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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年连着说他运气好,也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和秋月说了两句话,他们正小嫉妒封云隽的小运气,就听到坐在首位的秋月也说他运气好,俏丽的脸蛋上满是笑容,“这位小公子,今天运气这么好,真是前所未见!”
秋月长得很是漂亮,是春月馆的头牌,据说不会接客,只用才艺给楼里赚钱,平常客人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封云隽他们这群小学生自然也见不到,他们到春月馆来了好几次,别说见秋月,就是二楼都没上。读书郎都有几分放花雪月的心思,早已对秋月的艳名如雷贯耳,好些人都把她当做梦中情人,封云隽就是如此。
现下被梦中情人夸奖运气好,封云隽面皮一红,心里突然升起豪情万丈,莫不动声的瞥了眼周围的几个小同窗,眼里隐隐露出一丝得意。
秋月只夸了他,没夸别人!
他从农村来的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受了美人青睐。
想到这里,封云隽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他也跟着玩儿了。
之前秋月邀请他们上来玩儿扑克牌,本来他不打算玩的,只坐在一边喝茶,结果他们看他们玩着玩着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热,不过他到底还是记得自己是农村人,家里面没有钱。那一刻封云隽恨透了他的出身,就打算侧过头不看他们,或者离开春月馆回书院等他们回来。
结果他刚起身,他的同窗就想到了他要干什么,那几个人家里有钱,有的是油店少爷,有的是茶叶铺少爷,还有的家里有人当官,他们几个小酒喝下去,就开始酒气冲天的让他也过去玩儿。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封云隽被那么一激,他本来就有点意动,立刻拿出了身上的银钱上了桌。
没事,就算输了,等家里老大死了,就可以得到他的薪俸了,封云隽想到,他又一喜想到离开封家村的时候封衡病歪歪的模样,想来他也活不了多久。
给自己打足了气,封云隽就气定神闲的开始打牌了。
结果他运气好,今天赢了好多把!
看了眼身前放着的一堆铜钱,封云隽心里一阵得意。
秋月盯着玩得开心的那些几个少年,想到刚才小厮进来说的话,她笑了笑,朝几个少年尤其是封云隽说道:“我们楼里刚刚出来了一种新的玩法,几位小公子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新的玩法?能有炸金花好玩?!”
“我们怎么没听过?”
“秋月姐,这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几个少年听了,赶紧问秋月那东西怎么玩儿,兴致很高,封云隽也有兴趣,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今天赢的钱已经不少了,等下次再来,不然输出去了,那他不就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要是……要是他有钱就好了!
封云隽心里想得多,没注意秋月在问他,等秋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故作腼腆的说道:“秋月姐,我不会玩儿那种新的,精神也有点不好,要不你们自己玩儿吧,我在一边看着。”
说着,封云隽不动声色的把桌上的钱装进钱包里,生怕别人把他的钱拿走了一样。他好像听说在赌桌上赢了钱,如果不继续赌,就会被其他人看不起,或者戳脊梁骨。
众人也不是瞎子,自然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但秋月是人精,那几个少年又喝得迷迷糊糊的,也就没人说话,秋月只笑了笑,扬手就叫人进来。
她说服不了,但不代表其他人说服不了。
少年们疑惑秋月的动作,不待他们问是怎么回事,就见到一个穿着整齐,皮肤有点黑的小少年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进来就把里面的圆桌抬了出去,还清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腾出来了一大片空间。
接着就从外面抬进来了一方长桌,摆在众人的面前。
“小少年们,这就是□□的荷官,由他来主持这次的牌场。”少年一进来,秋月便站起来让开了位置。
小少年们一阵失望的叹气,他们就是因为秋月来的,这会儿来了一个少年是怎么回事?还是个不好看的少年。秋月见状,眼睛一转,也不等少年对她说话,就笑着说道:“你们在这边玩牌,我在那边抚琴,岂不是更好?小弟弟们,可怜可怜姐姐吧,姐姐再陪你们玩下去,可就要香消玉殒,美貌不再了。”
秋月也会说话,几个少年顿生怜惜之情。见秋月真的没走,在一边开始弹琴,他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这一看,他们才发现少年看起来好像和楼里的其他小厮不一样,他美清目正,嘴唇含笑,背脊挺直,自有一派气势。如果不是他穿着粗布衣服,皮肤微黑,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富庶人家出生的小公子。
封云隽也看到了,但他没有感叹,只是暗中嗤笑了一声,长成农村人的样子,再怎么有气度,也是农村人。
司云将众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把□□的玩法介绍了一遍,说的是最简单的那种,荷官发两张底牌,再发五张名牌,同时下注跟注,在这个期间分出大小牌,如果等牌发完还没分出大小,那么就摊牌。
这就是最简单的玩法,当然有更复杂的,但是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人来说,这种就已经够了。
说完玩法,那些少年们立刻来了兴趣。这种玩法一看就是新的,也就是说没人知道的玩法,那他们就是第一个玩的,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好不好玩,但就凭他们是第一个玩的,这就足以让他们有足够的兴趣。
今天春月馆真的太大方了!
他们的运气也太好了!
一群少年全部意动,司云睨着封云隽,扬眉一笑,朝他看了过去,一边洗牌一边笑着道:“那位小哥,你要不要玩?”
封云隽被问,他愣了一下,道:“不玩。”
“那好,那我们就先发牌了,你要是感兴趣,下一把也可以跟注。”司云笑道,便开始发牌。第一次他发得比较细致,想到隔壁的那些管事和掌柜,他一边发一边再次讲解玩法,少年们听得认真,眼睛精亮,朝司云扔去一个识趣的眼神,深深觉得他做事体贴。
司云只笑,继续发牌。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是有若无的盯着封云隽,他不担心封云隽把他认出来,恢复记忆之后,他早就发现他和封衡成亲的时候封云隽根本不在封家村,也就是说,他完全没参加他兄长的成婚典礼。
果然,他见封云隽完全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更大。
牌发完了,他就提醒少年们下注。
“各位公子,□□和炸金花不同,这里的注你想跟多大就跟多大,想下多少就下多少。你们不想跟了,就可以把牌扔掉。当然,规矩和炸金花一样,下注的钱不能收回去。”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要想赌,就逃不过上赌桌的命运。
司云并不担心封云隽不上钩,他的目光从封云隽的荷包上掠过,嗤笑。别看封云隽长得白白嫩嫩风光霁月,他的本质和封家人一样,一样的自私贪婪。
□□看起来很公平,洗了牌发了牌就是定局,只有刚接触的人才会这么觉得,司云从现代来的,见过了出老千的人,也看过不少的赌神电影,当然,他没练就那种神乎其技的老千技术,也没有必要去练,但是他有金手指,空间,用空间换牌,简直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他眼睛转了一转,选定了一个‘好运’目标。
几个少年等着司云把牌发完,各自看了自己的底牌,然后等待他的明牌。每一张牌都牵动着他们的心脏,下一张牌是什么样,会是什么数,弄得所有人的心脏狂跳。
□□玩的就是大胆和心跳,因为只露出三张牌,所以好些人就会炸牌,如果炸牌成功,小牌把大牌压下去,那也是一种本事。
崇朝的人还不回炸牌,却下意识的有这种赌牌的心理。
马科就是其中一个,他家里条件不错,也经常玩牌,算是个中翘楚,□□的玩法他默念几次就记了下来,只是他手气一直不怎么好,经常输。
等所有的牌发完之后,他把名牌对照自己的暗牌,发现正是一个能赢的牌面,马科发现他的运气来了,今天也该轮到他赚钱了!
其他几个少年还不怎么会,一轮下来,马科毫无悬念的赢了。接下来再来一局,马科又赢了,又是一局,他又赢了。
少年们下的注并不大,也就十几文几文,但几轮下来,马科竟是赚了有几百文。几百文对于马科来说并不多,但他高兴啊。
“马科,你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
“今晚你请客,你必须请客。”
“还得请我们吃东西,我的零用都被你赚走了。”
“少年郎,你今天的运气很不错啊。”少年们纷纷羡慕马科的运气好,司云笑着跟说了一句,“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毒王,我还没见过有谁比你的运气更好。”
马科脸有点红,挠头傻笑:“嘿嘿,我们今天的运气都好,云隽的运气也好,你没来的时候,我们玩炸金花,他把把都赢。”
司云哦了一声,看向坐在角落盯着马科的银子有点眼红的少年,敬佩的道:“原来小哥你也深藏不漏,佩服佩服!你今天运气那么好,要不要来玩一把?”
封云隽咬了咬牙。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是随便玩玩,没关系的,不想玩可以随时离开。”司云道。
其他少年跟着劝说:“云隽来嘛,你今天运气好,肯定能赚钱,就算是输了,你不玩就是了。你也玩过炸金花,这个比炸金花刺激多了!也好玩多了!”
小孩本就是爱玩的年纪,封云隽早就眼红马科的运气好,那本来是他的运气,都是马科给抢了的,如果是他,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咬了咬牙,封云隽点头,“好,我玩!”
上了桌,封云隽便正襟危坐,紧张的等着发牌。他看了好几圈,已经知道了□□的基本玩法,等牌发下来,他就看了暗牌,然后眼睛一惊,心脏砰砰的跳。
这牌……这牌太好了,就像是上天也在帮他赢钱一样。
捂着心脏,封云隽小心翼翼的下注,等桌上的铜钱有了不少,其他人也跟着下了不少,这才摊牌,一把就赢了七十文钱。
七十文……那可是他好十几天的花用!
赚了钱,封云隽就没下赌桌。一把又一把,真的就像是上天也站在他这边一样,他的牌一次比一次的好,赚了好多的钱。
但渐渐的,他有点不满了,他的同窗们下注的钱太少了,他一次根本赚不了多少。这么一想,他脸上就不由得表现出来了一点,司云暗笑,当即就体贴的说只有他们几个人会不会太无聊,要不要再找几个客人一起玩?
少年们也玩上了瘾,当即表示同意,而封云隽故作矜持了一会儿也同意了。
司云笑了笑,说了一声失陪,就出去帮忙找客人,没多久就带了三个中年男人回来,说是隔壁房间的客人,听说牌具有新的玩法,也想来试试。
再一次发牌,封云隽看了眼底牌,名牌也发了一张,他估摸了自己的牌,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牌,心中有了成算。
就在这时,他听到少年又在讲解牌具的玩法,他没仔细听,但少年的一句话却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下注越多,赚的也就越多。”
瞬间,封云隽的心脏跳得再度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封家村。
被封衡拦在封家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