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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古朗笑一声:“我月狄男儿最好酒,保定不醉不休。”
是夜,皇城设百席宴设使者与百官,充分表达了大魏天子对外来使者的重视。
沾了月狄使者的光,徐聘在此次宴会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餐宴从太极殿一直摆到了大魏门门口,徐聘这样的小人物坐的位置自然离餐宴核心的太极殿相去甚远,不过也乐得自在。他自幼不胜酒力,被人灌了几杯后双颊便已微微泛红,只得找借口推脱,顺着人少的地方去,不知不觉中,便过了宫白玉五拱桥,再往左饶一小段路,就进了天坛午道侧边的小偏门画熠门进入了鱼香小苑一带。
鱼香小苑建筑精美,亭台楼宇水榭一应俱全,曲径通幽,径旁植了金玉兰和紫秀春,生机勃勃,花香扑鼻,时而凉风习过,酒意倒是解了不少。
徐聘长舒一口气,顿觉得心境神明。借着月色,他朝水榭走去。
将将走近时水榭时,他才发现栏杆旁居然站了一个人,因着恰好被红木长柱挡住,而那人亦与他一样未曾掌灯,所以未曾察觉。
“你脚前方有二级石阶,别摔了。”那人早就发现徐聘的到来了,特意出声好意提醒道,很显然,他比徐聘要更早发现对方到来。
方才席间喝的酒现在悉数变成了热汗,幸好夜色正浓,掩盖住了此时尴尬复杂的神色。
“多谢,不打扰了。”徐聘一撩衣摆,只觉心跳如擂,忙将身子往后撤。
“烟花三月,正是南下的好时节,渭水流经处,有一纸鸢之乡,名叫凉城,风味与雍京迥然不同。”
徐聘微微一弓身,来不及细想那话中的含义,便匆匆离去。
双颊犹如烈火中烧,徐聘火急火燎地回到了住处,将正在小院落看书的阿记吓了一跳。
“大人,”阿记忙跑过去搀扶一身酒气的徐聘,徐聘却将他推开,淡淡道:“我没事。”挑眼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厅房,问道:“有谁来了?”
一阵笑声自屋内传出来,吴长济双手负在身后,以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徐聘。
徐聘看着吴长济,有些心虚,却面无表情道:“你还要笑多久?”
阿记去烧水后,徐聘将吴长济带入了内室。
方坐下,吴长济便压低声音道:“去年西域的贡品比往年都要少,圣上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内心已经十分在意此事。”
徐聘眉头微皱,目光中有些疑惑,吴长济见他还未明白,却换了另一个话题:“过几日我就要去南州了。”
他说这话时,眼里流动着嗜血的光,“百越那群贪得无厌的豺狼,也是时候该治治了。大魏的军队几十年没有打仗,不见点血,可能连骨头都要生锈。”
作者有话要说: 吃剩的薯片在空气中暴露了一晚上,到现在居然还是香脆香脆的,开心(*^▽^*)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我要将他们悉数屠尽!”
吴长济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狠厉劲。在他眼中,尽管大魏拥有沃土千里,锦绣山河,是绝对不能偏安一隅的。在他眼中,雄虎只有不停地狩猎,拼搏,厮杀,方能维持百兽之王的地位,令百兽闻风丧胆。一旦停止了步伐,时日久了,就连猴子这类跳梁小丑,也敢自称大王。
徐聘有些心惊地看着吴长济,一时之间,心中找不出一句辩驳的来反对吴长济的意见。或许,吴长济的看法与皇帝不谋而合,也因此,皇帝会选中吴长济。
徐聘此时已经完全从方才的浮躁中抽离出来,心道,百越一事压了将近半个月,由于钟如策那边反对出兵势头太盛,皇帝表面未做任何态度,不代表心中已经打断了想法。那么,接下来他又要如何通过钟如策那一关呢?不过,如果钟如策真的与军郡那位郡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皇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每一步都踩在钟如策的痛脚上,让他有意见也烂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如果募兵一事顺利进行,彼时朝中近几代来重文轻武的势头就会逐渐改变,陈正新恰好顺势趁此机会一点一点架空钟如策的权利,又不落人口实。
钟如策若是识得好歹,甘愿身退也就罢了,若果他不情愿呢?陈正新是一个有野心的帝王,他放眼的目光长远,绝对不会甘心于与朝堂这帮大臣勾心斗角争政权,攘外必先安内,届时陈正新不会留钟如策。
徐聘忽然很好奇,钟如策会走到哪步?
“此时说空话还早了些,”徐聘道:“有钟如策掣肘,陛下即便是有意让你去南州,你也不可能从京都带走大量士兵。你能支配的军队,也只有军郡的驻军,他们若是有足够的血性,百越也不会年年进犯,并且势头越来越烈——所以,你要做好准备。大魏是一只沉睡的老虎的确没错,但是如果脑袋醒了,身体却还在沉睡的话,脑袋想做任何事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总要往身上抽几鞭子才是。”吴长济笑道。
徐聘道:“这还不够,得先将身外那道牢笼给卸了。”
看着徐聘意定神闲的模样,吴长济一哂,目光中露出一丝挑衅:“楚馆,去不去?”意有所指往徐聘腰下瞥了一眼。
徐聘面色霎时变了,古怪看了吴长济一眼,瞬间又觉得方才被压下的那股燥热之气一下子又被点燃了,他长吸一口气:“去便去,又如何?”
雍京无宵禁,已是亥时,街市依旧灯火璀璨,吴长济雇了一辆马车,半个时辰后,停在楚馆。
徐聘在下马车那一刻,心中便有些后悔,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却不愿就此离开,对于一个未经□□的男人而言,春心正燎时风花雪月一番无疑是最好的纾解方式。
吴长济拍拍他的肩:“我十四岁初经人事时,也如你现在一般。”
徐聘被他那直白的话噎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吴长济不以为然道:“这种事情,有了一次,便也再无放不开的理由了。”
两人说着入了内厅,依旧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喘息声和秽语交织入耳,一派淫靡之气。徐聘自然不愿意呆在内厅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不知为何,四下顾望,确定周围没有柳晟的身影后,紧绷的心缓了少许,主动开口要了雅间。
“你刚才是在找什么人?”吴长济问。
徐聘道:“没有。”徐聘说完这话,终于问起了自己自从上马车后一直未曾问出的问题:“你也……”
下半句话,即便徐聘不说,吴长济自然也能够猜得到。
“吴大人,柳公子有请。”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徐聘眼睁睁看着徐聘离开。
他顿觉兴味索然,心头旖旎的念头荡然无存,结了账,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以后再也不来了。他对自己说。
走在苑地四通八达的街陌中,仿若一只寻不到根的孤魂野鬼,仓惶间蓦地浮起一阵凄凉,弥补了方才那份空白无措的情绪,狠狠骂自己一声白痴,而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徐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胸口如同挨了一拳,沉闷得不想说话,不想深究。
人流如梭,月上中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啊w(?Д?)w起初我只是想让主角傻白甜地谈一个恋爱,再掺杂点波折……然后现在完全跑偏了……好烦啊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钟如策回到府中,一口气喝了三杯玉泉安神香茗。
“你告诉去马若涛,叫他不用装病了。”钟如策心中骂了声孬种,转而又叹了口气,唤来一个得力的府中下人:“去将凯成唤来。”
邓凯成是吏僚的第二把手左少执,钟如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钟如策平日里有许多大事都与他商量。
不一会儿,看着管家将邓凯成带了过来,钟如策疑惑道:“这么快?”
“老师,”邓凯成先朝钟如策鞠了个礼,“学生正欲来拜访老师,恰好便在路上碰见府里人得知老师有事找学生,便马上赶来了。”
钟如策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果然是与我心灵相通,来,去我书房说。”
“老师对圣上最近的举动有何看法?”邓凯成比钟如策还急,一进书房,便迫不及待开门见山说出此次到来的目的。
钟如策呵呵一笑:“皇上目光高远,年轻气盛,正是爱闹腾的年纪,没有想到的是那狄人的态度。”
邓凯成:“月狄人生性剽悍,人缘意识淡薄,见利而逐,如今陛下提出通商这样的好事,与他们有利无弊,自然会忙不迭应下,就是不知道,陛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老师心中既然不甚赞同,今日在朝堂上,老师为何不出言阻止?”
钟如策脸色一僵,却没有说出自己去年与军郡勤王有过联系一事,而是道:“小皇帝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以通商为噱头想募兵。”
邓凯成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卡:“老师是说皇上想……”
“不错,莫说雍京与月狄,即便是雍京到北地的路也是崎岖难行,要想通商,必须修路,此番工程浩大,工僚及郡县那丁点人肯定不足,然后再借机招募大量壮丁。美名为修路,不久后必定会被刑如直编排入兵僚麾下,充入各大营。”
邓凯成道:“此番又是修路又是招丁国库耗损巨资……”
钟如策冷笑一声:“那日你未曾听钱礼驺所言吗?这钱掌执不愧是姓钱的,张口闭口就是国库充盈,摆明了立场站向皇帝。”
“这小皇帝性子不像他爹,是崇尚武帝之风的。”
邓凯成道:“大魏修身养息几十载,国泰民安,如今圣上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等定要劝说陛下切勿意气用事。只是,区区百越,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莫非圣上是想……”
“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北地南接十连恒岳,总体地势东高西地,往西靠渭水的发源地千刃皇山,千刃皇山再往西植被逐渐减少,三百里后,皆为荒漠戈壁。而后北接月狄,分界线为月狄的朝圣河长生河,长生河径流大,分支少,自月狄北部燕山流经月狄王城,再自东向西穿过胡地部分区域,最后注入蓬莱海。
即便已临暮春,在北地,狂杀的长风依旧如同裹着刀子的利器,吹得人脸疼。在雍京一片花团锦簇车繁马盛的旺春时节,北地的山原才微微吐了一丝青意。
燕山胡骑的声音被山风筛得支离破碎,声音琐碎,却依旧惊醒了听觉灵敏的梅花鹿,它微微侧头,立了片刻,立即闻风而动,暴跳而起,向不远处的高山林跑去。
“呵呵……”
随着一声轻蔑的笑声,一支玄铁打制而成的箭头呈圆锥形的细箭擦破空气的阻力,朝远处飞驰的梅花鹿追去,劲风不曾偏离它精准的轨道,而后半根没入梅花鹿的侧腹。
此时立马有身着骑装的士兵策马上前,将梅花鹿拖了过来。
陈正宏举起手中的长弓,玄黑色的弓身在日头下闪动着黑曜石般温润的光泽,真心实意地感叹道:“月狄的长弓的确是好用,不但轻便,而且精准。”说罢,右手食指轻轻扣动了弓弦,发出低沉的砰响声将地上被制服的梅花鹿惊得浑身颤抖,企图挣扎着起身逃跑。
“负隅顽抗。”
“郡帅,”一个面容俊雅的年轻男子打马上前,开口道:“此鹿换角在即,不妨将它带回去,待鹿角脱落,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