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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宁把那四封信递给白子监,白子监看后便道:“信交给为师来查,你替为师带一句话给昊渊。”
白修宁怔住了,让他再去找昊渊?
他道:“师父,弟子并不知昊渊在何处。”
白子监:“云起遇袭一事已经传开了,若昊渊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大抵会去云氏查个究竟。你且去日照山看看,切莫让他无故再着了道。”
白修宁古怪的看了白子监一眼,似乎有话想说。白子监笑道:“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何要替昊渊考虑?”
白修宁点了点头。
白子监又捻着那把花白的胡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因为他是沈流云教出的弟子,所以为师从不认为他会作恶。”
第八章
白修宁脑海中一直在想着白子监的那番话,他问沈流云是谁,白子监却不肯再提,只是将需要转达给昊渊的话交代给他,便吩咐他下山了。
白修宁御剑向着日照山而去,南岳白氏与日照云氏的距离不算远,但御剑也需要半天的时日。待到他出现在日照山的时候,发现因为云起被袭击,日照山的守备比平时森严了许多。
云起在房中休息,听闻他来了,立刻坐起相迎。
白修宁与云起有些私交,二人年岁相仿,脾性也投缘。此番云起受伤虽不重,但他还是带来了白氏最好的伤药,关怀道:“云兄伤势如何?”
云起的伤在脚上。
他追击活尸的时候被昊渊以鬼气偷袭,一时不察,双足的踝骨皆被折断了。
白修宁怕痛的事除了白子监与白修亭外,就只有昊渊知道。他看着云起脚上的伤,顿时想起了自己扭到的脚踝。这才发现自醒来以后右脚就不疼了,想来应该是昊渊帮他治好了。
想到了昊渊,白修宁心中又有异样的情绪闪过。
亏得昊渊当时就在他面前,否则没人作证的话,这件事又会被扣死在昊渊头上。
但白子监也叮嘱他了,切不可说出昊渊当时的所在,一定要先搞清楚陷害之人背后真正的目的。
毕竟此人的作为不但想陷害昊渊,更像是要激化正道世家与鬼修间的不睦。
云起叹道:“此事也怪我疏忽了,没料到那昊渊会如此大胆。”
白修宁:“云兄为何如此肯定是昊渊做的?”
云起:“他眼尾有红痕,且出手如电。”
白修宁:“只是如此?”
云起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你想说什么?”
白修宁摇摇头:“昊渊与云氏并无旧仇,他没必要公然树敌。”
云起经他一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其实当时他忽然出现,毫不犹豫对我动手的时候,我问过他是何人。他好像怕我没看到眼尾的红痕,指着那里反问我是不是眼瞎了。”
白修宁:“然后呢?”
云起:“然后他便袭击我了。他身手如电,所使的又是鬼气,我不敌他,被困住后以为他会杀我,没想到他只是折断我脚踝。还留下了一句话。”
白修宁:“什么话?”
云起:“他说饶我不死,但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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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宁离开了日照山,看着四周一片苍茫的山峦,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昊渊。
他取出绮罗珠,放在鼻下轻轻嗅着。那熟悉的香气浸润了肺腑,令他的灵台也清明了许多。
他看着这枚绮罗珠,又想起了昊渊把它在自己掌心时说的话。
昊渊说一直小心珍藏着。
白修宁不知道那段过去对昊渊来说代表着什么,但在他短暂的人生中,却是唯一感受过温暖的日子。
所以他才珍而重之的藏在心底,所以当他知道昊渊的真正身份时,才会难以接受。
可他又是矛盾的。
眼下不但有人想陷害他,也有人想陷害昊渊。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一拨人,但他不能坐视不理。且不说他与昊渊过去是朋友,单看昊渊那身份便知道若是真的栽赃成功了,只怕正道与鬼修之间又会掀起波澜。
昊渊这个名字,能带来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白修宁将绮罗珠收好。他并未在日照云氏的范围内感觉到昊渊的气息,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昊渊没来,二是来了却躲着他。
白修宁抿紧了唇,若他是昊渊也会选择避而不见吧,毕竟自己曾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既然不知去何处寻昊渊,白修宁便想着再去一趟王氏,找人打探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此行虽然还是穿着白氏的家服,却将昊渊的斗篷罩在身上,做了乔装。
兴和王氏的府邸并未有异常,已经两天了,似乎没人发现王传越已死,人人的脸上皆是平静得很。
白修宁没查到什么,正想离开时,却意外瞧见了可疑的人。
那人裹着一件披风,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了出来。
此时已是入夜,白修宁蹲在树上盯着他。那人沿着墙走的很小心,似乎怕被人发现。白修宁一路跟着,发现他绕了几条街后拐进了一座建筑的后门。
白修宁打量了一眼,不禁尴尬了起来。
这建筑雕梁画栋,十分奢华。此处虽是后门,却还是能听到前面传来的莺歌燕舞之声。
这是一处勾栏院,名字还挺雅致的。
他看着‘衔玉阁’三个字,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跟进去。
那人显然不是第一回 来这里了,轻车熟路的避开了后院的龟奴们,攀上了最高那层,白修宁看着他进了最角落的那间,于是也飞身而上,轻飘飘的落在了长廊处。
这一层似乎只招待贵重的宾客,因此不像楼下那么吵闹。每间房门都紧闭着,只有红灯笼在长廊上挂着,幽暗的光在夜色下显得静谧又诡异。
白修宁屏息静气,匿于窗下,将灵识散出一点去听。
他能感觉的出房中有四个人,两名女子,两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是他方才追踪的目标,那两名女子应是这里的姑娘。
至于另一名,白修宁蹙起了眉。
那人压低了嗓音,且将自身的气息也藏了起来,他竟无法感觉到一星半点。
刚才进去的那名男子说话了,他仔细听了一会,那人提到了什么丹药,但一直被另外两名女子的嬉笑声打断。白修宁听的断断续续,却没有个所以然,反而是那两名女子的娇喘声越来越大了。
他再没听到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结果头上的窗户忽然被推开了。
那人的动作毫无征兆,且没有半点气息变动,因而他躲避不及。但他还是立刻击出一掌,迎向那人的面门。
但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时,他下意识的想收回掌心的灵力,那人却毫不犹豫的挺胸而上,主动受下了这一击。
白修宁:“……”
他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人,可他尚不及开口,便见那人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面前。
虽然身下隔着一堵墙,但两人的胸膛却立刻撞到了一起,脸也靠的极尽。他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先是与他对视了一眼,继而往下望去,目光停在了他的唇上。
白修宁立刻又击了一掌出去,但这回用的是鬼气。
他不想伤昊渊,只是想拉开距离。昊渊却更放肆了,手绕到他腰后紧紧箍着,在他那一掌拍到胸口的时候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修宁感觉到一阵浓重的酒气袭来,烛火晃动间,也看清了房内的动静。
那两名女子在床上纠缠着方才他跟踪的人,三人皆衣不蔽体。而抱着他的昊渊却穿的整整齐齐,华服上的桃花瓣仿若真的在夜色下飘飞,飘进了白修宁眼中,就像那在他口中不断纠缠的舌,引出了一阵陌生的心悸。
第九章
白修宁一口咬在了昊渊舌上。
这回昊渊没躲,被他咬个正着,却忍着痛没放开他。
白修宁立刻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他不喜欢那种味道,可又不能真的再咬一回。只得撑住昊渊的肩,用蛮力分开了彼此。
昊渊不满足的咂舌,原本暗沉瞳色鲜明了起来,眼中全是意犹未尽。白修宁却觉得羞恼至极,他与昊渊不过重逢了两回,每回一见面昊渊都要吻他,这岂是对待昔日旧友该有的礼数?
白修宁咬牙切齿的看着昊渊,昊渊却在等他骂。结果两人就这样僵了片刻,直到床上又传来了令人不堪入耳的秽语,白修宁才怒而甩袖,飞身窜出了小楼。
昊渊赶紧追上。
白修宁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于是脚下不停,在建筑屋顶与树冠间不断穿梭着,身轻如燕,很快便离开了兴和镇的范围,向远处的大山而去。
昊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白修宁知道昊渊的修为在自己之上,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察觉出来了。
但他并未介意过这个。可眼下被昊渊这样故意追着,他却感觉到了屈辱。
就像他被昊渊放在掌心里玩弄着却无法反抗。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养成了隐忍的习惯,即便在最亲的师父面前都不会放纵情绪。但昊渊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他生气,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白修宁越想越难受,他钻进了密林中,向着更深处而去。
直到昊渊终于不想再追了,闪身挡在了他面前。
这里是群山深处,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厚厚的树冠遮蔽着头顶的月光。风吹树影晃动间,偶尔有一点星光漏下来,把彼此的脸照的明明灭灭。
昊渊从白修宁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
心里一痛,他又把白修宁抱进了怀中。
白修宁气的又打他,但没有用灵力和鬼气,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肚子上。
昊渊受了这一下,虽然痛,却笑了起来。
白修宁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感受着他因为笑而快速起伏的胸膛,心中的恼意更甚了。
但他却下不去手打第二拳,只得怒骂道:“无耻之徒!放开!”
昊渊自然不会放,反而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自己挺无耻的,居然对着昔日旧友起了非分之念。”
白修宁顿时僵住了。
本来还抵在昊渊腰上,想要推的手就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于是下意识的摇头。
昊渊放开他,对上他那双明明慌乱又强自镇定的眸子,道:“修宁,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白修宁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前一句明明还在说那种荒唐无比的话,下一句却问他当年的事?
昊渊见他眼中有茫然,于是又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成了白氏的辅君。能不能告诉我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昊渊握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温柔的抚摸着。这动作在他们小时候经常做,白修宁一不开心了昊渊就会这么哄他,用掌心帮他抚平心里的情绪。
白修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眶发烫,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本以为小时候的那些记忆被封在心底这么久了,应该淡忘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昊渊只是一个动作便让他想起了一切,甚至记起了当时的心情。
那时候的修宁很依赖昊渊的。
也许是因为之前发生过那些事,所以他太渴望有人能护着他,伴着他了。所以他轻易的就让昊渊入侵了,让昊渊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中修补,把那支离破碎的世界重新撑起来,不再惧怕寒风的侵蚀。
是昊渊给了他回去面对的勇气,所以当他真的站起来了,想要去找昊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