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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此话再明白不过,那他可真的就反应迟钝了。季清河怔在原地,耳根子顿时红了一片,很是尴尬。而在一旁的戚峰,一张脸早已憋成了猪肝色,戚越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要笑,滚出去。”
顿时如负释重,戚峰连忙跑出去,路过季清河身边时,小声的说了句,“将军忍得很辛苦的。”
轰的一声,季清河只觉得全身血气上涌,直往那脑中冲去,有些晃神,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告辞。”
身后那人,看着他似逃一般的背影,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第九章 内鬼
眨眼间,便到了元宵节,过了这一日年味便就淡了。这漠北的天气,还是那么冷,要等到那春风十里恐怕还得再熬上几个月。
戚越找到季清河时,他正坐在军营校场的一处空地里,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发呆,哈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一片白雾,手里还拿着一小壶酒,自斟自饮。
“漠北夜晚气温低,容易生病,早些回去!”身后带着些责备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谁。
季清河并未起身,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旁边的空地,说道:“坐!”
戚越未多说,径直在那空地上坐了下来,拿过他手中的酒壶,闷头喝了一口。
“将军还有伤在身,不该饮酒。”说着,便又将那酒壶抢了回来。
“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说吗?”
“有些想念我师父了,我自从下山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这大半年里,像梦一般,我曾几度以为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却又侥幸活了下来,可能是命不该绝吧!”
话落,又掂着那酒壶灌了好几口,神情忧郁。这样的季清河,戚越从来没见过,那种低沉落寞的情绪似是会传染人般,连带着让他的心也被揪的隐隐作痛。
“以后,有什么打算?”
“闲云野鹤、超然世外;归隐桃源、不问春秋。”
“也好,落得逍遥自在。”
“怎么?将军是要跟我一起种田采桑?”
“有何不可?”
“你可是我们大泱百姓的将军,你的肩上扛着整个大泱的责任与使命,能轻易放得下吗?”
“等到哪日世间太平了,没有了战争,我就可以了。只是,清河可一定要记得等着我。”
“好啊!我等着!”季清河笑笑,只当是那人的玩笑话,直到多年后,那人却真的一身粗布衣,跟在他身后,躬耕乐道,不亦乐乎。
“戚副将呢?”
“西城门夜巡。”
“可以收网了!”
第二日午后,军营,只见三四名士兵抬着一古色古香的大澡桶,出了主将营帐。方巡逻回来的杨副将拉着一旁将军的亲兵,问道:“将军这是干什么了?这天儿不是还没黑吗?怎么就泡起澡来了?”
“杨副将,这是王军医吩咐的,说每天用药材泡澡利于将军伤口的恢复。”
“哦,那那边搁哪儿的马车是怎么回事?”顺势望去,那不远处的空地正停歇着一辆马车,一名小兵正在给马儿喂着粮草。
“季先生下午进城办事,将军要一同前去。”
“这不是胡闹吗?将军伤都没好,要是遇上歹徒怎么办?往日不都是戚峰那小子随同先生一起?”
“戚副将在西城门当值,最近几日不在军中。”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季清河从主将营中出来,看着帐前的杨副将道:“将军伤势好了许多,出去走走也好。杨副将放心,这居平关城中的蛮人基本清理干净了,相信此时没有那个亡命之徒敢在这时候现身。”
“那将军的安全就有劳先生了。”
季清河含笑点头,正准备的回去的他突然又说道:“今夜可能在城中留宿,杨副将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禀告将军的吗?”
“暂时没有。”杨副将回到。看着季清河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天戌时刚到,这居平关城中已是人烟稀少、冷清的很,一辆马车从城中缓缓而来,向那城西府苑而去,惊醒了一路的野猫野狗。
那马车里依稀有人小声在交谈着,问:“已是戌时,那人不上钩怎么办?”
“时间还长,耐心等着便是。”
然而就在这时,拉车的马儿突然受到了惊吓,说什么也不肯前行,好似那前方的阴影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车前的两名随身侍卫立马抽出了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前方,“什么人?出来!”
“取你们性命的人!”话落,阴影之中瞬间窜出二十多名蒙面杀手,个个手持利剑,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人,朝他们喊道:“戚将军,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杨副将别来无恙啊!”话刚落,那为首的蒙面杀手身体一颤,眼神顿时狠了起来,只见那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撩开了帘子,一人站了出来,正是季清河。
“杨副将今晚不在军中值夜,来这做什么?”
“哈哈哈……明知故问,你说我来做什么?来要你和戚越的狗命!”
“要我的命勉强还可以,要戚将军的命恐怕不行!”季清河淡淡说着,那从容不迫的神情看的那杀手是心头一阵忐忑。
“放下武器!”季清河话刚落,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巷道里钻出了大批军队,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看来是早有准备。火把点燃,瞬间将四周照的通亮,此时的局势一目了然!
那些个杀手顿时乱了阵脚,慢慢的退在一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周遭。为首的杨副将有些慌神,一脸愤怒,吼道:“你们居然设计故意引我上钩?卑鄙!”
“若是我们不早做准备,恐怕今日上钩的就是我们了,你说是吧?杨副将?”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拿下那马车中的人才有活命的机会,杀!”那杨副将剑指马车,一声令下,首先朝他冲了过去,凶狠恶煞,气势逼人。
季清河一侧身,马车里瞬间跳出一名男子,手持长剑迎了上去。再看那人,身形剑法与戚越颇似,下手干净利落,招招快、狠、准,逼得那杨副将连连后退。都说戚越受了重伤,看这剑法却是一点事没有,仔细一瞧,那人竟是乔装打扮成戚越的戚峰。
“怎么是你?唔!”惊讶之余,戚峰趁机一脚将人踢了出去,落地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周围的士兵持刀架在了脖子上。一阵刀光剑影,而那负隅顽抗的杀手,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怎么可能?戚峰,你明明在西城门……”那人话还未说完,便戚峰被打断了,“明明在西城门值守?明明亲眼看着将军上的马车,怎么就变成我了对不对?杨昌文,亏得将军还待你如亲兄弟,你居然敢通敌叛国,暗害将军?你该死!”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杨昌文不甘心,愤愤的冲季清河吼到。
季清河理了理身上的披风,道:“杨副将难道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我们的马车一出军营,你就派人跟踪了我们,而将军就是哪只黄雀。”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还记得那只给将军泡澡用的木桶吗?戚副将确实去了西城门巡夜,只不过他又悄悄的回来了,躲在了木桶里,由人抬进了将军的营帐。随后,被抬出去的那位,才是将军,我故意将戚副将乔装成将军,并大摇大摆的从军中出去,目的就是引你上钩。其实,如果你再谨慎一些,今日便引不出来你了,只是,近日城中和军中搜查蛮人奸细,打击甚严,你怕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你如何断定我就是这内鬼?”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谁是内鬼,还记得上次我被蛮人绑架吗?巧合的事,我刚好能听懂蛮夷话,那蛮人头子口中所说的内鬼,来自戚家军军营中,还是将军身边有一定职位的人,而将军让回来报信的人被人半路截了,等了半日没有消息的戚副将不放心,这才一路追了过来,不然我和将军可真就栽在了你们手里。”
“但是仅凭这些我并不能判断谁是内鬼,所以我和将军设了个局,将他被蛮人偷袭的事放了出去,全力捉拿一切可疑人物,连抓数人,严刑逼供,军中一时风声鹤唳。那名内鬼怕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一定会有所行动。但军中戒备森严,不好下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就是那个内鬼。看守东城门段校尉是你的同党吧?已经被将军拿下了,现在,杨副将你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哈哈哈……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许是被拆穿了身份,那杨昌文自知没了逃生的机会,竟一时怒极反笑了起来!
“杨昌文,休的猖狂,你的死期到了!”戚峰剑锋一转,指着那人狠狠地说到。
“我还有一个问题,杨副将你身为大泱将领,将军待你也不薄,你为何会与蛮人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家与百姓?”季清河又问。
“呵呵,是,戚越是个好将军,可惜如今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他为贺兰晟那狗皇帝卖命,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杨昌文吼着,情绪十分激动,盯着季清河的那双眼,充满了憎恨与恶毒。“季清河,你刚出现在戚越身边,我就认出了你,你还记得大皇子贺兰風吗?他母妃的娘家姓杨,你还记得一生为大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杨老将军吗?他们全家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贺兰晟那个残酷冷血的狗皇帝!”
“你是杨老将军的亲信?”季清河一惊,想起了几年前,贺兰晟逼宫天乾殿,逼迫大皇子贺兰風退位,而他的旧党被贺兰晟清理了干净,包括大皇子贺兰風母妃的娘家人,德高望重的杨老将军。当时他极力劝说过贺兰晟,放过杨老将军一家,可那人生性多疑,终究是无果。这也让他,对这朝堂权势之争,逐渐感到厌恶。
“六亲不认,谋害忠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皇帝,我效忠来干嘛?他自己种下的因,迟早有一天会尝到恶果。而你助纣为虐,如果不是你,他还没有那么猖狂,你们一样都会遭到报应的,不,你已经遭到了报应!哈哈……”
“老实点,跪下!”狂笑不止的杨昌文,被身后抓着的士兵一脚踹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季清河,想起了几年前那一场皇位之争,血流成河,无故多了多少无辜的亡魂。垂下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有些发抖!
“我早知道会有今天,可我不后悔,季清河,既然我现在报复不了那狗皇帝,那只好由你来承担了,我要让你比死还痛苦百倍,要让这居平关数万百姓跟着陪葬!”突然,那人猛的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拔开盖头,一颗烟花瞬间在这夜空中爆开了来,格外显眼。
“拦住他!”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自身后而来,划破空气,狠狠射穿了他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那人瞪着双眼,一脸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竹筒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众人回头,只见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戚越正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弯弓,冷冷的看着他们,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味道,方才那一箭正是他射的。
“将军!”众人喊到。
“全部押回军营,听候发落!”
“是!”
☆、第十章 谣言
戚越翻身下马,朝季清河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