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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看了看两人手中的茶盏,这是以茶代酒吗?
夙槿言察觉到顾炎的异样,面色一红:“夫人他,他不让我饮酒,若顾影你想喝,我这便让人送酒过来。”
顾炎觉得有趣,却也是摇了摇头:“不了,喝酒误事,我还要留着清醒去找我的夫人呢。”说道这里,顾炎的眼神暗了一暗,“却不知此时他到底实在何处。”
夙槿言似也被他感染:“顾影,我这里颇有些产业,不若让他们帮你寻一寻,或许能寻得到。”
顾炎听闻眼睛一亮,随即想到自己化名而来,若要让他人寻到噬影的踪迹怕对噬影不妙,便:“多谢槿言的好意,只是我若现在将他寻得,怕他又要恼我,只待五日后的花魁大赛他也定当现身。”
夙槿言目光一闪,却也不再多言,二人又举起茶盏,闲聊起其它事来。
这厢顾炎与夙槿言相谈甚欢,那厢噬影却未能如此幸运寻得一处客栈住下,只得在城外找了间破庙,每日啃着干粮度日,时不时进城打探一番,只待五日后开展对蚁楼楼主的刺杀之事。
天寒日冷,第三日时竟下起了小雨,此刻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连日赶路的噬影因为日日奔波,时刻机警,加上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向来不曾生病的他竟然发起烧来。
所幸内功护体,倒也不是十分严重,只是整日昏昏沉沉,没有什么精神,但对于要出杀手任务的他而言却是异常致命的。
第四日未时,噬影又陷入了半日的昏睡,不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隐隐约约都是他曾经发生过的事,除了丧失了五岁之前的记忆,从五岁那年被人贩子抓走,到被转手卖到戮天教,再到在戮天教内拼命厮杀,之后被主上选中成为影卫。
后来的一瞬瞬、一幕幕全是主上的影子,直到从鬼医那里回来,主上将他近乎放弃,让他在刑房中受到重刑……
不对,不对,主上没有将他放弃,主上给了他疗伤圣药,主上让他修养疗毒,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忘记了什么,究竟忘记了什么?
睡梦中噬影抱住剧痛的脑袋,若此时有人在一侧,必能看到噬影的颈边蔓延出一株红色的曼陀罗花纹来,妖…媚动人却又异常的诡异。
睁开黝…黑的双眸,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噬影晃了晃涨的发疼的脑袋,眼中显现出迷茫的神色,他刚刚,究竟梦到了什么?
顾不得其他,噬影从怀中掏出瓷瓶吞服了一颗回天玉露丸,然后想了一想又放入怀中,这药丸太过贵重,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感觉恢复了一些力量,噬影活动了下略有僵硬的手臂,抱着刀斜倚到墙边,只待明日一搏。
若生,他便可再回到主上身边,若死……噬影望了望屋外已接近圆满的明月,慢慢闭上了双目。
☆、第9章 花魁大赛
今日中秋,明月正满,斜挂西楼。
淮阳城中的洛神湖畔更是人影攒动,并非是为了中秋赏灯,而是为了观瞻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一睹这一届踏月仙子的芳容。
每三年花魁大赛都会选出魁首,名为踏月仙子,每一届的踏月仙子也皆是文采出众,样貌绝代的女子。
“啧啧,这次虽说是为寻夫人前来,到也可以一饱眼福了。”夙槿言口中这样说着,但怎么也隐藏不了此时眼中凶狠外加吃醋的光芒。
顾炎默然不语,他只是想找出他家噬影而已,至于那些花魁什么的,不好意思,他跟他们不熟。
花魁大赛乃是在洛神湖中的一处水榭中举行,寻常百姓只能在岸边隐隐约约看个影子,而稍有些身份的或是富豪商户则在游船画舫中临榭观看,有时魁首选出,则不惜抛掷千金百两,但求踏月仙子作陪一晚。
顾炎沾了夙槿言的光,随着他一同登上了他包的一条游船之上。
这条游船虽说不大,但却内有乾坤,卧榻桌椅一应俱全,桌上也早已摆好了精致的餐点。顾炎仔细一看,果然,还是“醋味全席”,顿时胃口全无。
这游船贵在灵巧,在众多的画舫之中来回穿行,不一会就到了距离水榭很近的一块地方,在此处观赏,效果也是不错。
只等了一会,那水榭之中灯火具明,恰似一颗夜明珠一般点在洛神湖之上,却只见一绿衣女子怀抱琵琶,静坐在其中。
“这女子名叫碧玺,乃是三年前那一届的魁首。”夙槿言说道,三年前的花魁大赛他也是来过,并且正是在那时遇到了萧白,从此一见萧白便误了终身,咳咳,夙槿言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到千里之外。
顾炎闻言点了点头,细细看去,见那女子虽是明艳动人,却多了几分惆怅,少了几分灵动,琵琶声声哀婉,诉不尽的悲伤凄凉。
不多时,一曲琵琶声落,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这本是欢快的时刻,这幽怨的琵琶声倒是有些不应景了。
顾炎心中却赞叹这碧玺弹琵琶的功力炉火纯青,称得上是一位大家,却听得一旁的夙槿言嗤笑了一声:“岁月最是催人老,昨日恩客今日消。自古红颜空余恨,愁绪层叠上碧霄。不过是三年时间,众人早就忘了三年前的这个碧玺,颜色易老,这些人不过是图个新鲜。花魁大赛从来没有谁能连任两任魁首,这一届怕是又要换人了。”
说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叹:“你说我这么一个十好夫君,我又不会嫌弃他年老色衰,夫人为何却要弃我而去。”
这时夙槿言突然离座而去,不一会不知从何处寻到一面镜子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惊叫道,“天啊,难道是他嫌弃我容颜衰老了吗?”
顾炎:“……”
继碧玺之后,洛神湖旁青楼歌坊的头牌名角都陆陆续续上场,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吹拉弹唱,倒也都有些拿得出手的技艺,时而出现三两个心思巧妙的表演,让人忍不住惊叹。
顾炎慢慢欣赏,眼中却一片清明:“这妓子倒是比众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更多些有文采技艺之人,这也说的明白这白衣卿相柳三变为何偏爱为这青楼女子填词弄曲了。”
夙槿言摸着下巴,很是赞同:“顾影你说的在理,我也突然晓得夫人为何来此了。”
顾炎看了眼在一瞬间神采飞扬的夙槿言,略有些疑惑,但也时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盼能尽快见到噬影。
“阿星。”夙槿言朝着那名紧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仆从吩咐了几句,那少年领命而去,吩咐游船向一处精致的画舫靠了过去,却停靠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顾炎察觉后挑了挑眉:“前面那处画舫倒是精致。”
夙槿言闻言笑了一笑,却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水榭中的灯火忽然暗了下来,众人尽皆摒住了呼吸,只见月色清浅、波光粼粼,却不见其它动静,面上便都显出疑惑之色来。
顾炎也立刻警惕起来,找寻着噬影的藏匿之处。
却只听得笛音一起,清婉飘渺的曲调便从那水榭之中流泻…出来,时而高扬如踏云,时而低婉似入渊,众人的心绪也随着这笛声时上时下,时起时落。
突然笛声滞,灯火明,众人只觉月华绽放,从那月宫之中下来一名仙子,那仙子面上覆纱,辨不清面目,手执一把玉笛,以笛为剑,踏着节拍舞了起来。
顾炎仔细一看,看出那舞蹈之中有剑法的影子,那女子看着也有些武功底蕴,不禁若有所思。
直至一舞完结,众人尽皆入迷,不知是被这美酒弄醉,还是被这仙子迷醉,直到过了片刻,震耳欲聋的掌声才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女子下去后,其余表演看着再也没了趣味,人们尽皆陷在了那名月宫仙子的一曲一舞之中不能自拔,只盼着那仙子快些再次登上台来。
又过了半刻,花魁大赛落下序幕,有人欢喜有人幽怨,但那女子无可厚非地被选成了这一届的踏月仙子。
众人虽不知那女子面貌如何,但只凭这一首笛音与这一段舞蹈,赢得魁首,她当之无愧。
顾炎细细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觉得眉眼略有些熟悉,但那女子毕竟掩盖住了面貌,让他辨不清这人究竟是谁。
那女子向众人盈盈一拜:“小女子荷华,多谢诸位厚爱。”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灵动清脆,听得出她年纪不大,但之前的表演颇有功底,却是个奇才。
“我出一百两,请荷华姑娘作陪一晚。”
“我出五百两,只盼踏月仙子赏个脸面。”
“我出八百两……”,“一千两”……荷华的声音刚落,众人便争吵起来,生怕荷华被他人抢了去。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荷华姑娘不仅才艺极佳,名字也是雅致,当真是个妙人。我愿出黄金万两,让菏华姑娘作陪一晚,如何?”
人们正盼着荷华能放下面纱,让他们一睹芳容,却听得好听的男声忽的从一侧传来。
这声音一出,尽皆哗然,众人看向声源之处,却见是一处装饰极为精致华美的画舫,画舫周围白纱飘逸,隐约看以看到里面有位男子的身影,那出价万两黄金的人想来便是那名男子了。
每年的花魁大赛确实有人出价极高,让魁首作陪一晚,但黄金万两的别说是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有人为美人而愿掷千金,这并不稀奇,但这男子抛掷万两黄金,却是令人惊叹了。
有人羡慕,游人嫉妒,有人心中骂他是个败家子,但众人都知晓,这荷华姑娘的一晚却也是尘埃落定,归这男子所有了。
夙槿言在听到那男子的声音时,精神便是一振,待听得黄金万两,面色却是一苦,身后那两名仆从也露出怪异的神色来。
“蚁楼楼主,一定是蚁楼楼主!”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喊道,显得十分突兀。
“你怎么知晓他就是蚁楼楼主的?”旁边的人用手肘捅了捅他,好奇地询问。
“传言蚁楼楼主今日会至,能为美人掷金万两的除了蚁楼楼主谁还有此魄力?”
众人闻言皆是恍然大悟,用羡慕嫉妒外加崇拜的眼神看着画舫中那名男子,顾炎却似乎看到画舫之中那所谓的蚁楼楼主身形僵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顾炎摇了摇头,却注意起画舫周边的情况了。
大概噬影便是藏匿在周围的某处,既然看到蚁楼楼主现身,他会很快行动了吧。
顾炎身侧的夙槿言捏紧了手上的茶盏,夹住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狠狠地嚼了几下。
水榭中的荷华在听得那人出价万两黄金时,惊在水榭之中,此时听得众人说这男子是蚁楼楼主倒是镇定下来,对着画舫盈盈一拜道:“公子当真是蚁楼楼主吗?若是,荷华非但不收公子半分,还甘愿自荐枕席,只为睹得公子神采。”
众人一听都是唏嘘不已,这蚁楼楼主当真是好大魅力。但夙槿言闻言,用筷子将桌上那整条糖醋鱼用力一插,戳啊戳,戳啊戳。
“姑娘又何必在意我是谁,浮萍漂泊本无意,自在天涯君莫问。我出黄金万两得姑娘作陪一晚,各得所需,何乐而不为?姑娘又何必在意我究竟是谁呢?”
众人一听,那男子并未否认,自是觉得这人便是蚁楼楼主,又联系到蚁楼楼主最近的些许事迹,更加确定了几分。
荷华闻言,面上一红:“公子说的是,倒是荷华孟浪了。”画舫中的男子闻言一笑,便命人将画舫开向湖中的水榭。
画舫很快到了水榭的旁边,一名侍者将画舫前侧的白纱撩了起来,欲将荷华请进画舫,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