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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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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负担,他可以选择不要,可以过回以往,但是……
  手掌覆在夏昭额顶,起烧了。
  打从一出生就娇生惯养的身体金贵脆弱,一点点伤害都足以将其击倒。
  蜡黄的脸色与旁边那粉扑扑白嫩嫩的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睡着的眉眼却极其相似。
  韩梦柳站起身,将夏昭以大氅罩住再次扛上肩,又把女儿裹好抱在怀里,叫醒来时骑的正拴在门外树下睡觉的马儿,执起缰绳,漏夜兼程往京城赶。
  夜里无星无月,马儿跑起来后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仅凭模糊的轮廓和来时的记忆控制着方向,不断加快速度。
  三十年来他自认悲苦,自认聪明,自认风流放浪,自认不容于世俗也不愿容于世俗,他自问坦荡,可如今看来,他不如夏昭。
  他凭什么与夏昭不明不白地相处,又凭什么让夏昭为他牵挂为他痛苦?
  夏昭与他不同,也与那些旁人……都不同啊。
  过往不谈,从此刻起,做一个真正坦荡的人吧。曾与李怡聊天时,说到的那个因家变而扭曲的自己,或许真地能改。
  黎明的天色暗淡中隐藏着些许光明,城门甫一打开,韩梦柳一骑袭去,直奔太子府。安置好夏昭与女儿,再亲自入宫觐见。
  太医院众医会诊,夏昭因长期郁结多次受寒引发肺疾,病势沉重,阖府震惊。
  建平帝、君后、长公主、太傅景澜并程熙皆来到太子府。建平帝坐在夏昭床边,沉着脸听太医院掌院秦庸禀报:“臣等会竭尽全力,只是……”
  “朕不想听你们的只是,务必治好昭儿。”
  秦庸面色犹豫,韩梦柳望着屋里衣衫华贵的众人,心中感慨,越众出言道:“秦太医,是否可用火浣针法?”
  建平帝首先问:“何为火浣针法?”
  秦庸道:“回禀皇上,火浣针法乃用以珍贵猛药淬过的高热金针刺入患病之处,可祛邪风散寒气净血毒。但施针过程中不得使用麻沸散,患者会极为痛苦,一旦承受不住,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此针法要深入患病之处却不得稍过毫厘,否则亦会失败,因此少有人用。即便是臣,也仅是在十几年前医人股部时用过。但如今太子殿下乃肺疾,恐怕……”
  “秦太医既曾用过,真是再好不过。”韩梦柳接着道,“肺疾不易根除,火浣针法正好能为太子殿下解除后顾之忧;至于疼痛,我相信太子殿下意志坚强,一定能忍;至于下针的轻重多少,若能找一人试针,想必就没问题了。”上前跪倒在建平帝面前,“我愿为试针之人,求皇上应允。”
  一室皆惊,建平帝亦不解道:“你……”
  “我懂医理,深知此刻唯有火浣针法才能令太子殿下彻底康复,但此法我并未用过,不敢争先,只好请求秦太医。我便于试针时与秦太医讨论药量多少与手法轻重,为太子殿下调出最合适的剂量与针法。”神色一暗,“况且我乃太子侧妃,此事责无旁贷。”
  屋里的人更惊讶了。
  其实已有不少下人在暗中传言,身体一向很好的夏昭突然病重,就是被这个来路有异的侧妃给气的。可如今他竟愿豁出性命去救夏昭,不知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有旁的打算。譬如担心夏昭一旦倒了或薨了,他也会跟着完蛋,因此才豁出去了。
  卧房内静默片刻,建平帝道:“听你们方才所言,此法极为危险。”
  韩梦柳道:“固然危险,但我不怕。”抬头,“时间紧迫,请皇上定夺。”
  建平帝将韩梦柳从头到脚打量起来,仿佛如今才是第一次看到他,“你说你是太子侧妃,可朕看你无论衣着打扮还是说话行事,都不像。”回身望向床上昏迷的夏昭,宽大的手掌覆在夏昭面颊上疼爱地抚摸,“秦卿觉得如何?”
  秦庸道:“回皇上,臣以为,可以一试。”
  “好。”建平帝起身,明黄色龙袍庄重大气,一派威严,“朕便将太子与其侧妃的性命都交与卿,朕相信,卿绝不会让朕失望。”
  秦庸跪倒,“谢皇上,臣定尽心竭力。”
  韩梦柳亦俯身叩头,“多谢皇上。”
  已经摆驾行出数步的建平帝回过头来,“你乃太子侧妃,应自称儿臣,并称朕父皇。”
  韩梦柳一愣,望着簇拥着建平帝离去的一个个背影,突来恍如隔世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一更,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更~大家赶下午五六点来看就有啦~~


第66章 正文终章叫思归
  建平帝并未离开; 而是与君后、长公主等人一起守在太子府正厅中。
  韩梦柳被要求休息一阵养足精神,他趁人不备,将随身带的安胎药丸服下,躺在夏昭卧房外的暖榻上; 闭着双眼; 毫无睡意。
  能彻底治好夏昭的,只有火浣针法。
  能为夏昭试针的; 也只有他。
  或许万事真的皆有定数; 他努力逃避、努力面对、努力反抗,却并无作用。也或许是因为; 万事都避不过自己的心。
  他是一个不孝子; 如今看来,他还是一个不忠不诚的伴侣; 或许也将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火浣针法,连常年习武之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何况他腹中这尚未长成的胎儿?
  但他偏不妥协; 他今日偏是要大言不惭地说,这一大一小他必须护住,任凭谁拦都不行!
  一切准备就绪,秦庸请韩梦柳宽掉上衣,口中含入老参参片,暖榻四周各站了一名医官按着他手脚。韩梦柳暗提内息,将内力引向小腹。
  金针刺入,胸口陡然腾起的剧烈刺痛让他不由地绷紧身体; 他努力说服自己放松,可随着金针深入,愈演愈烈的疼痛让他连喘息的时机都找不到,体内真气跟着动荡,小腹开始疼痛。
  心中久违地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闭上双眼,在疼痛中强行维持真气不乱,小腹的胀痛减弱,可胸口仿佛压了一块重石,又随时四分五裂,连头皮都如炸开一般。
  双拳攥紧,本就不长的指甲将手心按出血水,医官们赶紧摊开他的手握住,口中塞入布巾之前,韩梦柳艰难开口:“将我……绑住,绑紧……”他以为他起码能忍受一炷香的时候,结果到底是过于自信了。这样下去,他不知自己会失控地做出什么。
  医官们望向秦庸,秦庸专注地注视着手中不断向下的金针,简洁道:“照做。”
  柔软结实的棉布条将韩梦柳四肢分别与床榻捆在一起,韩梦柳紧紧咬住塞口的布,双眼痛苦地闭上又睁开,额头与脖颈间青筋爆起,汗如雨下。
  此痛可谓是他活在世上三十载,身体所感受过的最痛。
  不过好的是,此痛干脆利落,然而曾经经历过的产痛却是无论怎么做都只会加剧那不可言说的难耐纠缠,唯有将肚里那小东西老老实实生出来才好。
  半个时辰后施针终于结束,韩梦柳仿佛从水中捞出的死鱼,面色泛灰,双目空洞,浑身上下半分气力也无。
  生完依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从中间被截断了,而此刻,他虽看得见自己的身体,却毫无知觉。
  秦庸擦着额上的汗,感慨道:“好在顺利,侧妃殿下辛苦了。”
  医官们用热水帮韩梦柳擦身恢复,触觉和力量一点点泛上来,韩梦柳终于觉得自己又活得像个人了。
  “秦太医医术精湛,令人叹服。”韩梦柳艰难转头,“太子殿下一定无恙。”
  秦庸跪倒,“多亏侧妃殿下,否则臣绝不敢施此法。”
  韩梦柳疲惫地笑了笑,有些话,实在不必说透。
  太医院掌院秦庸,深知唯有火浣针法才可根治夏昭,却不敢直言。毕竟如此厉害的针法,万一将夏昭扎出个好歹,定是九族陪葬的后果,可治不好夏昭,依旧吃不了兜着走。然而兜着走总比诛九族要好一些,何况以普通方法去治,夏昭能拖一天是一天,这些太医也就多一分安全,只要拖得时间够久,慢慢的也就怪不到太医头上了。
  但此种情形绝非他所想见的,他必须让秦庸顶着压力下针,为此,他不惜拿自己做投名状。
  “秦太医……”
  “臣在,侧妃殿下请吩咐。”
  韩梦柳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之上,“下针时可再慢些,为太子殿下减些痛苦。”
  “是。”秦庸躬身,“臣一定竭尽所能。”
  两个时辰后,夏昭的救治开始,建平帝另派禁军卫高手随时为夏昭输送内力。
  韩梦柳原本站在夏昭卧房里,可看到金针刺入,昏迷中的夏昭难忍地蹙起眉头,医官们死命按住他已经被绑住的四肢后,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抬头望去,京城的冬日天空清寂,丝丝凉意由衣料渗入身体,令人清醒。
  一个时辰后太医报喜,建平帝迅速赶来细细询问,龙颜终于由紧绷变得和缓。
  夏昭虽仍虚弱,好在寒气已除淤毒已清,脸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润。韩梦柳这才想起,那样的红润,打从大婚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近日来看到的夏昭,总是面色青灰或苍白,目光亦少了初见时跋扈的自信与骄傲。
  在这些自己未曾留意的变化中,他似乎真地不再是从前那个趾高气昂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懂亦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太子了。如今的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挫折磨难,感受了痛苦,理解了痛苦。
  如同自己一样。
  深夜床边,他握紧夏昭的手,注视着那如珠如玉的面庞,深深道:“等我……等我们回来。”
  翌日一早,韩梦柳将照料夏昭的诸事郑重交待给太医后,骑上太子府最快的名马,离开京城。
  一路南下,首日到了留仙镇,镇外水流清波荡漾,若宝石缎带,又如舞动的长衣秀摆。因是冬日,环水的群山显得有些光秃秃的,想必到了来年春天,一定是翠色铺满。
  第三日来到一座小城,街道不甚宽,却干净古朴,颇具自然之气。街面上一溜排开的蔬菜小摊、水果小摊、冒着热气的包子小摊、散着香味的卤肉小摊,夹杂着略带口音的叫卖声,生意盎然,令人心中踏实愉快。
  第七日晚间留宿的村落正赶上庙会,村民们穿着鲜艳的彩衣彩绸,脸上涂满夸张的油彩,跑旱船、踩高跷、唱或活泼或粗犷的曲子,火把舞成长龙,热闹非凡。
  人间处处有盛景,只要留心去观。
  心这东西与旁的不同,即便曾经死过,依旧还有机会活回来。
  第十日终于回到故乡,比之北方冬日的肃杀荒寒,南方温婉恬静,唯独些微冷意让人忍不住加快步伐。村落远处抱山面水之地,韩梦柳的父母就安葬在那里。
  摆上父亲钟意的烈酒,母亲喜爱的甜枣糕,曾经称霸一方的诸侯、名动一时的美人如今已经无人再会想起,但他们一世情笃,身后亦永远相伴,又怎能说不幸福呢?
  韩梦柳跪在坟茔之前叩头,“爹、娘,原本孩儿以为自己一生都将迷惘浪荡,却没想到夏昭那个家伙竟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孩儿心里,孩儿已然……放不下他了。”
  “孩儿决定与他相守,无论今后多么艰难都绝不退缩。他是夏期之子,是这片江山未来的主人,孩儿实在不孝,若父亲要罚,就等孩儿故后,任凭处置。”
  手覆上小腹,“孩儿无能,不能实现父亲之宏愿,如今打算换个方式做到,不知父亲是否会觉得不齿。”抬头望向澄净的天幕,“过往孩儿总是飘着荡着,时常会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唯独现在最踏实,快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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