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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倒是忠贞不二!”闲着无事,便要道长安排,果然来了近百名,宋两利功力较精进,法力亦强,解来快速许多,半天不到即已收拾,待要休息,忽见光头闪动,那横竖道尼又自溜入神霄宝殿,童真般招着手。宋两利怔笑:“怎又是你?”
横竖道尼道:“就是我,来啊!一别数月,你倒忘了我了?”
宋两利不想让她多待宝殿,有触师命,遂迎出门外,往其所开茶铺行去。道:“最近如何?”
横竖道尼笑声不断,道:“还好托福,一切顺利,师叔也未再找来。”
宋两利道:“那便好了,何需找我?”
横竖道尼道:“难道没事不能找你吗?”
宋两利道:“可,但似乎又非如此。”
横竖道尼哈哈笑道:“只是小事,无伤大雅!算是好友聊天,来来来,请你喝佛祖茶!”已至茶铺,立即泡起香茗。
宋两利因笑道:“什么都好,就是别把我当好友,这容易引起误会!”心想若被误成对方是女友,岂非天下大乱。
横竖道尼畅笑:“何拘泥于此?太坚持自不畅快!你该学我自由自在,方能观心自在啊!”
宋两利笑道:“我慧根不及你深,还是悟不透!”
横竖道尼笑道:“喝杯佛祖茶,大概悟得透了!”
香茗端来,宋两利品它几口,直觉淡香若水,道:“什么东西?像喝白开水?”
横竖道尼笑道:“是佛祖,不是东西,淡茗见佛,你可悟透?”
宋两利想笑,瞧其墙上木牌写着全是佛道茶名,呵呵笑起:“你的修行很特殊啊?
佛祖茶、观音茶、金钢茶、普门茶、静心茶,怎连神霄茶都用上?”
横竖道尼笑道:“多喝佛祖茶,喝久了,心中自有佛祖,纵使没有,至少肚子会有;至于神霄茶是对你的尊敬,才取的。”
宋两利道:“我那么伟大?”
横竖道尼道:“其实那是生意茶,神霄当红,信众无数,多少会过来茶铺,我一喊神霄茶,信徒便一窝蜂抢喝,它乃本铺卖得最好者。”
宋两利笑道:“来一壶尝尝!”
横竖道尼道:“不试试本门口味?”宋两利直道不必,横竖道尼已泡壶神霄茶,宋两利畅饮,但觉若酸梅、酸酸甜甜,道:“神霄派像酸梅?”
横竖道尼笑道:“没错,仰之生津,饮之止渴,酸酸甜甜,让人回味。”
宋两利道:“莫要调成酸甜苦辣才好。”
横竖道尼笑道:“对我来说正是酸甜苦辣皆有,可惜调之不出,且考虑销售而作罢。”
宋两利暗道实是好险,道:“茶也喝了,如有何事?”
横竖道尼神秘一笑:“你不是传我道家摄心、定身、通灵术?我多日练功,有所进展,想请你来验收。”
宋两利道:“我何时传你?应是无师自通吧!”不愿沾上师徒关系。
横竖道尼笑道:“一日师,终身师,我自感恩;你可知我通灵什么?呵呵,便是你月余不见,我感应出你到了辽国,且带回宝鼎,对是不对?”
宋两利乍惊,她果然有道行,但想想,此事闹得甚大,多少已流传,道:“不错,你已通灵成功!”如此说可免去不少麻烦。
横竖道尼获证实,已然笑意连连,道:“你取回宝鼎,是想镇住龙脉吧!”
宋两利不禁诧然,此事只有少数人知,她为何得知,莫非真有灵修?
横竖道尼笑道:“修行那么久,总该有所道行吧。”
宋两利道:“恭喜了。”
横竖道尼道:“那我是猜对了?”
宋两利道:“对了,但事关重大,你少说为妙,免得惹事上身。WENXUEMI。coM”
横竖道尼笑道:“当然,天机不可泄露!我自会保密,倒是神通术,我只皮毛,可再传来几手?”
宋两利道:“我比你更差,得喝酒才行,哪来传授?”
横竖道尼道:“可是你却清楚,我只能模糊感应,咱可相互切磋。”
宋两利道:“你得找本尊师父,我无功可切磋,找错人啦!”若再缠上岂非永远脱不了身。
横竖道尼道:“或许日后另有机缘吧。”亦不强求。
宋两利但觉连她都能感应,那张天师自该了解一切,不知作何感想,尤其那小女贼张美人是否已到京城,若真如此,得好好看紧宝殿才行。再聊几句,热茶饮尽,宋两利找了借口,告别离去,绕向天师西宫,始发现张天师原已在京,此时却入宫,他觉必有要事,便返回宫中以窥究竟。
那张继先得知林灵素有意铸设九鼎以镇龙脉,事关体大,他身为道家始主门派,总该有所关怀,便自进京,觐见皇上,赵佶对玄学听之不懂,要他会同堪察,张继先始又找向林灵素。然林灵素自恃身份,又怎愿意接受他人指点,双方多少起争执。
两人堪舆后宫灵泉宝地,各有坚持。
林灵素冷道:“龙脉即在神霄殿前这龙泉,决错不了,本尊堪察甚久,岂会不知?”
张继先道:“灵地分显隐两处,龙泉乃显处,动之必定坏相,应寻其隐处,先帝已留下脉胳,的确届于九宫八卦格局!照此推算,真正龙穴应在花石出仙池右侧小山中!”
照着罗盘,指示格局,“通真达灵先生应知该处方为正确位置。”
林灵素冷道:“本尊焉有不知之理,只是你学的格局过小,只知先帝留传,却不知九宫八卦局让大宋受困百余年,应是九宫飞星局,龙应飞天,方能腾云驾雾,无所不达,困于八卦格,终束手缚脚,无处施展,威力大减,既若如此,镇它何用!虚靖先生该回去多多研究研究!”
张继先道:“灵地格局自走,擅改不得,尚请先生三思!”
林灵素冷道:“未究天理,岂能全知,大宋兵荒马乱数十年,你又尽到什么?”
张继先一楞,不知所言。
林灵素暗自得意,道:“本尊乃天神下凡,为护持皇上而来,虚靖先生任务已成,何妨让我放手一搏,毕竟你若有知,怎未提及精铸九鼎之要事,反倒掩饰至今,也好意思再跳出来长一句短一句。”
张继先脸面抽动,道:“不是老朽不说,而是不可为啊!依先前大宋人材,有谁有此能耐?”
林灵素嘿嘿讪笑:“现在又如何?九鼎摆在那儿,你失算了吧!”
张继先的确未料及,打从林灵素和宋两利结合后,他已失算多之,满心惑水,此时无言以对。
林灵素黠笑:“既是失算,又怎敢窥我格局?又怎能窥及天机,你且自行深思,莫要自抱顽固,陷大宋前程于不利。”
张继先轻轻一叹,道:“小神童也如此认为?”
林灵素道:“本尊乃他师父,观点自是相同!”
一旁宋两利干笑领首,毕竟堪舆高深学问,他知之不多。
张继先叹道:“也许天意自有安排吧!”不再坚持,道:“老朽尽量将先帝格局说清楚,以利本尊先生参考,至于九鼎如何落镇,全凭作主了。”
林灵素战胜似地畅笑于心,道:“说吧!当年你多少参与内宫筑山造水,有利之处,本尊尽量不去动它。”
张继先遂引人前行,道:“庙前龙池的确活眼,可知灵地是否完整未受破坏,其下即是龙脉,延申至花石山那仙池,池旁那座仙山即为真正灵地,且随老朽前去瞧瞧!”
引路向前。
林灵素、宋两利好奇随行。
转及花石山,仙池已现,而那仙山名为小山,其实山高数十丈,林木森森,枝叶茂密,且见飞瀑碧潭,佳景天成,称它仙山并不为过。
张继先道:“仙山早在此,并非人工堆成,顶多亦加此造景土堆,故天然灵气仍在,先生动工时切莫伤及灵气才好。”
林灵素道:“省得。灵穴安在?”
张继先寻向一处隐密石块,正位于飞瀑左侧,重力一堆,石块裂开尺余,里头金光出。三人立即闪身入内。
行约十丈,赫见得内殿宽广无比,全是巨岩穿凿开来,呈八卦形排列,八墙挖有深洞,放置桌大铜鼎,和着居中大鼎,共有九口之多,四壁置有烛台,火光闪闪不断,虽在秘室,气流仍通,生生不息。
宋两利但觉新鲜,“原来已有九鼎镇压,只是较小口而已。”
林灵素道:“如此格局,怎容下大鼎?”
张继先道:“应可再穿凿,然九口全入,似乎太挤,故此可置五口,另四日置于仙池附近,且开山见光,如此灵气更旺,大宋江山必能得福。”
林灵素道:“本尊自会盘算;你怎说此窟可置五口?又如何置法?”
张继先指着四处,道:“此乃九宫八卦格局,八卦为之干、兑、离、震、巽、坎、艮、坤,加及中央太极,谓之九宫,此局引用唐玄宗灵殿秘法,亦置九宫局,分别为:太乙、天一、招摇、轩辕、咸池、青龙、太阴、天府、摄提宫,先生可留意四处皆有颜色为记,即是干白、坤黑、震碧、巽绿、中黄、兑赤、离紫等记号,自可驾轻就熟,了然于胸。”
林灵素道:“本尊自知!若用于九宫飞星局,乃天蓬星配太乙坎水白,天芮星配摄提坤天黑,天衡星配轩辕震木碧,天辅星配招摇巽木绿,天禽星配天符中土黄,天心星配青龙干金白,天柱星配咸池兑金赤,天任星配太阴艮土白,天英星配天一离火紫,可对?”
张继先道:“先生果然内行人。”
林灵素畅笑开来:“本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区区小局,不足为论!”
宋两利却觉复杂非常,还好记性不差,即听即记,效果不弱。
张继先道:“先生既如飞星局,且把三白星,即青龙干金白,太乙坎水白,太阴艮土白移往外头,格局自旺。”
林灵素道:“我自会处理!你只顾解说即行!”权威仍不得冒犯。
张继先果然只负责解说,不再建言。待秘窟介绍完毕,复往外头介绍仙池,及可能置鼎之处。林灵素一一谨记于心,张继先详尽说清后,给再叮咛小心为之,告辞而去。
林灵素仍抓着罗盘四处堪舆,且不停翻阅秘本,时有满意、欣笑、摇头、沉思等表情传出。
宋两利在旁觉得无聊,道:“师父,地理位置可以慢慢堪舆,宝鼎且可动工先铸,如此方能省时。”
林灵素恍然,道:“有理!那口龙池大小,即在仙池旁起炉铸它,若欲冷却,推入此池即成。”
宋两利受命,立即去办,他原顾忌东西摆着不动,随时可能被盗,故先熔它一堆,想搬走可能大费功夫才行,断其它人盗窃念头。
在童贯特令下,找来百名工匠,并铸造炼钢炉,那架筑于池畔,直若小山高,光是煤炭一次即用千斤之多,可见工程庞大。
那太尉高俅闲来无事,自请监工。他原是混混,谁知踢得一脚好球,竟被赵佶看中,带在身边,陪侍吃喝玩乐,他果然能尽忠职守,官位节节高升,虽然长像不恶,却两眼挑邪,平常伴君侧当属乖巧,若在外则横行霸道,心眼忒坏,百姓几乎恨得牙痒,却莫可奈何。
宋两利对他亦无好感,然官场是非,他不便参与,保持距离便是,而那高俅心知小神童正红,多少巴结,倒让小神童颇不自在,一有机会即找借口遁去,免得麻烦。
高俅原想沾及铸鼎功劳,也好名留千史,然那巨炉猛火不断,炉中黄龙精钢铁始终不化,甚至未曾烧红变软,四边八枪风炉直吹,火势涌若山泉,从早至晚,几乎烧去千斤煤,仍是不行。
一旁裸着上身巨汉,手持巨锤欲敲无物,几乎快睡着。
高俅已然焦切,喝向工匠:“偷懒吗?怎可能烧了一天仍不熔化!”原是自己偷溜多次,以为工匠亦偷懒,方始发生此状。
工匠直道已经尽力,高俅冷哼,竟然抽鞭欲揍,工匠躲闪不及,三人硬吃狠鞭,吓待全场诧骇,原以为乃高尚工作,照此看来岂非变成死奴,若铸成宝鼎,恐怕性命难保。
个个虽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