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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摇摇头道:“觉得好像太容易了。”
“什么太容易了?”
“感觉是我们出去闲逛了半日,喝了顿酒,回来就已经可以入主他国了。”
谢隐一笑道:“觉得不真实么?其实我也未曾想到会这么快,但也许真如今天那个老板娘说的那样,吴国多年疏于整理,积贫积弱,换一个天地也许不是坏事,但你要相信,前线战事不是儿戏,是非常惨烈的,而我只希望这样的战事越少越好。“
严半月忽然想起了墨棠曾经说过对谢隐的印象,心里一阵激荡,上前抱住谢隐,对他轻声道:“能做到此的,除你以外,再无别人。“
谢隐用力回抱着严半月:“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没关系,我陪着你。“
第二日清晨,谢隐便带着部队出发,与尉迟戟的大军汇合。到达之时,尉迟戟已率部众出城迎接,一时间,姜朝大旗处处飘扬,谢隐身着银甲立于马上,接受部众山呼海啸一般地“万岁“呼喊。
在那一刻,严半月深深地觉得,此人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社稷和黎民,他真正适合的地方就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想到此,严半月有些黯然,想从人群中退出去,却看到谢隐突然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做了一个动作:一只手按在胸口,然后五指聚拢,好像在握住什么。
严半月知道,那是已经粉碎的并不存在的染香玉,周围的声音一瞬间仿佛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人遥遥相望。
吴国皇帝已经在城破之时,手刃爱妃后饮鸩自尽,其他人被尉迟戟圈禁起来,等谢隐发落。
待谢隐以皇帝仪仗进入吴国皇宫之时,到处可见散落的金银细软,不少宫人侍卫趁乱逃命,一片混乱。
“传朕旨意,吴国旧部无需慌乱,只要安分投降,便不受牵连,但若有趁乱打劫者,就地处决,先去吴国祖庙。“
“是。”尉迟戟猜不透皇帝陛下的心意,只好乖乖带路。
严半月却深知谢隐的心情。
到了吴国祖庙,谢隐下了龙辇,庄重步入,并命嘲风送上一柱香,代替自己插在了密密麻麻的吴国历代皇帝面前。
谢隐才道:“吴国各位皇帝,朕乃姜朝第七代帝王,谢殊云,今日入主皇宫,来此是为向各位告知,吴国从今不复存在,各位的牌位,会让昔日皇族带出去安置,不会有所损毁,而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一旦纳入姜朝治下,朕当一视同仁,令其安居乐业,福泽子孙。”浑厚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颇显威严。
从祖庙出来,谢隐对尉迟戟道:“我已传信给薛凛,让他尽快组织人过来对前朝官员进行考核,合则留用,不合则贬斥,在此之前,所有事务由武官暂代,记住,约束下属,不可劫掠。”
“是,皇上,您自己回去属下不放心。”
“你希望我放心,就留在这守好战果,我带一半部众回去足够了。“谢隐拍拍尉迟戟的盔甲。
尉迟戟只能道:“属下领命!皇上万事小心!”
谢隐深深点头道:“幸有尉迟卿。”
于是,刚刚抵达前吴都城的谢隐又马不停蹄地班师回京,大部队行军速度有限,二十天后才进入京城管辖范围。
这期间,薛凛的书信往来得更加频繁,椒房殿动作一波接着一波,令人目不暇接。除了宣称宁妃有孕以外,又有张太后斋戒数日,为皇上祈福的戏码,紧接着贺之光又病愈复出,以首辅之名压制薛凛,好在六部除兵部以外早已在薛凛控制之中,而兵部虽有一半兵符,但没有皇帝或者内阁全员的签发,谁也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可能惧于罗冥深不可测的实力,菩提院倒是一片宁静,罗冥每天就陪着智清下棋打发时间,甚是无聊。
一切看起来都为谢隐回宫铺平了道路,但就在大军驻扎京城外,谢隐准备入宫时,一队光明卫带来了内阁书函,称疑心谢隐身份有诈,万死也要冒犯验明正身。
嘲风看了看送信的一队人马,自己竟一个都不认识,看来椒房殿对光明卫的渗透很快。
嘲风道:“内阁书函需由所有内阁成员签署方能生效,这上面为何没有次辅薛大人的签字呢?”
带头的统领冷冷道:“薛大人不慎遭遇意外,现昏迷不醒,无法入朝,有其他大人的签署一样生效。”
嘲风心中一惊,难道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否则为何无人通报,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突然一声喝道:“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周围立刻涌出大批刀斧手、强弓手将这一队光明卫围了起来,一行人顿时慌了神色。
谢隐悠悠然走进来,拿过嘲风手上的内阁信函道:“造假功夫不错,连嘲风都差点上当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雷火管
嘲风不明所以,只得道:“请皇上明示。”
谢隐捏着那一纸帛书,轻飘飘地抖了抖:“内阁所用正式公函,均以特殊技法织成,看似平常,实则内藏玄机,在每纸帛书里都会在中心嵌入纵横两条金线,只要放在透光处,就能一目了然,而这个,没有。”
嘲风接过帛书,对着天光一看,哪有什么金线。
那统领慌了,忙道:“这确实是贺首辅亲手所书的帛书,怎么可能有假?”
谢隐怒道:“朕乃姜朝正统、天授之命,又如何有假?尔等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嘲风,彻查此事,缉拿贼首及党羽,严惩不贷!“
“是!”嘲风一脸阴沉,让侍卫把这些人全部押走了。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严半月这才问道:“果真有什么金线么?”
“当然没有,“谢隐笑笑,“内阁每日要签发那么多文书,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薛凛的事情确实太过突然,也不知他伤势如何。”
“要不,我先进城去看看,若他真的伤重不治,你可是折损一员大将。”
谢隐默然不语,显然不愿意严半月以身犯险,上次鞑蒙国的事情,他至今心有余悸。
严半月自然知道谢隐的想法,只得耐心劝道:“这次和上次不同,我是去治病疗伤,不必斗智斗勇,这次也没有贺定,不会再让人把我吊起来了。”
谢隐道:“你既然知道我担心,就留在这里,薛凛的事情我另想办法。”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去救他么?你若是还不放心,我通知严澄雨和我一同前去,如何”
大军驻扎的营地离卫县确实非常近,只要求助一定能立刻得到回应。
“都到这个时候了,薛凛要是死了,文官集团就失控了。“严半月丢下这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苦笑的谢隐。
最后严半月的坚持让谢隐松了口,于是即刻出发,先往卫县捎上严澄雨,再前往薛府救人。但眼下不知薛府的情形,谢隐只能安排嘲风送出信鸽,询问薛隐伤情,但决口不提严半月之事,以免信鸽落入他人手中。
严澄雨一听要进京救人显得十分兴奋,当即就说要去。严朗清则嘱咐两人一定注意安全,又将最近配制的伤药给严半月带上。
进城的问题交给嘲风解决。如今光明卫已经分裂,只能找到依旧忠于谢隐的旧部,趁他们当班时悄悄潜入,直接前往薛府。
入城前,嘲风已经画了一张大致的位置地图给严半月。
“严先生,您按此图就可以抵达薛府,只希望薛大人还是清醒的,他能认得你,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但愿他是清醒的,严半月嘴里念念有词,靠在薛府的围墙边,已是入夜宵禁以后了。
“师兄你念什么呢?“严澄雨悄声道。
“我在想我们怎么进去。“严半月抬头看看围墙顶。
“翻进去呀。“严澄雨蒙着脸,但语调里表现出一种震惊。
“……人家以为我们是来补刀的,打起来怎么办?”
“那如何行事?“
严半月思考片刻:“还是先翻进去吧。“
“……师兄,您真是我的好师兄。”严澄雨说完,脚尖一点变高高跃起,轻盈落在院墙上,随后对严半月一招手。
严半月也跃上了院墙,只见院落里有灯影数点,不时有侍卫列队巡逻经过。两人轻巧地落在院子里,开始往薛凛的卧房摸过去,越摸越觉得自己像贼,正在此时,突然有一队人打着灯笼急匆匆往薛凛卧房方向走去,严半月眼前一亮,直接现身喊道:“曾乙。”
为首那人立刻回应道:“什么人?”顿时兵刃齐刷刷抽出,直指严半月两人。
严半月把覆面的黑巾一拉:“是我。”
曾乙大喜过望:“严先生,您怎么来了?快收刀!”
“薛大人如何了?”严半月来不及解释太多。
“请随我来。“曾乙也不含糊,带着严半月就匆匆往里走,一边跟严半月解释此前发生的事情。
据说就在昨日,薛凛回府的路上,马车经过一处卖爆竹的店铺,不知怎么从店里飞出一支点燃的爆竹,直接落在车辕下,炸断了车辕,把薛凛甩出车外,当场就摔晕了,好在有光明卫经过将他救起。
“一个爆竹有这么大威力么?“一边的严澄雨突然问道。
“这位是?”曾乙未曾见过严澄雨。
“这是我师弟,严澄雨,“严半月急着查看薛凛伤势,对严澄雨道,“你去看看那马车有无问题。”
“遵命。”严澄雨近来研究□□等器物颇有心得,赶紧就去了。
薛凛尚未恢复意识,昏迷在床上,消瘦了不少,看来确实为谢隐殚精竭虑。
严半月查看过后道:“外伤不碍事,但有可能撞到了头部,导致他昏迷不醒,我先给他施针,看看情况。”
“有劳严先生。”
半个时辰后,严半月收了所有的金针,整个人累得站不出,曾乙赶紧扶他坐下来,喝了两杯热茶,才道:“我原本担心他脑中有血块淤积,如果是那样,短时间内很难救醒,好在他头比较硬,只是有些经脉受损,应该一会儿就会醒了。”
“太好了。”
“你怎么会在这?“
“皇上一直安排了麒麟卫保护薛大人,他一出事,我就收到了消息,太上皇命我来查看,幸好您来了,否则普通医师必定束手无策。“
严半月拿出师尊准备的伤药,让曾乙给薛凛敷上,正好严澄雨也回来了,一脸兴奋。
“查出什么来了?“
“师兄,这可不是什么爆竹。“严澄雨举着半截漆黑的竹管,应该是从马车上找到的。
“这是什么?“
“这东西叫雷火管,是把□□、硝石等填装在竹管里,留麻线引爆,威力巨大,所以,这根雷火管应该是事先就被绑在了车底,那个爆竹只是为了引爆它。“
“那为何没有把整个车直接炸翻,一了百了?”
“我觉得应该是威力不够,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根残骸。“
“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在做实验,并且想伪装成一次事故。”曾乙突然说道。
严半月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直到严澄雨突然说道:“我记得沈老教主说,他有个徒弟,叫沈火,特别擅长制作此类火器,不过此人已经叛教,不然我还想跟他请教请教……”
“等等,“严半月如醍醐灌顶,“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曾乙,你马上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人,去查京城最近是否有大批□□、硝石运入!”
“严先生,这些东西都是由户部统一进行运输的,所有数量均记录在册……“
“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