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冷的风吹的木门、窗棂皆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门前的竹林也尽皆在风中婆娑,哗啦啦地坠了一地的落叶。
“大不了,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在下面,你看成不。”说到这里,饶是顾炎,面上都浮现出一层红意。
“阿影?阿影?”顾炎又再接再厉地叫了两声,除了微微晃动的窗纸,顾炎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应。
他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抬起手正要推门而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身后传来。
“阿影!”顾炎面上一喜,迅速地转过身去。
身后那人几乎被顾炎脸上的笑容晃花了眼,歪了歪头,长大了嘴巴,“教,教,教主?”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着眼前这一个小厮,顾炎立刻收起了面上的表情,脸上蒙上了一层冷意,他可以杀人灭口吗?
这小厮手里端着个铜盆,盆中的水泛着剧烈的水花,想要跪下身去,却发现自己的腿软软的没有任何知觉,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顾炎面前禀报道:“禀教主,我每日这个时辰都来这里进行洒扫的。”
刚才教主的笑容果然是自己的错觉,教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那么……谄媚的笑容呢?这小厮在脑海中寻了这一个词来形容顾炎刚刚的那个微笑。
顾炎将真气灌注在双耳侧头倾听,才发现房中并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微微拧紧了眉头,问道:“左护法不在房中吗?”
这小厮正在腹诽,听到顾炎询问,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禀报道:“禀教主,左护法已经离教两日。”
“离教?!”顾炎上前几步,攥住这人胸前的衣襟,铜盆从这人手中坠下,盆中的水哗啦一声流了一地,打了几个转扣在了地上。
顾炎在那盆落地的一瞬便松开了攥住的衣襟躲到了一边,“他去了何处?”阿影怎么会离开,难道是去出任务了,他不是已经吩咐阿影此后不再接受任务了吗?
浑身湿漉漉的小厮可怜巴巴地嗫嚅道:“左护法他,他跟着他的族人离去了。”
“族人?”顾炎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忘记了那一个虎视眈眈的岳父,一定是他强行把阿影给绑走的,一定是。
“他走之前可留下什么话来?”顾炎眼中又含着一丝期待。
小厮摇了摇头,“未曾。”
“他为何会……?”顾炎紧了紧手掌,然后又无力地将他垂在身侧,挥了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厮闻言面上一苦,呜,他挪不动腿了怎么办?心下焦急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教主,夙公子临行前倒是给教主留下了口信,若教主想找到左护法,便去蚁楼之中询问消息。”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面色红了红,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看着他这般模样,顾炎皱了皱眉,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耐,“有什么话直接说。”
“夙公子说,这一次的消息要收取费用,不过,不过……”小厮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顾炎,然后讷讷道:“可以给教主打九折。”
顾炎:“……”
*******************************************************************************
蚁楼的分楼在云泉城中,顾炎此时便身处在其中的贵宾室内,招待他的仍是之前那一名蚁楼分楼的主事。
他已经安排好了教中的一切事务,只待拿到消息便去找他心心念念的阿影。
“主事应当知道我所来是为何事。”用杯盖刮去茶水上面的浮沫,顾炎微微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在那香樟木桌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楼主在离开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这主事先是微微一笑,而后却颇为为难地说道:“不过教主应该知道,我蚁楼是小本生意,这价钱?”说到这里,这主事住了嘴,直直地看着顾炎。
顾炎刚刚咽下去的茶水险些便要翻涌出来,轻咳了一声道:“只要能找到我教左护法的下落,这价格你们蚁楼随便开。”小本生意,遍及全国的消息贩子还算是小本生意?!随手就能抛掷万两的人会是小本生意?!
这名主事松了一口气,蹙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眉眼弯弯道:“教主果然豪爽。”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已准备多时的木盒,推到顾炎面前,“这是楼主亲手交给我的地图,教主您可以按照地图所示寻得左护法的下落,目前楼主也在那里,教主您应该可以遇到我们楼主。”
顾炎刚想将木盒从桌上拿起,只见这主事一手按在木盒之上,另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至于价格嘛,则仅仅需要一万两。”
顾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而出道:“不是说是九折吗?”这句话刚出口,顾炎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果然是被夙槿言影响了。
这主事轻咳了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是不变,“教主大概不知,我蚁楼的消息费用向来并不是以整数计算,这一则消息价格乃是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两,给教主打了九折在凑个整正好是一万两。”
顾炎的面皮僵了一僵,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整一万的银票放进了主事的手中。这主事微微一笑,松开了按着木盒的手掌,谄媚地说道:“其实这价格还算公道,教主可是省了一千多两啊,以前可没有人在蚁楼占到那么大的便宜。”
顾炎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盒子而后抬头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位主事,麻烦收起你一脸我是冤大头的表情,谢谢。
顾炎将木盒从桌子上拿起,手指险些被木盒之上粗糙的毛边刮伤。夙槿言,难道你们蚁楼已经穷到连一只好些的盒子都买不起了吗?
东西既然到手,顾炎也便不再废话,起身拱手告辞道:“在下还有要事,便不再打扰了。”
“恭送教主,欢迎下次教主再次照看蚁楼的生意。”主事很是恭敬地把顾炎一直送到了门口,那绿油油的眼神几乎看得顾炎头皮发麻。
出了蚁楼分楼的大门,顾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劣质的木盒,一块黄白相间的麻布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顾炎将它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之中取出,劣质的麻布刮得他掌心都微微发疼。
顾炎满怀期待地将麻布展开,待看到上面的地图之时,额角却瞬间跳动了三下。
夙槿言,你确信这是去梦隐族的地图而不是你尚在娘胎之中的画作?我可以回去让蚁楼退钱顺便再让他补偿我一些用来清洗双目的花销吗?
☆、第59章 煮茶对饮
所幸这张地图虽然画的实在是粗糙,但还能从中认出具体的路线,夙槿言身为蚁楼楼主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顾炎骑着疾风,行了三天三夜总算是到了地图所示的地界,这时夜色正浓,眼前山高林密只能隐隐的看清些轮廓,但看着却不像是寻常人居住之地。
顾炎正要翻开那张地图细看一下是否是自己走错了,却听着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兄,好巧。”
顾炎的眼皮跳了一跳,他为什么听着这句话那么耳熟?
转头向一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长亭之中,坐着一名身着白色狐裘的男子,顾炎细细一看,这人不是夙槿言还能是谁。
说实话顾炎还是通过他身后的星月二人将夙槿言认出的,别怪他一开始未曾认出夙槿言来,实在是因为夜色太浓而他此时的面貌也略有些惨不忍睹。
映着淡淡的火光,只见他的左右眼角各有一块青肿,额头出也有一块淤青,嘴角破了道口子,红黑色的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不用想,顾炎也知道是谁将夙槿言弄成了这样。
“是很巧,夙兄只画了截止到这长亭之中的地图,我若是到了别处地方,只能说明你这地图实在是画比这精深驳杂的武功秘籍还要高深许多。”顾炎一边将地图收起一边下马说道。
“那可不是,既然顾兄出了银钱,我自然会让顾兄觉得物有所值,这九折的地图定是让顾兄感到物超所值了吧。”夙槿言哈哈一笑,脸上的块块青紫随着他的面皮一抖一抖,让顾炎不忍直视。
顾炎近前才看清那道火光原来是从夙槿言面前一只红泥小火炉底透出的,此时他正用铁钩拨弄着炉中的火炭,炉中的火星飞溅,让这充满了寒意的冬夜有了一丝温暖的生机。
顾炎动了动鼻子,壶中的香味还未逸散,似乎是刚刚架上去的,却不知道这壶中究竟是什么。
顾炎在夙槿言对面坐下,挑了挑眉,“夙兄怎么有这般闲情逸致?难不成是什么仙家酒酿?”
“非也,非也,夫人不让我喝酒,临走前送了我一包冬片,这里面不过是汲取的凤凰山的泉水。”说罢,夙槿言吸了吸鼻子,享受一般地闭上了双眼,似乎这无色无味的水汽之中飘着什么诱人的东西似得,只听他口中忽然喃喃道:“一想着能和夫人同饮一泉之水,那些美酒便再没有了滋味。”
“冬片?”顾炎扫了一眼桌上,除了一些点心小食,并无他物。
夙槿言偷偷摸摸地扫了周围一眼,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搭耳对顾炎说道:“夫人亲手交付的,我自然要贴身保管。”
顾炎极为怀疑地看了一眼夙槿言,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是他自己做了贼一般。
顾炎却不理会这些,抬手捡了一块茯苓膏放入嘴中,唔,不错,甜而不腻,是上品,但是怎么觉得好像不是新制的呢?伸出手正要再捡块糖蒸酥酪,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将那盘酥酪护在了怀中。
抬眼一眼,却见夙槿言一双凤目正颇为严肃地看着自己,顾炎微微一愣,难不成这酥酪有毒?
“看顾兄这般模样,最近似乎有些发福,吃多了甜食不好。”夙槿言盯着顾炎,很是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炎低下头打量了一眼自己因为多日不曾好好进食而缩了水的身躯,拧紧了眉头。
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夙槿言挥了挥手,身后的星卫撤下了那些精致的小食糕点,而月卫则不知从何处端上来一套紫砂壶器。
趁着月卫摆紫砂壶器的空当,顾炎忍不住问道:“夙兄可知我家阿影的下落?”他来这里自然要先找到阿影,至于夙槿言为何会在这里他却没有多想,但他必定知道噬影的下落,毕竟萧白便是噬影的族人。
夙槿言倒也不着急回答顾炎的问题,挑了挑眉看了眼顾炎,却是反问起来,“我却不知你究竟和你家那位闹了什么矛盾?我家小白虽然脾气不好,但我可从来都是顺着他让着他。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碎了,何曾让他向你家那位那般失魂落魄。”
顾炎低下头,眼睛黯了黯,“是我的错。”若是他见到了阿影,自然会将他捧在手掌心,再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夙槿言看到顾炎这般模样,倒也没再说些什么,颇有些同病相怜地拍了拍顾炎的肩膀,“我家小白可不比你家那位,你家那位乃是他们梦隐族的梦隐,在他们族中,那是百年一遇的宝贝一般的存在,想要见到,只怕是难啊难。”
说罢,夙槿言突然又摇了摇头,眼中颇有些畏惧之意,“特别是那萧璃可不是好惹的,武功使得出神入化,动手动的最狠,还专爱打人脸面。”
夙槿言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脸上的青紫此时也略显得有些狰狞,“你看这些全是他的手笔,说是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弄成了这般,我这究竟是得罪了谁了。”夙槿言略一激动,扯动了嘴上的伤口,立时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