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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才到?”安延恒一见面就皱起了眉,他最了解尉迟秋的脚程,明明早上就该抵达,一直拖到这个时候,定是有什么变故,“咦,怎么连三……那个……苏公子也来了?”
“苏公子是客,待以客礼即可。”尉迟秋偷偷瞟来一眼沉默不语的苏承靖,苏承靖只是微微笑着,可不敢跟安延恒说是因为那日两人在客栈纵情,不得不延误了行程。“小安久等了。”
安延恒狐疑地看了看两人,想是为了避嫌,苏承靖并没有牵着尉迟秋的手,微微落后一步,彬彬有礼,一副真的是来做客的模样:“打扰了。”
“随便你们吧。”安延恒耸了耸肩,转而对尉迟秋道,“我们家倒是没啥,只是徐镇长年事已高,也白白等了一天。”
尉迟秋点点头:“我这就去向徐爷爷致歉。”回头向苏承靖致意,“公子随我来?”
徐镇长年界七旬,从尉迟秋祖父那一辈起就是桃花镇的镇长,尉迟秋领着苏承靖前去拜见:“徐爷爷,阿秋回来了。”
“好,好好……”徐镇长看着尉迟秋出生,当年的小孩子如今长成翩翩美少年,让他激动不已,握着尉迟秋的手频频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昏花,只模模糊糊认出人的影子,看得见尉迟秋背后还站着人,“阿秋领了人回来?让徐爷爷看看,让爷爷看看。”
苏承靖忍笑,恭恭敬敬上前作揖:“见过徐……爷爷,晚生姓苏,北方人士,是阿秋的好友。”
徐镇长笑着点头:“好好,苏公子好,阿秋的朋友就是我们桃花镇所有人的朋友,顺儿,”他转头唤扶着他的少年人,吩咐道,“快派人去叫再多做几个好菜,把我那坛三十年的老酒挖出来,今晚有贵客到。”
那少年人脆生生地答应一声,让旁人扶着徐镇长,自己转身飞奔而去。来扶徐镇长的是个壮实的汉子,皮肤黝黑,长相却有几分像安延恒,“阿秋你回来啦,尉迟宅子我一直打扫着,延恒也说了你要回来,我们都准备好了,今晚镇长请客,你和你朋友可要多喝几杯。“
“顺恒哥。”尉迟秋应了一声,又与徐镇长寒暄了几句,再带着苏承靖见过其他在场的人。扶着徐镇长的是安延恒的兄长安顺恒,还有安顺恒的妻子以及三个孩子,还有一些听说尉迟秋要回来主动跑来迎接的镇民。
一圈见礼下来也不轻松,苏承靖也不多话,安安分分地跟在尉迟秋身后见过他的长辈友邻,之后就跟着去镇长家里吃晚宴。徐镇长那坛三十年的老酒是桃花酿,一直都埋在宅子后面的地下,据徐镇长所说,这坛老酒是他当年的得意之作,原本是要留着等尉迟秋成亲的时候再拿出来,今天苏承靖来做客他一高兴,就提前启封了。
安延恒偷偷跟尉迟秋咬耳朵说老镇长眼瞎心不瞎,一眼就看穿了苏承靖,尉迟秋未饮脸先红,别过头不理安延恒。倒是被苏承靖看在眼中,心里欣喜不已,主动帮忙拍开封泥,一瞬间酒香四溢,再看尉迟秋坐在那里,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不是碍于众人在场,苏承靖恨不得扑上前先亲两口,再大声宣布今日是两人的大喜之日。
“苏公子,”徐镇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端起酒杯,“苏公子,阿秋这孩子,唉……说起来老朽无能,尉迟家的事,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阿秋从小孤苦,除了延恒,基本没什么朋友,你能陪着他,老朽今日敬你!”说罢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儿子在旁劝他坐下,一面给他斟酒,一面道,“阿爹年纪大了,少喝几杯,这大喜的日子,你跟苏公子说这些干什么,你看阿秋不是好好的吗,净说这些胡话!”
苏承靖应了徐镇长的酒,听他说起尉迟秋的过往,不由有些好奇,却又听到说什么大喜之日,不由喜上心头,别的什么都忘了,连倒了几杯酒,顺着座位一个个敬过来。
一时觥筹交错,往来不绝,热闹非凡,一直闹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停下来。桃花镇盛产桃花酒,以桃花酿酒又分不同的种类。桃花酿是淡酒,虽然香气醇厚,却不容易醉,还有一种桃花劫,酒味浓郁酒性暴烈,安延恒就是被这种酒给灌醉了。
尉迟秋也喝了不少,两颊都红扑扑的,苏承靖桃花酿和桃花劫都喝了,也有些醉眼朦胧,然还存着五分清醒。尉迟秋把醉死的安延恒交给安顺恒照顾,自己就牵着苏承靖回尉迟家的大宅。
苏承靖的兴奋仍然没有褪去,一手紧紧抓着尉迟秋,一手捧着脸颊,脚步一跳一跳地走得十分欢快。“阿秋,我还想喝呢,我们再喝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深夜的街道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清凌凌的月光为这座山间小镇披上了朦胧的温柔。月色中,尉迟秋绯红的笑靥映出缱绻的情愫,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两相望,是谓情深几许,永生不忘。
尉迟秋刻意放慢了脚步:“公子醉了?”挨着苏承靖灼热的身体,面对着苍茫夜色,如同期许不可实现之梦,他心生感念,几乎想放声一歌。“苏公子……”
“阿秋还是喜欢叫我公子,”苏承靖半醉半醒,故意凑到尉迟秋的耳畔,呼吸喷吐在他的鬓边,带着桃花轻薄的香,轻声道,“阿秋可知,你一叫我公子,我便以为自己还在那望仙楼上看着翩翩起舞的临扇公子,扇舞惊动四方,我……”
“什么?”追问的时候,心已春波乍起。
苏承靖轻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尉迟秋的耳垂,引起后者一阵战悚:“我心倾慕,愿与君执手,至死不渝。”
说着动人的情话,苏承靖的眼中似蕴着星辰,黯淡了月光,却照亮了尉迟秋的心。尉迟秋仰头望天,晶莹的水光在他的眸中闪过,他克制着内心疯长的情愫,惟愿此刻停驻,永远都不会过去。
“阿秋,”耳鬓厮磨,柔软而带着致命的诱惑,夜风冷冷吹过,似是感觉到这股寒意,苏承靖更紧紧地拥住了尉迟秋,互相摩擦着身体,慰藉彼此的体温,“我好高兴,徐爷爷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呢。”
“什么大喜之日,”尉迟秋轻推了苏承靖一把,嗔笑道,“徐爷爷是欢喜你来做客,你胡想些什么呢。”夜色为他掩饰了脸上的红晕,而内心的喜悦却是无法隐藏。
苏承靖歪着头想了想,又凑上去轻啄尉迟秋的唇瓣:“那是你的成亲酒,我不管,为我们启封了,那就是认了我,今夜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尉迟秋微微扬脸,笑意更深:“谁人与你新婚?”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似是在暗示什么,“公子真是醉的不轻,又是大喜又是新婚的。”
“唔……”苏承靖咂咂嘴,仿佛在回味,有一点微凉,又有一点香甜,他忍不住再次凑过去,舔着尉迟秋的嘴唇,“什么味道,我再尝尝。”
尉迟秋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吻,微微开启牙关,让苏承靖长驱直入,两人的舌头互相嬉戏,纠缠,品味着对方的温度与口齿间的芬芳。轻薄的月色投下了一片柔光,他们顺势推攘着来到墙角,苏承靖将尉迟秋按在墙上,细细地亲吻着。
尉迟秋发出低低的哼声,配合着苏承靖的举动,但始终谨守着最后的防线,几次打掉覆上自己腰带的手。
“哈,阿秋,”苏承靖喘息着,胡乱蹭着尉迟秋的身体,“良辰美景,为何又不允?”
尉迟秋也喘得厉害,嗔怪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在外面也别有一番滋味,”苏承靖再度吻上尉迟秋,辗转反侧,发出黏腻的水声,给这空寂的夜色添了几许暧昧。“唔,阿秋,你嘴里是什么,好甜。”已经吻了数次,苏承靖忍不住确认再三,还是不得要领。
“你猜猜?”尉迟秋低头轻笑,伸手摸摸苏承靖的下身,虽然身体有些发热,欲望却并没有抬头的趋势,“是醒酒和去火的药。”
苏承靖瞪大眼睛,掰过尉迟秋的肩膀压住,恼道:“你怎么给我吃那种东西……你,你你……”一时接不下去。
“放心,不是□□,只是……现在不行而已。”尉迟秋躲闪着苏承靖炽热的目光,趁着一低头没入暗影之中的空隙,一丝悲伤从他的眉间陨落。
“为何……”苏承靖忽然想起了客栈中疯狂的一夜,那洒落的鲜血,尉迟秋苍白的脸……不知道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这回忆让他退缩,亦或是这夜风让他清醒,他慢慢冷静下来,却又忍不住追问,“是因为我上次伤了你?”
尉迟秋立刻摇头:“自然不是。”趁着苏承靖放松了对他的桎梏,他挺身上前,抚摸着苏承靖的脸庞,“那是我所求,何须再言?只是目前……不行。”见苏承靖还在犹豫,又道,“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自会……而且我毕竟是回来修坟祭祖的,这种事……还是缓缓吧?”
搬出这种理由,苏承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闭着眼睛沉默片刻,又将尉迟秋压回墙角:“那再亲亲。”又是吻个天昏地暗。
☆、十九
夜已经很深了,早就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桃花镇虽然并没有严格的晚上不许外出的规矩,但深夜依然也有乡勇组成的巡夜人轮班巡视。巡夜人两人一组,提着灯笼沿着镇里的道路,大约半个时辰能把所有地方走遍。
苏承靖和尉迟秋在墙角厮磨良久,一时忘情,巡夜人已经巡到附近,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巡夜人就只觉得墙角两个影子站在那里,还发出低微的声响,灯笼微弱的光芒又照不清楚,只得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什么人!”
一阵沉默。苏承靖是一动也不敢动了,尉迟秋掐着掌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巡夜人等得不耐,骂道:“三更半夜,是人还是鬼!呸,老子还怕了你的邪?”
尉迟秋瞟了苏承靖一眼,忍着笑回答:“老钟叔……是我,我是阿秋。”
“阿秋啊?”老钟叔松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走近照了照,尉迟秋赶忙推开苏承靖,“真是阿秋啊,你没在徐镇长家住着啊,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
“散了席回家呢,家里都打点好了,”桃花镇上人人几乎都互相认识,而尉迟秋更是全镇的宠儿,“我朋友喝的有点多,我们……休息一下,吹吹风。”
“喝多了啊?”老钟叔又去照苏承靖,“哎,又给灌了桃花劫吧,要不要老钟叔送你们回去?夜里凉,你们别冻坏了?”
尉迟秋生怕老钟叔再走近,他和苏承靖现在均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不用了,老钟叔你继续巡夜,我们这就回去了,回去了。”说罢牵起苏承靖的手就跑了。
老钟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唉,年轻人……”
两人一路飞奔回尉迟宅,进了门就是一阵大笑。苏承靖蓦得打横抱起尉迟秋,连着转了好几个圈,转得他自己都有些晕了,才停下来,低下头道:“搂着我的脖子。”
尉迟秋依言而行,苏承靖又问:“今晚咱们睡哪儿?”
因为安延恒醉了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偌大的尉迟宅子一个人都没有,黑魆魆空荡荡的。虽然已经提前预备好了给苏承靖的客房,尉迟秋也不乐意去找了,而且听苏承靖的意思,今夜铁定是不肯分开了。“前面,直走到底,左拐,那是我的房间。”
两人懒得点灯,摸黑进了屋,一路低低私语着,最后抱着在床上滚作一团,亲热许久,才相拥睡去。
苏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