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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这才上前给百刃收拾伤口,祁骁看着百刃脖颈见的血痕心里发堵,半晌道:“可会留下疤?”
“回殿下,并不会。”御医侧过身对祁骁低了低头,转过头去手下不停,一面让药童换白纱一面慢慢道,“这伤看着吓人,但伤口并不深,只是撕破了一层皮,好好的养着,不要化了脓,那肯定是留不下疤的。”
百刃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也是气狠了,才使出这玉石俱焚的法子来,其实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为了祁骅这种东西给自己留个一辈子的印记,实在不值得。
耽误了这半天,百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清理起来难免会牵动伤处,百刃极力忍着,但疼的厉害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吸凉气,祁骁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讥讽:“方才见世子好生英勇,孤还以为世子是铁人,不会怕疼呢。”
百刃顿了下没接话,钟御医看出来两人情形不对,但也不敢多问多想,麻利的清理好了伤口,小心的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钟御医吩咐药童收拾药箱,转身对百细细道,“伤口好之前,委屈世子要先忌口了,发作之物一概不能上桌,酒更不行,过了今日,明天伤口大概就会作痒,世子忍着些,不要碰伤处,若是不小心碰了,一定要马上换药,伤口不厉害,就怕化脓。”
百刃点头应下,祁骁微微蹙眉:“那多吃些什么能好的快?羊肉鱼虾都是发作的东西不能吃,那总不能整日喝粥吧。”
钟御医一笑:“肉食可用些牛肉,但也不宜过多,饮食上还是以清淡为主,若怕亏着身子……可以用些燕窝,参汤就罢了,秋日里本就干燥,上火了就不好了。”
祁骁点点头让人去了,一时间暖阁中只剩下了祁骁和百刃两个人。
百刃看着祁骁,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方才的事明明同祁骁无关,但被祁骁这么冷冷的盯着,百刃心里不免有些慌,顿了下低声道:“方才在殿前……谢谢殿下替我遮掩。”
“跟柔嘉的事我本来就要推掉的,不算是为了你。”祁骁明白百刃这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但祁骁哪里是那好说话的,冷笑道,“之前是孤小看了你了,你有几条命,可以供你这样玩火?”
百刃本不想同祁骁争执,奈何祁骁抓着不放,百刃也没了好气,淡淡道:“不牢殿下挂心,百刃心里有数,就是刚才的事……我也是有分寸的。”
祁骁冷笑一声:“分寸?你以为自己是谁?祁骅的脾性你又有几分了解?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得手了,就以为天下全在自己掌控之中了么?”
祁骁上前一步俯视着百刃:“祁骅左靴里常年藏着一把匕首,今日他要是真的气疯了,直接拿匕首捅了你,你还能有命在这跟我犟嘴?嗤……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不过就是吃了祁骅几句淡话罢了!明明知道偏殿中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敢闹起来,这也就是祁骅那个傻子罢了,若是我,方才在皇帝跟前我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让你一分好处也吃不着!”
“我……”
“还敢顶嘴!”百刃越是不服软祁骁脾气越大,一把将百刃的手攥住了,死死的盯着百刃的双眸冷声道,“日后再遇见这种事,不要理会就是!不管说了什么不受听的,只当他是狗吠!你有本事用言语激怒祁骅诱他对你动手,焉知别人是不是也在诱你!不过是受那一时半刻的欺辱罢了!值当什么?!”
百刃实在忍不住了,怒道:“难不成我就该处处忍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谁让你处处忍着了!我只是让你忍那一时!”祁骁让百刃气的肝火旺,大怒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斤两同别人横?!先保全自身才是重中之重!脱身后来同我说,我自会替你出气!比你这烂法子好得多!谁用你这样玉石俱焚的!”
百刃本让祁骁骂起了火气,乍闻这句“我自会替你出气”却不由得愣了神,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但对百刃来说……他这还是头一次听人对他这样说。
岭南王同王妃的婚事是老岭南王安排的,岭南王自开始就不乐意,是以这些年从未宠爱过王妃,后来王妃父亲和兄长都死在了战场上,岭南王对王妃愈发冷漠,供养上一样不缺,但却甚少去王妃院里坐坐,连带着百刃从小也没见过岭南王几面,对父亲的认知,仅限于每月为数不多的几次考校功课上,在百刃看来,父王同夫子们没多大差别,只是更威严了些罢了。
这样的父亲,自然不会说出要为他出气这种话的,就是临来皇城的时候,岭南王交代百刃的也不是不要害怕,自有岭南为你做靠山,而是你要谨言慎行,莫给岭南丢人,让东陵一族蒙羞。
至于王妃,待百刃自然是极好的,但王妃不受宠,又没有娘家可依,她没有那个本事和底气同百刃说,不用怕,出了什么事自有娘为你出气,更多的时候其实是百刃在回护王妃。
百刃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个人肯维护你,竟是会有这种感觉,百刃从未感受过,他没法细细的形容出来,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又有些热热的,就是祁骁方才说的那些不受听的话,现在想想,鬼使神差的,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可惜这种感受对百刃来说太过新奇,他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半晌才慢慢道:“不敢……太子不害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祁骁被百刃气的笑了出来,他太了解百刃,能明白方才在偏殿中百刃的屈辱,也能体会那种恨不得杀光一切的愤怒,所有的一切,祁骁感同身受。
祁骁看着百刃,就像是看着以前的自己。
祁骁回想自己刚才的话,也觉得有些过了,祁骁自嘲一笑为自己宽心,不过是物伤其类罢了。
祁骁将百刃刚才的话当个台阶,顺势就下来了,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害你?你自己说,为了你我已经吃了多大的亏了,还不信我?”
百刃自然不会信任祁骁,就像祁骁即使宠着他护着他也在防备着他一样,但这会儿的气氛太好,百刃不自觉地有点留恋,百刃避开这问题,低头看着祁骁攥着他的手慢慢道:“方才二皇子就是扯的我这里,怕是已经淤青了,太子宽宏,容我先上个药再攥着吧。”
祁骁失笑,转身去拿化瘀散,转过身来坐在榻前拉过百刃的手,挽起他的袖子,果然,细瘦的手臂上几道紫青指痕清晰可见,祁骁打开药膏盒子,取了一点涂在手心里,两手搓热了后才敷在百刃手臂上,祁骁下手不轻,百刃让药刺的手抖,祁骁头也不抬:“忍着些,将皮里面淤血揉开了才能好得快。”
百刃老大不自在,呐呐道:“谢……谢太子关爱。”
“呵呵,这话说的有趣,孤不关爱你,还爱谁呢?”祁骁气已经消了,合心意的人就在跟前,忍不住低声调笑,“这就算关爱了?等你好了……孤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
“殿下。”江德清在屏风外躬身道,“乾清宫那边杖刑已经完事儿了,看着的人说,确实没弄虚作假,二皇子最后疼晕过去了,是让人抬回去的,也宣御医了。还有就是乾清宫的人来问,世子可好些了,一会儿的晚宴……”
“去不了。”祁骁起身在铜盆里洗了洗手,拿过帕子一面慢慢的擦手一面慢慢道,“去回话,说御医说了,伤处在露得着的地方,忌风,一会儿的晚宴就不去了。”
江德清答应着,犹豫了下又问:“那殿下您……”
祁骁其实也懒怠去,但这次宴饮是给敦肃长公主洗尘的,自己不去太不合适,祁骁将帕子随手扔在小几上:“去。”
☆、第十七章
江德清得令退下,祁骁转头看向百刃:“天也不早了,你带着伤不方便出宫,今夜就宿在我宫里吧。”
百刃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祁骁嗤笑:“你放心,你身上带着伤,我虽无耻,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强你做那事儿。”
百刃安下心来,微微垂着头不说话了,他只穿着件象牙色雪纺小中衣,外面裹着张鹅黄软毯子,因为有些疲惫的缘故整个人有点懒懒的,这个样子坐在榻上,身边还放着十来个精致小软枕,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冷不冷?”祁骁假意替百刃往上拽了拽软毯,不着痕迹的将人揽住了,低声一笑:“你要是整天这么软趴趴的倒是好,有精神的时候实在太可恨。”
百刃听人说完话才回过味儿来,心里着急就要往后退,祁骁哪里许他跑,索性将人整个搂在怀里了,轻声笑道:“行了,我都答应了先不碰你,有来有往,你也该给我些好处尝尝吧……别动了,仔细扯着伤处。”
最大的短处还在人家手里握着,百刃自是不敢太推拒了,极力忍耐着,祁骁见百刃不挣扎了,手下越发不老实,顺着百刃微微掀起的衣摆摸了进去……
“太子!”百刃瞬间炸了,偏生他又推不开,急的眼都红了,祁骁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一面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处一面将人揽的死死的,压低声音笑道:“怎么就这么怕?跟没出阁的姑娘似得……好了别闹,我问你几句话,你好好说了我就放开你。”
百刃气结,他有的选么?!他算是看出来了,祁骁就是个笑面虎,面上温温和和的,但坏主意比谁都多,偏偏自己还违抗不得!
祁骁看着百刃的脸红扑扑的只觉得可爱,手下越发轻柔,一面轻轻的抚摸着百刃的后背上的皮肉一面慢慢问道:“说实话……在岭南的时候,可曾有侍妾?”
京中百刃宅子里的人祁骁已经让人都查过了,并没有伺候百刃过夜的人,但百刃已经十五岁了,在岭南有侍妾也不奇怪。
百刃被祁骁摸的羞臊,半晌才摇了摇头,祁骁奖励似得在他额上亲了亲,声音越发温柔:“那让丫头们伺候过你过夜么?”
百刃脸越发红了,他母妃是武将家出身,最忌讳把男孩儿养在脂粉堆里,怕移了性情,百刃也同别的世家子不同,自小就不喜欢丫头们服侍,再加上那位侧妃的缘故,百刃每次挑丫头的时候也只敢挑些寡言老实的,他院里的丫头总共才十几个,长相没一个出挑的,那种事……自然是没有的。
不用百刃说祁骁也看出来了,心中越发满意,低下头同百刃额头对着额头,压低声音道:“那同岑朝歌呢,做过那种事么?”
百刃心中暗恼,看着祁骁的眼中带了怒气,若说实话,未免太让祁骁得意了,若说假话……自己被岑朝歌阴了的事,祁骁也是知道的,跟祁骁说自己和他那样过……岂不显得自己更傻了么。
祁骁看着百刃一脸愤愤的样子只觉得有趣,他其实就是为了逗百刃,百刃到底是不是跟别人亲热过,祁骁并不在意,但看这个样子……难不成竟是让自己捡着大便宜了?
祁骁撑不住笑了下:“是没有吧。”
百刃竭力的维护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冷声道:“让太子失望了,有过。”
祁骁心中好笑,面上却像是信了的样子,又一连串的问了不少私密的事,越问百刃越说不出口,祁骁看着得了趣,直将百刃问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末了才在百刃头上轻敲了下笑道:“还敢跟我扯谎,这些都不知道,还敢说跟岑朝歌有过好事儿。”
百刃让人翻了老底,脸色有些挂不住,祁骁还是笑吟吟的,轻声哄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