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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溜须拍马的人。
新国建立以后的文官,尤其是那些前朝留下来的文官,面见皇帝,多少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些人何尝不知,卑躬屈膝未必会得到皇帝的赏识。只是这种情况下,谁还管得了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了。
只有沈天湛,面对皇帝的时候,该有的恭敬一点都不少,只是字里行间一身正气,颇有君子坦荡荡的风流。
所以皇帝对他有好感,对他也愈发授以重用。
“沈爱卿来了?这两日上朝都没见你,还倒是病了,现在瞧着无事,朕也能放心了。”
“圣上赎罪。”沈天湛可不觉得这是真的关心他,“启禀圣上,微臣最近日夜翻阅古籍耽搁了时间,现在前来,正式奉上微臣的这几日的收获。”
“说说看。”皇帝放下奏折,看着沈天湛。
沈天湛道:“三日前,微臣接到了老家犬子的信。信中有言,县中此时为军队接管,税收一事也是军队代劳。每只军队管理一条街上的税款。税收款项,也参照前朝的规矩。只是,依犬子之言,一月之中,有过税收四次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要沈天湛就好……突然觉得沈天湛和皇帝能凑个cp
第137章 拐子
新皇挑挑眉; 道:“爱情的意思是……”
沈天湛也怕他误会自己是为了给儿子做主,当然,有这个成分在里头。
“既然是家书,这里头写的就不会有隐瞒之处。微臣愚见; 这样的事情; 怕是这江山之内; 都是常见的。”沈天湛道; “微臣斗胆; 敢问圣上; 近些时日,那些还未安排地方官由军队代为管理的地方,叫过来的税有多少?”
新皇每日日理万机,国库上面是头等大事。前朝覆灭的一大原因便是国库亏空。前朝皇帝清醒的时候,国库就已经被奸臣私吞了进半。后来那皇帝缠绵病榻,那一后宫太后、皇后为首的权臣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一个教训摆在前头,新皇首要目标就是扩充国库。这一路打过来; 加上入京后一连抄了许多肥官的家,现在国库充盈的很。税款上头; 那些已经安排官过去的地方虽说不知当地税收多少; 但交上来的跟前朝的规矩是一样的。
而那些由士兵暂时接管的地方; 户部过去问一下税款,基本上回的都是当兵的不懂得税收那些事,所以暂不管理,也就没人去深究了。就算想深究; 也没有那个调查的人手。
新皇皱眉,之间瞧着案子,道:“爱卿的意思是,地方兵将私收税务压迫百姓?”
这些兵无不是跟新皇一起打天下的。若是换个人,肯定不敢说什么。但沈天湛不是一般人。
他挺直了腰背,直言道:“回禀陛下!是!您的将士,正在挖空您的江山!”
这话太过于露骨,新皇一拍桌子,怒道:“你放肆!”
沈天湛双手抬于前胸,不卑不亢:“臣有罪。”
震怒过后,新皇冷静下来,身子软下去,手却狠狠地握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句话不是空话。那些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兵将,尤其是最早跟在他身边的,大部分都是最底层最受压迫的那一类人。
跟着新皇翻身,道如今成了这江山的主宰。他们地位上去了,可他们心静,或是露骨点说,他们的素养没跟上去。
崛起的太快,甚至还没教会他们怎样能坐稳高位。
所以一个地方打下以后,留在那里守城的将士就成了土皇帝。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肆意妄为。
战乱刚结束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百姓们只要求活着,不会要求其他。可只等着天下太平,他们的肆无忌惮,就会堆砌成推到他们的攻城木。
上位者的长久之道,并不是一味的压迫,而是享受上位至于,让下面的人觉得这样很好很满足,而不是一味的所求。他们就是被压迫的太过,所以反弹推翻了一个王朝。现如今,他们成了那个贪婪不知节制压迫他人的人。
论私,他们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吴功臣。可是论私,他们的贪婪,也在将大吴推向悬崖边。
新皇深喘了几口气,其实新皇不大,瞧着比县太爷还年轻些。今年才三十出头。学识确实不俗,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只是毕竟不是自由学习帝王之术的人,很多事情还是相形见绌。
“爱卿既然说在家中闭关三日,想必是有所收获了。”
县太爷没有隐瞒,诚实道:“回禀陛下,依微臣愚见,眼下既然天下安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么哪里需要区分前朝还是当朝。地方军队独大,长此以往不是好事,不如启用前朝官员,也是解了我大吴的燃眉之急。”
新皇眉毛皱起,看着沈天湛带着审视:“沈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莫说是前朝,就算是一个朝代的皇帝,还有一招天子一招臣的说法,连自己亲爹的旧臣都信不过,又怎么可能信任前朝的官。
“微臣知道。只是微臣斗胆反问陛下,您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问题难住了新皇。新皇蹲一蹲,方才开口:“咱们君臣二人,也不用说那些体面话。你当知道,他们是夏国的旧臣,又怎么会真心为我大吴做事。”
这也是沈天湛这些日子闭关苦读古籍的原因。
沈天湛道:“新朝建立,圣上仁慈遍布四海。不光接纳了前朝旧部,还恢复国子监教授众官之子,让官家后人接受最好教导,未来为国出力,也是为其家族争光。”
新皇那里不明白沈天湛的意思?
“你是说质子?”孩子留在京中国子监念书,老子被分网全国各地当官。若是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孩子在皇帝的手里,自然不敢造次。
“圣上仁慈,又岂会有这等?陛下只是心系江山,心系众卿家。忠臣之后,陛下自然关心是否成才,国子监内能有最好的教导,是最好的去处。若是奸臣,其养大的孩子十之八九心术不正,陛下也是防患于未然。”
这么一番话,说进了新皇的心里。新皇心种反复斟酌,才开口道:“沈爱卿,你可知你说这些,代表了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天湛献计一事很快就会被传开。那些被重新启用却将长子送至皇帝身边做质子的人,怕是恨沈天湛到了骨头里。沈天湛也一定会受到唾弃。本来她就是前朝旧部,被新皇复制起来的官员排斥,现如今又得罪了前朝留下来的,沈天湛这是要离自己于孤立的境地,背腹受敌。
沈天湛道:“微臣知晓,微臣只求问心无愧。无愧于天下百姓。”
“好!得此忠臣,朕亦是无憾。来人拟制!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一直空着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沈爱卿这方面颇有见解,你且辛苦些,择日上任吧。”
沈天湛此时已经是正三品左都御史,现如今新皇有给了他正二品户部尚书的位置!还都是手握大权的官职,可见新皇是有多重视于他。
左都御史监管众官,主权。而户部的另一个称呼就是国家的宝库,户部尚书,自然是主财。两大权势握在手里,这一时间,沈天湛绝对的风头无两。
李季那便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封信引来多大波澜的。二狗子生日以后,二人三天两头进城一趟看看生意和大杂院,剩下的时间都在村里头待着过日子。
人过来伺候,二人也不拦着,做饭的时候不让旁人插手,剩下的活他们要干就任由他们了。二人吃了睡睡了吃的,小日子别提多悠闲了。
李季的诞辰也快到了。李季是坚持当天吃素祭拜爹娘的,不过想看的烟花少不了。早早的准备下来,跟二狗子混日子也就是腻歪在一起你侬我侬的酸人牙疼。
又去了趟县里,正式大雪隆冬的时候。二人进了县里就下了马车,穿着厚厚的衣裳,走在街上闲溜达。
现在街上人倒是比前些日子多了许多。全县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当初战乱的时候,逃走的人若是还活着,都渐渐搬回来一些。而外面许多知道了这边战乱时候死的人很少,甚至有的躲进山里的出来以后还胖了许多,坚信这边是风水宝地,都想尽了办法搬进来。
按照这个势头,相信要不了两年,这里怕是照比前朝还要繁荣许多。
战乱以后乞丐很多,平日李季会多揣些铜板,路上遇到了就扔两个。这些出门祈祷的,总要比那些卖妻典子烧杀抢掠的人强许多。
二人穿的靓丽,乞讨的人瞧见了也都连忙扬声说好话。吉祥话听了,李季就当是花钱听吉祥话,给两个赏钱。
刚扔了两个铜板,那乞讨的小童练练扣头感谢,李季这才瞧见,那孩子一只手是扭过去的,是个残疾孩子。
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来的。李季心疼,又扔了几个铜板进去,蹲下身子问道:“你胳膊怎么了?”
那好孩子脸脏兮兮的,连男女都巧不清楚。表情有些木讷,道:“折了。”
李季只道是战乱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伸手摸摸他的发顶,道:“可怜见的,跟我走吧,我有个大杂院,里面都是你这么大的孩子,那里能吃饱饭,还教你读书认字,怎么样?”
那孩子身子一颤,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不去!我挺好!”、
李季有些奇怪,可到底见识短,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小童不愿意,也不能勉强。李季叹口气,将怀里刚买的烤地瓜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吃吧。”
李季家里头有,只是刚刚过来的时候路上路过了卖烤地瓜的摊子。烤地瓜味道香甜,加上大冷天的,李季看那小贩不容易,就买了两个。
小童看来是饿狠了,连皮都没剥,张大嘴狠狠咬了一口,烫的他合不拢嘴,却舍不得吐出来匆匆咽下去。只烫着舌尖发麻,又贪婪的咬下第二口。
李季看着心酸,挣扎些许,带着二狗子离开了。
去各家店里瞧瞧生意,听了他们账目汇报。李季不懂得查账,更算不明白那些数字的变化。
不过李季信任这些人,因为他们是沈天湛曾经身边的人,李季相信沈天湛用人的手段。
就这么带着玩乐的心思,一直到了下午才会去。坐在马车上,李季还有些奇怪:“咱们县里人是多了,搬过来的人多了,这乞丐也多了。”
二狗子道:“不光是乞丐多了,残疾的也多了。以前看到乞讨的,都是穷得吃不饱的,或是生病的。有残疾的很少。”
残疾的但凡家里头还有人,也会把他照顾好了,不会让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还沿街乞讨。
李季也没往心里去:“是啊,这打仗过去还不到一年,向来都是打仗那会儿受的伤。怪可怜的。”
这一路上光有残疾的孩子就遇到了三四个。李季瞧着孩子可怜,还都给了些,特意吩咐店面遇到乞讨的都善待些,就算是乞丐多了给不过来,李季设立的粥铺还在,现在坚持施粥,让饿肚子的都过去吃一碗。
施粥不可能给的都是大米,李季也给不起,多半都是杂粮粥,什么多给什么,粥倒是挺浓稠的,吃不饱,但足够维持生命不饿死了。
李季不是散尽家财做好事的主,能做到这程度已经不错了。
“要不我咋说,这打仗是听了,可老百姓受的伤害,还要等上好些年才能彻底淡下来。”李季叹口气,愈发庆幸自己又二狗子和沈天湛。若是没有他们二人,李季还是那个穷小子。
战乱来了以后,李季这小身板,人家士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