,可以超过善阐公高升泰,对于平衡各方的力量,也是助力;再次,锐锋军是皇帝直接掌握的力量,携胜利之威,也可震慑大理境内其它大小部落,教其不可贰心;最后,皇帝甚至可以会盟周边小国,壮大大理的力量,罗泽不得不对帝王心术感到佩服,也多了一分戒备。
“喏!”宇文伤与方彦双双领命,“不可大肆宣扬,召集儿郎们也说是换防时间临近,不可泄漏消息!”罗泽严厉的嘱咐,宇文伤与方彦唯唯诺诺的再次应是。“不是某胆小,实在咱们消息网的存在关系着咱们、锐锋军几千儿郎的身家性命,可真的理会的了?”罗泽看见他的三弟不以为意,又解释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占领失败了,由于咱们是新进成立的部队,陛下为了保全他的荣华富贵、保全大理国的生民百姓,肯定是不会承认下达了侵占的命令。到时候,咱们面对就是宋朝,说不定还有大理龙武卫的攻击。听明白了就照某说得去做!”几乎是怒瞪着宇文伤。
“伤知道了,多谢大兄提点!”宇文伤当了将军后确实有些骄傲了,听得大兄的解释,冷汗哒哒的往下掉,认识到了所处境地的危险,与方彦一道离开了府衙,安排具体事宜去了。
此番,只能孤注一掷了,罗泽看着宇文伤与方彦的背影,喃喃自语。他能做的,就是等着段正淳的圣旨的到来,然后,举军东掠。
“主上,你说那大理国会有什么反应?”瘦弱的舒翊恭敬的立在麒麟老者、暗龙大龙头的身后,主上的这一记妙招,不可谓不毒辣。不帮忙,就是不尊宗主国的意愿,听从,则大理的国力就消耗在不断的征伐之中,而这一切,对于大宋来说,既不花费粮饷,又不丧失道义,他对老者的敬佩,不会表达了。
“段正淳,你会怎么办呢?你那隐藏的力量,这次会暴露出来吧?不然,你就只能等着当傀儡了!”麒麟老者没有理会身后的属下,自言自语,这是朱石耳失败后,他新想出来的计策。附属国就该有附属国的样子,怎么能够对抗天朝呢,怎么能一再的阻挠暗龙的计划,长此下去,大宋还有威严么,暗龙,还有权势么,麒麟老者瞬间散发的气势,令得舒翊差点站立不稳。
“素姐姐,你以后还遇见过阿朱妹妹没呢?”去天山的路途,王语嫣问着外伤痊愈的罗素,她,很担心阿朱的安全。
“是啊,阿朱那丫头说是独自有事,一个人跑了。这不,害得包某,邓大哥,公冶二哥,风四弟,王姑娘与公子都担心不已”包不同不敢在罗素面前废话了,叙说了他们对阿朱的担心。
“素姑娘,段掌门,若是事情不紧急,可否耽搁些时间,不定阿朱那丫头以为某还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