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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子四周施了灵障,这才朝白子监那边走去。
只是刚到白子监那就见到了有弟子匆忙跑出来,看到他以后赶紧行礼:“君上您来的正好,弟子正要去请您。”
白修宁:“何事?”
弟子:“暮光寺的贵客来了。”
白修宁立刻进去,果然看到即空一身棕色袈裟,坐在客座上与白子监谈着什么。
见白修宁来了,即空对他微微一笑,道了句“阿弥陀佛”。
白修宁向白子监行了个礼,便在即空身边坐下:“是不是那四封密信有好消息了?”
即空并未说话,白子监将桌上放着的几页纸递给白修宁:“即空译出来了,你看看。”
白修宁立刻接过来看,但只看了一页就倏然瞪直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即空:“你会不会搞错了?”
即空知道他定然无法接受,只得道:“修宁,事实便是如此。”
白修宁捏着纸,一时间只觉得心慌气促,怎么都没办法翻到下一张去。白子监看他这样,安慰道:“修宁,事关重大,你冷静点。”
白修宁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就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了,他才不能接受,为何背叛他的人居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是因为灵力不纯而被爹娘遗弃的,可白修亭却自小就天资过人,非但灵力精纯,更是早早拜入了白子燊座下,成为首徒。
要知道白子燊可是白子监的师弟,是南岳白氏地位最高的长老。
白修亭一生顺风顺水,无论名利还是修为得来都不费功夫。他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要知道这事一旦被拆穿了,非但白氏名声不保,就连他自己也可能会没命的!
白修宁按住太阳穴用力揉着,他的头又在疼了。
白子监看他这样,便对即空道:“你陪他一下,我去安排一些事。”
即空起身送他出去,白子监走过白修宁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但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即空回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白修宁:“我带了些竹青来,方才请白宗主泡了,你喝一杯缓缓吧。”
白修宁看了一眼即空手中的茶杯,杯里飘着数根青绿的竹叶,那是他每回去暮光寺时即空都会泡给他喝的。这种茶是暮光寺的僧人自己栽的,并不名贵,但胜在香气独特,有绿竹恬淡的清香,却没有泥土味。
白修宁很喜欢这种茶,此刻却推开了,苦笑道:“你不如给我来点酒更实际。”
即空道了句‘阿弥陀佛’:“修宁,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找白宗主确认了不少细节。我也希望是译错了,但与他谈了一下午,此事,没有可疑了。”
即空的话就像一把重锤,将白修宁仅剩的希望也砸了个支离破碎。
他是不喜欢白修亭,因为这个兄长和他不一样。他自小便受尽苦楚,兄长却安逸的享受着一切,甚至在他被白子监寻回后,也并未表现出欢喜。
他知道,兄长和爹娘一样介意他不纯的灵力,觉得他的存在是给家族蒙羞,认为白氏一脉的血统怎么能生出他这么个怪胎。
后来爹娘都去了,兄长为了堵住旁人的口,便维持住了与他表面上的兄友弟恭。只是这样虚伪的亲情让白修宁无法面对,他与白修亭保持了距离。
他是怪兄长,却没有恨过兄长,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他没办法接受白修亭是那个想要害他的人,他没有办法接受,他可能再也没有亲人了这个事实。
即空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的外人,也知道他与白修亭之间的纠葛,但此刻的即空却不知该如何劝解白修宁了。
他知道白修宁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道理都懂,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多言。也许比起这杯竹青茶,酒更能解了白修宁心里的苦吧。
即空安静的坐着陪他,可他的心却渐渐不在这里了。
从刚才提起酒开始,他便想起了另一个人。
即空是出家人,严守佛门法度,自然不可能真的陪他放纵,但那人却可以。
他苍白着一张脸,拒绝了即空担忧的好意,一路上避开了人回到自己房中。
昊渊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山涧不知想着什么。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昊渊转了过来,一双眼好似弯弯的月牙儿般看着自己,眼尾的红痕邪魅中带着点狷狂,却一点也不讨人厌,反而让他燃起了冲动,很想舔一舔那红痕,尝尝看是什么滋味。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昊渊接住他的身子,磕绊间被他推倒在床上。白修宁什么都想不到了,爬满血丝的眼中只能看到昊渊,看到这个在他儿时,在他最痛苦无助的那段日子里,像个兄长一样护着他的人。
他不是没有人爱的。
至少昊渊爱他。
白修宁失控一样吻着昊渊,可他根本不懂该怎么接吻,只是胡乱的将舌伸进昊渊口中搅着。
昊渊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但见他眼底似有失控的癫狂,怕他发生什么事,于是硬生生遏制了他的举动。
可他却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拽着昊渊的领口,逼问昊渊为什么会心悦上他。
他分明一脸狠厉,指尖却抖得厉害。分明在不断的逼问着,气息却越来越弱。昊渊心疼的不行,吻着他的眉心哄他,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白修宁失控了没一会就冷静下来了,他想下床,昊渊却把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又去碰他的下身。
他没有抗拒,只是枕在昊渊肩上,有气无力道:“别做了,我们下山去,你陪我喝酒。”
昊渊低垂着眉目看他,柔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修宁闭上了眼,神情仿佛卸下了全部的重担,哑声道:“想要害我的人是白修亭。”
第二十一章
昊渊最终没有陪他下山,因为白修宁彻底冷静下来后,又恢复了平时那个自抑的性子。
身为白氏的辅君,他如何能喝醉?他想放纵,也是只能想一想罢了。
昊渊陪着他去了后山的那处绝壁,抱着他吹了一夜的冷风。
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昊渊第一次陪他过生辰,可他却一点也快意不起来。
昊渊用斗篷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不让冷风吹到他,可他的脸依旧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那一夜,昊渊陪着他看了月满星疏,共同迎来了日出。而他也终于将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昊渊。
他出生自白氏的旁支一脉,虽是旁支,却是很重要的一脉。所以他爹娘对他们两兄弟的期待都很重。
他兄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却差点害的母亲难产而死,出生后又经常病着,以至于终日活在兄长的光环下,处处被拿来对比。
但这些都可以忍,爹娘那时对他还是有寄望的。
只是在他六岁那年,灵力不纯的问题终于被发现了。爹打他,娘怨他,兄长嫌他。幼小的他尚不知灵力不纯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灾难,就在一个雨夜被爹送下了祁连山,远远的丢弃了。
他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不论是银子还是果腹的食物,就这么将他扔在一间破庙中,为了防止他追上来,甚至把他弄晕了。
昊渊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体内暴戾的鬼气了,白修宁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鬼气渡过去平息他的怒火。
昊渊的心痛的像是被人撕扯过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更用力的抱紧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白修宁靠在昊渊怀中,脸上却始终荡漾着柔软的笑意。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分明是这辈子最痛苦的经历,可他却轻描淡写。只说后来到处流浪,不足一年就到了昊渊他家所在的村子,然后被昊渊的娘捡回去了。
昊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却因为怒气而沙哑了不少:“那后来你为何要离开?”
白修宁悠悠的看着远方:“也许是命中注定吧。那时师父为了查异像路过了村子,碰巧我从后山回去,被他认出了。起先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我爹娘的所为,后来回去问明白了就震怒了,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回去。”
昊渊:“可你当时灵力不纯,他为何没有介怀?”
白修宁:“师父测过我的根骨,他说我与寻常人不同,虽然灵力不纯,但只要对症下药,便可压制我体内的鬼气,做到不被人发现。”
昊渊:“他给你吃药了?什么药?有什么副作用?”
白修宁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师父不会害我的,那药只是在我幼年时候才服用。因为那时的我并不知该如何控制鬼气不被人发觉。”
昊渊这才放心下来,道:“他待你倒是不错,可你当初走了也该同我说一声。”
见他还在怨念这件事,白修宁又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与他面对面道:“以后我去哪都告诉你,但你也是。”
昊渊亲了他一口:“一言为定。”
白修宁又靠回昊渊怀中。四月的天已经没那么冷了,可他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怕冷,只想靠着昊渊,一点也不想离开。
昊渊将他肩上的斗篷又拉高了些,道:“那白修亭与你又是什么情况?”
白修宁:“他那样优越的人,不待见我这个怪胎弟弟也是正常的。”
昊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你哪里怪了?我方才看遍你全身上下,明明哪里都很正常,只是那里比为夫小了点。”
虽然知道昊渊是想让他开心,但白修宁的脸又红了。他拍开昊渊的手,佯怒道:“你能不能正经些。”
昊渊摇头:“不行,我对着你正经不起来。修宁,你答应我,不要再为了过去的事痛苦了。从今以后我陪着你,有疼爱你的相公,护着你的师父,听话的徒弟,你说你还奢求其他人什么?”
白修宁看着昊渊认真的模样,一时间阵阵暖意涌上了心头。虽然那句‘相公’让他觉得很荒唐,但他却自动过滤了这个词,只听清了其他的。
他道:“当年若不是遇到了你娘,也许我就冻死了,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
昊渊赶紧捂着他的嘴:“不准说死不死的,我没死你都不准死。”
白修宁拉下他的手道:“其实我很想拜一拜你爹娘,但没有机会了。”
昊渊:“我给爹和娘立了衣冠冢,你若想的话我随时能带你去拜。不过你得答应我,要以李家媳妇的身份去。”
见他越扯越荒唐了,白修宁终于直起身子,道:“出来了一夜,师父可能会担心,先回去吧。”
昊渊伸了个懒腰,牵着他往回走。此时刚天明,正是弟子们做早课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
白修宁让昊渊留在房中睡一会,自己去找了白子监。
即空已经离开了,但托白子监转交了一封信给他。
白修宁拆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他将信收了起来,问白子监打算怎么处理白修亭一事。
白子监打量了他片刻,见他情绪确实好了些,便捋着花白的长须道:“你可知昨夜与昊渊在一起的事被谪儿瞧见了?”
白修宁顿时僵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师父发现,而师父还说谪儿也看见了?
若白谪能发现他却不知道的话,想来应是他刚回到房中,情绪极不稳的那阵子。想到当时他与昊渊的亲密可能都被小徒弟听到了,顿时就觉得羞愧难当,好在白子监没有让他继续尴尬:“为师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