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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疾走,贺榆洲斜眼看着跟上来的齐琰,微微抱怨了一句道:“我其实一个人能解决,丁赋欺负不到我。”
这是实话,上次他恐吓了丁赋后,他确实每个月都会乖乖的来找他要“解药”,平时不巧在路上碰见了他都会灰溜溜的逃开。
丁赋怕他如此,是不会对他怎样的。
齐琰闻言挑了挑眉,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多一个人在,多一份安全。”
贺榆洲闻言没再管他,等他们赶到秦寡妇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茅屋里凌乱一片,值钱的似乎都被搜刮了一遍,远处还有女子的惨叫和哭泣声,贺榆洲冷了面色,忙出门朝声源走去。
“啊……你不能……不能拿走……那个……那是我夫君……夫君的……还给我……还给我……”秦寡妇死命的抱着丁赋的小腿,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丁赋胡乱踢着她,面上一片不耐之色:“你家里就这个簪子值点钱,你没有钱交田租,用这个抵来也不为过!放开我!”
说着,就用拳头去砸秦寡妇的背部,贺榆洲皱眉,出声喊道:“丁赋!”
丁赋一愣,听了声音抬头,见是贺榆洲,一瞬扭曲了表情,那表情中有着恐惧、愤怒、憎恨。
万般的情绪涌上心头,流露出来,让他五官挤在了一起,看起来难看非常,贺榆洲厌恶的皱眉上前,齐琰意外的看了看丁赋又看了看贺榆洲。
负手跟在了贺榆洲的身后,贺榆洲来到丁赋面前道:“放开她。”
出口的命令,让齐琰挑了挑眉,就见那丁赋带着颤音的说道:“怎么?这个事你也要管?”
“怎么?我不能管吗?”贺榆洲冷眼看着他,丁赋吞了吞口水,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你行!”
说着,他冷哼一声甩开了秦寡妇,转身就走。
贺榆洲喊住了他:“慢着。”
“还有什么事!”丁赋憎恨的看着贺榆洲,贺榆洲朝他伸出了手:“簪子。”
丁赋咬牙,将簪子重重的放到了贺榆洲的手里,哼道:“你别让我知道解毒的方法,否则!”
“……你没这个机会。”贺榆洲冷淡的说道。
“……哼。”冷哼一声,丁赋愤恨而去。
贺榆洲叹气忧愁了面容,不知这个“毒”能瞒到几时,丁赋对他的愤恨似乎已经超过害怕了,人被逼急了是不会想后果的。
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贺榆洲回头,去看秦寡妇,她一身的伤,满脸的青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贺榆洲担忧,伸手想去扶她。
齐琰阻止道:“瑜儿,别碰她,她背部不太自然,脊柱可能损伤了……”
“小洲!”齐琰话未说完,琮棣从一旁跑来,满脸的大汗。
“小洲,你没事吧。”
贺榆洲摇头,琮棣看了看四周:“丁赋呢?”
“走了。”贺榆洲应道。
“走了?”琮棣有些奇怪,但注意力很快放到了地上的秦寡妇身上,他愕然看着气息薄弱的秦寡妇,贺榆洲道:“刚刚丁赋打了她的背部,如今背部看着不太自然,似是损伤了脊柱。”
琮棣闻言咬牙,起身道:“我去找大夫!”
琮棣刚走,赵一和关大娘带着秦欢过了来,秦欢看见自己的娘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得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跑向了秦寡妇。
秦寡妇担忧秦欢,强撑开了眼,慈爱而悲伤的看着秦欢。
贺榆洲见秦寡妇睁开了眼,便蹲下将簪子还了回去,秦寡妇朝贺榆洲笑了笑:“谢谢贺姑娘,再一次有劳你了。”
贺榆洲摇头,秦寡妇咳了咳,咳出了星星点点的血。
贺榆洲一惊,秦欢哭红了眼,小手紧抓着他娘亲的衣袖,模样可怜。
贺榆洲摸了摸他的头。
秦寡妇急喘着气,看了周围一圈,似是在找寻着什么,赵一见状问道:“可是在找琮棣村长?”
秦寡妇点头,贺榆洲回道:“他去给你找大夫了。”
“大夫?”秦寡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恐怕……咳咳……不行了。”
“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关大娘呵斥,红了眼圈。
秦寡妇苦笑了一声,看向了赵一:“赵秀才,当初你们苦心劝我不要去租贺家的田,是我太……太好强了,当初没有……没有听你们的,……如今却是后悔已晚,我一生苦命,幼年丧父丧母,成亲了又丧夫,还好有欢儿陪着我,可是我……咳咳……”
剧烈的咳了几声,咳出了大量的鲜血,在场的人看得心惊,她摇着头道:“可是……我如今这般模样,要是去了……欢儿怎么办呐!”
“咳咳……”
“娘……娘……呜呜……”秦欢哭泣。
“欢儿……”秦寡妇喊了秦欢一声,带着沉重的语调,让人听了不由的动容。
赵一道:“琮棣会给你找大夫,肯定能救你的,我们先把你抬进屋。”
说着,他蹲下,就要去碰秦寡妇,齐琰伸手阻止了他,对他摇了摇头:“他脊柱可能断了,不能随意碰触。”
秦寡妇说道:“赵秀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今……就只有一事……放心不了……咳咳。”
说着,秦寡妇忧伤的看向了秦欢,秦欢哭肿了眼,瘦弱的身体一抖一抖的,令人怜惜。
秦寡妇红了眼睛:“我的欢儿……”
贺榆洲看向秦欢,摸了摸他的发,抢在赵一前说道:“大娘,若你信得过我,秦欢自今日起便由我照顾吧。”
“贺姑娘!”秦寡妇睁大了眼。
赵一惊道:“不可,小洲你是姑娘家,今后还要嫁人,怎可带个孩子,秦娘子你就放心吧,秦欢我会同内人商量,带回家中,视如己出。”
秦寡妇感激的看向赵一,似是了了一件心事般,松了口气,表情安详了一些,气息却越见的虚弱,眼睛最终看着秦欢闭了过去。
贺榆洲一愣,心中一涩,忙搂过秦欢伸手遮住了他的双眼。
“姐姐……你干嘛?娘亲……娘亲怎么了?娘亲……娘?娘……娘……”
小孩挣扎着,叫唤着,听不见回复,心中纵然一凉,纵使年龄虽小,但血肉相连,心中也能明白稍许,他放声痛哭,眼泪浸湿了贺榆洲的手,贺榆洲默默的闭上了眼。
丁赋,草菅人命!
☆、第57章 主权
秦寡妇的丧葬村中的人合力办了,秦欢暂时歇在了贺榆洲的家里,小孩受了很大的心灵创伤,现在特别的粘贺榆洲,其他人谁都不愿意见。
赵一很是无奈,他答应了秦寡妇要照顾秦欢,可如今秦欢却是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
贺榆洲哄了秦欢入睡,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赵一愁苦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上前道:“一叔,小欢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赵一叹气,贺榆洲沉思道:“一叔,不如,小欢就由我来照顾吧。”
“小洲……”赵一皱眉:“我知道你心地软,但是你一个姑娘家着实不方便,若真喜欢小欢,不如等陆少爷回来,和他商量商量。”
“陆少爷?”贺榆洲皱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一一愣道:“你们不是……”
贺榆洲叹气:“这是我一个人的意愿,小欢这孩子也比较粘我,我也挺喜欢他的,想将他带在身边,这跟陆少爷无关。”
赵一叹道:“纵使和陆少爷无关,纵使你一个人,今后你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小欢怎么办?”
贺榆洲烦躁,又来了,女子的束缚……
他抿了抿唇,正想说话,齐琰的声音从一头传来:“在下并不介意瑜儿养上一两个孩子。”
赵一贺榆洲皆是一愣,齐琰从另头走过来道:“一叔,是担心瑜儿嫁人的时候,对方不接受秦欢吧,或者是在担心有了秦欢,瑜儿找不到好人家吧?”
赵一点头:“就是这个理。”
齐琰道:“那一叔完全不用担心,瑜儿今后会是我的妻子,而我完全不介意瑜儿养秦欢。”
“什么?”两道不同的声音。
一道带着疑惑,一道带着惊愕,齐琰微微笑了笑,伸手搭上了贺榆洲的肩膀,看向赵一道:“就是这样,瑜儿已经答应我了,所以,一叔的担忧是多余的。”
赵一一愣,看向贺榆洲:“小洲,真是这样?”
贺榆洲一愣,有些愕然,他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在怎么回应赵一的问题,只是呆愕的回望着他,赵一却以为这是默认,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甩袖出门。
贺榆洲往前赶了两步,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齐琰默默的看着他,敛了敛眸,也转身回了屋。
贺榆洲回头不见齐琰,皱眉,心中有些怪异,这齐琰这两天奇怪的很。
第三天,赵一写下血书,由琮棣将丁赋上告了县衙。
欠债还钱是文书所书,无法辩驳,但伤人性命却是丁赋知法违法,可以让官府来定罪。
但,县衙中的人听闻是跟贺家有关之事,听闻是丁赋所为之事,便开始闪烁其词,迟迟不肯下定夺,甚至以证据不足为借口,对丁赋的罪行视若无睹。
琮棣气极败坏,回到村子整理证据,和关大娘一起来找贺榆洲,想要贺榆洲和关大娘一起出庭作证。
他作为一村之长,让村民无辜被害,如果不讨回公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关大娘一口应了,贺榆洲却有些迟疑,县里面不是从贺家出来的他能随意去的地方,而且,还是出庭作证……
这样的惹眼,他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但是,秦寡妇的死……
琢磨着想了想,贺榆洲咬牙,正待答应,齐琰一把拉着他道:“我替瑜儿去。”
贺榆洲一愣,齐琰望着他道:“那日,我是和瑜儿一起看见秦大娘被打的,和瑜儿一样是人证。”
说着,他笑了笑道:“瑜儿身体有些不舒服,便由我去吧,而且。”
一个转折,齐琰看向琮棣道:“在下也有些事需要去一趟县里。”
琮棣道:“这样也行,小洲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小欢也要人照顾,就先麻烦小洲了。”
贺榆洲摇头:“不麻烦。”
齐琰伸手握了握贺榆洲的手,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在家等我,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带着湿热的呼吸轻佛在耳边,将耳廓的温度燃起,贺榆洲心跳如雷。
齐琰却错身而走,这一离开,他离开了整整五天。
琮棣和关大娘隔日就回来了,面色并不好,丁赋还没有被定罪,而齐琰却以有事为由留在了县里。
贺榆洲楞然,齐琰让他在家等他,自己却留在了县里?
这算什么?
他很是气恼,气恼的却不仅仅是齐琰的言而无信,更多的是对自己竟真傻傻等在家里的天真。
齐琰留在县里,也没有提前和贺榆洲说过,在县里也没有跟贺榆洲通过信,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贺榆洲从开始的生气变成了担忧,后面又变成了烦闷。
这样一个人,不知来历神神秘秘,会出现在此不过是偶然,会留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的,这样的人,想留都留不住,又何必为他挂怀,为他黯然伤神。
贺榆洲如此提醒自己,却猛然惊醒,原来他已经在挂念他,已经在为他黯然伤神了……
他难道……难道……真的动心了?
贺榆洲捂着自己头恍然失神,齐琰是名男子啊!
这让他如何是好!
正当贺榆洲彷徨中失措中,齐琰回来了,带回了丁赋被定罪的消息。