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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应是,心神更爽,看保已无问题。
赵佶随又问道:“外头最近有何风声?”群臣直道一切太平无事。
赵佶冷道:“莫要欺君,朕迟早会亲自出巡。”
童贯道:“皇上随时可行!”
王黼道:“百姓安居乐业,皇上英明!”
梁师成道:“若京城有事,岂会如此宁静祥和?早闹翻天了,皇上切莫受谣言所惑。”
赵佶一向以京城富裕祥乐而自得,闻得诸臣所奏,且外头的确常闻笙歌庆典,显然太平盛世,那米友仁虽正直,然应是受得李纲等人惑言,毕竟有些臣子最是过敏,老以范仲淹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只稍风吹草动,即紧张兮兮,自己乃一国之君,岂可胡乱跟他起舞,当下心神宁定下来,道:“童太师刚大胜回来,蛮夷怎敢乱动,显是谣言,朕要诸位前去找出造谣之人,免得掀动民心,弄得乌烟瘴气,此非大宋之福!”
童贯大喜,拱手道:“奴才必定克尽职守,护国卫民!”
蔡攸道:“传言甚可能出自李纲,可要抓他治罪?”
王黼道:“不错,李纲一向自以为是,独唱反调,皇上可解其兵权,以防万一。”
赵佶道:“早解他兵权,但那些谏官日夜不停胡谏,简直烦死人,找机会调至边疆,倒也省事。”
梁师成道:“此法甚妙,皇上英明!”心想只要自己拟得圣旨,准把李纲等人整垮。
童贯道:“此等小事,微臣处理即可,毋需惊动皇上万金之躯!”
赵佶摆摆手:“去吧去吧!朕最烦此俗事,去弄点高雅事情。也好让朕快活些!”
蔡攸道:“皇上可要到延福宫、繁华街?臣早已安排天龙戏凤这出戏,等着皇上享用!”
赵佶眼睛一亮:“好名堂,快去快去,朕得解闷呢!”
蔡攸立即引路,赵佶畅快跟去,霎时将国事抛至脑后。王黼、梁师成奉陪到底,童贯则作样前去追查谣言,实则探探李纲那伙,在耍何名堂,也好有个应对。
宋两利暗叹昏君当道,难怪国运不济,不把他彻底洗脑,恐无法令其改邪归正了。
见得赵佶往延福宫行去,宋两利盘算着仍潜去瞧瞧。
延福宫分新旧二殿,旧殿延续前朝模样,变化不大,新宫乃扩建而成,规模庞巨,亦呈大手笔工筑,除了穆清、成平、会宁、睿谟、凝和、昆玉、群玉七殿外,东西另置十五阁,共三十阁,这且不止,徽宗仍觉不够,复建酒肆、村居野店于湖光山色间,俨然江浙风景,此时蔡攸所提“天龙戏凤”即在酒肆,其要妙龄宫女扮店家,赵佶佯装酒客戏闹一番,忒也情趣无限。
此时戏码已展开,数名冶艳宫女店家伺候赵佶及蔡攸、王黼、梁师成等人,赵佶则依惯例,先来一段吟诗唱乐,方和宫女打情闹俏,而那宫女全是精选,个个容貌佼美,身材艳丰,实对尽赵佶胃口,戏得春意连连,好不快活。
宋两利赫见今日女主角正是先前落水之秋月女婢,蔡攸原未安排对方,然那幕出水芙蓉实也打动赵佶欲望,蔡攸临时起意,仍把她唤来当主儿,秋月倒也抓紧机会,使出浑身解数以博君欢心,君臣、宫女闹成一团,忒也欢乐无限,荒唐已极。
宋两利只想确定今夜赵佶将找谁作伴,也好准备下手,此时瞧来,该是秋月婢女无误,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暗道:“暂时让你逍遥几时辰,到了晚上,便叫你改邪归正!”始潜往暗处,等待夜晚赵佶落单时,再付洗脑不迟。
宋两利潜往神霄金宝殿附近之九龙宝鼎,心想乘此机会躲入鼎中,多多练习通灵大法,以便更形精进。于是摸向“音光鼎”躲入里头,敞开脑门,运行练功。三周天下来,忽觉极乐圣王入侵,吓得宋两利赶忙斩断通灵大法,不敢吭声。
极乐圣王的确去而复返,他原眷恋大宋万岁山之奇石异宝,尤其九龙宝鼎,竟然能发出强波,震伤自己,不将它夺回大金国,岂能安心?每有空处,必前来窥瞧。以伳身手,进出大内万岁山,简直无人能挡。
极乐圣王一向低调处理,潜往音光鼎附近,仔细品味此神奇宝鼎,借以神游一番。然宋两利却感觉对方逼近之威胁,心神突地缩紧,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就此异样抽缩,极乐圣王顿有感应,怔道:“宋两利,你躲在此?!”
宋两利更自紧张,差点承认现身投降,情急中,绿龟法王突又现形,弄笑道:“亏你修得五方法门,乃天生超强灵力,何惧于极乐圣王?别让其淫威唬住,记着万相皆空,唯心浩瀚!”
宋两利心头默问:“可是他如此之近,定是发现了……”
绿龟法王道:“若发现,直截了当找来不就得了?何需猜疑?何况就算发现,又何惧于他?你可是我的小分身!”
宋两利苦声道:“你当然不怕,我可不同了……”
绿龟法王道:“何时你才会成长啊!”说完幻影消逝不见。
双方谈话之际,极乐圣王更形逼近,已至音光鼎下,声音挑逗,道:“宋两利出来吧!
咱好好谈谈!”
宋两利吓得冷汗直流,然却躲无去处,死马且当活马医,立即施展十数方法门,将脑波扩散四处,随又从远处弹返回来,意念想着:“我是躲在附近。你却未必找得了我!”
极乐圣王虽修行多年,通灵大法亦臻火候,然宋两利遗传自绿龟法王,且是先天通灵,早已保有道行,随又经鬼域长生胎鼎冼炼,以及音光鼎淬炼,其通灵大法已渐渐追向极乐圣王,甚至颇有超越之态,只是他常被圣王淫威所摄,而自认为不敌,故始终不敢全力以抗,此时情急之下,逼出通灵大法之虚无法门,硬将脑波分成十数道波流折射出去,任极乐圣王亦以脑波追逐,然双方伯仲之间,他始终未能捕捉对方真正位置,不禁诧然而笑:“宋两利你的功夫又精进不少!实是佩服!出来吧,本玊只想跟你谈谈,别无他意,何况我已知你身藏何处!”
极乐圣王想引诱宋两利做出任何反应,如此随时可测知其位置,进而逮人。
然若圣王在远处喊话,宋两利或将中计,但圣王即在宝鼎旁,且向外头喊话,分明并未发现人躲在鼎中,宋两利惧而不笨,立即猜出状况,仍不吭不应以对,任那圣王喝喊,他始终不肯现身。
极乐圣王的确喊得不悦,原想再施展摄心魔功迫人出来,然身在大宋内宫,若引得他人注意,实也不妥,终于放弃,道:“你虽通灵大法进步神速,却也未必能只手撑天,大宋江山迟早要亡,你该知天命,莫要做无谓之争。咱可抛开俗事,成为忘年之交,相互切磋通灵大法,又如绿龟法王和我一样,如此何等快事,你以为如何?”他的确颇为心动,毕竟为大金一统江山,只是尽尽国师之责,至于通灵大法,那探索天人之界之神奇妙境,比起任何武学皆来得更使人着迷,打从绿龟法王坐化后,圣王已难找切磋对象,如今宋两利出现,又燃起他一窥登峰造极境界之心,故其不断挣扎于摧毁宋两利,亦或栽培他成长,藉以炼得更高法门。先前他的确做出摧毁事件,然宋两利却奇迹逃脱,恢复强功,更引他好奇,故切磋之念又起。
宋两利可不再上当,心想圣王心绪善变,他日若藉自己炼得超强法门,必定反过头收拾自己,那将万劫不复,倒不如现在好好把握通灵大法跟他对抗,至少仍可周旋一二,反正绿龟法王在世已不屑跟他比斗,纵有夜惊容关系,自己亦万万不能落入陷阱,故仍闭不吭声,任他喊话便是。
极乐圣王唤得几声不得回应,心知宋两利有意躲闪,虽是不悦,却隐藏于心,笑道:“看你是被吓着了,不过没关系,日子一久,你便知我心。不打扰了,来日再见!”说完掠身而去。
宋两利此时已汗湿背脊,体僵若石,他实无法想像,和极乐圣王只差半丈之近,竟然未被发觉?简直神迹再现,其实极乐圣王应可从许多迹象中发现宋,又如心跳声,亦或流汗可能渗出之味道,然圣王却一味寻求通灵搜寻,进而忽略常有之判断,始让宋逃过一劫,实不幸中之大幸。
宋两利仍不敢乱动,免得极乐圣王去而复返,他甚至干脆运起胎息大法,以让圣王更无迹可寻,反正洗脑徽宗赵佶之事乃在夜晚,多的是时间,足可耗上数时辰之久。
此次对抗,让他感到安慰者乃是能在无声无息中逃过圣王追搜,如此看来,自己通灵大法已是不差,日后毋需再如此畏惧圣王了。当然,对于武功又是另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否则迟早仍将落入圣王手中,后果堪虑。
就此,宋两利闭目练起胎息之功,宛若进入长生胎鼎中,静静修行着。这一入定,忽觉星天来感应传至,她仍殷切问候,近况好么?虽未说明希望返回,表情却隐现无遗,宋两利安慰道:“处理完事情,自会折返。”
星天来唯能默默接受。她生性单纯,且世上只剩宋两利亲人,故依赖在所难免,宋两利对她善良心性,当然义不容辞照顾,且得安抚她莫要踏出鬼域一步,否则天下坏人忒多,她武功又是天下无敌,若被逼急而开杀戒,该如何是好?幸得星天来总也乖巧,甚是听话,让他安心不少。
在招呼星天来后,一切又沉静下来,极乐圣王未再返回,想是当真离去,宋两利并未现身,仍隐藏宝鼎,通灵大法偶往徽宗赵佶摄去。
就此熬至夜晚,那赵佶已是等之不及,不让秋月女婢回到乔贵妃寝宫,而是将她安排于延福宫之“瑶碧阁”准备今晚幸了她。
宋两利住过大内多日,自知位置,抬头盘算时辰,业已不差,始又探往四周,感应极乐圣王不在附近,始敢溜出音光宝鼎,往“瑶碧阁”潜去。
第 四 章 梦里乾坤
瑶碧阁位于延福宫西侧莲花池畔。wenXuemi。Com
碧石为墙为柱,原木架阁,绿瓦飞檐,别俱优雅神韵。徽宗常在此抚琴作诗,当然亦需把此阁当偷情别馆,毕竟乔贵妃已上了年纪,徽宗已甚久未临幸,现在突地看上其女婢,总必引起醋劲,先避开再说。
宋两利趁人未到之时,潜入瑶碧阁藏妥。
随后见得秋月女婢先行返回,她得先净身等候皇上临幸,瞧其满脸幸福模样,宋两利感慨万千。
秋月瞧来未满十七岁,正含苞待放,而那徽宗赵佶已近五十老头,总占着皇上权势幸了她,若真心相爱也罢,然徽宗好色,除非像李师师那种国色天香、才貌出众的大美女,始有可能挽住色情皇上心灵,否则只玩个两三回,最后仍免不了遭弃,孰不知秋月为何兴奋至此?难道被遴选入宫即注定一生命运么?
宋两利偷偷感应秋月,方知对方父亲原是个禁军头儿,剿辽一役,断了手脚,家庭陷入困境,她不得不卖入宫中,以求机会,忒也是苦命女。暗暗一叹,此全是大宋腐败所造成,今夜既然遇上,说什么也得挖得徽宗身上宝物,赏她重生。
宋两利盘算仍有时间,干脆潜往膳房,那里备得酒席佳肴,他憋得半天未进食,趁此抓得鸡腿啃食起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只鸡腿方啃完,外头已宣唱皇上驾到,宋两利登时闪入暗处,不久忽见小太监郝元现身,准备端出酒席以备皇上享用,谁知竟然发现烧鸡少了腿儿,一时急切,道:“谁那么大胆,敢偷吃皇上鸡腿?”宋两利暗笑,却不愿现身,郝元叫得几声,但觉不妥,少了腿的鸡,根本端不出去,干脆自行独吞,免得自惹麻烦,反正菜色甚多,不虞被发现。
宋两利见他独吞啃食,一时贪馋,冷道:“敢偷吃么?”
郝元吓着跳开,急道:“谁?!”
宋两利不再出声,郝元叫得几次,心头发毛,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