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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拿伤药过来!”戚越语气一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皮外伤而已,大惊小怪,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季清河看了看戚越的伤臂,说道:“将军,我以前读过几本医书,略懂几分医术,你让我瞧瞧吧!”
众人立马让开了道,戚越的右手小臂上,露出几道被利器所划的伤痕,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这确实是皮外伤,止血消炎过几日便可结痂,可戚越似乎整条手臂都动弹不得。季清河用手指按了按伤口,朝戚越问道:“感觉疼吗?”
“不疼,整个右臂都毫无知觉。”看戚越的神情并不像是装的。
“这伤是怎么弄的?”
旁边的一名小兵回道:“我在林中不小心踩中了猎人捕猎的陷阱,将军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季先生,你会医术,你赶紧救救将军吧!”
“放心吧,伤口没有中毒的迹象,之所以动不了,可能是因为猎户在陷阱上涂了麻沸散,药效有点猛,暂时这条胳膊都动不了。等到明天早上,药效过去了,自然就能动弹了。”
听到没有什么大问题,大伙这才松了口气,散开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季清河戚越面前坐下,替他处理伤口,用烧酒消毒,上止血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动作干净利落。“将军,我脸上是有花吗?”
就算他感觉在迟钝,头顶那道注视着他的目光也能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就差在他脑门上灼个洞出来。
“比花好看。”淡淡的四个字,让季清河手上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当作没听见般。“伤口结痂前注意不要碰水,忌酒忌辣,半月便可恢复。”
“多谢!”
收拾好后,两人坐在火堆前,看着外面戚峰和其他人一起忙着给火上烤着的野兔子上调料。季清河拾了块柴火,丢进火堆里,火焰燃得更旺了些。良久,才开口道:“将军,我有一事不明白,希望将军能如实回答我。”
“请讲!”
“我与将军,向来无半分交集,萍水相逢,将军却对我处处照顾有加,以我现在的身份,将军难道不应该抓我去见官吗?”
“何错有之?错都没有,为什么要抓你见官?就算有,我也未必会。”
“为何?”季清河好奇的看向了戚越,只见后者定定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要将人吸进去般,薄唇轻启,“先生如此聪明,当真不知缘由?”
又来?季清河撇开了眼神,努力按压下心头的那丝悸动,耳根子不由得泛红,要是还不明白这戚大将军什么意思,那他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大泱好男风之事并不稀奇,只是这铁血将军突然这般对他示好,着实让他又惊又愁呀!
气氛逐渐微妙了起来,眼前那火堆里,橘红的火苗跳跃着,柔和的光撒在身上,是那么的温暖。
半响,戚越开口,道:“清河,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在你的眼里,我看见了别人的影子。”
蓦然间,哪只握着掏火棍的手抖了下,随之又渐渐收紧,修长的手指,捏的指尖一阵阵泛白,在心脏的那个地方,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拽的生疼,让人喘不过气来。良久,他言道,“白云苍狗当今日,人生忆梦转瞬时。那个梦,早该醒了。”
“对不起!”
“将军不必跟我道歉,如若不是将军,可能我已经葬身在这漠北边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往事如何,都不必在执着。”季清河长叹了口气,无奈笑道。
“如此,也好!”戚越望着季清河的目光,有些许温柔,些许霸道。那温暖橘红的火光,映在侧脸上,垂下的眼,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先生,兔子烤好了,来尝尝?”戚峰拿了一只木棍串着烤好的野兔过来,只见那肉外焦里嫩,隔好远都能闻见香味。
“没想到戚副将烤野味的手艺,如此不错,弄的我都馋了。”季清河站起身来,说着:“那将军这儿,就劳烦戚副将了。”
话落,季清河径直走了过去,戚峰看了看他又看看戚越,摸了摸脑袋,不知所云,“怎么我刚来就走了?将军,你们什么呢?”
“多嘴!”
“好吧!”
☆、第六章 绑架
距离上次十里坡林场狩猎归来,两人快有十来天未曾见面,自知晓那位将军的心意,季清河则是有心要避开那人,至于戚大将军,不知真的是军务繁忙还是什么,一直未曾现身,这倒是让他落了个清静。
明日就是农历新年了,这居平关城中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府中照顾他生活的婆子与守卫,家离的近的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离得远的,他也各放了一日假,平日里还有些人气的院子,今日却是冷清了太多。
院中凉亭里,季清河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热茶,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山中的时候,每年都是他和师父两人一起过的,虽有些冷清,但好歹有亲人在身边,也觉得温馨了许多,如今天各一方,细想想他们也快有五六年没有见过了吧!
戚越方踏进大门,就瞧见亭中那人,端着一杯清茶愣神,浑身都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意。清瘦的背影,愈发的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戚将军!”发现院中来人时,季清河连忙站起来行了个礼。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戚越环顾四周,皱了皱眉,问道:“就你一人?府中其他人呢?”
“明日就是新年,我给他们都放了一日假。”
“这居平关不比京城安定,先生平日出行身边还是多带个人安全些。”
“多谢将军提醒。”
“走吧!”
说罢,戚越转身欲出门,季清河看着他的背影,很是茫然,“将军这是要作甚?”
戚越回头,看着他道:“明日就是新年,我知先生不喜欢吵闹,明日军中的宴会我就不请先生去了。恰好今日得空,我知城中有一家酒楼,菜色不错,就当是和先生庆贺新年了。”
原来如此,季清河含笑道:“将军有心了。”
末了,两人一起出了府门,向那城中红满楼酒楼而去。恰巧正午时分,那酒楼里生意是好的很,宾客爆满,门边的小二不停的招呼着来往的路人,见到他们二人时,立马迎了过来,“戚将军,您来了。楼上雅间给您留着呢!”
“先带这位先生上去吧,我一会就来。”戚越对店小二说着,又转过身来对季清河说道:“麻烦在楼上等一会,我离开一趟,一会就回来。”
“好!”季清河应着,看着那转眼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不知这戚大将军何事这么匆忙。正当他准备进店时,一道小孩的哭声,传了过来。
约莫离他十来丈的地方,一名三四岁的小姑娘独自正站在马路中央哭泣,许是和亲人走散。而这时,那小女孩身后,一辆装满货物的驴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让让,前面的人快让让。”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季清河见状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小姑娘躲开了来,那驴车后一车货堪堪从他鼻尖边擦过,一股浓浓的酒香飘来,只是这酒香中似乎还有股其他味道,一时说不上来。
驾着驴车的那人,一身短袄子,方巾裹着头顶,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看起来却很是精干。那人急忙将驴拉住,回头紧张的看了看车上的几个大坛子,许是怕打碎了赔偿不起。
季清河见大家都无事,又凑近了些那些酒坛子,闻了闻,却被那驾驴车的人大声喝斥道:“你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酒?味道有些特殊。”
“这可是上好的陈年花酿,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人瞪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有些凶横。
“怎么了怎么了?”季清河还未来得及说话,那看热闹的人群后,又走出来一人,只见这人约莫三四十岁,个头一般,一身军服打扮,逢人笑脸相迎,再看那服饰应该是戚家军的人。
“各位对不住啊,这驴子有点犯倔,不怎么受管教,惊扰了大家,实在抱歉。”那军爷赔着不是,转头又看向季清河,“这位先生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什么地方?”
“无碍!”季清河说着,这才将怀里的小姑娘交到了一旁寻来的亲人手上,又道:“军爷拉这么大一车酒,是军中有什么事吗?”
“明日不是新年吗?咱们军营每年年底都有一次宴会,犒劳犒劳咱们这些不能归家的将士们,今年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忽然想着之前戚越同他说过,军中明日有宴会,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说什么。
“不多说了,事情繁杂,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后面的,跟上跟上。”那军爷招呼后面的几辆拉货的马车,从他面前走过,板车上的,无一不是大坛大坛封好的酒,想着军中人数众多,拉这么多的酒倒也能解释。
季清河回到酒楼门前时,戚越正好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近一瞧,却是滑滑嫩嫩的汤圆,他走的那么匆忙,就是为了去买一碗汤圆?季清河不由得又多看了戚越几眼。
“大泱的习俗,一家人年底团圆的时候都会吃汤圆,前面有家店铺汤圆做的不错,专门给你买的,尝尝吧!”戚越将手中的篮子提近了些,一本正经示好的模样,让季清河有些尴尬的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么?先生想要我亲自动手喂?嗯?”戚越提着篮子的手未动,只是那个“嗯”字语调上扬,带着些调笑的韵味,让季清河瞬间呆住了,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如此,那我就不辜负将军美意了。”季清河伸出手接住篮子,一手用碗中的勺子舀了一颗送入口中,只是这味道……
“怎么了?不好吃吗?”戚越见季清河蓦的一下抬头盯着他,问到。
“将军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馅的汤圆,而不是甜的呢?”
戚越原本看着季清河的目光,有些闪烁,“偶尔听府中的婆子说过,便记下了。”
“哦!”季清河一笑,只说了个“哦”字便没再说什么,他怎么不记得他有跟府里的婆子说过他喜欢吃肉馅的汤圆?都说这戚将军冷酷无情,但似乎这本人跟传言有些不大一样啊。
从酒楼归来后,已是申时,戚越将他送至府门外,并未进去。军中军务繁杂,他得早点赶回军营。
“多谢将军今日款待,清河来日有机会定会报答将军。”
季清河话落,就见那背手而立的将军忽然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盯得他后背起了一身白毛。正要说什么,那人突然凑近他耳边,小声说着:“其他报答我都不要,以身相许就行。”
这……他只觉一股热气直接冲上大脑,有些发懵,许是那带着酒香炽热的语气,也许是其他什么,让他竟有种羞愧得想要掉头就走的感觉。还未等他说什么,那戚越便低低笑着,转身纵身一跃,上了马,扬长而去。
这戚将军似乎从那次狩猎对他表明心思后,愈发不可收拾,竟然几次三番明目张胆的调戏于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季清河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奈何身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欠着别人那么大个恩情,他是有苦说不出呀,看来以后能避则避吧!
这冬日的天黑的较早,这酉时刚到,天已经是灰蒙蒙的了。季清河放下手中的书卷,想起府中平日点路灯的阿贵回家过年去了,只得自己亲自动手。取下房门前的大红灯笼,用火折子点燃灯芯后,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用衣袖扇了扇,正准备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