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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监看着昊渊道:“祭空塔当时有多少弟子?”
昊渊想了一会:“不足十人吧。”
白子监:“那些弟子的身法如何?”
昊渊傲慢的笑道:“极差,面对我毫无还击之力。”
白子监和白修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了。
昊渊见他们同时陷入了沉默,自己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起身道:“不是吧?连我去救修宁都被那老鬼算计在内了?是陷阱?”
白子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云起已知你是被人陷害的,他同意我的提议,必要时会与我一同为你作证。”
昊渊:“做不做证无所谓,反正我没做过,怕什么。”
白子监皱着眉:“你是无所畏惧,但你须得考虑修宁的立场。如今他与你一起,若你德行有失,众人就会将矛头指向他,而非你。”
昊渊愣住了,白子监说的这点他真的没想到。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心里的火气也窜出来了:“白宗主,现在不是我德行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强行嫁祸了一身。你既然会说修宁与我在一起了,那我也问你,他能不能不做这个辅君?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你的计划把他推到了火坑里。谪儿跟我说了,若我晚来一日,修宁不死也会被那毒弄的废了。你那个师弟想他死,他要是再留下来,鬼知道会不会哪天又被害了!”
他一鼓作气的说完,也不管旁边白修宁一个劲的眼神暗示,说完就盯着白子监看,无礼至极。
白修宁的头又开始疼了,昊渊这性子就是这样,脾气一上来了想什么就说什么。他只得替昊渊给白子监道歉:“师父,昊渊他无心的,他并非那个……”
白子监抬手阻住他未完的话:“为师明白昊渊的想法,此事让为师想一想。修宁,如今你暂时不方便回来,且与昊渊先离开。子燊那边为师会安排,待时机合适了为师再找你,到时一并出手,永除后患。”
白修宁忙道:“师父怎可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白子监一改方才的沉重,对他笑道:“此事虽只能背地里进行,但子尧也猜到了一二,为师会与他商议,无论是你还是昊渊的名声为师都会护住的,你且放心。”
白修宁:“弟子并非在意自己的名声,只求为师父分忧!”
白子监:“为师知道你不在意,可为师不愿你多年付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若不是为师,你也不会负重这么多年。好了,不要再说了。”
他看向昊渊道:“好好照顾修宁。”
昊渊郑重的点头:“白宗主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他。”
白子监又道:“此事不可让谪儿知道,还是让他留在祁连山上,免得引人侧目。你们先走,谪儿那边我会交代。”
白修宁颔首,虽然还是担心白子监,但他知道师父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只得叮嘱师父千万小心,与昊渊一起回了空庭岛去。
只是刚回到岛上,他却没有放松下来,把自己关在房中,着手准备另一件思虑了许久的事。
昊渊修的是鬼道,时间久了会损心性更伤身。白修宁不愿昊渊失了本性,于是想趁着这段时间编一部类似《清心咒》的法诀,可以助昊渊化去修鬼道所带来的戾气和影响。
昊渊不以为意,但看他日日为此伤神,甚至到了茶饭不思,更没时间陪自己的程度,越发心疼和不满了。
开始白修宁还有精力跟他讲道理,编一部法诀非容易事,希望他理解自己的苦心。但昊渊却听不进去,他对这个可以修心养性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次数多了他们之间的争执也越来越厉害了。
这一日昊渊又来哄他出去,但见白修宁不理睬自己,终于失了耐心,嘲讽道:“我真不懂你担心这个干嘛?天天在房中哪也不去就闷头写这些。沈流云那体质不适合修鬼道,但他修了一辈子也没见反噬啊!”
白修宁这几日正绞尽脑汁的改手稿,本就熬的肝火旺盛情绪不稳了,此刻见他在旁说的好像局外人一样轻松,顿时也来了火气,把笔用力一放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与你争。”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就这件事争论好几回了,虽然每次都是昊渊主动服软,但次数多了,昊渊也觉得累。
他不比白修宁什么事都会先思虑清楚的性子,他想的很简单,就比如喜欢白修宁这件事,他只是刚认清自己的心意就接受了,可放在白修宁身上,却要顾虑太多。
昊渊见他一言不合又要把自己赶出去,心里堆积了许久的憋屈终于压不住了,一把抓起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的手稿,作势就要撕毁。
白修宁见他忽然发神经,哪里顾得上劝阻,想都不想就去抢。那份手稿花了半个月的心血,已经有了初步的效果了,若在这种时候被昊渊毁了,只怕重来未必会那么顺利。
昊渊见他为了这本破手稿真的跟自己动起手来,一时间被愤怒遮蔽了双眼,居然毫不留情的跟白修宁过招了。
白修宁不愿伤了昊渊,只是用鬼气跟他打。两股红色的气流频频爆开,很快就把房间摧毁了,桌椅书柜等都被轰成了一堆木头,连床都被击穿了个大洞。
烛火烧着了书籍,又蔓延到被撕毁的纱帐上,火光立刻烫红了两人的眼。
眼看横梁都掉下来了,昊渊终于不想再打下去了。他把手稿往白修宁怀中扔去,暗红的瞳孔中涌动着暴戾的鬼气,眼尾的红痕在火光下仿佛会发光,活像一只想要嗜血的恶鬼。
白修宁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怖的神态,心一惊,立刻意识到他真的动怒了,是鬼气在反噬。正要开口,却见他冷笑道:“也罢,你要是觉得这本手稿更重要,今日起便抱着手稿过日子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就飞身窜出不见了踪迹,白修宁紧紧握着手稿,被胸口一阵莫名的剧痛袭的站不稳,直直跪了下去。
他捂住刺痛的地方,看着被昊渊差点毁去的手稿,封面的《炼魂术》三个字好像是用血书写过一样,在火光中闪动着诡异的红。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这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第一次吵架,可他却不知为何会吵成了这样。
昊渊不可能不知道修鬼道的弊端,可为何不能理解他的苦心?比起眼前一时的欢愉,难道不是长久的陪伴才更重要吗?
第二十七章
十日后 空庭岛
白修宁又一次在朝阳升起时放下手中的笔,想起身试试新改的部分,但发现昨日受的伤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严重了。
他放下手稿,正准备脱去上衣检查,结果听到有人敲门。
“哑仆,今日不用早点了,你端走吧。”每日这个时辰哑仆都会来给他送早膳,但今日他吃不下,外面的人似乎踌躇了片刻,很快离开了。
他解开衣带,把身上的白氏家服脱了下来,可还不及检查就猛地抬头。
昊渊悄无声息的蹲在了窗子上,手里拿着碗热腾腾的豆浆。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就像本来想笑,却忽然僵住了一样。
他赶紧拉拢上衣,背过去匆忙的系着衣带,身后那人却一阵风似的刮到了他面前,本来端在手里的豆浆则连碗一起落在了窗台上,泼了一片刺眼的白。
昊渊怎么都没想到,他主动来和好,却会看到白修宁浑身是伤的一幕。
而白修宁更加没有想到,已经消失了十天的昊渊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上次大吵一架后,昊渊就不曾再出现,是哑仆帮忙把屋子修复好的。
虽然他担心过,但知道昊渊再生气也不会真的丢下他,应该只是想冷静一下。所以他一门心思放在了撰写炼魂术上,甚至为了尽快改出适合昊渊体质的法诀,他在自己身上试验,经常被反噬的浑身是伤。
昊渊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到这种程度。
其实在刚跟他吵完架时,昊渊已经后悔了,可他们之间从未闹的那么严重过。昊渊想做点事,至少要让近日被诸事烦扰的他开心些,所以在空庭岛那座无名山的后山开辟了一座绮罗花田。
绮罗花之所以珍贵,不只是它乃南岳白氏家徽,更因为它栽种的特异性。
绮罗来自东洋,花期极短,但祁连山四季如春,加上白氏有不外传的栽种手法,因而它生生不息。
昊渊找白子监问了方法,绞尽脑汁才成功移植了一片到空庭岛来。
也亏得空庭岛与祁连山一样四季如春,泥土肥沃,而昊渊又肯用心,所以成功了。
今早他看着这片淡紫色的花田,只觉得这段日子的辛苦和忍耐没有白费,兴冲冲的去厨房做了早点,结果刚敲门就被白修宁遣走了。
白修宁以为他是哑仆,他就悄无声息的溜到窗户那边,正想给白修宁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居然看到白修宁浑身是伤的样子。
昊渊还以为是自己那日失手把他打伤的,吓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慌忙检查着他身上的伤。
白修宁被昊渊按在床上,挣了两下挣不动,便放弃了。
炼魂术只会对鬼气有引导作用,而白修宁体内有三分鬼气,所以他可以在自己身上试。只是他的体质毕竟特殊,还有七分灵力在,那灵力会自发与炼魂术冲撞,经常是他刚吟诵完法诀就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待冲撞的反噬结束后再去改。
次数一多,他身上便到处都是紫黑色的淤伤。那些伤口有的开始淡了,有的则很明显,而昨日刚受到反噬的地方是在腰侧,有一道约莫六七寸长的淤痕,从腹部横向后腰。他昨日忍过反噬后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后也忘记敷药,所以伤口开始变黑,皮肤表面也渗出了细密的血点。
看着他身上几乎像被人施过酷刑一样,昊渊心痛的几乎要失控了,暗红的瞳孔中又有戾气在肆虐。白修宁赶紧解释:“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你别冲动。”
昊渊粗喘着,眼也不眨的瞪着他,神态像极了那天吵架时的样子。白修宁心里一阵慌乱,想都不想就把他勾到自己怀中:“你冷静下来!我真的没事,这些伤不是你弄的!”
昊渊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在空庭岛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白修宁垂下眼睫,不出声了。
昊渊一看他这样就没来由的火大,总觉得体内有股怒气怎么都控制不了,不想再伤了他,于是用力掰开他的手道:“你若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告诉我,那我也不会再勉强你。只是有一点,你我如今都是这样的关系了,你还不愿对我交心。白修宁,其实在你心里我是可有可无的吧。”
他说完就直起身子,还没下床就被拉住了。白修宁急的也顾不上身上凌乱的衣服了,怒道:“你别再误会我了!若真的不在意,我又怎会执着炼魂术?又何必弄的浑身是伤?”
昊渊一再的误会终于令他心里压抑的委屈和痛苦爆发了。
自从遇到昊渊后,他的人生就被颠覆了。他好不容易努力赢得的一切,或多或少因昊渊而拱手交出去了,如今只能躲在这空庭岛上。可昊渊居然还这样想他,认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白修宁不擅表达,但不代表没有情绪。他不擅解释,也不代表可以一再被误会。
他实在受不了昊渊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而失控,一次次的被戾气控制。昊渊自己没发现,可他看得见啊!
滚烫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