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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群冷目瞪向杨朴:“何不早说!”
杨朴怎肯说出原因,拱手道:“属下以为并不重要,故您未问,自忘了说明。”
夜无群哼哼喝喝,亦难以责备,瞪目瞧着传书想挑毛病,却仍不可得,一时窘在该处,不知如何是好。
完颜宗翰立时喊向手下:“赐坐!”宋两利终得椅子坐下,夜惊容满意一笑,但仍护其身旁,以防师兄突击,完颜宗翰道:“小神童助阵有功,待灭辽之后,当请阿骨打皇帝赐封阁下,绝不亏待!”宋两利回应不敢不敢。
夜无群忽生一计,道:“他既然是大宋联军派来助阵,得再助我等攻下上京临潢府,甚至其他辽京,直到逮着天祚帝为止!”只要对方参战,制造死亡陷阱自多得是。
完颜宗翰道:“不知小神童意下如何?”
夜惊容暗暗叫好,如此将能日夜相处,不再分离。
宋两利感应夜惊容想法,然自己另有收拾阴阳老怪任务,若重叠,岂非难为,几经思考后,道:“现在倒是可以,但如若我师父另有任务派遣,可得离开!”反正师父多得是,届时亦不失信。
夜无群冷道:“找借口吗?”
宋两利道:“你要害死我,一两月已足够,不必搞个一辈子!”
夜无群心事被窥,登觉窘愕,立即伪掩,冷笑:“要害你,不必耍何手段,两军战争难道要保你安全!”
完颜宗翰笑道:“两国联军,以和为贵,小神童既愿助阵,一两月光景已够,毕竟破了黄龙城,辽国无大将,灭亡在即,咱一鼓作气收拾对方便是。”
杨朴道:“若讲时机,应立即抢攻,否则天祚帝可能开溜!”
完颜宗翰道:“正合我意,交代下去,只留一夜,明晨立即出兵攻辽上京临潢府,收拾耶律延禧这昏君!”
夜无群道:“既是明日出兵,宋两利一向负责潜入敌区,当今晚便要动身。”
宋两利一愣,这家伙回招实快。
夜惊容道:“他有伤在身,难道不能休息!”
夜无群道:“征战沙场,谁能无伤,抢先机最为重要,何况路上仍有两天两夜时间可休息,应足够。”
夜惊容仍想争,宋两利却道:“好吧!反正留下来更无聊,我先去收拾昏君,你们等着破城便是!”
完颜宗翰哈哈畅笑:“小神童果然大将气魄,但若真的伤势不妥,请别勉强,以免传出本帅不够厚道。”
宋两利道:“吵架都有力气,作战岂会手软?只怕大金军队赶不及,让昏君给逃了!”
完颜宗翰笑道:“必定跟上!小神童大可放心。”
夜惊容道:“我跟他一并前去。”
夜无群变脸:“师妹,只身深入敌区,甚是危险。”
夜惊容道:“小神童都能去,大金国也该派人,那个人就是我。”
夜无群仍是不许:“你我并肩作战已久,怎可分开?”
夜惊容道:“难不成分开后,你便成了软脚虾!”拜向完颜宗翰:“属下心意已定,望将军同意。”
完颜宗翰素知夜惊容外柔内刚,此事若不答应,她将暗自潜去,毕竟是圣王掌上明珠,且又是女流,怎可以一般军系看待,遂畅笑道:“去吧!大金不但男人行,女人亦是豪杰,义父支持你!”
夜惊容登时欣笑:“多谢将军成全!属下告退!”拜了礼,立即拉着宋两利速速退去,宋两利呃呃怔笑,亦拜礼而去。
夜无群诧道:“义父怎可同意让师妹涉险?”
完颜宗翰笑道:“你难道不了解她个性?喜欢她便罢,但老是斗向小道士,她早不满,你也失了风度,再此下去,她将恨你一辈子!”
夜无群道:“孩儿只怕小妖道施了邪术,师妹仍不自知。”
完颜宗翰道:“一切等收拾辽军再说,毕竟仍有段路要走,是你的跑不掉,非你的强求无用。”
夜无群自知道理,终强忍情绪,且等机会再说。然为窥师妹去了何处,已藉整军理由告别而去。
完颜宗翰轻轻一叹,道:“名花美女千万,怎老是单恋一朵花,实是要命!军师可有方法?”
杨朴道:“感情一事最是迷恋,非军事可以理治,属下亦无他法。”
完颜宗翰道:“此且顺其自然,唯对攻辽京一事,可有意见?”
杨朴道:“黄龙城已破,还国必乱,那耶律大石应会回军抢救,但已差上千里,只要神速攻击,应无问题!”
完颜宗翰频频点头:“一切便由军师安排。”
两人再谈琐事,始各自回房休息。
宋两利、夜惊容方奔出总兵府,忽必瑞已迎来,直问状况如何,宋两利道:“八通窟聊!”忽必瑞当知去八通窟即在躲人,立即引路。
三人方去不久,夜无群已追出,然人生地不熟,根本无法寻得踪影,问及手下,仍无回应,只好派人打探,以期寻着。
对于师妹作法,他甚难谅解,不停嗔斥宋两利必用符法,否则怎会如此,暗暗发誓逮着机会,必收拾对方。
忽必瑞引得宋两利、夜惊容进入八通窟秘室。宋两利已将状况说明,道:“不知上京临潢府,你去打洞没有?若有,倒可图个方便。”
忽必瑞呵呵笑道:“不必去上京啦!我最如天祚帝这个色昏君,只要黄龙城一破,他必定往中京或燕京逃,毕竟黄龙城和上京城相隔不到六百里,若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必可攻至,他纵有胆,那个奸相萧奉先亦无此胆量,所以真正宝窟在燕京,攻那里才有油水。”
宋两利笑道:“你搬得还不够?”
忽必瑞笑道:“多多益善,若有元宝,谁愿意把它往外丢。”
夜惊容道:“照你如此说,直接攻燕京不就得了?”
忽必瑞道:“照道理是如此,但实际上天祚帝可能玩花样,上京、中京、燕京、西京四处躲藏,准能累死人,且上京之下即为中京,若不先破去临潢府,怎可得中京大定府,不破中京,又怎能破燕京,一路由北而下,才能灭去辽国,故征战路和咱发财路不同,亦即是军事征战得一城城扫荡,咱发财路子只要逮住天祚帝便可。”
夜惊容道:“无法先逮天祚帝么?”
忽必瑞神秘一笑:“行不通,毕竟大军一动,立即现形,怎能比咱打游击来得快速。”
宋两利感应他想法,如若快速逮着天祚帝岂非无财可发?倒不如先捞一票再说,既然金军掌控,宋两利当然不愿宝藏落其手中,自该支持忽必瑞,故不愿点破。
夜惊容道:“这么说,金军只有按部就班攻城了?”
忽必瑞道:“不错!至于发财事,咱从长计议!”
夜惊容一向淡泊,此次任务只在灭辽,故对宝藏事不甚在意,且能跟心上人并肩作战,已甚欣喜,遂同意,笑道:“咱便追着天祚帝打转,一有机会便下手。”
忽必瑞笑道:“这才是聪明妙计,战功让他们去领,银子咱自己搬,一切将甚美满。”
宋两利并无意见,夜惊容当然同意。忽必瑞大喜,立即安排手下先行探路,并备酒菜,大肆享受。及至傍晚始潜身出城,摸往敌阵去了。
镇守高阳关之守将闻秋山及耶律大石,早已接到飞鸽传书,黄龙城竟然被攻破,国师耶律威,国母李凤颜双双惨死,金军已长驱南下,危及上京临潢府。
两人不得不找来军师方墨商量。三人相约秘室秘商。
方墨虽不高,士大夫高雅气息犹在,听及此事后,轻轻一叹:“全是皇上听信奸相萧奉先惹了祸,竟然杀了文妃及太子,逼得都统余都姑叛逃,此次他引金军攻来,恐怕无人能挡。”
耶律大石道:“不管如何,我仍是皇室一分子,总该尽点力,可是此时赶回上京已来不及,且童贯又出兵,高阳关亦甚危险,实是左右为难!”
闻秋山跳着独眼,冷哼道:“童贯敢再来犯,叫他脱裤子回去!”
方墨道:“大辽气势已弱,尤其皇上过于,天下皆恶,实师出无名,能否抵挡宋军,我也没把握。”
闻秋山道:“童贯每战必败,军师毋需多心。”
方墨道:“希望如此。”
耶律大石道:“我的意思乃前去救驾,光靠西军太师蒋干一人,恐挡不了金军。”
方墨道:“将军既有此意,依属下看来,或该让皇上避走燕京,如此方来得及回截,至于此高阳关原在抵挡宋军,然北方已被金军突破,若不强抗。固守此关亦是徒然,毕竟金亡辽或未亡辽,其结果完全相同,故必要时,我等亦应撤退并相互结合成新战力,或可一抗两国围剿!”
耶律大石道:“此处全凭军师及闻守将处理,我且快快回师抗金方是正途!”
方墨同意,立即替其修书一封,飞鸽传予天祚帝。
耶律大石则引兵五万,连夜回师赶往北方以阻金军。
方墨走出秘室,往北瞧去,天空流星不断,或见天枪状、蚩尤星旗状,全是凶星,感叹不已。
闻秋山仍坐镇关城,一心准备击败大宋军。
第 七 章 攻城掠地
当黄龙城战况紧急时,天祚帝早有准备,已从上京临潢府移师至中京大定府,且由奸相萧奉先之萧家班亲自把关。萧奉先虽为宰相却兼枢密使(总司令),兵权在握,他且自行培养亲信,宛若童贯般设立秘军,随时守护皇上四周,名为保护,多半控制。尤其当年被耶律明光为九龙宝鼎一事咬着右颈后,他已选得武功高手,寸步不离身。而那专事兵权之大将都统名为萧铁胜,乃萧奉先表侄,一手铁枪火候甚足,原镇守临潢府,但已移师,便自跟往大定府,原守将萧明则降为副将。
整座大定府几乎为萧家班天下,正是萧奉先得意之处。
然在接到耶律大石飞鸽传书之下,萧奉先不禁起了疑惧,暗忖:“这耶律大石确有两把功夫,若非靠他和余都姑及萧干三人撑着,大辽怎能在宋、金夹攻下生存多年。现今又要皇上移师燕京,难道情势那么糟么?”正考虑是否告知天祚帝再次移师。
其身边护身大将,一为耶律神光,原是国师耶律威之徒,年约三十,脸瘦眼凸,他却喜摹仿宋两利或绿龟法王,在额头画得龟蛇盘斗图案,以示道法邪功了得,其乃使用龟蛇剑,总觉森森阴气挂脸。他自封小国师,颇有继承衣之态。对于师父耶律威之死,他永不承认,总表示乃讹传,师父只不过另遁世界修行,必要时必可复出。且他自认武功法力胜过师父,在无法证实且需用人之下,萧奉先当然宁可信其如此。
情况有变,萧奉先自找他商商量,道:“耶律大石传信要咱移往燕京,不知小国师以为如何?”
耶律神光故意掐指一算,道:“不行,燕京靠大宋太近,日后必有后患。”
萧奉先道:“可是金军亦猛,甚可能破去临潢府,如此大定府岂非危险了。”
耶律神光道:“放心,有本人把关,万无一失!”
萧奉先睹忖,问了亦是白问,如若他罩不住,萧家班岂非完蛋,为保险考量,仍得从长计议,道:“皇上乃万金之躯,不能受万分之一危险,看你留在大定府抗敌,我和皇上先撤至燕京如何?”
耶律神光冷道:“相爷不信任本国师?”
萧奉先道:“若不信任又怎会留在身边,实皇上闪失不得。”
耶律神光道:“说得有理!”掐指又算,不久道:“皇上要到燕京亦可,得我等同行,因为燕京多龙蛇,应有叛军埋伏。”
萧奉先诧道:“若真如此,你怎说可?”
耶律神光道:“是相爷强求,否则我不赞同。”
萧奉先陷入挣扎,然仍觉内贼易治,外患风险更巨,道:“好吧,便先移往燕京城,你且保我及皇上安危,必要时寸步不离!”
耶律神光哈哈邪笑:“身为小国师,理当尽此责,相爷放心!”
萧奉先道:“那便随同前去禀奏皇上了。”
两人早已进住皇宫,来去自如,甚快行往月华宫,未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