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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虚默已习以为常,步入万魔洞,黝黑光线中仍能见得洞内竟然古墓连连,埋了不少死人,且有骷髅兽骨森森挂自墙角坑洞,直若乱葬之岗。若非灵界之人,瞧此一幕,亦受惊吓而不敢侵入。
方虚默甚快穿过乱坟区。已抵内洞,宋两利则被丢于石床上,床边仍见腐衣、兽骨,鬼气森森。
方虚默几指将人点醒,含笑而立,道:“你安全了!”
宋两利昏沉中瞧着四周:“这是什么鬼地方?”
方虚默道:“不错,是厉鬼之洞,茅山派收妖无数,降鬼万千,有的不能消灭,全养在这里,尤其几具活尸,更是凶猛,天下无人能挡!”
宋两利诧道:“茅山算是正派,也敢养鬼养僵尸?!”
方虚默道:“哪派不养?孤陋寡闻!”装出笑脸:“不过你毋需太过担心,只要配合本人,保证你没事;玉东皇已提出条件,他愿以‘霸龙神功’和你交换口诀,你可愿意?此功在武林亦是数一数二,十分难得!”
宋两利道:“都说了,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方虚默道:“我信!此句即是求仙口诀没错,只是能悟通者不多,你且多录几句,我则慢慢向他解释,两相得利,谁也不伤谁,如何?”
宋两利道:“行,但要拿酒菜来,还有解药!最好连地方也换掉,怪不舒服的。”
方虚默道:“酒菜并无问题,至于解药得等玉东皇答应才行,我且替你多求情,而此处正是修行灵界最佳地区,你何不利用一番?”
宋两利道:“无此必要吧,我恨少跟他们打交道。”
方虚默道:“那便再往内洞,里头另有清静洞穴。”
说着抓起宋两利往内壁一按,竟然出现通道,行约二十丈,终现一清雅密洞,左侧临断崖,光线直透,毋需点灯,洞中置有有床、石桌,桌上且置笔纸,显然早有准备。
方虚默将其置于石桌,笑道:“写个几句吧,通灵全靠天分,玉掌门纵使取得口诀亦未必能悟通。”
宋两利但求先自保再想法脱困,便拿起毛笔,沾上朱砂,画写几句,他原识字不多,然在宫中,为配合皇上喜欢瘦金体,太监郝元且教得甚多,此时写来竟也字迹见形见格,颇有味道。
方虚默道:“符画久了,当真有收获!”
宋两利淡笑回应,待口诀写妥,方虚默念都不念便抓在手,含笑而去。宋两利但觉奇怪,凭其处心积虑,怎未问及真假?然自身的确伤势不轻,无暇多想,盘坐下来,想以内劲冲穴,甚至逼毒,希望有效。
方虚默甚快寻往“灵神雅居”玉东皇落脚处。玉东皇正在屋前青石台参悟通灵大法,方虚默立即将口诀献上,笑道:“掌门请收下通灵口诀。”
玉东皇诧道:“那小子说了?!”
方虚默道:“他还小,功力仍弱,怎能抵挡你我要胁,经我一番灵功相逼,他终于受不了,写了真东西。”
玉东皇哈哈畅笑:“那好那好!”抓得口诀喜出望外,念得一遍又一遍。
方虚默道:“不过那小子另有所求……”
玉东皇道:“他要什么便给他!”
方虚默道:“他想要掌门的‘霸龙神功’口诀。”
玉东皇诧道:“胃口那么大?!不行!此乃我独门功夫,怎可随便授予人!”
方虚默道:“只是权宜之计,若不给他,他可能来个玉石皆焚,谁也得不到好处,毕竟他毒伤在身,给不给解药,那是玉掌门之事。”
王东皇恍然:“对啊!他原就死路一条!”正待同意之际,忽又想及什么,瞄眼道:“我写出来,你会偷学?”
方虚默道:“凭我茅山脉功夫,毋需再盗他人武功,玉掌门请放心,毕竟通灵大法比任何功夫管用!”
玉东皇心念一转,暗忖:“对啊,通灵大法若能学成,何在乎其他武学,且茅山派洞天福地无数,人员众多,和天师派、灵宝派、神霄派各足鼎立,我武功未免不齿,我且写予那小子,待三天后再收回,谁也得不到!”当下领首:“行!我抄录一份便是!”
方虚默笑道:“掌门果真能瞧穿一切!”
玉东皇道:“弄个假的唬这小子!”
方虚默道:“希望真实,毕竟他能通灵,骗之不了。”
玉东皇感到棘手:“有此种人活在世上,实在麻烦!”终于同意写下霸龙神功口诀。
方虚默则暗笑于心,他原想获得通灵大法,然宋两利说出口诀之后已有所悟,心知通灵除了苦修,全靠天分,自己藉着符箓多少能一窥灵界,故有口诀自是易修得灵术,然玉东皇之霸龙神功亦是武林一绝,若能同时获得两样功夫岂非更妙,故灵机一动。耍出此计。纵使玉东皇可能作假,然九真一假之下,他日亦可慢慢修正,总比空无一物来得实在。
玉东皇果然将内功心法录得一份,交予方虚默,道:“全数在此,你且叫他将通灵大法也写个清楚,大家公平交易!”
方虚默笑道:“没问题,在下前去办事!”立即拜礼而去。
他且唤得手下准备酒菜,随又赶往秘密书房,将手抄本印往书桌宣绢,那朱砂原已干去,他却只这么拓印,竟然复制成功,原是朱砂乃特制品,纵使外表干去,仍俱翻拓之能,玉东皇可要栽觔斗了。
方虚默不敢耽搁太久,只一拓印,立即将拓本收妥,提着酒菜又往万魔洞行去,竟然将霸龙神功口诀一并交出,颇让宋两利讶异:“他当真肯写下来?!”
方虚默道:“你练练看,是否有假,若有,我再替你争取!”宋两利应是,却无多大兴趣,想填饱肚腹再说。
方虚默道:“先写下后半段通灵大法,莫要让我失信于人。”
宋两利遂又拿起笔纸,胡乱写后段口诀,方虚默拿着它前去交差。
宋两利暗忖,自己对通灵大法仍在摸索阶段,又怎能写出正确方式,且混合化神赋胡诌几句,若对方能悟通才叫天才,届时可得向他们请教,然对方各怀鬼胎,难道会甘心将霸龙神功口诀写上?闲来无事,研究一番便是。
他边喝酒边读着霸龙神功口诀,想一窥究竟。
方虚默立即返回“灵神雅居”将通灵口诀交予玉东皇,乐得他笑不合口。方虚默道:“为证明本人无私,三日之内便和掌门一同研究通灵大法,不再离开此地半步。”
玉东皇大为欣赏:“方兄果然守信守义,本皇佩服!两相研究也好,可省去不少功夫!”
于是两人摊开通灵口诀,各自绞尽脑汁以研悟,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第 三 章 通灵大法
刘通陪着玉采仪掠过迎佛岭、白月峰,直抵千绝峰,想捕捉异物毒蛇。www。
千绝峰高千仞,怪石嶙峋,林木参天,人迹绝踪,方至近处即已传来原始森林空冥森森感觉,玉采仪但觉兴奋。没错,此种森森冷感正是蛇类最喜藏身之处,原以为蛇山气氛已绝,没想到此处更甚三分。
刘通瞧她笑靥迷人,心情为之一荡,若能娶她为妻,死也无憾,想挽她白嫩柔荑,道:“山峰险崖处处,待我牵你而行可好?”伸手便来。
玉采仪冷哼:“我可不是随便女人!”一掌扫得刘通困窘收手,干笑道:“我只想保护你!”
玉采仪冷道:“普通山崖我还顶得过去!”
刘通道:“那走吧……”好生失望,却也不敢得罪美人,立即引路向前,玉采仪讪笑几声:“敢吃我豆腐!”追了过去。
穿掠两座险崖,终抵一处险涧,此涧造型奇特,有若直立棺材。涧顶飞瀑泄下,宛若窗帘罩洞,下头清潭迎承,蕨草奇藤杂生,株株高过人身,尚未靠近即见得各式各样毒蛇攀爬其间,甚是险恶。
刘通道:“此便是棺材涧,蜈蚣毒蛇多得很,玉姑娘可捉不完了。”
玉采仪见得蛇群处处,欣喜不已:“可多了!应该叫爹拿大笼子来装才是!你看那全身纯白的白蝮蛇,毒得可以杀死千百人,还有那头青身来的‘七步倒’可比百步蛇更厉害,哇!还有双头青竹丝,抓来玩玩如何?”
她哪惧得毒蛇,竟然一马当先冲入棺材涧。刘通惊叫:“小心!”顾不得危险,立即跟去,落于蛇群,瞧其昂首吐信欲攻击,吓得混身鸡皮,实猜不透竟然有人喜好此毒物?
玉采仪的确有本领,只见她扑身落入蛇群,任对方攻击,硬是扫去数只,相准双头蛇伸手便抓,此蛇乍惊,反冲噬来,她却用力打转甩它几下,毒蛇一晕,立即丢入笼子,轻易捕得。
玉采仪笑道:“别急,我是你妈妈,前来疼惜女儿啦!”瞧其模样,确如慈母善待女儿般温柔,岂如欲逮白蝮蛇,对方却强势扑来,此蛇粗若小臂,猛得可以,冲噬过来差点咬中玉采仪,吓得她缩退一步,笑骂道:“你不乖!”拿出雄黄之类东西打去,黄粉散开,毒蛇吓着,只只走避,她终能抓得白蝮蛇入笼。
刘通头皮发麻,道:“够了够了,剩下的下次再来如何?”实惧于被咬上一口焉有命在?
玉采仪道:“难得找到蛇窟,岂能让它溜走!”算算最少仍有数样新品种,不甘心又往前深入。
原来此蛇窟当真既深又长,每逼近百丈便能找出变种新蛇,实是前所未见,玉采仪怎可放弃机会,拚命撒着避蛇粉,拚命往前深入。如此又走过四五百丈,毒蛇更多得四壁皆是,刘通全身冰寒直道快退快退,玉采仪却道:“你怕就自行回去!”刘通往回瞧,数百丈深洞全挂了毒蛇群,实无勇气自行走脱,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再行百丈,毒蛇竟然不肯再退,而是发出惊惧嘶声,直往左右窜去,不但如此,连玉采仪所养的金线红娘亦焦躁起来,玉采仪怔愕不解,金线红娘已算是蛇中之后,甚少东西能威胁他,难道里头另有更毒之物?
动物反应一向最为灵敏,玉采仪但觉不假,登时欣喜道:“可能碰上稀世珍宝了!”哪顾得是否危险,立即往前探去。
此洞形似棺材,宛若断崖裂成两半之小空隙,偶有光线顶空透来,且往往跟随渗下山泉,穿梭其间,忽暗忽明,忽干忽湿,难怪适合蛇群长居。
玉采仪再往前探三百丈,终见宽敞许多,里头出现一梯田式小泉潭,泉水从山壁渗下,流入上头半圆型泉潭,随又渗流下两座小潭,终落于三座大深潭,奇特的是,此潭全为紫玉般岩石天然形成,不但紫得发亮,山泉流入其中,简直若紫玉琼浆般晶莹剔透,瞧来甚是赏心悦目。
玉采仪瞧得此景直道妙哉,若将这些紫玉采去卖,可得不少银两!
后头原是惊惧的刘通,见着此景亦觉不虚此行,叹道:“没想到茅山竟藏有如此漂亮山泉,实是天下少见。”
玉采仪道:“喝它几口山泉如何?”待要欺前,笼中蛇群吱吱焦躁不已,玉宋仪正感疑惑之际,猝见山泉上空射出一道紫电,玉采仪直觉是毒蛇,正待伸手逮去,岂知紫电灵巧无比,扭动尺余长身躯避过玉采仪右手,往其手臂便咬,玉宋仪唉呀惊叫,已被咬中,疼得她倒地不起,紫蛇攻击过后立即弹回原处,昂首吐信,示威不断。
玉采仪见及此蛇粗若拇指,约尺余长,全身通紫发亮,一颗脑袋却若龙头,长角长须,毒牙更獠于外,登时诧喜:“是传说中的‘紫鳞龙’?!”兴奋中忽又想及其毒性厉害无比,登又叫道:“我完了……刘通快抓我金线红娘咬我手臂,并吸出毒性……”话未说完,人已晕倒。
紫鳞龙的确至毒,连玉采仪终生玩蛇且服下解毒无数之体质,仍无法抵挡其毒性,可想而知,如今已昏迷不醒,吓得刘通不知所措。他瞧得毒蛇昂头吐信,挣扎是否开溜,然他实在迷恋美色,暗忖:“说不定救起玉采仪,她将感激而喜欢自己。”一时因爱生胆,猛地欺身过去,抓得玉采仪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