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一看满脸笑意的王妃,再看一看咬牙切齿的裕王,心说自己总不能不识时务,于是咧嘴一笑,乐呵呵的,又把迈出门槛的一只脚收回来了。“好吧,那便听王妃的。”
呵呵,你要赶老子走,老子还不走了!老子就这么一个喜欢抬杠的好习惯。裕王啊裕王,记着你在南边那会,可真是没少给老子添麻烦,大冬天的,老子还得派人去山里给你打野味,还得找人陪你练功夫,还得捧着你,不能赢,仔细算算,多少弟兄都被你那小弹珠打出毛病来了,如今见到圆豆子就晕,比被下了蒙汗药晕的都快。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有王妃坐镇,我不怕你,我非得抓着机会,跟这儿好好的膈应膈应你,让你往后都绕着我的兵走……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日常啾。
真的抱歉啦,可能是断的时间有点长吧,码起字没什么感觉,又不想将就,所以把文从头看了一遍,发的迟了点,还有些短小,但肉丝也是肉,先给各位解个馋,明儿大粗长。
第43章 四二
这顿饭吃的很有意思,因为想要膈应裕王,我便干脆利落地应邀,一屁股坐在王妃正对面,半点没客套。
我瞧着裕王的脑门已爆出青筋来了。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裕王趁我低头吃饭,暗搓搓伸手去摸王妃的腰,被王妃踩一脚,老实不肖片刻,又趁我仰头喝酒,不死心地去拉王妃袖子,再被踩一脚。
如此闹过一会,期间,咀嚼声伴着裕王的惨叫声,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一清一浊,听着也算相得益彰,甚有些趣味。
我食欲大好,一口气吃下三碗饭。
吃到最后,裕王拍一拍桌子,指了我的鼻子恶狠狠骂道:“你小子……你小子厉害!你什么时候学这么蔫坏啊你!”
我夹一筷子红烧肉扔到嘴里,嚼两下,不无感慨地叹道:“大约是近墨者黑吧。”身边的墨太多了,想白也很难。
王妃再踩裕王一脚,肃声道:“你给我客气些!”
裕王连连点头,脸皮抽搐的十分有规律。“晓得晓得,小莹,你可给本王留些面子吧!”
裕王喊的凄厉,却只换得王妃抬眸一笑,千娇百媚:“难道我现在没有给你留面子么?殿下?”裕王抖了三抖,老老实实地坐下。我反应稍慢了一些,后知后觉地想起从前在军营里那会,王妃抽裕王的两个大耳刮子,便也跟着裕王抖了三抖,老老实实地放下碗。
霎时鸦雀无声。
王妃抬手顺一顺耳旁的碎发,转头对我温和笑道:“吃的还好吧?”
我连忙点头:“好,特别好,裕王府的饭菜实在精致。”
王妃又笑道:“合口味便好。我们不晓得你要来,没另外准备什么,还怕你觉着被怠慢了。”话毕,转头对着几个丫鬟仔细吩咐道:“收拾干净,再去开坛好酒。”
我道:“王妃不必……”
王妃很霸气的摆一摆手:“你们两个说话吧,布庄进了些新料子,我去挑几匹。”
王妃起身走了,裕王坐在对面跟我干瞪眼:“现在能说了吧,干什么来了?”
我想了想,道:“来跟殿下讨主意了。”
裕王挑起眉毛:“讨什么主意?”
我道:“哄姑娘的主意。不瞒殿下,我接了个很难做的活儿……”我把选后的差事和裕王从头到尾说了,末了叹声气:“小公主受了两回“情伤”,请她进宫这种事,我实在没把握。”
裕王听的直乐,半晌咂嘴道:“你想讨哄姑娘的主意,怎么不去找时逸之那小子,他可比本王能说会道多了。”
我哂笑道:“逸之忙着哄儿子,大概没什么空来帮我哄姑娘。”
裕王拍一拍我的肩,不再问了。
裕王对我在意谁很门清,时府和裕王府隔了两条街,算算时辰,礼部侍郎被一个寡妇领着孩子认爹这种八卦,也该传到裕王耳朵里了。以裕王想事情的惯有套路,怕早在心里补全一整个话本的爱恨情仇。
我琢磨着,如今我在裕王眼里,就算不是万年龟王,也得是个千年龟丞相。
但我懒得解释,时逸之把干儿子收成亲儿子这种事,原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碰见裕王这种脑子进水的,解释只会越描越绿。
所以我只能云淡风轻地笑一笑,对裕王拱手道:“殿下,您可得帮帮我。”
裕王撑着下巴踱来踱去,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左拳砸到右掌心:“有了。小公主悔亲,说到底还是对景郁书的那两个妾室心怀不满。这样的小丫头很好哄,你不要和她说皇后的身份有多么尊贵,你和她多说说陛下的好。”
我眼前一亮:“有道理,陛下雄才伟略,神机妙算,治国有方!”
裕王瞪我一眼,呵了两声:“说这些做什么,说点招姑娘家喜欢的好处。”
我哦了一声,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要说陛下身上有什么招姑娘家喜欢的好处……温和体贴?不妥,这样说我的良心会疼!细致入微?这和温和体贴似乎没什么大的差别。专情长情?可拉倒吧,君不见谢璟这倒霉孩子都被溜成什么样了……诙谐风趣?若是没记错,陛下只有在想砍人的时候,才肯大发慈悲地风趣一把。所以,究竟还有什么好处能招姑娘家喜欢……
我想了又想,恍然地道:“陛下他,生的十分好看!”
我觉着裕王可能是有些绝望。
北雁略过,留下一摊雁屎。
裕王抽了几下嘴角,干笑道:“小夏啊,有时候,要想做成一件事情,不要总说实话,适当润色些许,是很有必要的。你仔细想想,一般姑娘家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愣住一会,心里觉着有些为难:“可是殿下,这样不是骗人么?咱不能无耻到欺负一个出门在外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啊,进宫……进宫准没好,不叮嘱她仔细小心便罢了,怎么还要骗人?我,我若是这样说了,铁定要良心不安!”
裕王斜着眼看我,小手指剃一剃牙缝:“你这孩子不开窍。本王问你,若你说了实话,办不成差事,哪儿最疼?”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
裕王接着道:“现在,良心还不安吗?”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再深吸一口气,满怀愧疚却十分坚定地道:“我没有良心。”
裕王笑眯了眼,慢慢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天,其实良心好疼。
正要再说点什么,一个端着酒具的小丫鬟迈碎步跑了来,福一福身:“殿下,酒温好了。”
裕王随口应下,正要吩咐小丫鬟摆酒,忽然顿住神色,低头嗅了嗅,模样忽的一变,凶神恶煞:“谁允许你开这坛酒的?!”
小丫鬟受了惊吓,托盘歪斜,酒壶差点摔到地上:“殿下恕罪!是王妃……王妃说王府里那么多酒,数这坛最好,好酒就该温了招待客人。”
小丫鬟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也是暗暗吃惊。这许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裕王这样——裕王一向不和女人发脾气。
不过是一坛酒罢了,裕王是怎么回事,竟会为了一坛子死物,为难一个活人?
想不通,我连忙帮着打圆场:“殿下息怒,不过一坛酒而已,如果实在心疼,我改天再赔您两坛,不,十坛!”
裕王看我一眼,语气比方才和缓许多,但仔细听便知道,他是在勉强压着怒火的:“王妃还说什么了。”
闻言,小丫鬟哆哆嗦嗦地把头埋的更低,声若蚊蝇道:“王妃还说……好酒该敬给忠良,不该便宜奸臣……”
……听着似乎又是本烂账,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酒香四溢,的确是佳酿。
裕王忽的熄了火,随手拎起酒壶晃两下,挥手斥小丫鬟退下。
直到裕王倒满一杯酒,我方才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唇,迟疑地道:“殿下这酒太金贵了,我怕是喝不起。”
裕王窝在椅子里抬眼看我,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分外无奈地笑道:“有什么喝不起的,喝吧。”
裕王这句劝酒的话不是在和我客套,我听得出来,于是恭敬地从命。
喝过两小杯,裕王忽然道:“这坛子酒啊,其实是给九哥准备的。”
我晕晕乎乎的反应了好一会,方才明白,裕王口中的九哥,大概就是那位死了好几年的齐王。
我道:“这样。”
裕王也喝了两杯:“九哥生前的名声不大好,但他……但他其实是个好人,小莹有心结,总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我放下酒杯,却没敢明着问:“听说王妃本是官家小姐,后来遭了冤案,满门斩了。”
裕王看了看我,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会你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说到底啊,都是孽——九哥带人抄了小莹的家,又在几年后,瞒着小莹,暗地里助她平反了冤情。若不是九哥,我和小莹也难走到今日。”
我勒个去,这些个民间传说还是挺靠谱的嘛!“齐王殿下的脑子,当真……当真……”
我挠着头道:“当真另辟蹊径。”
竟然如愿找到形容词了,这些天的书,不算白读。
一壶酒喝到底,裕王说话开始发飘:“酿这种酒,少说要取数十种花果谷物,埋在地下大半年,现在温的这些只算半成品,真正好喝的,是明年春天开坛的酒。九哥好酒,本王每年都给九哥酿一坛,也是该着他今年没福气,喝不到。”
我道:“殿下,我还是,先告辞吧……”
裕王闭着眼点点头,我起身往外走,在门口处被拦下。裕王醉眼朦胧地对我道:“小夏啊,左右你已经把人选出来了,再往后的事,你要是能推,就推了吧。”
裕王说的认真,我却憋着口气闷笑出来:“推到哪里去?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麻烦,推开一样,还有一样。”
裕王道:“也罢。”
从裕王府出来时天色已晚,弯钩似的月亮挂在天上,平添三分寒意。我被一阵冷风吹醒了酒,抱着胳膊哆嗦几下,撒着欢儿往家跑。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依照裕王教的法子,小公主果然被我说动心了。
说到底,小公主还是半个孩子,天真可爱又不记仇,听我一连几天给她掰扯进宫的这些好处,心里也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答应。
小公主抿着嘴唇甜笑:“既然这么好玩,我答……”
我在一旁眼巴巴等着她拍板,不料小公主说到一半转了话风,看着似乎有些犯愁:“不行不行,皇帝比尚书官大,尚书能娶那么多夫人,皇帝岂不是要娶更多?”
我腆着笑脸耐心哄道:“皇后是最大的。”
小公主咬一下嘴唇,面上仍然有些犹豫:“……不行!最大也不行!父王和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得一心一意,否则就不叫喜欢!”
长在草原的女子果然不同——这种话若放在我中原女子身上,十有八。九要被婆家训斥。
大胆有趣,却也很难哄,我再叹气道:“您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要我说,陛下肯定只娶您一个。”
小公主满是狐疑地抬头看我。
我被小公主这样看着,不自觉的便回想起谢璟在小巷子里和我说的,含着煞气的那声反问:“娶一个便够了,他还想娶几个?”想到谢璟,紧接着又想起陛下曾搭着我的肩膀,神色复杂道:“朕懂你,那帮老学究也成天催着朕纳妃。”
慢着,我怎么忽然有些同情这位小公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