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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可惹不起极乐圣王,赶忙喝向李纲:“大事不妙,快逃啊!”催马更急。
李纲正见得辽军撤退而放缓脚步想作休息,谁知又闻惊变,不解道:“何事要逃?”
宋两利急道:“金国大军已至,不逃不行。”
李纲四处寻去,并无迹象,道:“小神童是感应么?”
宋两利急道:“不管如何,快逃准没错,你可知辽军为何会撤?那是极乐圣王一拳打死耶律大石坐骑缘故。”
李纲脸色顿变:“极乐圣王已至?”大金第一高手,如雷贯耳。
宋两利道:“正是正是!我看他是为宝鼎而来,军队可以慢慢走,宝鼎非得快快逃不可!”
李纲当机立断,喝道:“换新战马,全速抢退!”
战将登时将车前累马换去,四匹健马套妥,强速飞冲而去。
李纲并选得百名战将随行,逃得甚是快速。
极乐圣王自有所觉,然他自信满满,淡然一笑,并未理会。倒是将爱徒引往临风揽月之高峰处,由此一望平原,足可窥及军队走向。
夜惊容默然立一旁,忐忑不安。
极乐圣王祥和说道:“容儿你和小神童感情进展如何?”不想扯上眼前事。
夜惊容道:“还好……”
极乐圣王满意一笑,伸出金光闪闪右手,拍着爱徒肩头,道:“好好珍惜,小神童是相当不错对象。”
夜惊容道:“可是……师父……”为今夜事未通报而感到内疚。
夜惊容感恩道:“多谢师父。”
极乐圣王道:“不必内疚,师父不愿任何事影响你们,日后不必再回报。”
极乐圣王道:“不疼你,疼谁呢?”
夜惊容受用无穷,总觉亏欠太多。
极乐圣王瞧向平原军队走向,道:“宝鼎对大金帝王影响甚深,师父得取回去,知道么?”
夜惊容默然点头,又对宋两利感到内疚。
极乐圣王道:“把你引来便是要你莫蹚此事,如此师父动起手来较无牵挂。”
夜惊容道:“请师父莫要伤人。”
极乐圣王笑道:“放心,我舍不得。”
夜惊容再次道谢。
极乐圣王淡笑回答。在见及敌军马车欲转入山路时,他始说道:“你等天亮再回去吧,师父得出手了。”
夜惊容领首。
极乐圣王飞掠而去。
夜惊容憨楞当场,一方是心上人,一方是自家师父,且出自异国异派,此会是何种结局啊?
她不敢多想,脑门抽白。
宋两利驭着马车,穿抵羊角坪,他仍不肯停,极劲而奔。李纲守护左右,寸步不肯离。
眼看即将穿出羊角坪,前头突见金光闪动。宋两利暗道完了,极乐圣王、十大护教法王及金将粘飞鹤已挡在十丈近,后头另有二十骑,沉猛而立。
李纲立即定马停住,戒备森严,对于极乐圣王,他乃首次见着,金光闪闪,颇见神秘,倒是粘飞鹤两眉两鬓飞白,一眼即认出,只好拱手问礼:“粘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来?”
粘飞鹤爽声道:“为那几车东西而来;留下它,大家好说话!”
李纲道:“恐怕不妥,此乃大宋应得之物,将军请勿染指方是。”
粘飞鹤哈哈畅笑:“它辽国,大家皆可得,李兄未免太自私了吧!”
李纲道:“宋军恐怕拚死护宝!”
粘飞鹤再笑。
极乐圣王瞧着宋两利,道:“你自信护得了它?”
宋两利干笑:“护不了,你们也带不走。”
极乐圣王道:“怎讲?”
宋两利道:“大宋地头即在此,金国却远在天边,光是运送便累死你们!”
极乐圣王笑道:“多谢关心,本王自会想办法。”
李纲道:“就算你现在抢得,也挡不了万军追讨。”
极乐圣王淡笑:“如此要事,本王岂会忽略?两位多心了!”言下之意,根本未把宋军置于眼中。
粘飞鹤已慢步逼近,李纲戒备防范,情势一触即发。
宋两利忽心生一计,道:“如此好了,圣王武功盖天下,只要你接我三招,以及那白毛将军和李将军对抗三招,谁落败,谁便让出宝鼎,如何?”
极乐圣王凝眼瞧来,脑门却已搜向宋两利,毕竟他若三战全胜,纵使粘飞鹤输去,亦只是平手,对方根本赢不了,怎会出此题目?脑门搜寻一阵,已然明白宋两利想法,原是对抗不了自己,想找台阶罢了,立即答应:“好吧,本王接受挑战,如此既公平又不伤和气,甚佳!”
宋两利满心欢喜,拱手道谢,转向粘飞鹤:“却不知白毛将军如何?”
粘飞鹤斥道:“本将乃飞鹤将军,什么白毛黑毛!”抖着厚背重刀:“赐招!大金帝国一向善斗能武,什么阵仗没见过!”
李纲拱手道:“请!”抽出随身利剑,强攻杀去。
霎见刀若裂天斧,剑若穿地锥,锵锵暴斗,火花连连。一刀十式浪涛搏击,一剑十八击,剑剥夺命,劲风扫得周遭衣冽沙起,猛烈难挡。
锵!
刀剑错开,双方各自落地。
李纲定住身形,粘飞鹤却因刀势过重,步伐晃及半步。显然劲道过猛。火候不够。
极乐圣王道:“第一回合,李将军获胜。”
粘飞鹤一楞:“我仍搏击之刀,杀人全靠猛劲,晃动常有之事!”仍未认输。
极乐圣王道:“比武和杀敌不同,你仍输了!”
粘飞鹤倒服从,然火气更炽,去了厚背刀,喝道:“没刀斗力,你没便宜可占!”
一拳捣来,虎风啸卷。
李纲不斗,东躲西门。
粘飞鹤几拳未中,气得哇哇大叫:“尔是缩头乌龟只会躲人么?”话未说完,李纲趁此反击,他虽战术见长,内功底子亦不弱,趁此一拳打来,迫得粘飞鹤强力反攻。
双拳互撞。
砰!
劲道裂震传脚底,地面深陷三寸印。
粘飞鹤身形不稳,又自摇摆,李纲一劲推来,对方终晃退闪去。
极乐圣王道:“第二回合仍是李将军获胜!”
粘飞鹤哇哇大叫:“他偷袭怎算数!”
极乐圣王道:“兵不厌诈,愿赌服输!”
粘飞鹤道:“那我岂非输家!脸上无光!”气得想撞墙。
极乐圣王道:“此次比斗采六战四胜,你且把握最后一胜,仍未落败!”
粘飞鹤稍安,心想对方鬼计多端,还是别碰为妙,灵机一闪,道:“比快马!谁先绕过半里那松树再奔回,谁便获胜。”
李纲同意,立即掠跨上马。
粘飞鹤暗笑:“耍我两道,还你一道!我这黑龙马可从未逢敌手,你输定了!”掠向黑龙马,虐样抚着马鬃。
两人排定后,宋两利一声令下,双马快奔冲去。
黑龙马果然了得,方冲前即领先半个马头,狂奔下,已差一马身,转弯处更见差异,黑龙马一扭即过,奔回时已差两马身,终能得胜。
粘飞鹤一阵欢呼,随从鼓掌连连。
李纲风度拱手:“我输了!”退于一旁。
极乐圣王转向宋两利:“贵方三战两胜,你只要再一胜即立于不败之地,可准备妥当?”
宋两利道:“且请圣王手下留情。”
极乐圣王含笑而立,挺起胸脯,准备接招。
宋两利知机会稍纵即失,已将阴阳老怪所传功夫逼至极限,双掌青筋暴胀,猛往圣王胸口印去。
砰!
宋两利双手暴疼,硬被弹摔数丈远,跌得昏昏沉沉。
极乐圣王虽未移动半寸,然血气竟然翻腾,脸面冲红,胸口隐隐作疼,他从未想及短短数月间,对手武功精进如此之强,且是阴阳老怪绝学,若非仍带生疏,差点栽了筋斗,还好试过一次,有了底子,深深吸气,平复气息,淡笑道:“小神童好掌力,本王佩服之至!假以时日恐天下无敌!”
宋两利苦笑道:“圣王简直天神下凡,世间无人可挡啊!”甩着手,抚着头,着实狼狈。
极乐圣王道:“你认输了?”
宋两利道:“怎能输,好歹也要赢一场!”甩着手,仍呼疼,对付这家伙,的确棘手。
极乐圣王道:“接下来比什么?”
宋两利脑袋一转,道:“比喝酒!”
极乐圣王诧道:“喝酒?这也是功夫?”
宋两利道:“当然,千杯不倒,谁能争锋!”
极乐圣王笑道:“来吧!恐怕你准备不够多!”心想只要运功化去,自可畅饮无数。
宋两利自恃少年郎喝酒,酒量至少可拚斗,否则实不知拿什么去挡这老怪物。已从车上拖下两坛老酒,道:“一人一坛,喝不下或先醉者算输!”
极乐圣王道:“若是两人皆没事,如何算法?”
宋两利笑道:“不可能没事,若真如此便再喝,直到有人倒下为止!”
极乐圣王道:“行!”吸来酒坛,截穿封口,仰头即喝。
宋两利不甘落后,立即跟进。
双方抓着合抱粗酒坛,咕噜咕噜直灌,粘飞鹤瞧得喉头发痒,塞外英雄最流行此道,心想若他来比,或可得胜,然又想及如此大坛,恐得醉去,这小娃儿竟然好酒量,咕噜灌个不停,气势仍旺。冉瞧圣王稳若泰山,悠雅喝去,酒箭不断落嘴,却从毛细孔仕焉而出,酒香扑鼻,羡煞粘飞鹤,咽喉跟着咕嘟直吞。
宋两利勉强吞得半坛,肚子胀若孕妇,脸红若胭脂,贼眼瞄向圣王,竟然神不动气不喘,暗道苦也,只好拚命吞去。李纲瞧来不忍,暗叹不已。
拚斗间,五更已过,东方渐吐红,然乌云仍重,随时将大雨倾盆。李纲瞧及军阵已消逝甚远,稍稍安心。
极乐圣王已将烈酒喝下,倒立酒坛于地,道:“小兄弟你可要努力了!”
宋两利拚命喝光,身形却晃荡不堪,形若醉人,一时不稳,终将酒坛打破。
极乐圣王道:“谁胜了?”
宋两利红着脸:“你胜,你胜!快帮我逼出酒气,下回比斗才公平!”
极乐圣王毫不避讳,立即行来,抵住宋两利命门穴,运功逼去,鼻孔白烟直冒,酒嗝直打。双方合作,哪像敌人。好一阵,酒气方去,宋两利肚皮已消,这才醒神过来,拱手直道多谢。
极乐圣王道:“下一场如何比法?”
宋两利头疼不已,若第三关再输去,岂非平白失宝?道:“能不能明儿再比,我脑袋空空。”
极乐圣王道:“行,但宝物本王保管!”
宋两利道:“那不必了,现在比吧!”心念一转,拿出纸人,道:“来点法术,我们各自催动纸人相斗,看看谁胜谁负!”
极乐圣王道:“高招!”
催动纸人全凭念力,除了修行,且靠天份,圣王虽知宋两利乃灵童转世,灵力必强,然他有心比斗,若中途绿龟法王现形,趁机一掌灭他元神便是。当下一运脑门,纸人已被吸站起来,且能击拳劈脚,神灵活现。
宋两利道:“我乃修道心法,得要它两记才行!”从行头抓出摄魂铃摇耍开来,直若乩童起舞,瞧得金军好奇万分,中原法术竟是如此多采多姿?
宋两利耍得一阵,但觉圣王已显不耐,这才喝令逼功,纸人弹跳而起,他乃黄色纸人,神灵活现跳动,圣王则驱动白色纸人,强追不放,只见黄白双纸人奔闯地面,煞是神奥,黏飞鹤叫道好把戏!盯目不放。
黄白纸人每一追逐,亦见得宋两利吆喝以及圣王抽嘴甩头举止,灵功挥展极限。
忽见白纸人一拳打中黄纸人,却只是凹腹了事。极乐圣王始知耍拳根本无用,应是撕扯手腿方为上策,心随意动,猛一运功,白纸人扑向黄纸人,双方扭成一团。宋两利不肯认轮,喝着我扯我扯!纸人扯得厉害,极乐圣王喝道:“岂可让你得胜!”白纸人动作更灵活,强扯不断。众人全神贯注两纸人,两国相争竟然凝聚七寸方圆。
厮杀一阵,白纸人终扯下黄纸人左臂,宋两利不甘心,驱动黄纸人扯断白纸人左腿,哈哈畅笑:“你断腿了!”
极乐圣王喝道:“我先断手,应该算赢!”起了意气之争。但见黄纸人又想扯右腿,他冷喝斥叫:“断头!”不知哪来神力,猛驱纸人扯去,黄纸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