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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母笑着说:“石大夫是客人啊。”
符鸣看看石归庭,大声地说:“娘,以后您也别把他当客人,当自己人看吧,就当又多了个儿子。”
符母拍了儿子一下,嗔怪:“瞎说八道,儿子是能随便乱认的?再说就算是我想,我也不敢高攀啊。”
符鸣哈哈大笑:“娘,您就认了这个儿子,石大夫他绝对不会介意的,对吧,大夫?”一边朝石归庭挤眉弄眼。
石归庭听着他们母子对话,觉得很窘迫,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装作没听见。他将小石头的窝放下,掀开上面的布,便立刻吸引了符睿的注意力。符睿连忙跑过来抱小石头,于是一个小家伙搂着另一个小家伙,然后一个挣扎要躲开,一个执意要抱,一时间闹作一团。
小石头才刚刚满月,四肢软趴趴的,还不大能走,符睿将它放在地上,它只能缓缓地爬动。“睿睿,将小石头放到窝里来,地上太凉了,你去让爹爹给它拿点吃的来。”石归庭哄着符睿说。符睿果然屁颠屁颠地找他爹去了。
“大夫,你来洗把脸。”符鸣将水倒好,端过来给石归庭。
“不用给我端来,我自己去就好了。”石归庭小声地说。
“这算是我媳妇头一次来我家,我伺候一次怎么了?”符鸣也小声地调侃。
石归庭红了脸:“老不正经,一会儿给你娘听见。我这又不是头一次来你家。”
“我知道啊,但是是成为我媳妇后第一次来。”符鸣一本正经地说。
石归庭只好不理会他,洗完脸,搓帕子的时候,符鸣连忙来代劳:“你左手使不上力,我帮你。”
符母这时正好过来这边屋拿鸡蛋,看见儿子给石归庭拧帕子,有些奇怪,特意多看了两眼。符鸣面不红心不跳地对他娘说:“大夫的手不能用力,我帮他拧帕子。”
符母点点头,拿了鸡蛋走了。石归庭脸上发热,悄悄地拧了一下符鸣,符鸣呲牙咧嘴,笑得十分欢畅。符睿被他爹打发给祖母,要到一些粥,拿过来喂小石头。他没那心思去注意爹爹和石伯伯是不是在打情骂俏,就算是看到了,也未必懂得。
石归庭洗完脸,符鸣给他倒了水。符母端了蛋炒饭上桌:“这个时间过了饭点,也来不及做,你们先随便吃点垫下肚子。”
符鸣和石归庭连忙道谢:“谢谢娘!”“谢谢伯母!”
符母摆摆手,抱起坐在地上的符睿:“睿睿,地上凉,别坐地。”然后到桌边坐下,看他们吃饭。
“睿睿你还吃点吗?”石归庭问。
符睿不理他,他在祖母身上挣扎,想要去看小石头。符母安抚他:“睿睿乖,狗狗在吃饭,吃饱了才能长得大啊,长大了好陪你一起玩。”
符睿果然不再动,他盯着符鸣和石归庭看,石归庭夹了一块鸡蛋递到他嘴边,他张开嘴吃了。
“石大夫你别理他,他刚吃过饭不久。”符母说。
石归庭笑笑:“睿睿长高了些啊。”
符母摸着孙儿的头:“就是不大爱出去和别的孩子玩,胆子太小了。”
符鸣嚷嚷开了:“这怎么行,我的儿子怎么能胆小,一定得有上天入地的气魄才行。晚点爹来教你。”
符母嗔怪地拍了一下儿子:“胆子是教得出来的啊?”
石归庭也笑:“阿鸣你多陪陪睿睿,他胆子自然就大了。”
符母也接过话说:“就是啊,你这个当爹的,一年到头没几天着家,孩子都没什么胆气。”
符鸣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对符睿说:“睿睿,现在爹爹回来陪你了,你想去哪里玩,想跟谁打架,爹都带你去。”
石归庭笑起来:“哪有当爹的带着儿子去打架的?”
“嘿嘿,小孩子就是打架打出来的,不然太文气了给人欺负。你看我,我爹从小就不反对我打架,所以我打遍全村无敌手,现在谁不服我?”符鸣得意地说。
石归庭:“……”你也不是能打架才让人服你的吧。不过小孩子,总是最会打架的那个最受欢迎,也最能呼喝到朋友。
符母也笑着拍打一下儿子:“你还说,小时候你最调皮捣蛋。给我们惹了多少祸事,要不是你祖母护着你,非让我打折了腿不可。”
符鸣嘿嘿地笑起来:“男娃子,不淘气一点怎么成,你说是吧,大夫?”
石归庭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常偷了巴豆之类奇奇怪怪的药物,拌在鸡食狗食里给鸡狗吃,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不由得笑着点头:“好像是有些道理。”
符鸣得意地说:“我就说是吧。娘,您别让睿睿老是围着您腿边转,让他去调皮捣蛋,不然跟个姑娘一样文气,以后怎么挑大梁啊。”
“我看听话一点乖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符母不以为意,转了话题,“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吧,等年后再出去?”
符鸣大口地扒饭,然后用力地咀嚼,还一边点头,等到将饭咽下去了才开口:“不出去了,这次大伙儿都累坏了,骡马也累坏了,都要好好休整一下。”
符母很高兴,她将符睿放到符鸣腿上:“诶,那我去给你们铺床,石大夫就住你隔壁那间行吧?”
符鸣连忙制止:“娘,您别忙,一会儿我自己来。大夫不住隔壁屋子,就跟我一起睡好了,省得您铺床洗被的。大夫也不嫌弃我脏的,对吧?”说完朝石归庭挤挤眼,石归庭红了耳朵低头扒饭。
符母在里屋说:“到家了还用你忙什么,娘又不是不能动。被褥都是早就晒好的,床上的草垫也是早就编好了的,直接铺上就是了。”
“那就谢谢娘了。”符鸣大声地说。
符母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他们也没去追问,两人已经吃完饭,符鸣将符睿放到石归庭腿上,自己收拾桌子去洗碗。
第54章 偷闲
晚上两人洗完澡,早早地爬上床。家里的床就是跟外头的不一样,草垫子非常厚实,上头又铺了席子和褥子,再加上一床厚厚的棉被,舒服得不得了。
符鸣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惬意地感叹一声:“真舒服啊,还是自家的床又软又暖和。”
石归庭嗅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也有一种久违的家的味道,自从母亲离世,他就很少体会到家的味道了,每次回去小住一段时间,感觉像是在做客一样。他看看身边的符鸣,心里涌起一股期待和满足感,也许,这次真的要有家了。
符鸣伸手去搂石归庭,满足地叹气:“石头,想什么呢?”
“想家。”
“你想回家了吗?”符鸣急忙追问。
石归庭摇头:“不是,就是觉得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符鸣笑起来,吻吻他的额头,收紧了胳膊:“对的,石头,这就是家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石归庭将头埋在符鸣肩上,不做声。如果符鸣的母亲能够接受自己,他真的愿意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哪怕是离生他养他的那个地方有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他也完全不介意。
过了许久,符鸣以为他都睡着了,突然听见他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你娘说?”
符鸣轻轻蹭他的头顶:“你想我什么时候说?”
石归庭摇头:“我想你不说。”
符鸣闷笑起来:“石头,你怎么变成乌龟了啊,缩在壳里,别人就看不见了吗?你放心,我娘没你想象的那么难接受的。我准备等过一阵子,等她完全接受你了,我再跟她说,保准一举拿下她。”
石归庭听到后来,不禁笑起来。符鸣接着又说:“你要表现得尽量自然一点,平时多跟睿睿联络感情,到时候一老一少全向你倒戈了,咱们就跟我娘说明。我还很期待洞房呢。”他想好了,等石头身体恢复得可以行房事了,他就把这事儿跟娘挑明。
石归庭:“……”
符鸣不说,石归庭就没有压力,浮生偷得几日闲,倒是很悠游自在的。石归庭不知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下来,不用考虑明天或者不久后的行程,每天规律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月升日落。也不用担心每日三餐,只需坐在院子里,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看着孩子和小狗一起嬉戏,听着厨房内炒菜落锅的声音,还有符鸣大着嗓门说话的声音。偶尔抬头看看天色,碧空澄澈如洗,天又高又蓝,云朵又轻又软,在头顶上悠悠浮过,偶尔有雀儿扑棱着翅膀从院子上空飞过,“唧”一声便消失在视野之外。
眼前的这一切让他的嘴角常常噙着笑。这个时候,他真的再也不想走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路上,他想过无数次行走的意义:去走更多的桥,看更多的人吗?还是为了让无处着落的心找一个寄托?此刻,他的心是安宁的,因为它有了依托的归宿。在这种安宁的满足中,他幡然醒悟:原来这么多年来,他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心安处。心有所安,便不再惶恐与躁动。
符睿捞着小石头跑到石归庭身边:“伯伯,小石头尿尿了。”
石归庭低头来看他,小狗尿尿很正常啊,但是他看到符睿衣服下摆上的一团湿印子就愣住了,旋即又笑起来,原来是尿他身上了啊。他赶紧将小狗抱下来,然后抱着符睿回屋去换衣服。
符鸣一边替儿子找衣服一边训斥他:“都说了叫你别老抱着小石头,弄得它憨得很,你爹我将来还指望它去守夜吓老灰的呢。”
石归庭哭笑不得,这才是多大的孩子,他只知道多了个玩伴,哪里理解大人的功利心。符睿显然知道自己是闯了祸,所以半点也不挣扎,任由大人折腾。石归庭替符睿解开外衣扣子,将外袍除下来,符鸣将干净的给他穿上,两人配合默契,倒像极了十足的夫妻搭档。
“他天天在家里窝着,你又不带他出去,他当然只能跟狗玩了。”石归庭一边说一边替符睿拉衣襟。
符鸣不以为然:“我小时候从能爬得动起,就没有哪天愿意窝在自家院子里的,不跟隔壁的伙伴斗得你死我活的都不会罢休。”
石归庭:“……”这人也太暴力了吧,从能爬得动起就开始打架。
“好了,在家呆得无聊,吃了饭爹就带你出去找小子打架去。”符鸣将儿子抱起来,往厨房走,“大夫,来吃饭了。”
符母已经将饭菜都摆上桌了,抱过孙子数落儿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天天教唆儿子去打架。”
符鸣摸摸鼻子:“关键是他不跟人打架啊。”
吃过午饭,符鸣带着符睿去外面找小伙伴“打架”,石归庭跟着出来:“阿鸣,没必要非让睿睿学打架吧。我小时候调皮是真的,但是很少跟人打架啊。”
符鸣眯起眼睛笑:“你是斯文人,当然不需要打架,咱睿睿可不一样,虎父安能有犬子啊,所以必须要学会打架。”
石归庭:“……”
“对了,石头,以后你也可以对睿睿的教育出主意啊。你有什么好主意?”符鸣突然想起来什么,颇有兴味地问石归庭。
石归庭一时间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有想过呢。他问:“你原来怎么打算的?”
符鸣说:“我原本是准备送他去念私塾,若是能有出息,就做个读书人,要是跟我一样没出息,那就回来跟我赶马。”
石归庭心说,谁说你没出息了。遂说:“那就先送他念书,等大点看他有什么兴趣,若是愿意读书就读书,想赶马就去赶马,或者跟我学医都可以。”
符鸣拍了一下符睿的屁股说:“臭小子,你听见没,你石伯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