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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方传出,天师派如临大敌,个个武器在手,戒备森严。
玉天君赶至,急道:“爹您别乱来!”
玉东皇伸手制止他说话,道:“爹会处理一切!你安心等候消息!”虽然玉天君只解他七成功力,他却暗自冲开穴脉,恢复十成,有恃无恐。
宋两利潜来,躲向玉东皇后头,说道:“岛主保持风度为佳,然后要秦夫人和张美人出来,也好做个了断。”
玉东皇道:“那是当然,你看我威风够么?优雅尚可么?”转头过来,却发现宋两利躲若龟孙,斥笑:“你倒是龟的可以!”
宋两利干笑:“在下只对付张美人,对于张天师,相见不如不见,故自动降为二路军,呵呵,我一向以二路车为荣!”
玉东皇道:“实难登大雅之堂!该学学本皇气度,还可以吧?”
宋两利瞧他仍俱猴样,然比起往昔已有改善,道:“岛主若酷哥,让人欣羡!”
玉东皇满意畅笑,直道是极是极,转身向前,等待天师派动作。
里头惊惶中掠来四人,正是张天师、张继老、张朝英、及住持张光斗,四人脸色凝重,直瞪玉东皇,不信此人如此快即去而复返。
宋两利直盯四人左腿,竟然完好如初,未见伤痕或受伤迹象,不禁失望,暗忖:“当真另有他人?”那人又是谁呢?问号连连。
张天师瞪向玉天君:“本人饶你离去,怎又胡闹把你爹带来?难道要把他囚在天师府才开心?”
玉天君道:“我爹已恢复正常,他要来,我阻止不了!”
玉东皇笑道:“不错,是本皇要来斗你,跟我儿无关,他只负责前来娶媳妇!你准备大轿方是!”
张天师怒道:“我女名节何等重要,岂容你如此侮辱,莫怪我天师派下手不留情!”
玉东皇哈哈讪笑:“尽管来,我接着就是!”
张天师冷喝,利剑剌出,化现五朵彩花,剑气暴涨数尺,奇快无比射至,用的正是龙虎剑法,技巧之纯熟,劲道之凌厉,犹非一般人可比拟。玉东皇喝笑道:“二十年一斗又开始啦!”腾空一掠,霸龙仙指点出,每点一指即化一劲道,直冲剑气。双方撞击,又若无数小电蛇嘶嘶四处乱窜,悦目中暗含无尽凶险。
宋两利却发现张天师左脚根本未受伤,那蒙面刺客并非他了,那到底是谁?玉天君亦同样升起此问题,然父亲似较正常,欣慰不少。
玉东皇和张天师早年原即好友,双方曾砌磋武功,且在伯仲之间,事隔数十年再斗,仍相差无几,方对上手即已连击十数剑,仍是平分秋色,凌空反弹落地,各有表情。玉东皇哈哈畅笑:“好剑招,可惜你有心事,击得不够专精!”
张天师原只在测试对方武功恢复程度。一击便知毫无便宜可占,然有三人助阵,毋需担心。倒是玉东皇掠向空中,躲在后头宋两利已现原形,张天师目标一转,喝道:“小妖道你也敢来!”先时以灵法搜寻,总被对方给斩断,无法得之去处,此时竟出现宫前,那岂非得验明证脑自家女儿之脑门?一股强烈排斥使他难以收手,大喝:“满身邪气,待我斩你妖灵!”利剑乍刺,竟又是数道剑气劈来,那岂是斩妖灵,简直在斩人头。
张朝英见状急道:“师兄不可……”斜身欲拦却慢一步。张天师更快速抢攻,心想未必斩人头,但以剑气击昏,那自简单。
宋两利脸面抽变,叫道:“天师要我小命么?”想以“地”字诀之“土拨鼠”功夫拨去,然剑气利若锋刃,他从来未拨过,深怕双手拨去,若被砍个正着,岂非变成断臂龟孙,情急中唯那宝镜可挡,反正先前已试过,此时喝道:“我变变变!”身跳如球,硬将胸口迎向剑气。那简直自杀动作吓得诸人皆惊。
张天师顾忌一剑刺死,惹来麻烦,劲道抽回二成,然仍威猛无比,剑气咻咻落刺,原应立即重创,岂知竟然叭叭破击衣衫后化于无形。
张天师大骇:“你当真学了妖法?”
宋两利急笑:“还好还好!”哪敢再战,赶忙溜到玉东皇后头,免得对方突来十八剑,倒非剑剑可挡。其实以他目前武功,配合通灵大法,足可跟张天师周旋,然因盛名之慑,始终不敢面对。
玉东皇立即独揽大局,横挡过来:“只敢找后辈小厮下手么?”
张天师冷道:“我乃斩他身上妖气,毋需阁下插手!”
张继老道:“不错,妖气冲天,自当该斩。”
玉东皇道:“看是想斩人头!得过我这关才行!”
张天师冷道:“好!”利剑又想剌出,心想今日若以缠战结束,倒也不错。
张朝英道:“表师兄莫要再动武,阿美之事待解决!”拦了过来。
张天师急道:“他身多妖气,如何能解决!”
宋两利道:“天师才心邪了,明知你女儿种种,却百般掩饰,想赶我走么?”
张天师喝道:“大胆!”
宋两利突然发功,摄向后院张美人,竟让她脑门一眩,喝喊道:“我丈夫是玉天君——”喊完诧愕:“怎会如此?!”
秦晓仪大叫:“宋两利来了!”
张美人诧道:“我不想见他!”母女甚是不安。
然此叫声传出,众天师脸色顿变,各弟子面目抽动。众人所惊并非张美人怀孕生子一事,毕竟传言已久,大家有所心知,然宋两利超强摄心妖法,那才叫人惧怕。在他身前,脑门几乎赤裸裸袒露,予取予求,众人多少私密不为人知,如今岂非完全保不了?
张天师更骇,此子通灵妖法已强至如此地步?那还得了,除其身上附妖,势在必行。冷道:“你以妖法摄我女儿,要她承认一切,那是虚伪,根本信不得!”
宋两利道:“那要叫她一路喊给全京城听么?”
玉东皇冷道:“张天师,亏你还是一派之尊,再玩小花样,本皇倒要大发神威,闯你天师府,带走仪妹妹跟媳妇儿,让天下人评评公理!”
张朝英冷道:“表师兄莫因妖人而误了正事,当初业已表明找来宋两利治阿美之疾,现今人已来到,总该让他治治,免让他人闲话。”
张天师道:“可是他满身妖气,我乃顾及阿美……”
张朝笑道:“有天师派坐阵,难道还怕妖人作法?传出去脸面更丢大了,掌门三思。”
张天师锐气顿挫,不错,天下首屈一指道派,竟惧于他人施法,传出去比女儿未婚怀胎更丢脸,暗暗一叹,自己为了避掩此事。做出无数非理智之举,实也不该,然对方是世仇,怎可让此姻缘发生?想及夫人善良、女儿可爱、天师派尊严,能牺牲也只有自己了。且走一步是一步,道:“好吧!既有承诺在先,便由他来验证,但如若非此状况,三位要还天师派一个公道!”心想届时以灵法护持女儿,未必落个难堪地步。
玉东皇笑道:“何不干脆也把仪妹妹一起奉送,省得日后纠缠不清!”
张天师冷道:“她非货物,如何送来送去?岛主请自重!”
玉东皇乍觉不妥,焦切道:“抱歉抱歉,一时失言,千万莫让仪妹妹知晓。”
张天师不理,道:“后殿伺候!”说完转身离去。
张朝英暗暗嘘气,总算把天师安抚下来,道:“三位请吧!”住持张光斗亦做待客动作。
玉东皇顿觉威风,呵呵笑道:“二十年来首次被请入天师派,实无上光荣。”引着宋两利、玉天君大步踏去。
宋两利忐忑不安,毕竟深入天师敌窟,宛若进入屠宰场,浑身发毛,尤其张天师恶极星天来,且把自己当她化身,随时有发难可能。唯请本尊法王绿龟先生多多护持,免受屠宰之苦。
玉天君倒是欣喜,终能再见心上人一面,且可能娶回家门,父亲又洗脑成功,渐恢复风度,事情渐入佳境。
及至后殿,三清天尊灵威坐镇,庄严肃穆,四位天师已立在当场候客。
玉东皇等人进入,赐坐左侧,四大天师则坐于右侧。张朝英、张光斗形态祥和,张天师、张继老却显紧张。尤其张继老,目光闪烁难安,不断瞧及后门及宋两利之间,毕竟此事因他主导,若是拆穿,愧对任何人,尤其大嫂秦晓仪将受伤害,并非他所愿意。
宋两利突地感应到张继老脑门波动,那股不安及决心实非他那身修为所该有,尤其左脚总在不经意中抽抖,登有所觉,暗诧道:“刺客竟然是他?!”以其武功修为,双脚怎会发抖?除非受伤无法自制。回想当时情景,那人身材总和张继老吻合,更肯定自己判断了。
张继老为何要当刺客?
宋两利原想脑门摄去,又惧于对方反弹,何况以他功力,恐能防挡,难以摄效,只能自行揣想。当年和他交往时,已知他一生未娶,和单恋秦晓仪有关,而他却敬重哥哥张继先,不敢有所表态,时日一久,已生移情作用,化单恋为深情,总不断照顾秦晓仪。而张天师受封“虚靖先生”,常年待在京城,和夫人相处日子不多,一切起居生活皆由张继老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相处得更像夫妻,唯皆能持之以礼,博得不少赞赏。
张继老始终无怨无悔奉献,简直亦把秦晓仪、张美人当成妻女看待,每有问题必加以解决,当年张美人怀孕即是他献计,此时再出事情,他恐亦为母女俩解决问题而干脆暗中杀了玉天君,只要玉天君一死,岂非所有问题全部消失?
宋两利暗叹,张继老一生侠义豪情,仍为情字所困,宁可牺牲自己,亦不愿心上人受及伤害,看似深情可谅,却是愚忠不可取了,然想及为了夜惊容,自己岂非亦有此倾向——为了心上人,甚至可拚命,若以张继老目前处境,而以自己方式处理,当先杀了对方,而后自杀?想及此,宋两利更诧,暗道:“难道张继老亦做此打算?!”
目光弹去,张继老竟也警觉,极力掩饰,说道:“少侠得多多担待,夫人和小姐实难遭受打击。”
宋两利道:“你该给小姐自己选择,否则是在害她!”
张继老笑得稍带怅邪:“有何好选择?命中已注定……”
宋两利心知劝人不易,只好提防,莫要出差错才好。
第 十 章 世间男女
后院秦晓仪、张美人早焦心如焚,一切把戏即将拆穿,两人几乎似被送上断头台,无法可解。尤其宋两利倒向玉天君,那简直是宣判两人死刑,断头台又上一次。
张美人急道:“娘,我们开溜吧!这一溜,啥事也没了。”
秦晓仪道:“能溜么?那岂非罪证确凿?”她从未做过对不起张天师之事,临老还要犯错,实是极大挑战,难以下定决心。
张美人道:“不走,难道要我跟那疯父子过一辈子?孩儿死也不愿!”
秦晓仪道:“你爹已出面,恐躲不了;可要先和玉天君谈谈,暂时安抚过关,以后事以后再说!”
张美人道:“谈什么,这个大花痴,只会坏事!且我是宋两利之妻,凭什么跟他谈!”
秦晓仪急道:“现在连宋两利也不能提,你爹已说他是妖人附身,就快将他给困死,你这一提,什么都完了。”
张美人道:“岂有此理,那小孩呢?总不能说她不是我生的吧?”
秦晓仪道:“她的确非你所生……”言词却显心虚。
张美人冷道:“你们比玉东皇更疯狂,不说啦!”转身欲抱小孩离去。谁知四名天师弟子已拦来,直道掌门有请!
张美人冷道:“去就去,我才不怕!总得让我换件衣服!”
天师弟子放行,张美人回到房中,换件素青衣衫,随即拿出五支银针,念念有词地将银针偷偷插在脑门,正是“五鬼定魂术”之法门。当时她在受玉天君逼迫时,知道此方法可行,故耍了手段从玉天君那里学得方法,此时为免被宋两利再洗脑玩花样,干脆暗中定住,反正头发甚多,谁亦发现不了。此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